第一百四十六章奇怪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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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有人请你吃饭。
正在工作台边组装收音机的烟草停了下来。看向表哥的眼神满是询问。
县长请你。就是我也没有过这种时候。你知道是为啥吗?黍一**靠在了桌边。
正准备问你是啥事呢。哥呀,你说我去不去?
当然是去了。
嗯。我要带上板栗。
随你。到时候他能不能进去,我可不保证。
你估计下,他找我会有什么事?
难猜。真难猜。
烟草点了点头。窗外斜阳西下,秋日凉爽的风从过道里吹进来。身边的板栗仍和雇工们一样在埋头干活。
今天就到这里。烟草示意一天的工作提前结束了。
雇工们走后,屋里只剩下兄弟三人。烟草又问了同样的问题。
应该是什么私人的事情。黍还想说的具体点,可他确实什么也不知道,再说不出来更多。
他为人如何?
哈,贪财,多疑。所以你去,要多长个心眼。
这样。看来有点凶多吉少的味道啊。可我们没犯什么事吧?
金是他的死党。我也替他办过一些事。倒不至于无缘无故的害你。想必是你那里有他特别想要的东西。
我有什么这样的东西?烟草有些不安起来。
谁知道他脑袋瓜里想的是什么?去了就知道了。一定要多长个心眼。
晚餐是家宴的形式。这出乎烟草的预料。对同来的板栗,县长一家人一点也没有见外。黍很聪明,把表弟送到后,便推脱有事走了,没有留下吃饭。饭后,烟草被单独请进了书房。板栗留在客厅,由县长夫人和女儿陪着看电视,喝茶。母女二人偎在一起看着电视,一点不把板栗当外人。十几岁的大姑娘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对母亲满怀依赖。板栗觉得哑巴有哑巴的好,至少这样的时候不用开口说些言不由衷颠三倒四的废话。电视节目,他没多大兴趣。对娱乐节目,他一点都不想看。如今他最想知道的是外面的世界正发生着什么。作为一名雪博武士,茉莉的贴身护卫,他仍然保有着旺盛的战斗意志。眼前的居室环境,他也都看过,没有什么新意了。刚才上厕所时,他特意观察了窗口和外面的环境,差点没让风吹起的灰尘迷了眼。这可以说是一种职业习惯。任何时候,一个护卫都要尽可能明确知悉周围环境的结构和特征,以便能随时应付危局,顺利脱出,转危为安。茉莉不在身边,跟着烟草时,就要保证烟草的安全。虽然可能根本什么也不会发生,但是,这些情报收集工作,他还是不声不响的都做了。这样的微环境情报收集,他每时每刻都在做着,只是烟草不知道而已。
板栗听见关门声并没有回头。没有碰锁的声音,隐约能听到书房里传来动静,说明门只是虚掩着。
书房的门虚掩着。屋内的灯光泛着黄色。台灯黄色的灯罩明显改变了白色光源原有的颜色。烟草在单座沙发上坐下,看着走回书桌旁的男人坐到椅子上点燃了一支香烟。书房的窗户已经拉上了窗帘。烟草估计外面的窗户多半也是关着的。因为窗帘一点都不动。而屋外是起着风的。很快,书房里就香烟弥漫。烟草被呛的咳嗽了几声。
啊,对不起。
没事。
不过烟头还是被男人掐灭了:草草啊,我就是有个爱抽烟的毛病改不掉。你表哥,我们很熟。还有你外公,可是县里的知名人士。县志里都有他老人家的事迹。上次你的婚宴我公务在身没能参加,心里觉得缺憾啊。听说,茉莉长的很漂亮。
烟草笑了笑。心头一团雾水。
你外公有福气啊!有你这么懂事的外孙,又有这么漂亮贤惠的外孙媳妇。
烟草还只是笑。他也想说几句话。可无缘无故吃了人一顿饭,当然不会只是要坐下来听人家夸奖自己啦。在没弄清对方用意之前,他打定主意不轻易开口。何况来之前,表哥也一再说要多长个心眼。绝对不能稀里糊涂的落进人的圈套里去。自己有什么倒没什么。要是连累了茉莉,外公,表哥,哪可是天大的罪过哦。他耐心的等待着。
想不到他如此少年老成。但愿不是虚有其表,能有用处。最好今天这顿饭没白送给他吃。想到这里,他开口慢慢把事情挑明了:我知道一些你的事情。高考前你不读书了,回来妈妈的家乡。现在你结婚成家。没有离开的意思。我是说,人的选择是不一样的。假如有人想移民保护地,你有能力帮助他吗?

移民?那需要很多钱。烟草说话时忽然发现自己从未动过这样的念头。
你有这个能力吗?
烟草脑子里飞速的搜索着自己的人际网络,包括父亲的。最后,他的名单里剩下了两个名字,荻苇,甘蔗。我可以帮你问问。我不能保证什么。烟草隐约觉得移民似乎是个好主意。也许对茉莉来说保护地会比这里更安全。
不能保证?男人的语气里似乎十分落寞。
保护地很多。我认识的人却没那么多。他想去哪里呢?烟草决定先把这件生意揽下来再说。他努力回想脑海里有关保护地移民政策的记忆。
澳大利亚。
澳大利亚?烟草想起数小时前听到的澳大利亚华语短波新闻公布的新移民政策:现在移民的人要带去8吨大米。
是啊。所以,才叫人为难啊!你帮忙想想办法吧。只是千万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包括你表哥。
哦。正规的渠道,现在是肯定出去不了了。所有的生活必需品现在都是按人配给,粮食国家控制的最紧,更不必说了。谁能一次搬动8吨粮食啊。明天,我给你答复。你先告诉我有几个人。对方在资金上是否有支付能力。澳大利亚的移民费用明着就是60万。经人中介,价钱只会有更多,不会有更少。
这个自然。
无论此事成之与否,我想,我们都不会记得有过这件事。烟草盯着对方的眼睛说。
希望你能办成。我的记性比你还差。
那,我走了。
明天,你随时可以到我家来。不要打电话找我。
烟草点了点头。县长派专车送他俩回山谷。烟草让司机把车开到了表哥的酒店。司机要走,烟草硬把他拉进了酒店。安排好司机的休闲活动后,烟草拉着黍进了办公室。
我要借用你的办公室,打些长途电话。烟草跟表哥商量着。
行。什么事?
不让告诉你。你相信我就可以了。有板栗陪我,你别让人进来。
好吧。别砸了我们家的招牌。
放心。我有分寸。完事了,还要麻烦你送我们回去。
没问题。已拉开房门的黍笑着回过头来眨巴了两下眼。
黍的办公室里只剩下烟草和板栗两个人。
能防止窃听吗?烟草问道。
板栗摇了摇头。
也只好听天由命了。烟草先联系了荻哥。荻哥没接触过此类生意,但答应连夜打听。两人约定,明天中午由烟草再打电话过去,两个人碰情况。接着烟草拨通了甘蔗家的电话。接电话的是甘蔗的表哥。一听找甘蔗,他就放下听筒叫来了甘蔗。
谁?甘蔗停下和父亲的谈话,走过来。却见表哥一耸肩。知道是没问。从矮柜上拿起听筒,甘蔗问道:谁呀?
烟草。
啊,是你!好久没你的消息了。
你还好吗?
还行。来三亚了?
别开玩笑。故事哪有重复的。我有事找你。
说。
有朋友要到澳大利亚去。
你是说舅舅家?
对,舅舅家。烟草没想到澳大利亚已经有了这么个暗语,他立刻跟着改了口。
过10分钟你再打来。我正忙事呢。甘蔗挂短了电话。这事得跟爸爸商量。现在有钱的人多,可粮食却是个麻烦事情。
爸,又有生意了。甘蔗在原来的位置上坐下来。
谁?
我一老朋友。去年春节在我们家住了两天的烟草。
武汉的?爸爸看着面前划着乱七八糟的白纸说。一旁的表哥听到这话也想了起来,一回味,声音也是。
是。
生意总是多多亦善。这单生意你谈。粮食的事情就这样了。20万不贵。粮库一空,我们也走。对外报40万。事态复杂啊。幸好你奶奶开明,你妈妈她们才得在这之前到了澳大利亚。现在,塔敦仑人限制交通。飞机,轮船半路被击毁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愿上帝保佑我们。
爸什么时候也信耶稣?
告诉你臭儿子,相信人,不如相信神。只要是神,你就要敬着,千万别得罪。
是,爸爸。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时,甘蔗看了下客厅的挂钟,刚好过去10分钟。他站起身向电话走去。正准备起身去接电话的表哥便高兴的又坐回了沙发,顺手还摸过桌上的香烟。
少抽点烟。
听到舅舅的话,他不情愿的把手收了回去。电视里正播放的连续剧跟催眠节目一样,让人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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