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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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下船来,没有中毒的士兵掺扶着中毒的士兵,依次进入了寨中。
潘临道:“费栈这厮逃得倒是快,如此一来,我军须当进入大山与其作战,敌暗我明,战况对我军极为不利啊。”
我道:“此亦无法。”
数日后,众将士身上中的毒都被吴铭治好了,我军遂向大山挺进。逶迤来到大山边,下寨毕,正欲与众将商量如何进兵,却有探子来报说费栈引大军自山中杀来。
我笑道:“这厮肯来,那是在好不过。”打开寨门,率军列下阵势,转眼间,便见费栈军到。
我在阵前望去,只见费栈所带之兵不足五千,却通是青眼黑面,鬅头跣足,身长力大之士。费栈骑一匹大花马,望着我军哈哈笑道:“严白虎,上次中的毒,滋味可好受。”
我笑道:“你那也算毒么,如何我军将士全都安然无事?”
费栈道:“上次是牛刀小试,此次却不再留情,你若识相便早早收兵回去,莫在山下停留片刻,否则定叫你全军都死在山下。”
潘临笑道:“费栈,几年不见,你本事不见长,口气倒是长了不小,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叫我等全死于山下。”
费栈道:“潘临,你也算山越知名勇士,竟会勾结汉人来攻打山越,如此小人行径,不觉羞耻么。”
潘临正欲答话,却有彭虎怒吼道:“和这厮废话那么多干嘛。”拖着排扒木冲出阵来,大叫道:“费栈奸贼,你可敢来与我决一死战。”
费栈阵中一将飞出,喝道:“彭虎休得猖狂,黄乱在此。”
彭虎张眼望去,那将身披铁甲,手持铁槊,正是费栈帐前先锋黄乱。彭虎不答话,举起排扒木就扫去。黄乱把马一带,避过了这一击,再晃动铁槊奔彭虎顶梁门打来。彭虎抓回排扒木就往外招架,“锵啷啷”,铁槊砸在排扒木上,把黄乱一双手臂都震麻了,铁槊蹦起好几尺高,马也倒退了几步。
黄乱心里暗惊:彭虎这厮果然力大无穷,不可小觑。想到这,他不敢再跟彭虎比力气了,只用巧招招架,把铁槊抡开上下翻飞,挂定风声,跟彭虎战在一块儿。
我在阵前看黄乱这厮所使槊法狂乱非常,虽然战不过彭虎,却也不致落败。
潘临说道:“黄乱曾得我祖父指点过槊法,身手了得,非等闲可比。今观他手中所使之铁槊,槊头呈墨绿色,恐有剧毒。彭虎虽勇,却要防被他手中铁槊带到,时间一久,恐怕不妙。”
太史慈喝道:“贼子如何总是使这等阴狠手段,看我一箭结果了他。”横过铁胎弓便欲搭箭,却有射手羽仁出列道:“不劳子义将军出马,待我一箭射来。”举大弓,搭上箭,望准黄乱射去。箭飞如光,却被费栈阵中突出一将,一飞刀砸落了那箭。
众人望去,只见那将身披绿衣甲,周身扣满飞刀,且每把飞刀刃身都呈墨绿色,显然是涂满了剧毒。
潘临道:“是尤突这厮。”
我问:“此人有何本事?”
潘临道:“这厮善使飞刀,精准无比,实在难对付得紧。”话音未落,便见尤突指着羽仁叫道:“羽仁贼子休放冷箭,有种便出阵来与我一斗。”
羽仁把弓带住,挺槊冲出,喝道:“尤突,且来吃我一槊。”两个就阵前厮杀了开来,不十合,羽仁诈败而走,尤突赶去,羽仁心下暗喜,摸过弓,搭上箭,转身就射去。却被尤突一飞刀打落,再一飞刀打来,正中后背。
羽仁只觉一阵剧痛,全身都凉了,唉哟一声,趴在马背上,飞回了阵中。潘临怒喝一声,舞动大槊,纵大黑马冲出,直取尤突。尤突见潘临来得凶狠,不敢交战,连连飞出五把飞刀,潘临使开大槊,撞飞了四把飞刀,却有一把刺中了座下大黑马。大黑马痛嘶一声,差点翻倒。潘临心知不妙,他颇爱此马,便忙转身回阵,将大黑马交给手下带去给吴铭治疗,羽仁也一并被带回了寨。
尤突哈哈大笑,又飞出五把飞刀,直取彭虎而去。彭虎耳闻风响,怒吼一声,排扒木扫开黄乱,回身去挡那五把飞刀。飞刀虽然挡下,背后却被黄乱突来,一槊刺中。彭虎大叫一声:“***,又是毒。”
背痛钻心,彭虎不敢再战,大跨步向前,滚回了阵。黄乱喝道:“休走!”欲纵马追去,却听尤突大叫一声,看去时,只见尤突胸中早中一箭。原来尤突打退潘临刀射彭虎后,便大为得意,却不想太史慈看他不顺眼,早一箭射来,待他闻得风声时,已躲闪不及,一箭正中胸口,倒撞落地。
费栈见尤突落马,就要挥军来救。我哪容他抢先,早令众将率军杀出,混战中,我军人数虽多,却不及费栈这厮阴险。这混蛋的军士个个拿着润了毒的兵器,我军碰着便倒地身亡。

我看势头不对,急让大军回撤,再命潘武率白虎军出阵。潘武痛恨费栈这种使毒的阴险手段,也不摆阵,就让盾牌兵与丹阳兵随着他冲出,连弩兵压住阵脚。潘武单人匹马抢先撞入费栈阵中,一出手就挑了十数人。坐下马挤进中被刺了一刀,当时就倒地死了。潘武脚踏在地,舞动黑龙槊便似一阵小旋风,转到那里,那里就肢飞血散。
后面盾牌军与丹阳军杀到,配合默契,盾牌军在前挡,丹阳军在面刺,杀得费栈节节后退。我大喜道:“胜负就在此一刻,众将士当拼勇向前。”
太史慈与鲍出当先率军杀向费栈左翼,潘临换过马后,也亲率一军直逼费栈右翼。严舆、贺齐、徐盛、董袭、凌操、秦狼等人则率一军从后抄过去,包围了费栈。
费栈大呼众军顶上,这左、右、后三路军马还好说,最难敌的就是前路潘武的白虎军,眼看就要杀到中心,费栈也不禁慌乱了起来。这时黄乱从乱军中抢出了尤突,来到阵中心,说道:“大帅,尤突兄弟似乎不行了,众兄弟也快顶不住了,撤吧。”
费栈大叫道:“我费了多少心血训练出来的这枝精兵,怎会一战便败,我不信,我不信。将士们,给我奋力冲杀,你们是最强的,没人能打败你们。”
忽然一支箭从费栈身前飞过,惊得费栈急忙一个缩身,躲过那支箭后,全身冷汗不断冒出。抬眼望去,竟见远处太史慈又弯弓搭箭,准备再来第二箭。费栈怒叫道:“撤吧。”场上那彪身长力大之士闻言,就都伸手入怀,抓出一把白药粉,奋力扔出,场上顿时就扬起了一阵白雾。
“是毒!”严舆当先吼道。
秦狼道:“***老是放毒,真气煞我也。”
凌操道:“**!快闭气。”
幸好我军众将士早见识过这些毒气,心中有了防范,中招的人也就不多了。当下纷纷屏住呼吸,向阵外撤走。费栈因此得以逃脱,我大叫道:“贼子使毒,大家别追了。”众将闻言都扯住战马,独太史慈飞马追去,连连射死了十几人,才肯罢休收马转回。
这一战,我军死了近千人,而费栈那厮也死了两千多人,算起来还是赚了,***,若不是这厮老使毒,我一战就灭了他。看来还得想个办法来对付他的毒才行啊,不然真的难以擒住这混蛋。
回到寨中,见羽仁面色全白,彭虎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潘临忙过去扶起羽仁,却发现他的身体已在慢慢变冷。吴铭在一旁拿药灌入彭虎口中,彭虎喝下后,猛吐了一大口血来,随即便晕了过去。
潘临急问吴铭:“羽仁如何了?”
吴铭摇头叹道:“此毒异常利害,见血封喉,羽将军已毒发身亡了。”
潘临闻言一怔,忽然听到那匹躺在地上的大黑马一声痛嘶,转身去看时,大黑马已不再动弹了。潘临飞身过去,摸着大黑马的脖子,满脸爱意纵横,这匹大黑马随他南征北战,不想今日只中了一刀,便离他而去。一时之间,不仅损失了一员虎将,还死了爱马,潘临心情悲痛到了极点。抓住吴铭就喝问道:“彭虎!彭虎为什么没事?你是不是存心不救我的兄弟和我的战马?”
吴铭面色平静的说道:“彭虎体内自带有毒素,正好与这种毒相冲,因此暂时保住了性命。眼下虽说没性命之忧,但也不保证就此无事。”
我忙让潘武过去拉开潘临。
“大帅,节哀。”
潘临长叹一声道:“费栈这厮,我定要亲手将他碎尸万段。”
收拾完羽仁与大黑马的尸体,大家心情都很沉重,当晚聚在帐中,又商量起了如何对付费栈的放毒攻击。
潘临道:“费栈的军队事先都服过了解药,因此作战时他们可以安然无事。而我军没有解药,便成了待宰的羔羊。如果要彻底打败他们,我军也必需先服了解药才行。”
众人皆望向吴铭,吴铭摇头道:“我虽能制出解药来,却也要先知道他用的是哪些毒才好。”
“此言亦然。”我叹了一声,“费栈的军队兵器上有毒,还能放出毒,我军如何靠得近他。若他再使出见血封喉的毒来,我军也来不及医治,如之奈何?如之奈何?”
虞翻道:“既然不能先用解药,何不就以毒攻毒?”
“此话何意?”
“主公,若我军也能像费栈的军队一样放毒,而且交战的时候比他更快的放出毒来,那胜算可就大得多了,这是以毒攻毒之法。”
潘临道:“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便问吴铭道:“先生可会用毒?”
吴铭摇头道:“我只会医人,毒却不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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