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声北击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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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这秣陵城可真是块硬骨头,我们连续攻打了多天,士兵死伤颇多,却是毫无所获。”严舆火急火燎的走进帐来,一脸怒色。
我应声道:“秣陵城城墙坚固,易守难攻,这也是在我们的意料之中。所料不及的是,城内的军心竟然还能如此安定,士气还能如此高涨,这就说明城内必有高人主持战局。敌人不乱,我军自然难以攻破城池。”
连日来,我军已经尝试了多种攻城方法,但是不管我们如何出奇招攻城,敌人皆有应对之策,这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按想以纪灵、祖郎、杨大将之辈,如何能有这等能耐。
片刻后,虞翻、潘武、太史慈、徐盛、董袭五人也都进了帐来。
太史慈向我一抱拳道:“主公,南门的敌人兵力虽少,可是个个舍生忘死,战斗力实在非同一斑。我军奋力攻打,也未能夺得寸土,慈实在有负主公重托,罪该万死。”说罢往地上一跪。徐盛、董袭二人亦跪于地上,拱手请罪。
我忙上前将他们扶起,劝慰道:“敌人士气高涨,再加上秣陵城池坚固,攻打不下也是无可厚非,诸位将军不必自责。”随后我望着秣陵城的地图,沉默不语。
虞翻道:“如今秋收在即,若不及时拿下秣陵城,恐怕山越那边有变,则战局将对我军更加不利。”
我点头道:“虞先生此言甚是,我看要全歼敌人是不可能了,只有退而求其次,先取下秣陵再说。”以手指地图道:“董将军,你把军队分散于东、西二门,留南门不守,让敌人有条退路。太史将军、徐将军,你二人将军队全部调到北门来,与我大部队会合,明日对北门进行全力强攻。”
徐盛忙道:“北门防守是四个门中最为坚固的,主公集全军主力攻打此门,恐怕会伤亡过大。而且就算攻破了北门,往内还有一个瓮城,也是十分不易打破。以我之见,南门防守最为薄弱,主公何不将全军调于南门,实施强攻,当比攻打北门有胜算得多。”
太史慈道:“徐将军所言甚是。而且现今大白天,如此明目张胆的把军队调来北门,岂不是将意图全部暴露于敌军眼皮底下。敌军有了防备,一但做出布置,我军攻城将更加困难矣。”
我郑重地说道:“我已留有南门让敌军突围,如今全部主力攻打北门,我就不信敌军还能死守。这一战,我要一血前耻,不破北门,誓不罢休。”
徐盛、太史慈、董袭三人心觉不妥,还欲再劝,却听严舆大声叫道:“我赞成大哥这种打法,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和他们打,这个北门,我看也没什么了不起。只要我们人多,用冲城车和云梯猛攻,敌人必定招架不住。待取下了城楼,那敌人就无法再向瓮城**箭,瓮城岂不就形同虚设。”
我闻言哈哈笑道:“二弟,想不到你也能看到这一点。”
严舆大笑道:“我这几天也好好的研究过地图了,大哥不要总是小觑我。”
我笑道:“果真如此,我则无忧矣。”说着望向虞翻,虞翻微微一笑道:“主公请下命令吧。”
我道:“先生也赞成此举?”
虞翻道:“主公胸有成竹,翻无有不从。”
我转身再看看潘武,道:“武儿,你觉得为父此举若何?”
潘武道:“父亲既然如此调动,则必有深意,儿唯父命是从。”
我大喜道:“好,既然大家都无异议,那就立即执行调动。”众人领命而去。
……
秣陵城,议事厅。
纪灵身披重甲,面色沉重,十分不悦地说道:“秦狼这厮果然硬朗,死活都不肯投降我军,依我之见,不如就将他杀了,把首级悬于城头,让严白虎知道我军的厉害。”
青年军师摆手道:“秦狼不过是个小角色,杀之无用。”说着又咳嗽了数声,然后说道:“如今秋收在即,只要我们坚守下去,严白虎必然要撤兵回去对付出来抢粮的山越贼军,届时我军再趁势出击,可获全胜。”
祖郎赞同道:“军师所言极是,如今我军依军师所置守城之法,量严白虎一时之间也攻不进来。最可恨的就是前番瓮城一战,却被严白虎溜了,着实可惜。”
青年军师道:“严白虎手下猛将如云,那千斤闸也未能困得住他,这实在是出乎我所料。不过还好,有张神医留下的毒药,想必严白虎也不久将亡矣。”
纪灵、祖郎闻言尽皆大笑,正说之间,有军士进来报说:敌人已将主力全部调往北门,东门、西门兵力稀少,南门更无大军围守。

杨弘急道:“看来严白虎是要从北门进行强攻了。”
纪灵道:“若如此,我即刻从另外三门调军队来北门,加强防备。”
祖郎沉吟道:“不对啊!”
纪灵问道:“什么不对,难道北门不应加强防守么?”
祖郎摆手道:“不是,我不是说你调兵来加强防守的事。我是说严白虎既然要全力攻打一门,为何会选择最难打的北门,而不选择最容易打的南门?还将南门的军队全部撤走,这其中有什么阴谋。”
纪灵笑道:“还能有什么阴谋,肯定是严白虎上次中了军师之计,差点命丧瓮城之中。现在心里不顺,想要一血前耻。”
祖郎道:“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只不过,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杨弘道:“我们还是听听军师的意见吧。”
青年军师此时沉默不语,只把手指在桌案上轻轻的敲打着,忽然,他站起身来说道:“看来严白虎是想速战速决了。他把南门的军队全部撤走,就是要让我军可从南门突围而走。如此我军有了退路,就难以再效死力,他攻打起城来,也不再那么棘手。北门是我军防守最为坚固的一门,他若能攻破此门,则将对我军士气造成重大的打击。试想如此坚固的防线都被冲垮,那么进入巷战时,我军士兵还能有斗志再战么?”
杨弘惊道:“想不到严白虎此举用意如此险恶。”
祖郎问道:“那依军师之见,我军当如何应对?”
青年军师抬头望了望天,自语道:“天意。”禁不住咳嗽了几下,又说道:“我原先对士卒说严白虎将秣陵城团团围住,就是要将我军全歼,不留活口,是以我军能抵死作战。如今他将南门军队全部撤走,我军孤军奋战,又无外援,则军心必乱,秣陵城难以再守也。”
杨弘道:“军师的意思是要全军弃秣陵而突围。”
青年军师点头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不过我军在突围之时,还需对北门进行死守。否则严白虎一旦攻破北门,将会对我军进行猛烈追击。到时我军士气低落,恐怕还是免不了全军覆没一途啊。”
纪灵道:“军师放心,北门就交给我老纪好了,保证死守到大军撤离为止。”
青年军师闻言甚是欣慰,走过去,用手拍了拍纪灵的肩头,赞许道:“纪将军不愧是我军中头号猛将,今日之势,刻不容缓。既然严白虎要打我们北门,我们就抢先他下手。将军可领军中精锐,趁夜间从北门突出,直冲严白虎营寨。”
纪灵讶道:“军师的意思是不守城门了?”
青年军师微微一笑,并不回答。纪灵稍微沉思,随即叫道:“我明白了,这是以攻为守之计,严白虎聚集了全军主力屯于北门,肯定料想不到我军会主动出击,如此先发制人,必可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青年军师点头笑道:“将军如此见识,我无忧矣。”说着走到桌案边,拿起纸笔,写了两张纸条,分别装在红、黄两个锦囊之内,谓纪灵道:“将军突出城后,可打开红色锦囊,依计行事。若计不成,再打开黄色锦囊,其中自有教将军之法。”
“谨遵军师吩咐。”纪灵接过两个锦囊,便转身欲离开议事厅。
“纪将军……”青年军师喊一了声,纪灵转过身来,青年军师道:“一切拜托将军了。”
“军师保重,灵去也。”纪灵回答完,就匆匆地走了。
青年军师望着纪灵离去的背影,长叹了一声,“祖将军,杨大将,你二人去调集一下人马,准备今晚从南门突围。”
祖郎和杨弘领命而去,整个议事厅就只剩青年军师一人,他坐在桌案前,神情暗淡。
……
入夜,我将众人都叫到军帐中,商量攻打秣陵一事。
严舆踊跃道:“大哥,士兵都已准备妥当,何时进行攻城战?”
我道:“现在便可攻城。”将令旗取出,命令道:“二弟、太史将军、徐将军听命。命你三人及刻将主力军队悄悄调往南门外埋伏,待敌军出城,马上发动突袭,务必一举歼灭敌军。”
严舆、太史慈、徐盛闻言皆是一愣,随即大喜,上前恭恭敬敬的接过令旗,齐声道:“遵命。”
严舆叫道:“原来大哥你还留了这么一手,这应该就是声东击西之计了吧。”
我笑道:“不,这是声北击南之计。”
众人闻言皆是哈哈一笑,随即出帐,各自整理军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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