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许贡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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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稽城内。卫旌数日来大量征用百姓耕牛,今已凑得五百多头,正自准备着,忽有人入军营禀报,众多百姓正聚于营门外。
卫旌闻言忙出营来,望着众人,大声说道:“乡亲们,今日无奈借用你们的耕牛,待战后,必定大力补还你们,你们不要担心。”
众百姓闻言皆感动不已,当下有一老者上前拱手道:“卫先生,您这说的是哪里话,我们此来并不是为了耕牛。再说此耕牛原本就是官家的,若非卫生生与严太守的屯田制度,我们这些流民说不得早就饿死了。今日前来只因见许贡又在加大力度攻城,我们皆是郡中子民,通愿上前线与会稽共存亡。”
卫旌感激道:“老人家勿忧,城门处有严将军与步先生把守,暂时还无大碍。郡中两千军士,皆效死力,量许贡一时还拿不下会稽。再说严太守领兵在外,秦将军也已突围而出,不久便有援兵到来,大家就请放宽心。”又再安慰了几句,众百姓方才退去。
卫旌正要回至营中。却有一辆马车远远走来,至近处停下,一须发皆白的老者从车内走出,拱手道:“卫先生,你所要的耕牛,老夫已命人赶来了,正在路上。”此来者正是陆翁。
卫旌回礼道:“幸得陆老先生与众豪族相助,方能凑得如此多的耕牛,今日火牛之阵,当记首功于陆老先生。”
陆翁笑道:“哪里,哪里,此皆步先生妙计,我等不过出了微薄之力,谈何功劳。”
片刻后,便见十几个人,赶着五、六百头牛来到军营,卫旌大喜,命人过来给牛上准备,然后将营中原有的五百头牛也赶出来,凑在一块,共有一千多头,一并赶往城门处。只见那些牛,个个牛角上捆着两把尖刀,尾巴上系着一捆浸透了油的苇束,身上披着一张火红的被子,走在道上,远远望去,便似一片火云。
……
会稽城外。
话说当时许贡举剑朝周昕猛刺而下,却被周昕一个翻滚躲开了去。许贡冷笑一声,将剑一撩。周昕胸前顿时就被划出了一道尺长的伤口,鲜血急涌而出,不一会儿便将全身染透,一时面色苍白如纸。焦矫跑上去大骂道:“原来你是间细,枉费我等如此信任你。”说着一脚朝周昕伤口踹去,周昕低哼一声,口中猛吐出几口鲜血,然仍大笑不止。
焦矫恼羞成怒,又踹了几脚,再把脚踏在周昕胸前伤口处猛揉,问道:“周先生,是不是很痛?”
周昕笑道:“痛,痛快!”狂笑不已。
许贡怒道:“痛快,那汝便痛快的死去吧。”将手中佩剑猛刺过去。在剑尖快要刺进周昕喉咙时,却见前方有光一闪,定睛看去,乃是一柄标枪猛飞而来。许贡大吃一惊,匆忙间不及杀周昕,急向后一跃,躲开了那柄标枪。标枪插在焦矫身旁,摇晃不止。惊得焦矫面无人色,急向后跑去,由手下门客护住。
“大明!坚持住。”远处一个声音传来,众人寻声望去,却是虞翻。他身旁一条大汉,手上举着一柄标枪,再次投射而来,此人正是董袭。
许贡冷哼一声,左右许忠、许莫飞身而出,一阵剑光,便将标枪挑飞。跃过周昕身前时,又加了两剑,周昕苦叫一声,就此死去。
虞翻见状悲痛万分,与董袭分率大军猛冲许贡后营。许贡命攻城部队加紧攻城,自与许荣、许忠、许莫率后备军往后营外迎敌。
正厮杀间,忽然会稽城门大开,严舆手执大刀,跳上冲城车,向推车的许贡军一阵乱砍,后面几十名士兵顺势将冲城车推翻,然后纵身向城门两边跃去。攻城的士兵见状急涌上来,有的更是猛向城内冲去。
“轰、轰、轰……”一阵振天动地的声音从城内传来,城外众兵皆是一愣,眨眼间,便见刚刚杀进城的士兵狂奔而出,口中大叫:“火、火兽、快逃……”
随着众多惊慌失措的人跑散,众人渐渐看清,此时城内正有一群尾巴着火的火牛猛冲而来,那阵势便似海啸一般,凶猛无比,一下子就将城门处的许贡军冲乱。当道之人不是被牛脚踏死,就是被牛角上的利刃挑死。火牛势不可挡,划开了人群,又向许贡的营寨冲去,连寨门都被撞垮。
严舆手中大刀砍翻多人,鲜血溅了一身,早已性起,奔跑中跃上一头火牛,直冲入许贡营中,远远望去,便如一个噬血恶魔一般。那士兵见着,无不双腿打战,连抵抗都没有,便被劈成两半。严舆哇哇大叫,敌阵中忽然望见焦矫,怒火中烧,无奈座下火牛乱冲乱撞,难以控制。却幸得望见另有一头火牛,朝焦矫那方向而去,于是跳下牛背,猛追那牛,一跃而上,坐在牛背横刀撞去。

焦矫仓惶中由十几个门客护着,却不防斜刺里一头火牛冲来,几个门客急忙拔剑冲上,却被火牛上的严舆冲击中毙于刀下。严舆手中大刀舞如旋风,扫开众人。焦矫惊得两脚如灌了铅,半步移动不得,被火牛撞上,挑了起来。严舆大喝一声,手中大刀挥去,将焦矫之头砍下,尸身还挂在牛角上。
严舆跳下牛来,把焦矫首级拿起,挂在了腰间,又大喝一声,冲入了敌群。
许贡在后营迎战,见前营如此,心中慌乱不已,眼看己军将士倒下之人越来越多,心头一凉,无奈喝令众人撤离。许忠、许莫两柄剑舞动如风,护着许贡父子直突重围,半道却有一将横刀栏出,口中大叫:“许贡贼子,识我董袭否?”猛冲而来。
许忠不打话,仗剑迎上,斗了数合,许莫忽地一箭射去,正中董袭坐下马。马倒将下来,董袭急忙跃开,许忠不待其喘息,手中大剑又再攻上。不五合,斜刺里一条全身是血的大汉猛冲而出,手中大刀直取许莫,此人正是严舆。
董袭喜道:“严将军,许贡就在眼前。”
严舆喝道:“他妈的,先砍了这放冷箭的贼子,再砍许贡。”与许莫战到了一块。
许贡急与其子许荣领着数十亲骑往别路突围而去,且战且走,不知过了多时,杀出重围,到了一片林中,身旁亲兵仅剩得七、八人。此时天已变暗,夜色来临,许贡心如死灰,泣道:“今日大败如此,吾将往何处?真天将亡我也。”
其子许荣忙劝道:“不如往投山越。”
许贡摇头道:“我等与潘临结盟,不过是想让他与严白虎拼个两败俱伤,潘临亦是想利用我等而进取会稽。两相利用,今我大势已去,潘临焉能容我。”
正说话间,忽然一阵喊声响起,一支约莫百人的骑兵队自远处急奔而来,许贡大惊,叫道:“吾儿快走,为父断后。”许荣怎肯就走,眨眼间,那队骑兵已到眼前,为首一员大将,乃是凌操。原来凌操心忧会稽战况,自取下吴郡后,歇了一夜,便请命领了一百骑兵前来支援会稽,岂料走到半道,正好遇上许贡残队。
凌操大叫道:“吾主早设下十面埋伏,许贡哪里逃。”纵马杀来,许贡身旁亲兵急迎上去。不数合,便被凌操的骑兵队杀光,许贡、许荣仓惶逃串,凌操穷追不舍。追出一里地,许贡把牙一咬,将马头掉转,举剑迎战凌操。凌操猛冲过来,交马只一合,便将许贡斩于马下。
许荣奔跑中回头望来,眼见父亲丧命,悲痛欲绝,痛泣道:“凌操贼子,我誓不与你甘休。”转马仗剑便欲回冲,却有一人于后大步飞身而来,口中大呼:“公子切不可莽撞。”许荣望去,却是许翼。原来许翼自那日突围而出后,身上伤势颇重,于是隐身于乡村内疗伤,耽误了几日,此时方才赶到吴郡来。
许荣怒道:“杀父之仇,焉能不报。”纵马上去,凌操骑兵队分列开来,直将许荣、许翼环环围住。厮杀声中,又有二人自远处纵马冲来,直杀入包围圈内,乃是许忠、许莫。他二人满身伤疤,可想而知,突破董袭与严舆的防线是多么的艰难。
此时许荣早身中数刀,许翼抢过一匹战马,紧护在他身旁,见许忠、许莫到来,不禁大喜,呼道:“兄弟,快护公子撤离。”三人一经联手,更是威不可挡。凌操百人队一下子就被冲出个缺口,狂奔而去。凌操带人猛追上去,却被许莫连射数箭,挡住了速度,渐渐地,许荣等人越走越远,直至消没在了黑夜中。
凌操眼见追赶不上,遂回马取了许贡首级,前往会稽。
而此时的会稽,战局已定,我军歼敌数千,得降兵千余人,缴得武器、粮食甚多。伤者急往郡中交由吴普、吴铭处理,秦狼幸而送来得及时,检回了一条命,可惜的是周昕却功成身死,虞翻悲痛万分,将王朗嘱咐周昕之事说之,众人闻言皆感叹不已,遂将周昕厚葬于会稽以北,让会稽众军民皆知其功绩。
而严舆则边派人送信到吴郡向我汇报战况,边处理了战场,当夜众将齐聚于会稽郡内,由严舆举行宴会,犒劳众军,自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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