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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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午休时间,凌风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书。
阳光透过窗外的梧桐树化作斑点状的光斑泄在他的书桌上,脸上,轻轻摇晃着,仿佛从上个世纪射过来的一样。
世上的事物都在变化着,唯有这阳光。无论上世纪、现在、未来,一直永恒不变,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永远。
教室里只有少许几人或吃午餐或聊天,黑板上还留着未擦去的数学公式证明刚刚他们才上完数学。
与平时下课相比,这时安静了许多,大部分人都回家了。
“咔啦”,教室的门被拉开,黄云龙跑进来来到凌风的卓前敲着桌子,有些激动的说:“喂喂,你知道吗?林风中学要开始招生了,林风中学耶。”
“哦,是吗?”凌风面色平静的说。
“喂,你怎么这样,给点反应好不好,林风中学耶。”
黄云龙越说越激动,面带憧憬,恨不得自己马上成为林风中学的学生。
凌风放下书,看了看他,又望向窗外的梧桐,“那你就去报名啊,不好么。”
“哈哈,我已经报名了,再怎么说我成绩也不错,老爸又是老总还有点钱,几乎可以肯定我就将成为林风的学生了,你呢?怎么样,也来林风吗?”黄云龙像只骄傲的小狐狸,昂着头得意洋洋地道。
“嗯。”
“耶!太好了,我们又是同学了。”
凌风转过头看了看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小琴呢?她要去哪个中学?”
黄云龙经他这么一问,身体忽然僵住,因激动而乱挥的手也停了下来,脸色有点沉,一直这么站着,一言不发的。
气氛一直有点沉重,直到黄云龙转身离开教室,他们都没说一句话。
凌风看着黄云龙离开后,转头望了望窗外梧桐树上的光斑,像是要穿过光斑看清太阳一样朦胧不清,又转过头来拿起桌上的书继续刚才未看完的部分。
但他的心却不知不觉的关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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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课上,黎琴听着讲台上一位发微白体、微胖的中年男教书激动地讲着秦末战乱。
她有些百无聊赖的翻着课本,突然感觉到有一个东西从她的抽屉里滑落出来。
她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封信,拾起来打开,稚气的字体明显是小学生写的。
『拜启,黎琴:今天下午四点半,我在学校旁的公园里边等你,有些话想与你说。——黄云龙』
她望了望离她并不算远的黄云龙,他仍在专心听课。她的心里有些明悟黄云龙想说些什么,但她依然选择准时赴约。
下午的课不知不觉间便结束了,黎琴收拾好书包就离开了教室。
离开之前她看了看黄云龙那已经空了的桌子,人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也许已经在公园等着了。
黎琴走在去公园的路上,看着路旁依旧青翠的梧桐,皮肤感受着阳光的温弱。
不知不觉已经入冬了啊,她想着不由自主的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像是提前感觉到寒风似的。
踩着地面的枯叶,嚓嚓的摩挲声不断响起,黎琴走进公园里,看到黄云龙已经站在一株巨大的光秃樱花树下,背对着她。
她走到距离黄云龙不足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黄云龙知道她来了却仍旧没转过身来,只是微微抬头,看着空无一物的树枝说:“听说你就要去加拿大了,是吗?”
“嗯,三月份就走。”
“是吗?听说那边很冷,你要多带些衣服去啊。”
“我知道,谢谢。”她很客气地答谢。
他们俩就这样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静静的听着稀疏的鸟鸣声。

不一会儿,背对的黄云龙不明所以的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凝视着她的眼睛,说:“我喜欢你。”
黎琴怔了怔,头撇了撇避开他的视线,“对不起,我…。”
“我知道,我早就知道答案了,其实你是喜欢凌风的吧,可是我还是想听你亲口说出答案,呵呵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黄云龙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出奇的平静,可忧郁的眼神却出卖了他,他的心并不如他所表现的那样平静。
黎琴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想安慰安慰他却不知从何说起,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黄云龙看她的样子便明白她想做什么了,他却只是抬头望向天边的红日,装作漫不经心地说:“如今天暗得越来越早啦,也许不久就会下雪了,是吧?”
“哎?嗯,大概吧。”
看着黄云龙一下子便轻松了下来,看不出有什么悲伤的样子,她想这打击也许并不大,也就顺着他的话答了下去。
“那我走了,你也回家吧,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明天我们还是朋友,拜拜啦。”黄云龙笑着告辞,转身离开公园。
黎琴听他的语气很平静,好像真的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可他的背影却有点萧索,以致连道别的话也说不出口,看着他消失在公园的入口处。
黄云龙走在积着少量枯叶的小道撒谎那个,路两旁的树木还保留着数量不算少的木叶。
夕阳光照在树叶上,叶的颜色像是染成了红色一般。一下子,街道如入秋了一样,尽管是短暂的,却不妨碍这奇特的风景镶嵌在冬日的画卷里。
他走到一颗树边停了下来,毫无征兆的一拳打在树上,对迟来的疼痛不知不觉。
“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吗?没想到我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我什么时候能这样克制自己了呢?”他低着头自嘲般自言自语地说,“只不过是在这种情形下,也许我只是想在她面前保留下最后那一点尊严罢了,可是我已经不行了。”
不知何时他已经泪流满面,泪水不断滑落,溅在地板上溅出许多个小水印来。
“原来,悲伤的时候,只需要哭出来就好了。”
他那瘦弱的背影也在夕阳的斜辉理渐渐变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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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黎琴还有凌风。”
上学路上,黄云龙与他们俩相遇,挥着手兴高采烈的打着招呼。
“早上好。”
黎琴看到他与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异样,以为他已经恢复了,同样微笑着回答道。
可这样却瞒不过“年老成精”的凌风,一下子便看出他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经历,他没有说凌风也不去点破,只是斜眼看了看他,说:“有什么事情那么值得你高兴的吗?”
“哎?”
黄云龙瞬间呆了呆,显然意料不到凌风会这样问他,在他的印象里,凌风是不会问这种问题的。
“没什么啦,只不过沉积在心里的一个问题解决了,放松了心情罢了。”
“嗯,放松心情吗?那很好啊。”
凌风鼻音啦的老长,一副我很了解的样子,率先走进学校大门。
“别走这么快,等等我嘛。”
看到凌风快速走进学校,黎琴和黄云龙异口同声的在后面叫道,同时快步跟上他。
告白风云过后又迎来了平静的学习生活,他们三人的关系仍保持朋友的身份玩耍在一起。
可,这样的生活能持续多久呢?
三人之间的关系会发生变化吗?
什么时间?
三月份黎琴离开亦或是二月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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