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夜风很冷，文正打开房门，一股刺骨的寒气袭来，他不禁打了一个寒噤。文正很想看一看窗子外的那个影子是什么人，但令他失望地是泻泻的夜色中，他并没有发现什么人。
回到房间，母亲问文正怎么了。文正叹息一声：“没有什么，也许是我看走了眼，刚才看到窗子外好象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母亲从床铺上下来，好象一下子有了许多精神似的。
文正并不想母亲下床走路，他知道母亲的身体比他还要虚弱。他走过去搀扶着母校。文正不知道母亲想干什么，他见母亲的眸子闪过一丝奇异的光亮，便问：“母亲，你怎么了，你想干什么。有什么事，你只管说就行了，孩儿可以去的。母亲，你现在身体虚弱，这一阵子父亲重病你也没有睡好吃好，这两天你一直没吃东西，身体很虚弱的。你想干什么？”
文正见母亲不语，便扶持着母亲向前走去。
文正又一次打开房门，一股寒风吹来，令两个人都趔趄一下。门外并没有什么动静。庭院里静静的，静得有些让人心里发慌。
文正随母亲来到父亲的灵棺前。
母亲哭泣着说到：“是我没有尽到责任，也不能说管教好孩子了，孩子现在也没有什么出息。你在外面有烦心事，家里并没有给你什么支持。你吃的穿的用的，也不能算随你心意，有时候你想一个人静静地呆着，这个愿望都是很难达到的。没有什么好办法。你说过，你是很想退职还乡的。你说过，你想把老家的房子修一修，然后回老家住的。可现在怎么了？没办法了。即使是你想去，可是你怎么去呢。老家的房子修好，你能去住吗。没办法了。没办法了。以后，怎么办呢。你现在去了。是的，一定是你有什么放心不下的，是不是你还想说什么，现在，我来了，你说吧。刚才是不是你？有什么话就说说吧。”
文正看到母亲哭得肝肠寸断的样子，泪水又象决堤的洪流一样溢出来。
文正知道，母亲是把窗子外的影像当作父亲的亡灵了。文正知道，那绝对不是父亲的。那个身影很苗条，影像也很娉婷，即使是亡灵，也一定是一个女鬼。想到鬼，文正觉得有一股寒气袭来，他有些不寒而悚。
文正想起来看母亲前在庭院里看到的那个一闪而过的影子，他不明白那个影子为何那样轻，为何那样飘，如果是人，怎么会如此来去无踪呢。文正又一次感觉到后脑勺疼痛得厉害，他有些受不了。望着母亲悲痛至极的样子，文正有些受不了，他折身出去了。一个人躲在院落的一株大树下放声大哭。、
风越来越大。
狂虐的风把树枝摇晃得几乎扑向地面。
文正不明白母亲为何会把那个影子当成父亲的亡灵。尽管他不想相信那是父亲的亡灵，但他还是宁愿相信那就是父亲的亡灵。如果有，父亲还是存在着的，这也是一件令他能有一丝安慰的地方。毕竟父亲的离去没有完全消失。人，死亡之后，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吗。文正不愿意相信父亲真的在离去之后什么都没有了。现在，母亲是相信父亲的亡灵显现的，但文正感觉那个影子不是父亲。他相信那个影子是一个女人的，而且还是一个娉婷的少女。
就在文正伤心欲绝时候，他一阵恍惚，觉得眼前又有一个影子飘浮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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