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0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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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正回到住处后,靳华帮他脱好鞋子盖好毛巾被,便关上门走了。
初秋的夜有些凉了,窗子外的雨水淅沥,一阵寒意袭来,文正从睡意猛然惊醒。
文正起身坐在他的文书办公桌前,拉亮台灯,呆呆地望着窗子外的萧萧雨水,他在想着刘晓涵怎么会这么长时间没有音讯,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呢。文正本来是想直接和翟大成请事假的,没有想到喝到尽兴处,居然把酒喝高了。他想着和靳华一块回来的事情,想到了靳华说到翟娟的事。文正相信靳华的话是真的,他沉浸在思索中。人从蒙昧状态一路走来,站立取代了爬行,文明代替了愚昧,在更多的时候,人表现出人性,但也还未脱兽性。一撇一捺之间,上半身代表着人性,下半身代表着兽性,人性和兽性的转换其实只在一念之间。不过,一般地,兽性隐藏在人性之下,人性仍然闪耀着光辉。兽性处在人性的指导之下,便是两情相悦的美好,否则,便是万劫不复的罪恶。文正觉得靳华能那个时候想着自己心中的那个牧羊女,是对自己内心至爱的不断的守望。文正想象着自己的爱,早已被植根在心际,他知道只要坚持,就会出现奇迹,意念中刘晓涵迈着自由从容的步子,轻盈而温柔,她跋山而涉水而来,沉醉在彼此迷人的微笑里。
文正的房间里有录放机,他很少听流行歌曲。对外开放以后,港台和国外的流行歌曲还有影视已经大量涌进,不过,他最喜欢听的还是一些军队歌曲。就是有些软一点,他最多也就是听一听军港之夜。那歌声,象是一声轻柔的呼唤,是对他内心一次温柔的触及。文正打开收录机,听着苏小明的军港之夜,似枕边一束夜来香,温暖着自己有些凉意的心脾。声音不大,文正听着音乐,望着细雨下的营房,他觉得自己已经和陈陇合二为一,而且,自己也已经真的适应了这个生活时代。
文正憧憬着和刘晓涵执手相看,在开满繁花的树下,理一理刘晓涵鬓角的发丝,聆听彼此的心语。两个人一块听一些喜欢的曲子,在睡前说一些可爱的故事,诉说着一天的欢喜和乐趣。文正感叹着日月无情,世事无常。淋过雨的空气,疲倦了的伤心,对以后的不可知总是那样不经意地渗入到他的心中,他不知道这一支部队的未来走向,也不知道和刘晓涵未来的走向。
文正只是一任地想象着和刘晓涵的感情能有一个好结果,他觉得和她是一种相知的缘分,能够穿越八百年的时空找到自己的至爱,他很珍惜。这是为了一种理想,为了同样的愿望,他希望和刘晓涵能够经常在一起,希望能够一起思考,解决问题。他知道这一种寄托,无法释怀,这一种愿望,无法放弃。这一点点想念,放在心中,越积越多,越积越深。他看了一些心理学的书,这叫饿获蒲斯情结,象一片云,越积越厚。刘晓涵,是他心中一片不散的云。
文正铺纸提笔,他很想写点什么,拿起笔,却只是胡乱地画着。有时候他会画一些自己也弄不明白的符合,有时候,他会写一些自己也不懂的公式。文正胡乱的写着,画着,心绪却难以平静。在这个陈陇生活的时代,他看到了很多,读懂了很多,也我感受到和心爱人的的遥远。有时候他还会想和刘晓涵也许根本就没有熟悉过,只是和八百年前的那个晓涵没有学会珍惜的时候,来到这个时代里没有遇到了刘晓涵。当他学会珍惜的时候,八百年前的那个晓涵却没有学会。有些东西错过了一次,也许会错过真正的一生。喜欢是一种心情,爱是一种感情,当你站在你爱的人面前时心跳会加速,当你与你爱的人四目交投时会害羞,当你站在你喜欢的人面前会感到开心。人四目交投只会微笑,与你爱的人对话却又觉得难以启齿,

当你爱的人哭你会陪她一起哭,爱是一种感觉,是值得。滚滚红尘里谁又种下了爱的蛊,茫茫人海中谁又喝下了爱的毒,和自己心爱的人各在一方,不是悲伤,不是痛,是一种说不清楚的甜,甜在脑海里,在心里,静静的品味,那种感觉只有自己心里知道。无论多快乐的人生,也会有痛苦,丧亲之痛,患病之苦,情感之伤,似乎一切哀伤接踵而至,那么令人措不及防,似乎要将人置于万覆不劫的境地,才知道人生中的不幸是那么的真实且残酷,才明白为什么有哀莫过于心死之言,才意识坚强的外表往往存在一颗不堪一击的心。每个人无力苛咒命运的不公,无语责怪老天的无情,只因知道苍天无泪更无情,有些人也许是既无情又易于忘情,当整天嬉笑怒骂时却难以入眠,当路过那栋楼房时却心痛不已,触景总会伤情,甚至想到逃避最温暖的地方,只因害怕面对更多的悲伤,更多的不幸时,却手无足措,无力承受,其实,每个人最讨厌的是自己的无奈,最憎恶的是自己的无助,最痛恨的是自己的无能。八百年前的那份感情难道说不属于自己的感情,文正想到那个晓涵时,觉得也许是正在和她修缘,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个完颜小白的出现呢。文正越想越觉得思路有些混乱,他想,这也许正是考验彼此的时刻。也许是自己不懂是否该去尝试着把握彼此,但是,他是在内心深处一直念叨着晓涵的,每当他走在路上,看着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总会忍不住想在某一辆车上是否会有晓涵,总会忍不住看茫茫人海中是否也会有晓涵,不可否认自己确实是沉溺在梦海之中,他知道晓涵一无所知,他这样想念晓涵的时候却永远不会感到厌倦,就象那飞蛾扑向火。人生如梦,岁月无情,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他曾经想象着到春天的时候和她一块看梨花,想象着和她一块去看雪,想象着和她一块去大草原。他想象着在一望际的大草原上只有他和晓涵两个人,他们有一片牧场,放一群羊,晓涵为她生几个孩子,然后,他们就在那里终老一生了。
文正这样想着的时候,便伏在书桌上沉沉地睡去了。
晓涵,骑着一匹雪白的马,她穿的是一袭质地很轻很柔的白纱长裙,正策着马驰骋在月夜里。文正大声地喊到:“晓涵,你要去哪里?是不是要回家?”
晓涵回头冲着文正嫣然一笑:“不,我要去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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