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抉择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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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之内,父亲不同意自己的婚事,到最后同意,这中间的情感悲喜已经令这个善良的小姑娘小妹妹毕丽静感到大起大落了。现在原本同意的大姐毕丽霞在一天之内突然改变了看法,也让毕丽静感到不可思议。当高高兴兴的跳上了刘晓杰的自行车,毕丽静和姐姐毕丽霞一起回到了学校,一起躺在了床上说话的时候,大姐毕丽霞坚定的不同意了自己和刘晓杰的继续交往。
大姐毕丽霞的理由只有一个,就是不合适!什么不合适?年龄?相貌?职业?家庭?还是其他什么的?毕丽静想好了一百种的说辞来对付大姐毕丽霞。但是毕丽霞就是一句话三个字:不合适。到底哪里不合适?猜不透为什么大姐和父亲在一天之内的这些转变。毕丽静开始迷糊起来。自己的大姐不了解自己,也不了解刘晓杰。毕丽静还是试图着说服大姐。但是大姐说累了,早点睡,转过身去不再言语。
一张单人床,睡着姐妹两。从小到大,姐妹俩在爷爷奶奶姥姥姥爷的照顾下,有多少个黑夜是姐妹两在一起,在一个被窝里睡觉。多少年了。现在妹妹大了。想着心事的毕丽霞轻轻的转过身子,贴紧了墙壁,想给妹妹一个多余的空间。怀着同样心理的妹妹也是身子靠在外边,也想给姐姐多一点地方。毕竟是亲姐妹。争吵归争吵,但是内心里的亲情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一转身,看到了妹妹还闪着亮光的眼珠。“没睡?”“嗯”毕丽霞索性在床上坐了起来。毕丽静顺手打开了台灯。姐妹俩一个躺在被窝里,一个坐在床上靠着墙,开始说起话来。妹妹毕丽静就是想问一问姐姐为什么一开始同意自己和刘晓杰的事情,最后不同意了。而且是坚决的不同意,为了什么?为什么父亲开始不愿意,最后又同意了。其实这两个问题是一个问题。但是毕丽霞无法给妹妹一个准确的回答。也无法回答!
父亲同意了自己和刘晓杰的婚事。毕丽静不管姐姐的反对,还是决定继续和刘晓杰交往。说了大半天,妹妹还是不听自己的话。不停地为自己辩解。说什么也不同意和刘晓杰分手了。气急的姐姐毕丽霞一伸手,随手打了妹妹一个耳光。其实毕丽霞也是为了妹妹好。她什么也不跟妹妹说,不同意妹妹和刘晓杰交朋友,也是为了妹妹好。
但是这一个耳光,彻底的伤透了妹妹毕丽静的心。从小到大,毕丽霞都是让着妹妹的。无论吃喝还是穿衣上,作为大姐的毕丽霞,从来都是忍让妹妹,也从来没有动妹妹一个手指头。现在毕丽静大了,而且是一名老师了,现在为了自己一辈子的幸福而挨了姐姐一个耳光。毕丽静怎么呀也不肯原谅姐姐了。任凭大姐这一次如何的说好话,毕丽静就是不搭理大姐了。
下了床,毕丽静坐在了桌子上生气着,哭着,想起自己记忆中没有了印象的母亲,毕丽静哭着哭着睡着了。大姐毕丽霞怜爱的拿起衣服披在了妹妹的身上。作为大姐的毕丽霞何尝不希望自己的妹妹幸福呢?但是一种强烈的预感在刺激着自己的神经。妹妹不会幸福的。妹妹嫁给了刘晓杰不会幸福的。毕丽霞为了妹妹,为了自己的亲妹妹一生的幸福,还是要拆散妹妹和刘晓杰的恋情。
第二天一大早,毕丽霞就离开了妹妹的宿舍,离开了妹妹的学校。在百般劝说妹妹无效的前提下。毕丽霞决定去找父亲谈谈。但愿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在看到父亲以前,毕丽霞还是这样想的。怎么说呢?怎么开口呢?思索间,已经到了父亲居住的院落前。
推开父亲的院门,走进了绿草鲜花的院落。但是毕丽霞没有一丝的喜悦。刚下过雨的天气,花草都是湿的,父亲毕克仁正背对着自己摘除花草上的枯叶和烂草。听到了门响。毕克仁没有回头,肩膀的轻微颤抖,毕克仁知道了是女儿的到来。是大女儿!这个时候小女儿还在上课。毕克仁没有回头。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妻子刘英兰坟前的青草是谁拔得了。知道了大女儿肯定知道刘晓杰的身世了。要不然作为大姐的毕丽霞不可能不同意一表人才的刘晓杰成为自己的妹夫!

怎么跟女儿说呢?说还是不说?一个隐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难道就在女儿面前提起?终于把捏不住准头了,毕克仁一个不小心,手扎上了玫瑰花根上的刺。手一颤抖,心也跟着刺痛。血涌了出来。浑浊的眼泪在毕克仁布满伤疤的脸上滴淌。毕克仁咬紧了牙关。
回过头,女儿毕丽霞在端详注视着自己。毕克仁知道女儿要问自己什么,自己也准备不回答。也决定了不回答。但是女儿什么也没有问。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话。:“我不同意丽静嫁给刘晓杰,我已经跟她说了。我工作很忙,以后我不会回来了。”这个时候,如果毕克仁说出实情,也许经过了二十多年,女儿可以原谅自己。但是没有。毕克仁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还是没有出声。毕丽霞就是在等待着父亲给自己一个理由,哪怕是一丁点的理由。但是没有。毕克仁关上了一道和大女儿毕丽霞父女的唯一一道铁门。
毕丽霞望着父亲,没有再说一句话。什么都清楚了,什么都知道了,不用说了。毕丽霞转身出门。甚至都没有再看一眼这个养育自己有着爱恨情仇的父亲,这个爹!
看着自己的亲生大女儿转身而去,毕克仁知道了这也许是自己和得知真相的大女儿最后一次见面。毕克仁抬了抬手,想招唤住大女儿,但是最终还是垂下了。毕克仁知道了同样有着母亲般性格的大女儿不会原谅自己,更不会再来看自己一眼的,自己从这一刻起。毕克仁在大女儿毕丽霞的眼中已经死了!
毕丽霞什么也知道了,什么也不想知道。她只想早早的离开父亲,离开这个地方。毕丽霞没有向任何人证实什么,也不想证实什么。现在的她只想忘记一切,忘记所有,只想让父亲就这样口不能言,一天天的老死终生,因为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只想让小妹丽静幸福的生活,远离父亲,远离刘晓杰,远离一切。找一个爱人平静的幸福的生活。但是毕丽霞能做到吗?
坐上车,毕丽霞最后看了一眼故乡,看着高山那边看不到的母亲的坟。不管了,也不能管了,父亲,你好自为之吧。妹妹,真心的祝福你能幸福!汽车鸣着响笛,驶离了车站。毕丽霞走了。回到了省城的家。
刘晓杰的母亲在毕丽霞乘坐的汽车走出汽车站的时候,也来到了县城。她要找儿子。因为昨天毕丽霞的到来触动了她的神经。在毕丽霞走后,苦苦思索的刘晓杰的母亲终于想起来了。来自己家避雨并且夺门而出的是照片上刘英兰的女儿。因为毕丽霞和母亲长的太像了。一个同样埋藏在心底的疑问,一个埋藏了二十多年的疑问也在揪扯着刘晓杰母亲的心。
毕丽霞和刘晓杰的母亲同样是擦肩而过。人生有着太多的擦肩而过。当都市中的行人急匆匆的擦肩而过的时候,是不是就是前生的注定?这一次的擦肩而过,又是一个整整的二十多年!
知道了儿子谈了对象,但是不知道是谁。儿子是个听话懂事孝顺的儿子。毕丽霞的突然造访,在思索过味知道了来访者是刘英兰的女儿时,刘晓杰的母亲开始细数起二十多年前的往事。刘晓杰的母亲不是没有听到风言风语。对于丈夫的死,刘晓杰的母亲从来没有对儿子说出半点什么来。丈夫毕克发被枪毙了。但是作为妻子来讲,同样不相信是丈夫杀了人抢了钱。作为一个杀人犯的家属,刘晓杰的母亲承受了太多。给自己的儿子改名换姓,就是不想让儿子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被枪毙的,不想让儿子知道自己有个杀人犯的爹。
现在不得不来了,一般儿子一个月总要回家两三趟的,现在儿子半个多月没有回家了。思儿心切的母亲终于忍耐不住了,看看儿子,同时看看儿子的同事究竟是谁?有着这样想法的母亲来到了县城。从来没有看到儿子的女朋友。现在刘晓杰的母亲要看看儿子的女朋友了,她是谁?她姓什么?她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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