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山中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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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所有正常的人都不可能没有想过自己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同时世界上所有正常的人也不可能每天就只想着自己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那么,若是有些事只有活着时才能做才能实现的话,我想,这也许就是活着的一些意义吧。通常我们听到最多的,便是周遭有很多人抱怨为什么我的出身如此之差,为什么我的天赋没有一个合适的环境或者说平台来实现,为什么……其实,朋友,当我们活着,就已经有了最好的一个平台,当我们能健康的看、听、读、写、说、行时,已经有了一个最好的出身,若是没有苦难的磨砺和逆境的对比,我们又如何能够得知,我们要的,到底是什么呢,我们又如何评判,自己的人生,是否已经成功了呢?下面说的,就是一群也许在你我身边都真实存在原型的人物,在自己韶华正好的时候,所经历的一点点故事,谨以此文,供诸君一乐。
一号长镜头:时值春末夏初,华夏西南部,某山,某两人立于山腰突出处。
青年:“老不死的,什么是江湖?”
青年二号:“江湖……嗯,江湖,待为师想想。”
青年:“……………………”
良久……
青年二号:“江湖是宋江坐在阳春三月的西湖边,简称江湖。具体地说就是他身边放着一把剑。他的手却拿着精巧的江南点心,但是,不吃一口,眉毛皱得不能再皱,却还是比不上眼中那点愁。”
青年兼广大观众:“……………………”
良久……
青年:“虽然你是我师傅,但不可否认,我刚才很想扁你。”
青年二号:“那为何不动手?”
青年眼中微微一亮,道:“因为,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
青年二号:“哦?”
青年:“江湖是外人看来最美不过的一道风景,却不知不管是谁,都可能是江湖中人,而一旦成了江湖中人,往往一生都身不由己。其实,不止是是江湖,只要生存于这个世上的人,这种烦恼都是有的,一个剑客的目标是无上剑道,那么,一个裁缝铺老板也希望做出最好的衣服,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追求的,都是一样的。”
青年二号:“还行,有点意思。”
青年:“说到底,在尘世这个行当里的人还真没几个能每天开心欢笑的,称心如意的。没得到的时候望着目标而努力,等到追寻到自己要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真正需要的,离自己已经很远很远了。”
青年二号:“所以说……”
青年:“所以说,还是如同我们俩在这无人山川中隐世而居,方为上道。”
青年二号:“错!”
青年:“嗯?你说我们这样是错?”
青年二号:“不是我们,是你,你错。”
青年:“莫不是,到我下山历世的时候了?终于到了真正的高手出现在这个末法时代,帮助西亚的国际友人找到他们的救世主、为水瓶时代的来临添上我这一把小小的柴火,拯救万民、普济苍生、大展宏图、施以抱负、才有用武、国家有望,天下有救……(省略数百字)的时候了?”
青年二号:“总的来说不错,就是废话太多。”
青年:“真的?你确定?我想会不会太早了点?还是今天空气不够清新,导致您老人家今天心情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烦闷,一时小火上脑大火未烧,所以有此一句?那要是我真的走的话,需不需要带上那些字帖、书画、秘籍、灵丹妙药之类的?还有啊,我这一走您老人家可就是一个人了,一个人的日子不好过啊,我怎么能在进入花花世界的时候放得下心来,对了,上次您老人家烧的归气丹小炒黄花菜,盐放得那么重,这就是说明您老人家的更年期,啊不,是糊涂期,哎也不是,总的来说您老人家一个人怎么过呢,好比那句歌词:·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你想不想找个人来陪?·要不我给您老人家那些旧相好啊老情人之类的红粉知己都给您老人家找上山来陪您老人家,这样我也才稍微放心一点嘛,您说是不是”
青年二号:“滚。”
青年:“呜呼,哀哉!您老人家怎么说也是成名多年,又是一身旷世绝学,肩负保卫地球,维护和平,救苦救难的大人物,怎么能用……嗯,这个字我连提都不想提,身为您老人家的唯一得意弟子的我,是绝对无法理解您老人家的金口也会说出这个字滴,我想想看,啊!是了,一定是最近全球气候变暖兼臭氧层破损又加上时代变迁,人心不古……(照例省略数百字)导致您老人家一时心性稍动,而徒弟我的耳朵又恰好在昨天练习混沌指的时候不小心碎了块石头,也不是很大的声音,但偏偏就震得我耳朵有一点点耳鸣。所以呢,才会……(此处并未省略,原因见下句)”
青年二号衣袂舞动,轻抬右手,翻掌向上,五指微微虚抓,霎时间只见足有千米的山峰之上空,一时间雷云集结,夹杂紫色电火,渐渐向一点靠拢,聚成一道光柱,似乎马上就要向山腰处的两人击下,青年二号负在背后的左手这时突然动了!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在他身边的青年已然消失不见!远远传来他的声音:“老不死的,我走就是了,至于用引雷法吗?要真劈死了我,你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传人就没了!你难道在动手前就没好好想过吗,人家不是都说,每当做决定之前,都应该先考虑三秒钟,因为这三秒……(估计人已走远,声音渐渐听不到了)”
青年二号头也没回,直接右手轻引,一道足有碗口粗的紫色电芒迅速向他击下,到他头顶处时突然停滞,不,不是停滞,而是缓缓向下流出一股筷子粗细的电芒,轻轻击打在他的左手处,他的左掌中,赫然漂浮着一支不知名的花。“嗯,果然七合龙爪花还是要用雷点焙烤才能有如此香味。嗯,胖子呢?又跑了,这次可不能再让他蒙混过关了,每次嗯,待老夫先尝尝这天雷龙爪花再去寻他。”只见青年二号左手一握,整个雷光团和被他称为七合龙爪花的植物一起送入口中,大嚼特嚼,滋滋有味儿。身边的细小电光仍在轻轻爆开,好似放鞭炮一般。少顷,方才作罢。
片刻之后,山头上空的雷云终于渐渐散去,一道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洒在山旁徊道处一个小湖上,微风吹过,点点波光粼粼,山雀声声啼起,一个身穿短衫的青年长长躺在湖中央,衣衫未被水打湿一分。眯起狭长的双眼,口中喃道:“还好跑得快,居然出引雷法,浪费我一件衣服作分身,这个时候出去,师傅到底在想些什么,明明还有四年,何况我现在正是无争的境界,去了,也影响不了什么啊,不管了,睡觉。”就在这个时候,眼前空气一阵波动,一个人影出现在青年旁边,而躺在水上的青年理也不理,径自翻了个身,右手在空中摆了摆,才说道:“我说**真人,您老人家年纪也不小了,不要老是以耍弄徒弟为人生一大乐趣行不行?”突然出现的青年正是方才在山上食用了天雷龙爪花的**真人,只见他微微一笑,开口道:“胖子,想知道下山的原因?”被称为胖子的年轻人没有动作,但身下的水波涟漪却说明了一切。**真人看在眼里,双眼一眯,说道:“你的境界,若是再这样下去,纵然百年不死,也不会有些许提升,何况,四年后你也要面对,何不提早下山,说不定还能有意料之外的收获。”说到这里,**真人顿了顿,看到年轻人依然如故,接着道:“一天之后,为师就要走了,也不瞒你,也许这次会分别很长时间。说不定下次见面,已是多年之后。”年轻人忽的一动,站起来问道:“不是要解决了末法之劫方能上去,怎么突然又……?”**道人直接说道:“世间之事往往渺无定数,人间不也长说计划难有变化快么,总决心要,你已习得十之**,算来你同为师上山已经七年有余,虽不敢说你现在力量如何强盛,但七年来你所学应已足够你历世应变了,况且我道中人讲究的是顺天而行,略调心弦以控世局的方式来追寻更高之境界,历世之行必不可少,逍遥山野的生活,已经不能再让你有所大得。下山之举,势在必行。”

“知道了知道了,说这么多不就是要让我好好下山经历,对了,您老人家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么?”青年站正身子,他的身形不瘦,但也决不能算作胖,不知这胖子一名是如何得来。**道人双手负于身后,言道:“当初传你总决时,为师已经言明这条路最终是何等境况尚未可知,你回去后,千万记得留心寻找上下篇的下落,尽管人世险恶,但最终的命运结果,始终是把握在自己手里。还有,切忌恃才横行,如遇不可受纳之事,不妨随缘而处之。”听到六和道人提起分别,青年心中亦是起伏难平,片刻后,青年正道:“人心总比天意难测,若非如此,也不会有人说老天无眼了。谨遵教诲。”
**道人刚要开口,突然一声龙吟破云从北而来,两人同时抬头,只见浓厚云朵之中探出一颗硕大之龙头,龙头之上站立一个身高足有两米之人,身着玄色长袍,面沉如水,微微侧目向水中的师徒二人看过来。**道人微叹一声:“呃,竟然又提前了,白儿,事事小心,为师去也。”话音刚落,**道人身形已动,再看湖中间,哪还有他的踪影,北空龙头之上,赫然已是两人而立,那之前立于龙头之玄袍人轻轻开口,对着湖水中央的青年说道:“劫运已兴,道运亦启,切勿自己耽延、负天恩也!慎行之!审修之!”几乎是一瞬之间,云层散开,龙头隐去,一龙两人,已无踪影。
湖面上的青年望着已消失的北面天空,口中自语道:“终究还是一别,师傅,希望和您老人家再次相会的时候您已经寻到您要的了。嗯……刚才那家伙应该是个金仙吧,说什么劫运已兴,道运亦启的,难道现在上面还是那么固步自封?不管了,先回草庐收拾一下。”当下打定主意,轻展步履,向西面一山头飘然而去。
隐于北空之中的六和道人看着青年逐渐远去,口中自语道:“四年后那一局的胜败,也许就在你的手中了,萧白。”言罢,侧目瞧向身边的玄袍人,玄袍人顿时颌首,手中灵诀一掐,脚下巨龙低吟,向南面飞去……
农历三月初七,正午,某海港城市。
“呼~~~走了四天总算到了,啧啧,七年了,变化真是大呢。”看着身边熙熙攘攘的车流人流,萧白站在人行道边一颗垂下巨大枝叶的棕榈树旁叹道。他现在身着灰白短衬,休闲牛仔裤,几乎一副普通青年打扮,说几乎,是因为他那一头垂于腰际的长发看起来分外扎眼,四天前他在**道人走后就回到草庐收拾行装,意外地发现原来**道人已经将他下山的行囊准备好,他现在身上所穿的衣服就是在那个古铜色的箱子里找到的,里面除了丹丸药剂之类的东西外,还有一张**道人留下的便签:萧白吾徒,为师推算,汝此番下山,必有种种际遇,但凡行使万事,皆有机缘可寻,汝下山后可先往南行,当年《矛盾图》一分为三时,曾有异象现于南方诸岛之上,汝可先往南方诸岛查探。种种因果,汝自经历。--师**子
“老不死的,不就是到南海这边找矛盾图的另外两卷嘛,说什么皆有机缘可寻,这满大街都是汽车,满世界都是飞机轮船电脑的,你以为还是古时候那种走在街上坐在店里都能听到某某新闻的情况?哎,晕叨叨滴~~”摸摸左手戴着的由那个古董箱子幻化的藏宝镯。哎,这机缘在哪儿可寻啊?
埋怨完毕,萧白发现身边的人似乎少了很多,抬头四处看看,可不是吗,虽然只是春天,但海滨的正午时分正是阳光最为猛烈的时候,多少人都下班躲在家里或是在冷饮店里喝着饮品,嗯,看样子自己离开太久,再顶着一副强悍身体回来,暂时还不能够自觉自己特殊的体质与常人已经有了很多区别。嗯,不能让别人当笑话看,决定完毕,萧白马上走进不远处一家名为‘清醒点’的冷饮店。
刚刚坐下,一个面容姣好的女服务员就走了过来:“先生您好,请问要点什么?”
过了七年山野生活,被师傅恶搞了足足七年,经常被那个以严厉为教导之本的师傅轰成胖子的萧白,已经很久没和女孩子说过话,或者说很久没有人如此恭敬地对自己说话的萧白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眼前的服务员,穿着海滨城市传统风味儿的小褂和葱绿色的七分薄裤,直到身前的服务员被他打量得有些不自在时,才开口道:“嗯,哦,抱歉抱歉,有什么好介绍?”
服务员被眼前这个略微有些奇怪的人打量了好一阵子,听到对方突然问自己,忙道:“啊,有新鲜的草莓汁和冰镇甘蔗汁,另外本店的主打葡萄西米也不错。请问先生您要点什么?”眼前的男子生得不错,双眼较常人分开得多一些,挺拔的鼻梁,斜飞入鬓的眉毛,线条刚毅的脸庞,头发却好似小姑娘一般,说起话来奇奇怪怪的。
“给我一杯甘蔗汁吧。”萧白说道。“好的,请您稍等。”服务员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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