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天下重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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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将?”汪震庭奇道。
“正是,汪掌门你是一直从大唐王朝经历到现在上千年的岁月的,晚辈相信前辈一定对这华夏大地上的武林世家和各大门派有所了解,晚辈此次前往人世间寻找灵气消散的解决办法,半年之内随着灵气消散,天下格局定当发生重大变化,但凭萧白一人之力恐难办成,所以,还请前辈为萧白点将!”萧白说到这里,深深一礼。
汪震庭见萧白恭敬有礼,不卑不亢,对于普通修行之人,听到了无法继续修炼肯定已是心急如焚,而萧白却从容面对,在风浪将起之时仍能步步为营,小心行事,心下大喜,并未所托非人,当即笑道:“哈哈哈,好一个萧白,行,你想让老夫做什么,尽管说!”
萧白被汪震庭的率性感动,作为一个修炼上千年的老人,能将自己的女儿和整个门派的秘辛全盘相告,萧白绝对不会以为对方只是近来无事找个人唠唠嗑,吹吹散牛,聊聊闲天。眼前的这个老人,是将他的一切托付在了自己身上,萧白知道这种托付责任重大,心中暗感惭愧,想到自己从上山来到现在汪震庭不管问萧白什么,萧白都是打太极轻轻带过,如今天下格局马上就要重新洗牌了,自己若不坦诚相告,以后再与此等信任自己的人相处,一定不会是好事。
想到这里,萧白抬头对汪震庭说道:“前辈对晚辈如此信任,晚辈若再是躲躲藏藏就有负于前辈所托了,实不相瞒,家师其实就是伏羲大神所留遗气,西南无名山**真君。这次师傅让我下山,一是让晚辈好好在尘世之中历练,二是我师傅**真君在两千三百多年前与道法名家庄子周子休分别后回无名山上所著的修真奇书《魔种道心论》,师傅在一千五百年的时候曾经托身于南梁朝一个名叫陈庆之(注:陈庆之,南梁皇帝萧衍的近侍,华夏古代第一智将,平生所战都是以寡敌众,以百胜万,而且从未败过!)的人身上,带兵打仗东奔西走,因为遗气附体有一个很大的缺陷,就是如果要不损伤被附体之人的性命,那么就只能发挥自己极少部分的力量,师傅附体在陈庆之身上时曾经遇到过一次大难,山洪将师傅随身所带的刚刚完笔的《魔种道心论》上篇和尚未完笔的下篇冲走。萧白这次下山也是为了寻找那遗失的论要上下两卷。”
“原来萧少侠是**真君的高徒!只是不知为何**真人他要萧少侠去寻找呢,这《魔种道心论》既是真人所写,完全可以再次写出啊?而且要是遗失之后被别有用心之徒得到,岂不是一场灾难?”汪震庭曾经听同为大神遗气的南极仙翁提起过萧白的这位师傅**真君,知道**真君乃是大神遗气中最为悠久的一位,也是实力最为深不可测的一位修行者。原来当年那位名震古今,连敌人都不敢弯曲战绩的白袍陈将军是**真君附体!但是对**真君安排萧白寻找遗失的两卷法诀他又想不明白。
萧白知道汪震庭要问起此事,他对汪震庭说道:“虽然在离开陈庆之身体之后师傅回到了无名山重新开始撰写论要总决,但师傅再也没有去写上篇和下篇,晚辈也曾经向师傅问起过……”
那是萧白在无名山上的第二年,一天在结束了对练之后,师傅**真君问他:“胖子,你可知道为师后来一直没有重写遗失的两卷论要吗?”被称为胖子在一旁已经‘奄奄一息’的萧白随口答道:“知道,因为你想偷懒嘛。”面对自己徒弟的放肆,**真君也不责怪,反而轻轻一笑,继续说道:“其实当初在《魔种道心论》的上下两篇里,主要是为师千年来对各家道术武学的记载和精炼,上篇又名《天道》篇,以阵法为主,下篇又名《地问》,以技击兵器之术为主,因为世间招式繁多,所以《地问》并不能算写完了。而你所学的总决才是真正的魔种道心论,乃是为师在最近百年才写成的玄妙心法,其中又以符箓咒术为主。姑且可称为《洗心》。胖子,为师不重写的原因,就是不担心遗失的《天道》、《地问》落入他人手里,因为除了你这个胖子得到能看懂,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明白其中真谛。不过能领悟其中一点皮毛,那人在普通人之中也能算是难逢敌手了,但对于我们修行之人来说,是不成气候的,这点你无须担心。”
听到萧白所言,汪震庭舒了一口气:“原来如此,这样看来只有萧白你拿到之后才能发挥它的作用,好,老夫这就为你寻一寻那《天道》《地问》的下落。”说罢便欲占卜。
萧白抬手止住汪震庭,说道:“前辈且慢,还有一事。那两卷是师傅用**石卷所写,听师傅说在南海曾经发生过异象,不知对前辈占卜有无帮助?”
汪震庭问道:“可是那蕴含了十二地支**之力的**石卷?”
萧白点头道:“正是。那**石卷乃是指子与丑合,寅与亥合,卯与戌合,辰与酉合,巳与申合,午与未合,借天下灵气顺十二地支**用秘法所制作的石卷,因为十二地支的组合方式繁多,不同的组合就好比不同的锁齿,一般来说,如果不是制作石卷之人,其他人只要力量没有超越制作石卷的人,就无法用外力将其打开。强行破坏就会被石卷的**之力反击,这也就是师傅一直不担心石卷被别人得到的原因,毕竟这神州大地上力量能超过师傅的人不太可能存在,即使有,也不会对石卷有什么兴趣了。”当初**真君在编写《魔种道心论》的时候,可以说是用心良苦。
“**石卷?异象?嗯,待老夫想想……”啪!思考中的汪震庭突然击掌道:“有帮助,有帮助,帮助大了,萧少侠,既然如此,已经不需要占卜了,我曾经听师公玄星真人说起过,一千五百年前南海这边曾经有过一场九日盛会,因为是中原各个修真门派与南海诸岛修真门派的论道交流,又以南海修士的地方作为接待各方修士,所以修真界称之为‘接引大会’,大会旨在让中原和南海修真的门派互相交流,就在那次盛会即将结束的时候,有一位名为赵碧清的散修(散修:无门无派独自修行的人)在论道法场突然爆体而亡,她死时有两颗紫色光球向北飞去,因为此事极为匪夷所思,所以当时修真界的两大高手昆仑派玉玄真人和龙虎山的第六代张天师联手追查光球的下落,不过后来只听说玉玄真人后来就因故脱离昆仑派成了散修,用回本名曹锟,有人在世俗界见过他几次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了,而那一位张天师回到龙虎山之后不久也因在迎接结束出窍境界到达大乘期来临的时候渡劫失败,从此再也没人知道当初他们二人最后追查的结果了。萧少侠或可从此处着手调查。”汪震庭说到这里,停下来看萧白如何决断,因为到底是继续追查两卷论要的下落还是先解决灵气消散的问题,涉及到萧白的选择。
萧白也知道汪震庭的意思,略一思索,便对汪震庭说道:“前辈不用担心,其实这两件事不过就是一件事。”汪震庭奇道:“此话何解?”
萧白笑道:“晚辈知道前辈担心什么,若是晚辈只图自己,先去寻找两卷论要,那么天下灵气消散的事情必然会被押后,这样做就是不管天下修真者的存亡了,若是萧白先着手调查灵脉之事,又有违师命,是么汪掌门?”汪震庭见萧白将自己心中所想直接说了出来,点头道:“正是,不知萧少侠如何决断呢?”
萧白笑道:“其实依前辈刚才所说,那么这两个当年飞往北方的光球极有可能就是那两篇论要,因为师尊在用**石卷记录天道和地问之后在石卷之上布了法阵,所以寻常人是无法看到里面的内容的,而那赵碧清之所以爆体而亡,应该是在无意中得到了石卷,但无论怎样都无法打开石卷,在看到论道大会上高手辈出之后心神不宁,或许还有一些急功近利之心,所以试图强行使用灵力将石卷破开,却不料石卷本身的**之力在经过十二地支运转之后将他向石卷发出的力量提高了六倍反击出来,以他的境界肯定无法抵挡,爆体之后那**石卷就带着残存的力量被强大的爆炸之力冲开飞走了。”
听到这里,汪震庭点头同意:“不错,照萧少侠如此说此事方能说通,可是萧少侠怎么能说寻找两册石卷和探究灵气消散是一件事呢?”
在这里,小生要特别介绍一下文中提到的南朝将军陈庆之,这陈庆之可是奇人中的奇人啊!对萧白的师傅**真君当初选择附身陈庆以及之后来被山洪冲走一事有兴趣的朋友请看下面:
伟人**在解放后日理万机的国事操劳中,对正史《陈庆之传》一读再读,对传内许多处又圈又点,划满着重线,并充满深情地批注:“再读此传,为之神往”(张贻玖《**读史》)。
陈庆之(484~539)是南朝梁人,估计是个在不太穷又没多富的庶族读书人或者小官吏(萧衍后来在褒奖他的诏书中写“本非将种,又非豪家”)的儿子。中国古代,尤其是晋后隋前那段时间,庶族(下级地主或者读书人)和士族(高级地主或者读书人)之间的分界线是相当严格的,庶族不大见得能有出人头地的机会。而且他的武艺很差:“射不穿孔,马非所便”,就是说陈庆之用弓箭很差,连箭靶都穿不了孔,骑马也不利索。放在现代就是枪法不行,开车也差。因此陈庆之的青少年,也许还包括中年,是以宫廷侍从的身份度过的。
他当时的主子是梁武帝萧衍,说起萧衍这个人,很有意思。这人早些时候还算比较贤明,老了就忽然糊涂起来了。他有三件事情传为笑柄:头一件是谄佛,谄佛就要修寺庙,问题是他自己小气不舍得花钱,老百姓又实在是没钱了,于是有人给他出了个损招:假出家,让下臣们把自己赎出来。这个就跟小孩耍赖一样。其次是浮山筑堰准备水灌寿阳城,三筑三败。(国家在进步啊,已经竣工的三峡工程说干就干,最后就干成了。而小生家乡正在修建的溪洛渡工程现在就只是时间问题了。)梁武帝萧衍这是小孩子瞎想还倔脾气。再其次是听信谗言把太子萧统给气死了。这第三件厉害,导致千古文人们全部瞧着他来气。萧统死时“朝野惋愕,建康男女,奔走宫门,号泣满路。四方氓庶,及疆徼之民,闻丧皆恸哭”,就是说天下无不惊讶,建康城的老百姓不管男女老少全部往皇宫方向跑去,一路跑一路哭,周围就连边境的老百姓都是听到消息就悲痛欲绝。可惜了一个未来的有为皇帝。
陈庆之就是跟着这样孩子一般的皇帝干的,先是下了二十几年棋:“高祖性好棋,每从夜达旦不辍,等辈皆倦寐,惟庆之不寝,闻呼即至,甚见亲赏。”就是说皇帝萧衍喜欢下棋,经常下通宵!(同志们要学习一下了,人家就是玩物丧志,玩得也是高雅的围棋,看看现在的一些人,哎)但很多身边服侍他的人都已经睡着了,只有陈庆之不睡,只要听见皇帝叫就马上到,这一点很是得到皇帝的亲近和欣赏,但是他前半生的履历除了这个就是空白了。直到公元525年,陈庆之才有了生平第一次带兵机会,那年他已经四十二岁了。而且那次带兵是被任命为武威将军和其他将领一起去迎接北魏的徐州刺史元法僧叛投的,没打成仗,作为一代名将的初阵来说,未免太没气势了些。
随即,萧衍任命陈庆之为宣猛将军、文德主帅领兵两千护送豫章王萧综接管徐州。北魏方面当然不可能丢掉徐州这块战略要地,派两位宗室元延明、元灏领兵二万,在陟口一带扎下营寨准备进兵,陈庆之得到消息之后二话不说,逼近敌人营垒挥师直击。一比十,这是他实实在在打的第一仗,很可能也是他所有战斗中实力比例与敌人最接近的一仗。战斗的结果,二元的两万人马不过在一通鼓之间被陈庆之的两千人马击溃败逃。
本来此战胜负已定,奈何陈庆之的直属上司萧综出了毛病:萧综的母亲吴淑媛(不是本名,后宫宫号)大概本来是齐末代皇帝萧宝卷的嫔妃,跟了萧衍之后七个月就生了萧综。“宫中多疑之者”,后来吴氏告诉萧综,萧综自己也开始怀疑自己实际上是萧宝卷的孩子,于是按照当时的民俗,悄悄挖开萧宝卷的坟,用自己的血去滴萧宝卷的骨头,“俗说以生者血沥死者骨,渗,即为父子”,结果确实渗进去了。他犹自不信,又杀了自己的一个儿子“取其骨试之”,结果又渗进去了。这下萧综深信不疑。萧衍的哥哥全家是萧宝卷杀的,萧宝卷全家是萧衍杀的,宝卷的弟弟萧宝寅还在北魏做着镇东将军、雍州刺史、开国公,这两家姓萧的仇深似海。萧综既然认定了自己是宝卷的儿子、宝寅的侄儿,也不废话,连夜就带了几个人投奔到延明的大帐里去了。主帅临阵投敌,陈庆之再怎么努力也没用了,只好斩关后退。这仗不算赢,但两国从此都知道了陈庆之这个名字。

公元527年,陈庆之从曹仲宗伐涡阳,从他领兵甚少但有假节(假节可以理解为关键时刻制约主将所用的令牌),而且可以参与军机看来,很可能是监军一类角色。北魏则派遣宗室元昭等人领军十五万救援,前军部队赶到驼涧,大战一触即发。当时手下只有两百人的陈庆之建议夜袭,另一将领韦放则认为敌军的前锋部队都是精锐,不易取胜。陈庆之当时很可能发了一点政治脾气,最后说你们都不去我带我那两百人去。于是,他带领自己的部属二百,长途奔袭四十里,一夜之内击败了北魏的先头部队!(看得小生起了鸡皮疙瘩!)
“百翎贯寨”的事情甘宁也做过,但那是骚扰,陈庆之则纯粹是歼灭性质的闪电战。果然,北魏的大部队听到先头部队脚都没站稳就被吃掉,全军震恐,行动迟缓,士气大跌。
但双方的实力比较实在是相差太多,而领兵的总将又偏偏不是陈庆之本人,因此双方在涡阳附近打了近一年,战斗上百次,胜负还未分,但北魏已经在梁军的后方筑起营垒,形成夹击之势。曹、韦二人实在是打不下去了,准备撤退。陈庆之拿着假节在大营门口堵住部队,说:“共来至此,涉历一岁,糜费粮仗,其数极多。诸军并无斗心,皆谋退缩,岂是欲立功名,直聚为抄暴耳。吾闻置兵死地,乃可求生,须虏大合,然后与战。审欲班师,庆之别有密敕,今日犯者,便依明诏。”实际上他应该没有什么密诏。但这一手把军队和曹、韦吓住了,把指挥权交给了他。陈庆之立刻率领精锐突袭北魏援军自以为坚不可摧的十三道营垒,大获全胜,魏军的尸首淤塞了淮水的支流。
看到这里我想起了孙权对吕蒙的评价:“鸷鸟累百,不如一鹗。”但我又犯了自作聪明的错误:这些和陈庆之后期的军事辉煌比起来,简直微弱得不值一提。
公元529年,北魏国内变乱,有实力的诸如萧宝寅、葛荣、尔朱荣等纷纷割据,没实力的象北海王元颢,就只有象春秋时期那样自托他国,借助他国的力量去成为本国的皇帝。于是元颢向梁投降,萧衍不好回绝,于是派飚勇将军陈庆之带领七千人马送元颢上洛阳称帝。这个行动与其说是莽撞,不如说是搞笑来得确切。要是区区七千人真能打下拥兵百万的北魏国都洛阳,北魏早就被梁灭了,哪能等到元颢借兵。何况萧衍也不大相信这事情真有利可图,萧宝寅就是个现成例子,北魏对他仁至义尽,可他该造反照样造反,搭上萧综一条小命也在所不惜。因此,萧衍很可能完全是敷衍一下元颢而已。更有可能的,他在出征之前大概就悄悄告诉自己视为心腹的陈庆之:打着玩玩撤了就得了。
但就是这次敷衍,成就了陈庆之的赫赫声名。
元颢也没打算真的打下洛阳,他出兵不久就称帝不走了,给陈庆之封了一堆官位,委任他自行战斗。于是在连绵的春雨之中,陈庆之带领自己直属的区区七千部队,开始了神话一般的北伐之旅。
陈庆之攻克荥城,进军睢阳。睢阳的守将叫做丘大千,就是在陈庆之初阵中以十倍兵力据营防守而仍然被打了个一败涂地的那家伙。现在这仗几乎完全是当初那仗的重演:七千对七万,一样的一比十,一样的军力多的反而防守,不过这次丘大千吸取教训,连筑了九座营垒抵挡而已。但结果毫无二致:陈庆之一上午就攻陷了其中三座,丘大千完全失去了斗志,于是举众投降。这仗一完,另一个倒霉蛋元晖业又正好撞到枪口上:他率领近卫部队两万人占据考城阻挡陈庆之,考城四面环水,易受难攻。陈庆之“浮水筑垒”,攻下考城,生擒元晖业,“获租车七千八百辆”(看清楚!不是出租车。这儿说史呢,严肃点儿!)。
胜利之后,陈庆之一股筋地继续进军洛阳。一路上有不少地方闻风归降,大致稳定下来的北魏终于开始正视这支执著得近乎狂妄的队伍,平叛的新贵尔朱荣本人也是名将,在骑兵战术上从不让人,怎么能容得这小小的部队猖狂?何况北人坐马,南人乘船,一个南方人陈庆之居然率领七千人杀进北魏的腹地,在骑兵将领尔朱荣看来是何其可笑啊!
于是尔朱荣调动二十余万大军,分别由骁将元天穆、尔朱吐没儿、鲁安等人率领,前后左右包围了攻荥阳不下的陈庆之孤军。荥阳城内还有七万守军,三十万对七千,尔朱荣想陈庆之这一次一定是真的逃不掉了。
没想到包围圈刚刚形成,还没来得及进攻,陈庆之已经攻下了七万守军的荥阳!史书记载:陈庆之发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总动员,亲自擂鼓,一通鼓未尽,先头部队已经登上了城墙!占领荥阳的陈庆之看到二十余万北魏援军浩浩荡荡压到城下,压根没想守城,而是亲自带领三千骑兵和敌人决战。
三千对二十万,双方大部是骑兵。此仗之后,陈打破了“北人坐马、南人乘船”一贯原则。陈庆之三千人全歼北魏二十万援军,“鲁安于阵乞降,元天穆、尔朱吐没儿单骑获免”,陈庆之大概还觉得不过瘾,带着这三千人顺便进军虎牢关。有一万精锐、踞雄关险要的虎牢守将尔朱世隆不敢接战,连夜逃走。此时,陈庆之距离洛阳只有一步,但他没机会打洛阳了,因为洛阳不给他机会,洛阳守将元X、元延明直接投降了。元颢进洛阳,又加封陈庆之一堆官职,然后开始学习其他君主,花天酒地。
那个被陈庆之打得一败涂地的元天穆倒是屡败屡战,又纠集起一支四万人的骑兵部队在洛阳附近骚扰,陈庆之出兵袭击,还没怎么打敌人就大部投降,元天穆只跑了十几人北上渡过黄河。这样,从X县出发的陈庆之部队打到洛阳前后用了四个半月,攻下三十二城,野战四十七次,全胜。他的七千部曲几乎没有伤亡。由于陈庆之的部队身披白袍,当时的洛阳附近传出一句童谣:“大将名师莫自牢,千军万马避白袍。”也就是说,别管你多牛,有多少人,碰上这支部队最好绕开走!
在接到手下一连串的败阵报告之后,尔朱荣实在坐不住了,终于亲自出手。他倾北魏自己控制之下的几乎全国之兵,号称百万,从北边南下攻打洛阳。洛阳附近的小城在尔朱荣重压之下,又纷纷反叛。陈庆之在元颢看来虽然功劳盖世,但一开始就没想把答应南梁的条件当回事情的元颢是不可能重要他的。陈庆之自己也清楚得很,主动要求到黄河以北去防守洛阳的门户北中郎城。尔朱荣也是意气用事,执意要和陈庆之分个高下,于是一股劲地攻打陈庆之,三天打了十一仗,七千人的陈庆之部队把上百万的尔朱荣部队打得死伤惨重,尔朱荣简直都绝望了,下令退兵。
这时有个随军的星相学家刘助劝尔朱荣不要退兵。尔朱荣也想通了,他拿陈庆之没办法,就去抄元颢的老窝。尔朱荣虽然打不过陈庆之,但打十个元颢也是绰绰有余——很快洛阳被攻陷,元颢也被杀。陈庆之在北方完全失去了根据地,只得东撤准备回建康。尔朱荣一听有现成便宜可捡,亲自率领大军随后追赶,但这追也追得过于搞笑:追远了等于没追,追近了他又不敢,两支军队就这么拖着一直走到大概是河南边界一带,陈庆之准备指挥军队过河,但突如其来的山洪无情地冲走了他百战百胜的部队。
这是陈庆之一辈子唯一一次有可能死在战场上的机会,但很可惜,当时没有任何将领配得上得到这个荣誉,因此老天爷又让他逃掉了。陈庆之装成和尚秘密潜回建康,不知道追到河边的尔朱荣看着滔滔山洪,在自己的这种“胜利”之前有什么心情,总之不爽是铁定的了。
公元530年,率兵平叛成功的陈庆之被任命为梁南、北司、西豫、豫四州诸军事、南、北司二州刺史,北魏先后加兵六次,都被陈庆之大破。几仗下来,北魏数年不敢扰乱。陈庆之这时又显示出他作为政治家的卓越才能,罢兵治理,数州之地仓廪充实。
公元536年,陈庆之迎来了他一生之中最后一战,东魏(北魏在535年灭亡)派侯景(这个人在史书上恶名昭彰)领军七万进攻楚州,侯景大获全胜,骄傲之下写信给陈庆之劝降。陈庆之手下当时不到万人,梁帝紧张之至,急调侯退、夏侯夔率所部驰援。两军刚刚出发不久,前线传来消息:侯景队已经被歼灭,侯景抛下辎重,只身逃跑。
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任何部队敢去和陈庆之搞事了。过了三年,一代名将陈庆之病死在任上,时年五十六岁。而他身穿白袍的文弱身影就象那个六十五天的洛阳传说一样,牢牢铭刻在历史之中。此后,南朝先后遭受几次刀兵之变,改朝换代,最终在韩擒虎手中覆灭了。
小生的话:
看了上面的文字,相信大家也基本明白了小生安排**真君附体陈庆之的原因了。
虽然现在对于陈庆之有两种说法,一种说记载陈庆之的《梁书》虽是正史,但因为魏晋南北朝的历史在中国历史上最为混乱,所以不能全信,而且考虑到梁书的撰写者是自家王朝的史官,所以持这种说法的朋友对陈庆之的事迹是不相信的。
第二种说法是坚持陈庆之的事迹绝对是真实的,因为《梁书》毕竟是正史,不能因为魏晋南北朝的混乱就质疑当时史官记载历史的真实性。
而小生综合两种说话谈一下自己的观点,陈庆之的战绩我相信是有一点水分的,但是我们没水平,可不能说伟人**没水平,他老人家都能一读再读的事实证明陈庆之绝对是有相当本领的人,因为他老人家也是身经百战,大半辈子戎马生涯的战略高手,如果陈庆之的事迹有什么太过浮夸之处,绝对不会让他老人家一读再读。有读者提出一些看法:《梁书》中说“庆之马步数千,结阵东反,荣亲自来追”,这句用四川话来说,就是“逗起闹”。尔朱荣此战首要目的是夺洛阳,灭元颢,现在洛阳攻下,元颢跑路了,就算要追,也会追元颢而不是陈庆之。姚思廉真以为是写武侠小说,两个绝世高手非要再单挑啊?(小生认为其实这种可能性也有,毕竟尔朱荣身为一代名将,被陈庆之曾经打得东奔西跑,有点个人情绪也是正常的。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而已)相比之下,《魏书》的记述是大致可信的。唯有在渡江具体操作技术的环节里,《魏书》的说法没有《梁书》可靠。毕竟,只靠几艘小船加个向导,就能带“特种部队”渡江,大败对方5000马步,也有点离谱。司马光在这个环节上,综合了《梁书》与《魏书》的记载,干得不坏。
爬梳各种立场的史籍记载,挤干神话中的水分后,陈庆之依然不失为一代杰出战将,有他的白袍飘飘,起码我们不会再将亚历山大数万人破波斯百万大军的战绩视为不可复制的传奇。这里说一句,小生从来不认为西方哲学有什么实质超越东方哲学的地方,有人说西方哲学实用,我无语,你自己悟性只到那里有什么办法。西方哲学就是浅,浅,浅。顶多不过是在东方先哲贤者们提出的哲学基础上加以润色。
将上面的文字放在书里,小生就两个目的,一是让大家知道中国历朝历代猛人不断,千万不要小看中国历史上的强人们,甚至可以说那些说亚历山大如何厉害如何不得了的人不过是自己书读得不多,偶然间看到外国人的记载就拿着舞天舞地,小生也不敢说读过多少书,但至少小生知道四大文明古国,我们的伟大祖国是四大文明古国中唯一一个留存五千年文化到现在的,古巴比伦是已经消失的了,这里就不说了,至于阿三他们都已经被清洗更换得不知成什么样了,埃及那边就更离谱,连民族都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民族了。希望大家爱国,爱国,不要老是拿着一隅之病来攻击生养自己的国家。废话完毕,敬请期待下一章人海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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