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许家神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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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圣四年,对杭州的百姓来说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一年,先是在西湖边,一座名为“素仙阁”的乐坊热闹非凡的开张,搞的全杭州城人尽皆知,好不热闹。
就在“素仙阁”开张的那天,鞭炮声响彻了杭州城的上空,方圆百里的人都可以听到。一百多名身着华美罗衫的女子带着柔美娇娆的微笑,沿着街道,向围观的人群发着一个叫什么“传单”的纸片。
短短的三个月,素仙阁便红变了整个钱塘,一时间杭州百姓都以去那里为荣。
渐渐地,人们都争相传诵那素仙阁的妙处:那里有最舒适的房间,那里有最一流的服务,那里有世上最好听的仙乐,那里有最好的饭菜最纯的美酒,那里有最娇媚的漂亮女子,那里有最凄美哀婉的故事传说,那里有美伦美幻的绝妙舞蹈,那里,绝对让你一去便流连忘返。
有多少杭州富商财主在那里夜夜笙歌,有多少名门淑媛在那里进进出出,又有多少的游人因为这“素仙阁”而待在杭州,久久不舍离去。
而这一年,除了“素仙阁”的开张,其次就是那钱塘县许家长子在童试上轻松拿得第一,同年又取得乡试第一,天圣五年,杭州历史上最年轻的秀才诞生,那就是许家的长子、难个年仅十一岁许家神童——许仕林。
一时间,整个杭州都沸腾了,众人都纷纷的传颂那许家的长子是文曲星下凡,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于是,各种关于许仕林天生不凡的传说开始在杭州流传开来,什么生下来是天降金光啊,百日就会说话、两岁能文三岁就会作诗啊,长得比观音的坐下金童还要俊俏啊,八岁逼得自己的夫子羞愧的跳河自尽啊等等,总之,许仕林这个名字以杭州为中心,不断的朝周边的城镇扩散。
何况,在得知了那“素仙阁”里的所有动人心弦、让人如痴如醉的绝妙歌曲,那些凄婉哀伤优美的故事竟是出自那个许家神童的手里时,轰动啊!在未来的百年里,想是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天才了!杭州的人们都这样说着。
因此,“素仙阁”与许仕林,在杭州以及杭州附近那些城镇里,可以说几乎达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境地,更甚至,还传到了东京开封,因此还引来一位可说是对许仕林一生至关重要的影响的人物。
天圣七年(1029年)
夜晚,杭州西湖边,在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的“素仙阁”里,一个环境偏僻优雅厢房内,有两人相对而坐。
位于西面的是一位年约二十三四的俊朗青年,身着素色儒衫,身材欣长而挺拔,英俊的脸上挂着爽朗阳光般的笑容,让杭州城的姑娘们一见就脸红心跳,美目含春。
而此时他英俊的脸上虽然依然挂着像往常一般的笑容,但轩眉却微不可查的皱着,灿烂如星的黑色眼眸中尽是将要离别的愁绪,修长的手不停的拿起桌上的酒杯往嘴里灌,嘴中还啧啧有声不停的赞叹道“真是仙酿啊仙酿!这次来杭州还真是来对了……天天都有如此的美酒招呼……哈哈……痛快啊……”言词虽然豪放,却颇有些强颜欢笑之感。
他的对面,则坐着一个年约十三四的小人儿,白皙小巧脸庞不管从哪个位置看去都是完美无缺、精致绝伦,光洁饱满的额头隐隐泛着上好的暖玉才有的光泽,细长却密黑的眉弯着一个精妙的弧线,好似是经过上天几近琢磨才添上去的般,一双睫毛浓密如海草般的美丽丹凤眼中,闪烁着能让人沉沦的波光,在那眼波不经意流转的瞬间,仿佛就能夺人的心魄,让人从此醉倒在那波光潋滟的动人眼眸里,再也不舍得出来。精巧的琼鼻圆润晶莹,像是上好的玛瑙,粉润饱满而弧线完美的唇画出一个让人惊叹的完美弧度,纤细瘦弱的身躯被包裹在一身质地柔软丝华的白色长衫里,衬的他越发俊美精致,那偏瘦的小小身躯似乎经不起任何风吹,让任何一个见到他的人都恨不得将他楼在怀里,好好的疼惜一番。可是,他那周身散发的那种不属于尘世的嫡仙般飘渺出尘的气质,却让人们望而却步,仿佛只可静静的远观,仿佛走近了他,便是一种对他的亵渎。
而此时那双让人沉溺的美丽眼眸中闪着盈盈的水光,神色哀怨的盯着他对面的俊朗青年,用软软的让人骨头**的声音道“二哥~你真的一定要走吗?大哥与你自从四年前弃我而去后就再也没回来,如今你好不容易回来,这才待了不到半月就又要走吗?”

见他露出这般神态,对面的青年略微一呆后便回过神来,星目闪过一丝好笑的神色,当下冲淡了不少离别的愁绪,“仕林,你这招对我可是没用哦,大哥自天圣五年进士及第后,仕途一番风顺,两个月前更是托人来信说明年朝廷要开科举,让我做好准备,好前去东京参加这一届的考试,这番来看你,一是大哥让我代他考教考教你的学问,二来,也是看望你的爹娘,现在已是六月了,我明日便必须要启程上京,否则再待下去恐怕又要等上三年。”
没错,厢房里坐的正是许仕林和他久别重逢的二哥欧阳修。话说欧阳修和文彦博在李家这一住就是近一年,三人成天混在一起不是吟诗作对便是出门去逛杭州的山水园林名胜古迹,然后互相又作诗比较一番,日子过得轻松而惬意,许仕林的文采在两位兄长的教育熏陶下可以说是突飞猛进进步神速,唬的二人大呼天才。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四年前的某一天,文彦博突然收到家中来信,信中要他回去准备参加明年朝廷举办的三年一次的科举考试,这段悠闲的时光才不得告知结束。欧阳修算算自己出来的时间也过长,决定要回家探望一别多年的母亲,要与文彦博一同离去。在许仕林和仙文仙月的不舍和死缠之下,二人又待了些时日,才依依不舍的分别。
虽然这些年三人一直有书信往来互通彼此的消息,可是书信上所提的哪比见上一面来得好,如今欧阳修于半月前突然到来,许仕林一家自是喜不自胜,许仕林更是向他夸耀一番这些年来的自己所做的丰硕成果,欧阳修听后也相当的高兴,大大的赞扬了一番。许仕林一家还以为他会在杭州再待些时日,没成想此番才住了不到半月,昨天就向他们提出了要离去的话,因此也就有了上述的一幕。
“哦……”许仕林闷闷的喝着手中“素仙阁”特制的果汁,平复了一下心中的不舍之情。他自是知道大哥二哥他们志在朝野,想留也留不住,他也知道二哥一定会进士及第,但从此以后,这两个男人就会被朝廷上的那些琐事缠住,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的轻松惬意了。
“二哥,你此番上京,一定帮我带些我自己特酿的酒给大哥,他一定会喜欢的。还有,欧阳伯母的身子不好,我特地为她调制了一些有益身体的膳食食谱,食材我也让人备好了,另外还有一些盘陈,你可不能不要,这些可都是弟弟我的一番心意。还有还有……”不得已退让一步后,许仕林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嘱咐的话,一抬头,就对上欧阳修那漾着温柔眼波的眼眸,只见那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脸上还挂着似笑非笑神情,直到许仕林被看的不好意思的闭住嘴后,他才爽朗的一笑“没想到仕林年纪小小,却比李夫人还要啰嗦,昨个儿我已被拉去念叨了半天,今日你又如此,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啊……呵呵……”被欧阳修言语无忌的取笑一番,许仕林脸色微窘。
“还不是因为二哥你性子太大咧随意,要不我和娘至于这么担心么?”白了他一眼,许仕林不满的吃着桌上的菜,把它们当作发泄的对象。
“好了好了,我自是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告饶一声,欧阳修面色一正,看着许仕林道“仕林,你年纪小小便如此不凡,我与大哥都十分的高兴,但是你切记‘树大招风’和‘韬光养晦’这两点,这对于你十分的重要,就算今后我们不在你身边,你也要时时的警醒自己,千万不要过于自满,懂吗?”
“我记下了。”点点头,许仕林将这些忠告记在心里,心中感动的一塌糊涂,除了姑姑一家,这么无私对他好的就只有大哥与二哥了。
二人又互相关心了一番,这才把一顿饭吃完,正巧这时,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想起,然后一个极为好听的女音在门外道“许公子,奴家可以进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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