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契雅的浅笑,骇人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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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目的鲜血沿着剑尖潺潺流下,斑驳的淑女裙上落红点点,海莲被刺中的地方是她的右肩,单从细长的剑身所制造的伤口就可以明了,正是这种狭窄的伤口,更能引发巨大的疼痛。
法拉趁着妮可错愕的时机迅速绕到妮可背后,架住妮可的身子,使妮可身体无法动弹,接着她循望过去,看到的是海莲挂起欣慰笑容的憔悴脸蛋和压着艾格文胸膛的单薄身躯,黑色的玫瑰花瓣有被血色染红的趋势。
「海莲姐姐!!!」
法拉看不到艾格文的脸,所以不晓得艾格文现在作何表情,只是有一点她捕捉到了,就在刚才海莲替他挡剑的那一瞬间,他的左臂小幅度地推了下海莲,这才使长剑只刺中了海莲的右肩,并没有危及到海莲的重要“部位”。
还好还好,没伤到“要害”,这白痴!终于被我揍醒了!法拉犹如胜利者般会心地笑了笑。
而在刚才那番观察现况的时间内,法拉捏着妮可嫩肉的双手不免太过用力,她的指甲也不自知地把妮可的皮肤印出了好几道深刻的血痕。
妮可似乎痛感神经瘫痪了一般,她丝毫不为法拉在她身上刻画的痕迹感到痛楚,此时的她,眼中除了震惊,还有一份不敢相信现实的胆怯。
「为什么?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妮可现在脑中不断重复着这个疑问,对海莲行为的深深疑问,这实在令她匪夷所思。
法拉现在不敢放开妮可,她怕妮可还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她其实好想不理妮可直接飞奔过去,然后好好为海莲力所能及地包扎一下,艾格文嘛大男人一个就直接无视掉。受了荆棘之伤、“破魔刃”……刚又帮艾格文挨了这一剑,虽然暂时不会危及到生命,但是海莲现在的身体状况也已经不能单单用虚弱来形容了。
[噗……]艾格文被海莲靠着的身体颤了颤,接着他仰头呈“大”字形倒在了花丛上,海莲也随之趴到他身上,她那弱不可闻的喘息声告诉法拉:她的意识尚在。
「艾……」海莲嘴唇惨白地念着这个名字。
汐汐刚才虽然没有及时挡下攻击,但也就是一瞬的间隔它便全身缠绕着长剑,利用了辗压力粉碎掉长剑,接着用不着法拉吩咐,它就用身体包裹住了海莲的伤口,因此海莲的剑伤也已经被它契合得没有留出一丝空隙,这样就暂时不用担心她会失血过多而死了。
「为……什么?!!」妮可还在不断重复着这三个字,她希望有谁能回答她,不然她会被自己混乱的思绪压迫得越来越难受。
眼见海莲不流血了,法拉重重地舒了口气,她贴着妮可的耳朵徐徐说道——
「是啊,为什么呢?情爱不是很荒谬、很容易被背叛的东西吗?那么,到底是为什么呢?海莲为什么会义无返顾地挡那一剑呢?为那个差点杀了她的人。」
「这怎么会是真的……呢?」妮可身体绷得紧紧的,法拉感觉自己抱着的只是一尊没有生气的石像。
「母亲啊!这才是真真切切的真实,并不是被外力诱发,而是发自内心真实的渴望,不违背内心思想的做法。」法拉冰冷的气息犹如催化剂般抚得妮可的大脑也跟着冷却下来,妮可低弥的体温因此也渐渐变得温暖起来。
「怎么会……呢?!!」
「看看艾格文吧。」法拉放开妮可的身子,双手从后面捧住了妮可的脸,顶着冰凉噬骨的寒意,她慢慢地把妮可木讷的眼神挪移到了艾格文的方向。
视线所及之处,艾格文的脸一览无疑,之前妮可都未发现,艾格文的脸颊两侧那隐约可见的光亮是什么呢?
「这是……眼泪吗?」妮可觉得自己的心脏正在沉受着巨浪的冲击,她不知道艾格文是什么时候流的泪,但至少,她能辨认出那是纯洁的“真实之泪”。
「再看看他的手。」法拉循循善诱道,她现在有些为海莲高兴,因为现在她发现艾格文的确是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
艾格文的手心满是深刻的血迹,就好像被粗绳勒过那般一节一节的。
「那个血……不是你的“凤凰”……弄伤的吗?」妮可的感觉很微妙,她这时才发现有一丝温暖传自脸际,正是法拉手上蔓延而来的体温,却也是法拉的心意,她的身体也因此逐渐放松。
「不是的,“凤凰空岚”是空气的高温经过高速血液循环,再借以腿技形成的刃击,接触到事物后虽然会煅烧也会使其产生砍伤,但是那个伤不是被他的胸口完全沉受了吗?所以……那是……」法拉轻言轻语地解释着,她的鼻息间满是妮可身上熟悉的薰衣草香味,她突然自问:这就是母亲的味道吧,好香!好温暖的香味!
「那是他自己弄的吗?是在用剑的时候吧……」妮可延续着法拉的话语,她隐隐有些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了,原来在艾格文对海莲发动攻击的前夕,他的内心其实就很排斥这么做了吗?所以手上才会用力过大产生伤痕……
「是啊,母亲!不需要深追原因,我相信你应该已经很清楚了,就是因为“爱”这个字啊!」法拉心想妮可大致已经领悟,她觉得现在叫妮可母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妮可需要安慰,而安慰的最好角度就是站在亲人的角度。于是,妮可的心窗被法拉开启,封闭的心灵也开始蠢蠢欲动。
「法拉……女儿……」
「所以说,母亲,是你错了!不该只受了一次伤害就不再相信,这样对小雅也……」法拉暗想时间已经成熟,该是请求妮可解放大家的时候了。

「女儿……小雅……我的小雅!!!」不知想到了什么,妮可的身体突然又变得僵硬,她口中不断念叨着契雅的名字,而后用高八度的声音尖叫:「不……不能把小雅……我没错……」
法拉用力抱住妮可试图使妮可安定下来,但暴动的妮可实在难以控制,她惊讶于妮可哪来这么大力气的同时,妮可已然脱离了她的怀抱。
「我没错,我哪有错,为了小雅不像我一样,我怎么会错,错的不是我……」妮可歇斯底里地嘶喊着、不停重复着“错”这个字眼,直叫法拉听得迷迷糊糊的。
还是不行吗?法拉眼见几近崩溃、处于疯狂边缘的妮可显然难以镇静,便只能无奈地一记手刀劈在妮可的脖子上,妮可的身躯转眼就瘫软了下来。
法拉使妮可靠到这边的墙角,双眸紧闭的妮可还不忘深皱眉头,法拉轻抚她的玉脸,待舒缓了她的表情后便徒步走向艾格文和海莲。
压着空气的纯真之音宛如摇滚乐般骤然奏起,法拉闻声停住了脚步,因为这个声音中遍布着指不清道不明的负面情绪。
「姐姐大人,你竟敢伤害母亲大人,就算是姐姐大人,小雅也要生气了!!!」
法拉回过身来,就好像高温下的虚浮空气,妮可前身的虚空随着契雅的温怒之声浮现起一袭热浪,就好似长满利岩的溶洞般包含着一层危险的气味。
[吱]!!!
在一阵奇怪的摩擦声之后,那狂动的空气猛一静止,就仿佛一轮水波泛开那般的整齐,接着从寂静的空气中现出一扇圆形的魔法门。
这扇纯黑色的魔法门看似虚幻,其实是实际存在的,它给法拉的感觉和进入契雅房间时的那个魔法阵很类似,有诡异亦有压抑。门上的骷髅头像和城门上的虽然有着天壤之别,但是给法拉的感觉却都相差无几——阴森。
魔法门迅速错开,接着消失,然后门内的少女身姿便毫无保留地展现于法拉眼前。
「我没有伤害她!」法拉深感冤枉,她自认这样做的出发点可完全是为妮可着想。
「小雅不管,小雅也要把姐姐大人弄晕,然后用寒洛丝的“银鹘玛瑙”让姐姐大人睡过去,这样姐姐大人就真的可以永远陪伴小雅了,小雅的主意很棒吧?」契雅说着眯起眼睛笑了一会儿,接着突然小脸一横,板成了扑克脸,那里面有强装样子的嫌疑。
说实话,契雅还真可爱的说,但是她说的话可一点也不可爱!又面对面地见到契雅,法拉小小地惊艳了下,她可能是养成习惯了,又把双手背在腰后,含笑着说:「对不起了小雅,我还不想“死”,所以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
法拉被契雅的表情可爱翻了,但是介于两人现在是敌人,所以她只是下意识地把称呼改得亲昵一些。
「叫我小雅了呢……可是姐姐大人你知道嘛?」这前一句契雅是用法拉听不见的声音说的,法拉亲昵的称呼使她的心情颇为舒畅。
「知道什么?我只知道如果你再召唤德尔塞斯或者寒洛丝之流的召唤魔出来,要想抓我的话,基本没指望!」
「呵呵~!和姐姐大人的招数一样呢,小雅的也是有分门别类的哦,小雅想说……」
法拉撤去微笑的表情,秀眉极小幅度地拧了拧,结合契雅的话语,她心下突然浮出一个骇人听闻的猜测,如果那个猜测属实的话,事情的棘手程度便会直线上升,就单以现在的她来说。
「难道小雅你……」法拉的俏脸上已经完全拭去了笑容。
「Bingo~!!!」契雅学着法拉当初的口气娇声呼喝道,她把左手食指对着殿顶笑意吟吟地接着说:「答对啦!可惜没有奖品哦~!姐姐大人!」
「你是想说你比母亲要厉害?」
「嗯嗯!虽然有点难为情,但是的确呢,“召唤夜”只是小雅一般般的技能,嘻嘻~!很吃惊嘛?小雅最爱的姐姐大人!」
一般般吗?这样啊……但是法拉对另外一件事更在意——
「你的技能?“召唤夜”不是召唤魔法吗?」
「小雅不知道哦,母亲大人也不知道,不过一定不是魔法,母亲大人说过的,小雅是不一样的存在,小雅虽然不能使用魔法……」在这魔法横行的异世界,一个人不能使用魔法大概就相当于法拉原本世界的残废了,可契雅说到这件事却一点也不难过,到底是她不懂得悲伤呢,还是她自傲于自身强横的能力,所以才不以为意。
「……但是小雅有足以媲美“黑魔法”和“禁断咒”的能力,所以……」
“禁断咒”应该就是通常说法下的禁咒吧?这里竟然也有和我一样不能使用魔法的人……法拉突然觉得契雅身上多了一种使她自相矛盾的亲切感。
妮可只是精神系的魅诱魔法使用得出神入化,**战力并不强横,不然也不会那么容易被法拉擒住,而相反契雅所谓的一般般的“召唤夜”却也让法拉吃了点苦头,虽然其实是法拉自残的……综上所述,这前方的人生道路映衬着契雅那自信满满的笑靥,法拉知道等待她铺设的路……
无疑会是“荆棘之路”。
「……所以说,姐姐大人!你……小雅要收下了……」
——The_end——
(各位!这样的剧情发展你们还稀饭吗?p(*^o^*)q打气打气~!契雅也很邪恶,她说想要推倒法拉,然后催眠法拉,再然后……啧啧……小小年纪就不再纯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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