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再见阿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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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就是这个样子的吗?6层高的楼房,一间一间的房间,黑板,讲台,按照规则摆放的座椅,安静,寂寞,冷清,每天,都只有寥寥无几的2、3个人。
“哈~”小声的打了一个呵欠,骅趴在教室中央的桌子上,手撑着下巴,有些懒洋洋的眯起双眼,看向那站在讲台上,拿着本书,不知道在讲些什么的男人。他就是老师吗?会教导他人知识的伟大人物?傻傻的模样,说话也是吞吞吐吐的,跟爸爸说的不一样呢~
“凤凰台上凤凰……咳!”在骅的注视下,讲台上的男人顿了顿,眼睛四下的瞄了瞄,然后不自然的转过了身子,选择沉默。他也是个玩家,一个玩了这个游戏5个多月,却依旧如菜鸟一般的家伙。他的身份是“教师”,但他根本就没有教过几天的书。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愿望,而这个游戏的“身份”设定,正好可以满足他们心中似乎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愿望。他会选择成为老师,是因为他从未上过学。太过贫穷的幼儿时代,“上学”成为一种奢求。为了赚钱而忙得天昏地暗的少年期,“上学”这个念头慢慢的在他的脑海中消散。而到了成年,拥有的工资不但可以养活自己甚至还有剩余的现在,“上学”便成为了一种根本不需要的东西。然后某日,进了这个游戏,在选择身份的时候看到了“教师”2字,于是,因为着一些些的冲动而选择了它。就算不会当老师,就算没有当过老师,就算只是虚假的世界,但只要拥有着“老师”这2个字的头衔,也算是将自己心底一直隐藏着的小小**得到了圆满。
进入游戏的第一天,战战兢兢的在学校门口附近来回晃悠了10个小时,一个学生也没有见到。进入游戏的第一个星期,不死心的在学校中呆着,幸运的在某一天等到了为了完成任务而前往学校的“学生”1人。进入游戏的一个月后,终于死心,决定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再不去想什么“学校”的东西。于是乎,到7天之前为止,男人身为“教师”,一共却只上了2节的课。游戏是用来玩的,学习只会束缚住那些急于摆脱书本与压力的孩子。而没有学生的学校,教师也不过是个摆设,根本就不需要。
“在学校门口碰上一个女孩,长得好可爱~”
“连着几天都有看到,就在那个校门边上。”
“是为了做任务吧?天天都在那里等着,那个任务一定对她很重要。”
“真可惜,似乎运气不好,没有碰上要做任务的‘老师’呢~”
去看看吧?男人听到了这样的传言,于是决定前往。然后,7天的时间,男人开始天天等在学校3楼的4年2班的教室中。
她或许对我有点好感?因为她已经连续来这个教室7天了。是不是为了看到我呢?
不,不。当然不会是。她一定是为了做任务。或许她的任务有时间限制,必须要求上满多少天的课才能够过关。10天吗?或者更长……
男人从未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一个比自己小上太多的女孩,但他似乎真的陷了进去。黑头发的女孩,看起来实在太小。虽然游戏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全部外貌,但那双太过纯真的眼睛并不会属于早已被社会所污染的成年人。男人在无法压抑的矛盾中陷了进去,似乎再也爬不起来。
我只要耐心的教课就可以了。只要她还愿意来上课,我就要一直的教下去。这样,我就可以看到她,天天的看到。男人想着,试图让自己因为被女孩的注视而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只可惜,身后突然响起的男孩的声音,让他原本就跳的略快的心受到了更大的刺激。
“呦!”阿叉一脚踢开教室的门,抬手向着那端坐在课桌上昏昏欲睡中的女孩大声的打了一个招呼。银蝴蝶依旧跟在他的身后,乖巧的冷着一张脸。
“啪!”骅的脑袋猛的一歪,向下砸去又马上停顿了住。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半晌这才反应过来的看向门边。
“好久不见。”阿叉笑着上前,轻佻的在骅的脸上摸了一把。骅并没有阻止,只是有些疑惑。
“为什么这么做?”她眨了眨眼。
“因为看你睡得迷迷糊糊的样子,觉得可爱。”阿叉不顾讲台上男人的怒视,一**做在骅身旁的桌上,两条腿在半空中荡着。
“可爱?”你不再怕我了吗?曾经一直躲着我,甚至是站,也不愿意站在我的旁边呢。骅有些迷惑,手在脸上摸了摸,不解,“没有人说过我可爱。”
“是吗?那我很荣幸的成为第一个这样称赞你的人。不过,我相信,那些没有对你说的家伙,不过是因为不好意思而已。”阿叉的眼睛微斜,在骅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向那讲台上的男人看去一眼。男人突的红了脸,轻咳了一声,转身,将脸埋在了手上的书本中。
“谢谢你这么说。”骅微笑,有些机械的向着眼前的男孩点了下头。
“为什么谢?”
“他说过,如果有人称赞自己,必须好好的说谢谢。”
“如果是这么僵硬的说谢谢,似乎只会伤害到真心称赞你的人呢~”阿叉冲着因着自己的话而略微睁大了眼的女孩眨了眨眼。
“对不起……”骅低头,“我,不知道该怎么谢谢别人。”
“那就给我一个可爱的微笑吧~”阿叉手支着骅的下巴,抬起了她的脸。而女孩也很配合的给予其一个最为美好的笑。天真,纯洁,无垢的白色。阿叉有点呆,而讲台上悄悄偷看的男人早就迷了心智,身子被定住一般的僵直起来。
“呐~听说你这么多天都在这学校里面呆着。早上8点来报道,中午12点回家。下午2点再来,直到6点才离开。时间未免太规律了吧。”阿叉的声音带着对于女孩的赞叹与佩服。
“这不是上学的正常时间吗?难道有什么不对吗?”骅疑惑。
“就是太正常了才觉得奇怪。”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似乎并没有几个人是真心的喜欢上学的呢。一个星期在学校呆5天就已经够辛苦的了,还要写作业,复习,若是在游戏中还要继续过这种生活,倒不如死了算了。游戏就是用来放松用的!没有人会愿意在游戏中还要进入那宛若监牢一般的地方,还要去碰触那冰冷而枯燥的书本。所以,就算是选择了学生这个身份,也是不会来这个地方上学的。”
“但是你来了,不是吗?”
“我是为了任务,一个很简单却又麻烦死了的任务。”

“任务?”
“对,一个关于首饰的任务。”阿叉笑笑的在骅的眼前摇了摇手指,然后转身将坐在身边的银蝴蝶拉到了她的眼前。手在银蝴蝶银色的长发上抚摸,转头看向女孩。
“呐~银蝴蝶的头发很好看吧~长长亮亮的,就算是专业的美发师,也没有办法养护出这么好看的头发来呢。而且,银蝴蝶长得这么的好看,穿着的衣服也好看。但是,这么好看的银蝴蝶,却偏偏少了一个发饰。我找了许多的地方,都没有找到能够配得上她的呢~”
“现在找到了?”
“没错!我找到了,就是这个任务的奖励。呐呐~”阿叉兴奋的打开自己的电脑,调出自己的任务画面,摆在骅的眼前。凭空出现的电脑屏幕,银色的光亮照着两人的眼。屏幕上的紫色发夹散着淡紫的光亮,美好得让人移不开眼。
“呐呐~是不是很好看?是不是很适合我的银蝴蝶呢?对吧~对吧~”
“恩,是很好看。”骅在阿叉期待的眼神下,给予了最为诚恳的回复。
“我就知道你也会这么认为的!”阿叉快乐的在骅的脑袋上用劲的揉了揉,然后手一抬,搭在了女孩的颈项处。哥两好似的,勾住了她的脖子,嘴巴凑进了她的耳朵。
“呐~既然现在我告诉了你我的任务,你是不是也高告诉我,你接了什么好任务呢?会连续上7天的学,一定是个很不错的好东西吧~”
“我做了个梦。”骅抬头,看向阿叉。
“哈?”阿叉睁大了眼。
“我做了个梦,梦见了那个男人。我找了他好久却一直找不到他人。但是,我终于梦到他了。”
“托梦?”
“不,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只不过很久以前忘记了,现在突然在梦中想了起来。”
“他让你来学校?”
“不。”骅摇头,“他一直都在讲一个男孩的事儿。说他跟我很像,说他聪明,说他如何如何的好。学校,他只是略微的提了一下。”
“那你为什么来这里?”
“因为我没有上过学。”
“啊?你家那么穷?”
骅歪头,然后否认。“不,应该并不穷。”
“那为什么不让你上学?”
“因为……我一直被关在笼子里面。那个女人说我是妖怪,妖怪是不能够去上学的。”骅的眼黑而亮,她说的坦然,说得诚恳。这是事实,是自己亲身经历的现实,但,似乎听者并不愿意相信。
“我不信!”阿叉深吸口气,重重的摇了摇脑袋。抬手在骅的脑袋上一阵乱揉,“小孩子,不要开这么可笑的玩笑。很冷,没有人会相信的。”
骅睁着眼看了阿叉半晌,然后乖巧的点了点头。
“对,是玩笑。”她说的很平淡,语调平稳,正经得让人有些别扭。
“……噗!”阿叉突的开始大笑,止不住的,无法忍耐。夸张的笑着从桌子上掉了下去,发出“哈哈”的声音,开始在地上打滚。
“太,太有趣了。哈~哈哈哈哈~”
“很好笑吗?”骅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对,对~”阿叉的声音颤抖着,“实,实在是太好笑了~哈,哈哈~我的肚子~”
“为什么人类总是这样。不合常理或者他人没有见过的东西便会认为是虚假呢?我说真话不相信,说假话,又笑得这么奇怪。”骅在认真的思考与陈述,而听到她的话的男孩却回给了她更加惨烈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冷笑话,好冷的笑话~哈哈~哈哈哈哈!”持续着打滚着,阿叉似乎将眼泪也笑了出来。
“那~那么~被关在笼子中的小可怜,在你体会了渴望中的学校生活7天之后的感想是什么呢?”阿叉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好不容易的止住了笑。
“很无聊。”骅手撑着脑袋,打了个呵欠,“无聊到我时时刻刻都想着在睡觉,却怎么也睡不好。”
“为什么睡不好?”
“因为很吵,总是有噪音在耳边闹。”太过的习惯了寂静,于是些微的声响在骅的脑海中都会变成巨大的吵闹声。更何况,那个制造这种噪音的男人,还是个因为痴情而变得太过“敬业”的男人呢?于是,面对着“寂静”这种环境,就算憎恨,厌恶,想要逃避,但到了某些时候,却又不得不依靠。
“那为什么不让它安静呢?”阿叉爬起了身子,一把将银蝴蝶圈进怀中。下巴枕着银蝴蝶的肩膀,有些别有用以的看向那个站在讲台上的男人。
“……那就杀了吧。”骅抬头看向那个吵了自己7天的男人。微笑,附身,冲上前,探出手,一扬。
“……咳!为什么……”男人倒在了地上,睁大了眼,震惊,疑惑,不可置信,悲哀,痛苦,各种负面的情感在他的眼中闪烁,最后在身体的一阵抽搐之后,咽了气。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杀了他?又或者是为什么会杀人。为什么纯洁的天使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来?为什么这个乖巧的女孩会如此干净利落了杀人?她是纯洁的,是美好的,是白净的,不是吗?或许男人到死前的最后一秒,都还没有猜出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真的是可怜的家伙。”阿叉走上前,用手盖住了死去男人的眼,“让我们为这个可悲的暗恋者默哀吧。”阿叉闭上了眼,在胸前画了个十字。骅跟着他做,却丝毫不知道这个手势究竟代表的是什么。
“呐~”看着男人的尸首化做白光而消散,阿叉抬头。
“什么?”
“我要做任务,必须在这个学校呆上一个上午呢~”
“哦。”
“你不会马上走吧?”
“不会。”骅摇头。
“那你陪我吧~我给你上课。”
“上课?”
“对~上课。虽然老师没有了,但是课还是要上的。我知道的东西比你多,一定比那个男人说的好~”
“……好吧。”骅沉思,然后点头。
“说点什么好呢?”阿叉沉思,然后抬头,“吸血鬼的吧。”
“为什么想要将吸血鬼的?”骅的眼直视着阿叉。大睁着的眼睛的色彩比方才看到的似乎要黑上很多。没了星星的天幕,总是暗淡无光,让人心底害怕的。
“因为,你不是有2个吸血鬼的宠物嘛~我相信,你一定会对他们的事情感兴趣的。”
“书上都有说。”
“我说的,书上绝对没有。因为,这是个真实发生过,却又被完全掩盖住了的秘密哦~绝对的秘密~”阿叉高扬着脑袋,神情实在太过的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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