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欧佩特节(3) 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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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身上痒痒的,有什么东西游移在面颊和脖间,整个人像被巨石压住般动弹不得。可是,她明明记得自己偷偷溜出了神庙前厅,一路辗转着绕到后院,那里她惊喜地发现了一扇隐蔽的小门。本来还以为是什么秘密基地呢,好奇的拉开门,内堂里一片昏暗,原来只是神庙内殿的后门而已,从隔间里还隐约传来了神像搬动的声音,一定是法老和随行的僧侣们在进行着什么隆重的仪式。不过马上,她就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了,薄雾蒙蒙下偌大的温泉烟气缭绕,那蒸腾的雾气缭醉心肺,使人如坠仙境般恍惚迷离。小心翼翼的脱下白凉鞋,探出一只脚试探着,清澈纯净的湖水流动在脚趾之间,柔柔地亲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真是个好地方!”铃兰索性坐了下来仔细地瞅着水面,一只脚还不安分地不停波动着湖水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原来神庙里也有这么好的地方。”她陶醉地伸了个懒腰,可是猛然间忆起了王宫浴池里拉美西斯的所作所为,顿时气愤了起来。她赌气的站起身,晃了晃头上的大包包,真是流年不利,到古埃及都没遇到过一件好事。
“啊!”突然后颈被重重的击打了一下,身体失力的向湖里倒去。不用这么灵验吧!她只是小小地抱怨了一句而已啊……眼前的最后一幕定格在了整片的湖色,便再也没有意识了。
头好疼,铃兰皱了皱眉头。等等!她好像忘记了一个重要的约定。她一定要赶回前厅去!要是错过了迎接拉美西斯的时间,这个小气的男人又要跟她赌气了,说不准还会对她……
嗯?脖间突然被什么冰凉的东西狠狠的捣鼓着,肩膀也似乎被一双大手牢牢的固定住了。颤了颤眼皮,铃兰微睁开一条缝。
不好!原来她现在正躺在法老寝宫的床上,而且拉美西斯竟毫不忌讳一丝不挂的趴在她身上,他低着头把脸埋在她的脖间饶有兴致的一遍一遍吻着她。
天哪,谁来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危险之味,她的心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起来。怎么办?怎么办?这个可恶的男人!干脆继续装晕好了!
铃兰有些绝望的迷紧眼睛,但愿拉美西斯什么也没发现,就这样吻累了,厌烦了,放过她好了。
不料,她的肩膀又在毫无预警之下被狠狠地咬了一口,看来法老这次可没打算口下留情,这一口疼得她牙齿直打架。
“啊……痛!”铃兰气愤地抡起拳头胡乱地敲推着这个胡作非为的男人。
拉美西斯捉起他小女人不安分的手,不紧不慢的抬起头,下颚轻轻地搭落在她的下巴上:“不用再装睡了吗?”
“这个……”铃兰开始一刻不停的游移起视线来,她现在可不敢正视法老那恐怖的眼神,单是想想他发怒的表情就足够了,想必自己一定是错过了时间,为今之计,只有赶紧道歉,“对不起。我错了,没有乖乖的等你。”
她紧张地闭起眼睛,法老会好心的饶过自己吗,还是更加严厉的惩罚?忐忑地眯开一条缝,偷偷地查探着法老的一举一动。
“还有呢?”不置可否,拉美西斯只是突然紧紧的搂住她。
还能有什么?无奈地瞪大眼睛正迎上法老略显愠怒的眼神。
“为什么要和他这么亲密?为什么要装睡?为什么要避开我?”冷着脸色,拉美西斯控诉着女孩的“罪行”,他仔细地盯着她,根本不愿错过一个细微的表情,神色复杂纠结,有些受伤,有些怒意,又有些焦急。
他?法老口中的他指得又是谁?真是个反应过敏的男人!
装睡?避开?她开始好奇地打量起眼前的男人来,拜托,若不是醒来看到他如此过分的举动,还有他霸道的脾气,她有必要躲开他吗!这个问题好像错不在她吧!

“还是你讨厌我?”突然,一声咆哮般的怒吼,一拳擦着她的耳际重重地落在软枕上。法老眼中的冰霜早已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满是燃烧的怒火。
他扣着女孩的双肩一把把她拽了起来,瞬间的怒火过后,脸色竟是愈加的阴冷:“我不会允许,绝对不允许。没人能违抗我的命令,你也是。”
铃兰只是有些眩晕地怔怔望着他,本来还有一丝的感动和心痛,却在最后的那句话语声中被扫的一干二净。什么嘛!总是这么蛮横,一点也不顾及她的感受!连喜欢和讨厌都要经过他的允许!简直不可理喻!
“我的事,要你管!”话一出口,就成功的引起了法老的一阵呆楞木讷。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样公然反抗他的旨意,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和他顶撞,只有这个可恶的女人,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一句话,竟然就这么无情的划清了他们之间的界限。
拉美西斯顺势压倒身前的女孩,疯狂的吻着她,双手渐渐在她的脖间箍紧,一寸一寸的捏碎手中的幸福。
为什么你不再是她!
为什么要忘记你的承诺!
他幽冷的眼眸燃烧着怒火,有力的双手越箍越紧,越紧却越颤抖,肆虐的双唇几乎是无情地啃噬着她。短暂的失控过后,法老突然无力的松开双手,任由自己躺倒在女孩的身侧。
有一瞬间,铃兰真的以为自己会断气,法老的手握的那么的紧,只要再深入一分,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
这样也好,尽管有些不舍,但是至少能死在他的手里,而且还能完全地摆脱这个时空,说不定在一秒钟以后,她就会惊醒在自己的小床里,原来不过是个梦罢了。
不过,拉美西斯始终是下不了狠心。在她的意识游离前,法老松开了手,她拼命的呼吸着,心底竟涌起一股失而复得的喜悦。难道人类在生死关头就会是如此的脆弱?撇开不必要的杂乱心绪,铃兰虚弱的向外挪了挪,抓起一边的被褥裹在**的身上。她没敢回头,就踉跄的向外爬去。只是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苦涩,眼角不禁滑落一抹绚烂的晶莹:拉美西斯,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的心情?
可是,还没等她爬出几步远,法老有力的双手又一次紧紧的圈住了她,连同那被褥。他的下颚犹豫着贴上她的肩头,亲昵温存,声音低沉:“留在我身边。”
胡乱的抹了抹眼角的苦涩,铃兰转过头勉强扬了扬嘴角:“我没说过要走。”
拉美西斯惊喜地颤了颤赤金色的眸子,一把翻转女孩深深地拥入怀里,沉溺的把脸埋进她的脖间:“答应我,永远。”
只要两个字!只要等到这两个字!他心情忐忑的等待着,可是半晌却得不到女孩的回答,法老有些焦躁的抓过她的肩头,抬眼逼视进她的眼睛。
流光不住的在她眼中闪动,铃兰极力地克制着自己过于言表的情绪。她多么想答应,尽管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她不可能留在古埃及一辈子,也不能忍受他过于霸道专政的脾性,更不可能是永远。可是,她也根本没有勇气拒绝,不想拒绝。
“你不愿意?”法老显然早已不耐烦了,难道答应这两个字就如此困难吗?
只觉得声音哽在了喉间,铃兰只是拼命地摇着头,憋闷了半天,终于颤颤地发出了两个音节:“永远。”
她只是希望也许自己有能力改变这一切,他们之间或许真的可以永远。并不想要什么承诺,也根本不能作出什么承诺,她只是愿意倾尽自己的所有来赌一次,就这么一次。
也许真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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