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八节 春夜(下)(票PK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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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见识过外表漂亮至极的夔影真面目的荷鲁伊斯,显然不怎么相信这个结论,“怎么会?夔影看起来不是那么粗暴的人啊!”
觅摇摇手指,“你完全是被他的脸骗了。单说粗暴还看低夔影了,他简直就是狠毒!”说着扑在桌沿上,头往前探出,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知,“前几天泰尚馆的学士要给祯顗考试,就给了半天假好让祯顗温书,哈哈,这事小西也知道。”觅在自家人面前说话毫不含糊,敬辞统统放了一边去,“我也巧了那天去看祯顗,远远的就看夔影站在殿门前,那门关的严实,他守得跟铁将军似的,旁边还立个牌子:皇子修习,自觉回避,不请勿扰!下面还附注:闲杂人等没事闪边!”
说到这里,荷鲁伊斯率先笑起来,莱恩维尔德拉拉他的袖子,结果也忍不住笑起来。
大家都知道,在千巽宫内,有个从西越时就一路保护皇子的漂亮侍卫,忠君如命,只要是和皇子有关的特别是对皇子不利的人或事情,无论对方有没有来头后台大不大危及广不广,他的态度绝对强硬,连西越的櫜桀王爷都吃过亏。他在西越救出使团大闹王城的事情也被回来的禁军们广为流传。虽说在西越王城制造暴乱一事是不丹处事不妥,但军人们还是暗地里给了不少的褒赞,自然对夔影礼让三分,哪怕夔影在保护主子时行事有些专横傲慢,这部分人都不怎么计较,因为他们知道这样的无礼对待并不是针对他们来的。
“我的天吶,在宫里就没见过这么横的人,除了小西……你看我做什么,你有的时候真的也很蛮横不讲理……”觅好像想起前段时间受的委曲,语气有些抱怨的看着西伊斯,对方则没有反驳,表情温和的望着他,似乎在等下文。觅认输的摇头,用手扶了扶脑门,继续道,“总之,我再怎么不看书也知道他写的东西什么意思,结果……”
“结果有个小侧室看到那牌子气得哭着跑了,夔影都没用正眼瞧过她一眼。”荷鲁伊斯抢白补充,祯顗不解的追问他从何得知的,荷鲁伊斯答道,“那天正巧去给她的寝殿换植花草,她可是在我耳边抱怨了一个下午呢。”想起那侧室念叨夔影时又妒又恨的模样,荷鲁伊斯又忍不住想笑。
牌子的话语是很伤人,而漂亮过人的夔影站在牌子旁边,漠视一个精心打扮、好不容易找着机会到麓殿套祯顗近乎妄图坐等见到西伊斯的女人,才是最伤人心的。
老半天不吭声的西伊斯眉头轻拧,状似带着几分薄怒,一双异色的眼瞳依然闪着温柔的光彩,慢慢的说道,“怎么让王兄为一个奉召侧室亲自换植花草呢?这御花坊进来是有些不象话了,不好好整治一番,我真无颜面见王兄了。”
一旁老爹心里嘀咕了一下,暗想,王要么是太高兴要么就喝多了,否则怎么说出这么轻率的决定。
荷鲁伊斯抬了抬手里的杯子,却没有喝的打算,于是放下杯子,手闲闲的搭在桌上,笑着回应道,“我尊敬的王,这万万不可!只是近来御花坊日渐忙碌,花工们四处忙碌,那位侧室派人来要人整理花园,顺便催问她想换植的艾荑花。适时恰好没有人手,如果我一个举手之劳害了别人那才叫我无颜面对王以及其它人呢!王若真要怪罪的话,就怪罪到处散布王喜欢艾荑花谣言的人吧,这个谣言害我培植的许多苗株都被移栽一空呢!”
老爹听着心里受用。他与五皇子接触甚少,昔日浪荡惯的五皇子不怎么爱参与朝政,相较于那几个在争权夺利上异常活跃的兄弟,荷鲁伊斯几乎难得在正点出现在一班臣子面前。最多在一些正式场合露几下小脸,就不知道陷入哪个美人的怀抱而踪迹全无了。如今看来,荷鲁伊斯的资质也不算差,处事圆润,言谈举止自有一股风流潇洒,如果能从政,应该能有所建树。阿尕老爹小心的为将来设计着。但是,想法在目下来说只是想法,对方毕竟是流淌着拉鲁戈家族血液的男人。过往几十年的经验告诉他,绝对、绝对不可以小看了他们关于自己**的盘算。至于荷鲁伊斯在阿尕老爹的这个推论中是否有什么盘算内容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另一边,虽然就某些方面而言,觅不算聪明也不敏锐,但知西伊斯者莫过于他,从那张为闲扯而保持着盈满月华的俊俏笑脸下读出一些情绪,可谓易如反掌!大半年前对于西伊斯决定迎回兄长一事,他稍稍的狐疑了一下,但听闻是祯顗的建议,心想看来是西伊斯拗不过祯顗而做的决定,也就没有再深究下去。这个世上,果然还是血缘亲情重要!看见两兄弟重逢后脸上真切的喜悦,身为青梅竹马的朋友又是义兄弟的觅感到高兴的同时,还小小的伤感了一番。而现实相处下来的状况,让觅意识到自己纯真的感情再次被西伊斯给揉捏变形,好像一无是处。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持叉搅和盘里的肉块,眉毛高高挑起,心里大骂:妈的,你把你哥当贼啊!要和要闹说清楚,老子不为你费那神处理那层破关系!斗嘴是吧,祯顗生辰宴完了我管你斗上天!现在就闭嘴吧!

至于这场宴会的主角,似乎很乐见这“交谈甚欢”的场面,应和着二人的谈话傻笑不止。这也成了让觅火大的一个原因。
真是够了!
被赍恨的二人——本来是一个人但一直应对自如的另一人已经被拉进这个执念深重漩涡中——此刻完全没有顾及他人仍想法的概念。
“哈哈,这些闲话也对你讲,后宫中的女子们可是相当的信任你啊!没想到王兄与她们关系处得不错嘛。”西伊斯双手迭放在桌上,嘴角上扯。
荷鲁伊斯摇手,“王真爱说笑。臣已经不具备皇族资格了……”眼神飘忽的停顿了一下,随即瞇眼笑道,“怎受得起王对臣的称呼呢?臣是王的下仆,照顾好千巽宫内的一草一木是本职,让王在优美的环境中享受繁忙后的闲暇更是责任所在,而听取一些人小小的意见,则是顺带的事,何来关系好与不好呢?”
西伊斯歪头笑道,“说得不错!抱歉问你这么多,这情形让我想起十年前的那件事。如果,当初你也用这样的态度对我们的父亲,就不会遭到十年的流放了,现在我们谈话的立场可能都会改变许多呢。”
荷鲁伊斯楞了片刻,恢复笑容,“那个时候啊……谁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呢?十年也没有想象的那么久嘛!臣蒙王的厚爱平安回来了,回到昔日养育自己的地方,与念及血缘之情的亲人相见,感觉似乎都是印象中熟悉的事物,什么都没有改变呢!”
稍事停顿,觅叹息一声,刚想开口,西伊斯抢先继续对荷鲁伊斯道,“怎么能说没有改变呢?我成了王,而王兄则极力的在我面前称臣,似乎不再念及我们过去的情分了啊!怎么说你也是哥哥,我也是弟弟,王兄突然在这礼法上于我见外,让我如何是好!”
荷鲁伊斯低低的笑了起来,“没想到王会对这样的事情念念不忘。王也看见了,臣额前曾经有的印记已经被剜去,皇族名册上的记录也被划了,按法令而言是有罪的平民,现下能蒙赦为官已经是幸事了,和王称兄道弟就太得寸进尺。同时称臣是臣心甘情愿的,也是对王的感激,还请王能体谅啊!”
“哦,居然还有这么深刻的含义?那就不勉强了……不过请王兄还能应下我,在私下里能以兄弟相称,也算是平复这么多年来没能厚待各位哥哥们的遗憾啊!”西伊斯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铺了台布的木质桌面,夜风趁机钻进扣下的手心,裹挟去些许温度。
见荷鲁伊斯没有回复,西伊斯继续说,“或者像以前那样,互道名字,我叫你荷鲁,你叫我西,记得吗?”像亘古不变的璀璨的月华,西伊斯的笑容将尘封的过往呈现在荷鲁伊斯面前,让对方迷茫。
“有完没完!”回应西伊斯的是觅的怒吼,以及一只脱出手擦过西伊斯的脸侧砸在花架柱子上应声而碎的盘子。清脆的声响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觅身上。
幸而盘子本是装了些小干果,才没有出现汤水四溢的场面。
老爹手一拍桌子,“小子你干什么!”
莱恩维尔德看看身边的荷鲁伊斯,又往四周看看,似乎在看有没有人被溅开的碎片划伤。
祯顗连忙起身去拉愤然而立的觅,可突然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一黑,没有站稳,砰的一下撞在桌沿上,本能的用手撑住身子才没有倒在满是食物的桌上。觅这才反应回护祯顗,揽着对方的肩膀询问怎么了。
不等祯顗说明,两滴红色的液体噼啪两声打在台布上,还未完全浸透,又有大滴的落下,简直像倾泻而下的水流。
“鼻血!天啊!”觅手足无措。
祯顗闻言抬手去拭,持续涌出的血没有因手的动作而断流,反而顺着手掌沾染了祯顗小半张脸,将肤色衬出一片惨白。祯顗看着手上的红色,刚想开口却猛然的咳出一口血沫!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还没完捏别急============
纵然白色如刚诞生的生命一样纯粹无暇,但是,红色才是生命的精髓哦!
你的想法真奇怪。
白虎,你看这扶桑,不就是这样吗?白色的表皮,以及红色的浆液,很美对不对?
除了你,恐怕连太常都不会说扶桑美丽。
呵呵,其实你们很像呢……
你刚才说什么……
都很美啊……
=========作者说不要以为放在虚线里面的就是必须忽视的分割线快4K的分量不可以说偶没更新昨天一直在P图没时间动了天气又热虚脱了今天还要继续努力偶P图很慢的说这不能怪偶祯顗的身体状况有下降了怎么办啊怎么办话说偶发现偶写的对话越来越玄妙了这两人在意有所指的说些什么东西啊大人们有发觉么觅你终于想暴走了么居然对小西甩盘子越来越过分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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