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恋苍水冷冥冥，一身跃入泪川瀛，环宇萧然，阅罢惆怅，青出帷裳邈茫茫。
1、醒时梦（郁郁暗潮）
再一次醒来，他依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甚至——他尚不确定自己是否曾经沉睡过，抑或是清醒过？一切一切都如静止的时间，也如缓慢的流水。
对了！
这些都只是一场梦而已。
印象深刻，甚至如影像一般自意识河流晃荡而过，这些——只不过是因为他将梦境记得很清楚罢了，并非代表那些事都是真的。
那一切、一切，都只是梦而已，一场历历在目的梦境……
并不是真的，对吧？
“哦……真的诞生啦？”
声音有如透过水的波动传递过来，发出了“轰、轰”的震动与回响。
他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一片蓝蓝的水色，他不解地搜寻着声音的来源。
对的！这只是一场梦啊——
这是……他早已做了无数次的梦境。
“原来那传说是真的？哈——哈哈！哈哈哈——”
张狂的笑声在水的拍击下显得诡异万分，但是这丝毫影响不了他。他不会恐惧，更没有害怕的感觉，就连接下来的梦，都不足以令他感到惊讶。
“没想到是这样的东西，很美的东西，可惜……”
自水底望上去，深浅不一的波纹导致水的颜色产生了丰富的变化，那波纹组合成一个巨大、丑恶的人脸——
哦！
他找到了跟印象中的不同之处，这一点确实是不一样的！
这个梦所看见的脸与上一个梦、上上个梦所见，皆有所不同。
但是，那又有什么差别呢？
灰蒙而沉默的潮涌起起落落，各式各样无法解释的暗淡死亡交错而过，无数错综复杂的梦妍丽灿烂……
大同小异的故事，持续在他的记忆里头掠过。
无法解释，但可以预测。
是的，他知道……
他等着、候着故事继续，也认命地期待着故事的完成……
喉管上的炽热与灼痛起于瞬息之间，也止于瞬息之间，令他知道这个梦就要快要结束了。
是的！这知识一场梦而已。
一场很短很短、来不及悲伤与快乐的梦……
2、封锁于深海中的噩梦（鬼灵意识）
派出所的警员一早就接到烦人的控诉，他们讨厌一整天的悠闲被打扰到。
两个微醺的夜钓客信誓旦旦、指证历历，说他们在夜里看见了自海底升起的灰雾。
那灰雾还俨然像受到不明东西遥控一般，具备着方向性不说，在天空散开了又集结，还于海面上来回翱翔。
——就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一样。
是的，就算此景为他们亲眼所见，但心里依然免不了一阵狐疑，因为，这一幕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你们眼花了啦！”
警员表情看似客气，但话可不怎么让人愉快：
“晚上海边完全没有灯光，你们怎么可能看得到天空的动静？”
“天空不是很黑啊！真的有看到……”
“好了，快点回去睡觉吧！”
警员挥了挥手，要两人停止无聊的你一言我一语，说：
“宣导做那么多次，叫民众别在晚上前往海边垂钓，就是有你们这种人专门喜欢找别人的麻烦！万一你们被疯狗浪卷走，别人还要摸黑到处去找你们……”
说到这，夜钓者打断警员的话：
“我们这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向你们报案吗？哪来的那么多疯狗浪？疯狗浪哪是天天都有啊？”
“就是啊——警察先生，我在跟你说还上的灰雾咧，你怎么顾左右而言他？”
“冲着你们醉醺醺的模样，那样的说辞谁信啊？米酒头喝多了会神经不正常的！少喝一点！”
派出所的警员以便磕瓜子、喝啤酒，一边说。
两个夜钓者悻悻地走出派出所，一边骂着死公务员。
“气死人！根本不理我们说的！”
“想也知道，只要没出人命，八人大轿都抬不动他们的**！”
“米酒头有什么不好？喝米酒头的人说的话就是屁话吗？”
真理是：当然不见得喝麒麟酒或皇家礼炮的人说的才是人话，但这世间充满着可笑的阶级观念——大家还是普遍觉得同样的东西外国货会比较好——
真理时常薄弱得可笑与令人无力，然而，此事的着眼点显然不在此。
他们搞不懂自己缺乏说服力的原因在哪里，酸酸地在背后臭骂一顿，也就走出派出所，走在回家的路上了。
然而，这件事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事，即使回去说给街头巷尾听了，可能也上不了新闻。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