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艳舞】(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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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马南朋突然大叫。
“怎么了,你要干什么?”还没等叶子把这话喊出来,只见司机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插进副驾驶方向的底座。
马南朋立刻一个侧身,抓住对方的手臂,这时,他手已经拔出来了一半,那是一把枪!
“啊——”叶子立刻尖叫起来!
司机发现自己的手臂,把马南朋双手死死的钳住,立刻向后一靠,抬脚勾住方向盘,腾出另一只手,瞬间从怀里掏出一把尖刀向马南朋刺来。
马南朋立刻分出一只手,去阻挡。
司机一手抓着尖刀,一手抓着枪,他的拿枪的手腕使劲往里拐,想把枪口对着马南朋。
这时,出租车在环城路上高速的奔驰着,再两人的僵持中,轿车有点左右打滑,显出蛇形的轨迹……
那个枪管在司机手里费力的扭动着,枪头就只要指向马南朋了,而坐在一傍的叶子还在尖叫。
马南朋立刻手腕一番,和司机的手一起抓住枪,向着这座“噗噗……”的连打了几枪,直到子弹打光,司机眉头一皱,恶狠狠的看着马南朋松开手中的枪,改用拳头向马南朋打来,他一手把着刀,跟马南朋的一只手僵持着,另一只手跟马南朋的另一只手自由的搏击。
这时,公路上走往的车辆已经在频频按着喇叭,看到车里情况的司机们都立刻加速或减速,把车的距离离他们远一些。
所以,尽管,这个司机用“脚”驾驶的轿车有些蛇行,但是还是算安全的在公路上飞驰着。
直到,前方有辆大货车,司机杀手还在扭着身子跟马南朋教理搏击。
他似乎在力道上略胜一筹,马南朋已经显得有些占下风了。
“刺啦——”一声,只见一道寒光在马南朋的臂膀上划过,留下血红的伤口。
这时,那人,又钻了钻刀,以更大的力量向马南朋刺来,只见马南朋向后一靠,身子从下面向前一伸,同时脚尖伸到前面勾住换挡扶手,一推一顶,轿车突然加速,只听“砰!”的一声。
叶子在惊恐几尖叫中,只觉得自己突然被马南朋侧过来的上身死死把住,轿车猛的停了下来,由于惯性自己的身体向前重重的撞去,幸好所有的力量都化解在马南朋的怀里了。
原来,刚才,马南朋看到司机的工作证上的照片不是司机本人,他立刻提起了警觉,但司机一看对方情况不对,就去摸枪,要先下手为强。
这个国家杀手就是隐藏在北京的银铃,他的力量和搏击能力都明显高于马南朋,但不幸的是,他坐在前排!
而刚才,本来银铃用脚勾住方向盘跟在大货车后面,是为了给自己的搏击和刺杀制造一个相对稳定容易控制的的环境。但马南朋立刻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而且利用了这一点,他用脚推起变速档,让轿车直接撞进大货车后面的底盘。
在矮小的轿车钻进大货车底盘的时候,大货车集装箱死的后斗就一下撞进了轿车的挡风玻璃。
大货车的司机立刻停车,打起了报警电话。
后面在轿车里,马南朋早就有所准备,在撞击的前一刻侧身一转,同时把叶子抱在自己怀里,用自己的后背贴住前座作为缓冲。
车停后,他晃了晃脑袋,扭头一看,那个杀手,早已被伸进车头的大货车底盘挤得不**形。
他拉起想吐的叶子,立刻钻出轿车。跳出车道,向小街上一摇一晃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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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幢公寓大楼里,最高的一层住着一个学生,小屋的灯光常常在夜间通明。
她是来自美国的留学生,她在北大学习汉语文学,她给自己起了一个富有诗情画意的中国名字“晴柔”,出自一句古诗,“树荫照水爱晴柔。”
她出生在美国,但小时候,随父母在中国生活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而她父亲本身就是很厚文学修养的中国移民,所以,她在进入大学以前中国文学的造诣已经相当深厚了。
学业上她十分轻松,几乎不会占用她多上事情,而大部分时间,她都用来做另一件事:搜集和传送信息。
不错,她是美国中央情报局的情报员,是设在北京的联络人,留学只是她的一层外衣而矣。
“……晴柔,你说什么,车祸?!”
“是的,我们的人被撞死了!”
“那你还不赶快去收拾干净!”李维力对着电话大喊。
“长官,这是北京,在环城路上,倒数是警察……”
“嗯,知道了,你接着监听警方的进展,截获尽可能多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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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叶子缓过神来,踱着高跟鞋步离开马南朋,神经质的大叫着“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好,我说过了,你跟我在一起很危险!我说过,我失忆了!我也不知道我干什的!”马南朋一脸无辜的样子。
“谁他妈的知道,你说说真的!呵……我承认,我想嫁给你是因为我偷看了你的护照,我知道你个美国人,能带我去更远的地方,但是没想到你是个受人追杀的美国人!”这时,他们在一个街头花园里,夜里这里很安静,叶子被自己的声音也吓着了,她把声音压低了说,“好吧,从现在开始,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
“很好,但是,电话卡——”
“OK,电话卡很简单,前几天有一个被他们称作鬼手的人给我的,我一直放在钱包里,结果,下午遇到你的时候,就被偷了,就这些……”
“鬼手?”这个名字在他心里好像十分熟悉。
“是的,他已经死了!”叶子说着向远处走去。
“死了?”马南朋刚刚得到一个信息,有突然消失了。他抱着自己的书包,蹲坐在石阶上,像是无家可归的孩子,眼神显得无助而迷茫。她看着远处的灯火,和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调查自己的身份。他想扔掉自己所有的护照,回到亦婷家里,和他们一起无忧无虑的生活,但是他不能回去,他甚至不能去找一个能帮助自己的人,因为,他不知道下一个杀手什么时候回来,他不知道自己十分能够应负不可预测的危险。他不想把危险带给别人。
当马南朋站起来的时候,突然,一辆出租车停在他跟前,后面“啪”的一下打开,“可怜的倒霉孩子,上来吧,我想得先给你找个住的地方。”
“听着,你不要误会,我再帮你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过了这夜,你就跟我没关系了!”
“谢谢!”马南朋抱着自己的包,坐在车里,岌岌巍巍的看着周围的一起。
“放心了,这个车主我认识,飞哥!这个就是我你给你说的那个失忆的美国人!”
“哈喽!”飞哥咬着烟,冲着观后镜拍了拍手,打了个招呼。“叶子,刚才我听新闻了,不管怎么说,你这哥们儿是个汉子,我佩服,但是,我看他这样子,不太像啊……”
确实,在观后镜里看到的马南朋像是刚出壳的小鸟一样,抱着把包蜷缩着,眼睛毫无生气,充满了恐惧和担忧。
突然,“滴滴——”叶子的手机响了。
“什么?我老大,这个月我休假……”
电话里的声音很小,但坐在一旁的马南朋似乎能听到,他仔细听,果然能听清。
“叶子,这次给你佣金高,小红突然病了,铁牛哥这里缺人,你来帮个忙吧……”
“咳,好吧,我马上过去,说好了工钱是双倍的?!”
“当然,小费都是你的,这次不抽油!”

“怎么这么晚了还要去工作啊?”
“是啊,妈的,还不是想多挣几个钱吗?!”亦婷啪的把手机一合,生气的说。
“唉,叶子,你债换上了吗?差的多吗?要是万儿八千的,飞哥我帮你补上,也不网咱们的交情!”
“谢了飞哥,有你这句话就行了!你还是留给你老婆吧!”
“你看,你看,想歪了不是……啥叫兄弟!”飞哥咬着烟说着,“咱吗,先去哪?”
“当时是我工作的地方了。”
“你不要去,有危险!”马南朋突然说。
“呵。”叶子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你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但我有感觉,我觉你有危险!”马南朋用不十分确切的眼神看着叶子。
叶子虽然和见到马南朋的时间不长,但在她的脑海中却有多个无法相融合的“马南朋”:头脑敏锐,伸手不凡帮他干净利索的洗脱罪名,抱着汉堡包在街头如饥似渴的大啃,徒手跟拿着刀枪的杀手格斗……叶子很难把他们想像成一个人。
20分钟后,飞哥把组出车停在路口,突然对他们说,“叶子,我就送你到门口了,见面有个客人,我去快点截住!”
“好好,谢了,飞哥!”叶子赶紧把马南朋车里拉出来,把车门关上。
亦婷带着,马南朋走到一家叫“醉香居”的饭店。
马南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他用惊魂未定的目光在门口左右巡视的时候,他所看到的一切景象瞬间转化为信息,不自觉的在他脑海中分门别类。
首先是门口的两辆轿车一辆小货车。
根据小货车轮胎被压扁的程度,可以估算出,里面积压了2到2点3吨的货物,如果公路上有车飞来撞亦婷,我应该用这辆小货车去当。以它的重量完全可以抵消一般轿车在120马内所产生的冲量。
他注意到车牌号都很平常,饭店里不会有重要的政治人物,如果有,他们也不会乔装来这里说些桌子底下的事情,因为,这个饭店的玻璃墙很大。而这个玻璃墙,他们也根据透光度估算过,以40牛的力量可以击碎,也就是说抡起里面的椅子,以10米每秒平方的加速度可以把玻璃砸开,这个叶子自己应该可以办到。
这些思绪完全是自动出现在马南朋脑海里的。他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觉得不对劲,叶子有危险,太想保护叶子,他所有的脑细胞就像突然接到了一个命令,马上统一行动起来了,而且,这些运算、推理和分析在他的脑海里进行的有条不紊,毫不费力,就像呼吸一样的自然。
但是,这些在他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反应,单单看他脸上,还像是个刚刚经过抢劫的孩子一样。
马南朋还注意到了,“醉香居”牌匾下的对联,“天下有菜,于斯为盛”。他立刻就明白这幅对联源自于“天下有才,于斯为盛。”这是长沙岳麓山上岳麓书院门上的对联,可以看出老板的性格偏好。
马南朋抱着自己的包跟在叶子后面,亦步亦趋的走进了饭店。
马南朋靠着墙坐下,以便可以看到屋里的一切,和玻璃墙外的马路。
“我说,我有点事情,出去以下,你在这里等我!”
“不行,我要跟着你!”
“哦,这样吧,你想吃什么就自己要,等会我回来给你结账,这里的老板杨伯,跟我关系很熟,有事他会照顾你的。”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叶子,你有危险,我要跟着你,保护你!”马南朋象孩子一般稚气的目光却显得十分认真。
“呵呵……”叶子看着马南朋笑了笑,她觉得马南朋确实是有些神经过敏了,“那这样吧,我去下卫生间,你先等我一会就好!”
“嗯,好。”马南朋点点头,“如果5分钟后,你不出来,我就去找你。”
“呵呵……”叶子没再说什么,拎着自己的小挎包,拐到了墙那边。
5分钟后,亦婷没有回来,马南朋立刻站起来。
他正要卫生间走,突然那门口进来三个中年人,其中为首的一个一看见马南朋立刻眉开眼笑,“哈哈……马老板,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你,好久不见了生意还好吗?”
说着他摊上臂向马南朋迎过来,像是要来一个法国式的拥抱。
可是,马南朋对他毫无印象!
可能是处于习惯性的反应,马南朋往旁边一闪,揪住他手腕,转身朝他后肩一推,将对方死死的摁在桌子上。马南朋能看出,跟他一同进来的那两个不是保镖。但他仍然十分警惕的听着身后的动静。
“好好,那件古董,我不给你抢了,你拿去好了……”那人脸侧在桌子上惊慌失措的喊。
“你是谁?”马南朋用余光注意到老板走过来了的时候,老板娘拿起了电话,如果有必要的话,她会立刻报警。
“靠,生意人,跟你一样!”
马南朋感到对方放抗的力道不像是有危险的人,他慢慢的松开手,他本想继续追问,这个生意人跟自己有什么来往,但此时,他跟关系叶子的安危,叶子越说没事,他就越危险。
他往卫生间的方向走。
突然,老板把他拦住,“叶子是个好女孩,在我这里,你别想占她一点便宜!”
“老伯,我是来救叶子的,她有生命危险!快告诉我她在哪里!”
“胡扯,你怎么知道,追他的男生都是这么编的,有的比你说的还吓人!”老板挺直了腰杆说,晃着脑袋说,“我杨某人可不是傻瓜!我就是不告诉你,看你能把我这个老头子怎么样!”
“什么这时候?我哪里有时间给你解释证明。”马南朋细长的眉毛微微一横,“哐”的一下就把老板娘的头压倒在柜台上,另一手随即从桌子上捻起一根牙签,抵到离她左眼睛不到2毫米的地方。在这个距离下,他连闭眼睛的机会都没有。她得手还抓着电话,悬在空中不停的发抖。
“叶子去哪里了,快说!”
“哦,哦,她从厨房偷跑出去了,这个时候应该在对面的夜总会上班。”
马南朋“啪”的一个箭步就飞跑出去,只听到后面喊,“哎呀,老伴啊……”
夜荧灯清楚的照着大招牌,一朵血红色的玫瑰,在黑暗中绽放,压住三个大字“玫瑰坊”。
任马南朋伴着强劲而低俗的音乐走进大厅,酒鬼们喷出的烟雾和气味在周围肆意弥漫。他们来这里不管是喝、是看、是叫、是摸、还是……但目的只有一个——“发泄”,乱七八糟的座位向中间靠拢,围着一个1.6米高的台子。台子上性感的女人,正晃着大胸脯围着一根钢管跳来跳去。她的任务就是脱,有节奏的脱!
当然,在北京脱衣舞是禁止的,但可以跳钢管舞,所以,他们的拖得有水平……
叶子,马南朋反复的在心里叫着这个他没有任何印象的名字,但是他听小梅说过,他天天给叶子送一张钞票叠的纸飞机。到底是为什么。
听着音乐,看着走往的人马南朋觉得自己的感觉又来了,他转向傍边一个路过的服务生,随口就问,“美女,我找一个女人!”
服务生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挑逗性的说,“哦,是吗,来这儿的,都是要找一个人。”
“哈。”马南朋机械的笑了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找叶子。”
“噢,紫罗兰!”她挑挑眉毛,向台子上头歪了一下,“她刚做完热身。”
紫罗兰,对,这个名字就对了!马南朋心里泛起一阵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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