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青龙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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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这边,晋军虽在朱序的领导下,严守城池,丝毫不肯放松朱序在这半年多的防守中,显然已是疲惫万分,有时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城楼的楼阁里,靠着太师椅,闭上眼睛,休息着。
阁楼外面的章环看着城外不远一片军营,将出去之路,封得严严实实,水泄不通,不禁地长叹了口气,对身旁的铁四和李伯护道:“兄弟呀,你看这城外的秦兵,已经围了咱们好几个月了。现在我们的处境是越来越困难了,这内无粮草,外无援兵的日子还要等多久啊?”
铁四也点了点头,道:“是啊,也不知道这该死的秦军几时才肯退去。”
李伯护看着城外的秦兵大营,不由地发出一声哀叹,苦笑道:“在这发牢骚也没用啊,车骑将军率领七万人马声援襄阳,却滞留在上明,迟迟没有行动,这摆明就是怕了秦军,不想救咱们嘛!咱们死守襄阳,还不如劝将军他降了秦军算了。”
铁四大道:“李兄,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我们可是大晋忠臣啊,岂能做这种事?”
章环摇头道:“好了好了,咱们只要好好守住襄阳,让苻丕知道,这襄阳是块硬邦邦的鸡肋,要他食之无味,自动撤兵。”
李伯护却苦笑道:“话虽这么说,这鸡肋向来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襄阳城可是秦军吞并荆州和扬州的一道绊脚石。就算他苻丕不吞掉襄阳,那苻坚会放弃吗?”
十五年正月,大将军苻丕在前秦皇帝苻坚的催逼下,命诸军全力攻打襄阳。这荆州战局一下子变得更加紧急。连一直在建康城的前秦丞相谢安面对如此局势,也无计可施。
这襄阳是汉水上的一个郡,属桓冲荆州的领地。不过,它只是在江北,离长江还有一段距离。桓冲的计划是轻视江北,守住长江以南的地区,故屯兵不肯前往襄阳城解救朱序。
桓冲此时此刻的心里也是艰难得很,他一早就想好了,江北不成就不要了,但真的要把襄阳交给前秦他们了,而且朱序跟他们桓家可是旧交呀,到底是不是要去救襄阳城,把朱序救回来?桓冲想了又想,最后还是狠下心来,不管了。反正他在当时在离开襄阳之时,就和皇帝和谢安说好了。
他若为了救襄阳,再把上明只有七万人开赴襄阳,把襄阳给救了回来,那打剩的军队也是守不住荆州的,于是桓冲便没去救襄阳。
谢安眼看襄阳告急,却又拿不出什么办法,毕竟谢家和桓家在政治上是对立的,若派出在开封的八万北府兵去救襄阳,和秦军打了个两败俱伤,到时得利的还是桓家。若不出兵援救襄阳,到时秦兵打来,也是死路一条。
最后谢安还是想出了另一个办法,一方面命令在开封的谢玄继续充实北府兵,然后起兵,做出要出兵襄阳的样子。其实谢安是另有打算,那就是守住淮北,敌挡淮北的秦军,保住建康。试图借此机会,引一部分秦兵到淮北来,寄希望于桓冲能在秦兵有所减弱的时候,再出兵救援襄阳。
谢安的北府兵始终不能离开扬州道襄阳去,毕竟还要保护建康城和皇帝的安危。便从朝廷下了道命令,命令镇守江陵的守将刘波。
刘波接到谢安从建康发来的命令之后,待使者一退下去后,便大发雷霆,一巴掌拍在案台上,开口骂道:“丞相他也太看得起我刘波了,车骑将军有七万人马,屯在上明都不去救,偏偏命令我江陵这八千人马去救,是想要老子我西楚霸王项羽,破釜沉舟吗?”
刘夫人抚着刘波的背,道:“夫君,你就别生气了,谁叫你要当官啊?所谓在官言官,在商言商,这命令你能违抗吗?有句话不是说的好吗?君令不可违呀,你不去就是抗旨啊?”
刘波在刘夫人的一方话下,也不得不深思了片刻,最后还是气愤地拍案道:“这背水一战既然躲不了,那干脆就不躲了。老子没能力大这场战,带点兵出去装装,也算奉旨前往了。”

刘波带着八千人马出了江陵,向襄阳城开来,将近襄阳之时,屯兵不前,并发信于丞相谢安,声称敌众我寡,不敢轻易救城,只能等待朝廷大军的到来。
朱序听说刘波率军到来,多次带领守军出城作战,屡破秦军,见秦军稍一引退远点,遂不加防。
任剑南在“山中山,林中林”也住了好一段时间,身上的伤此时也好得差不多了。
这天早晨,阳光灿烂,从大树顶上照下,透过茂密的树叶,变做点点小小的碎阳,落在了任剑南和楚湘玉的身上。两人因为闲着,一起坐在树下聊起了天。
楚湘玉微微挺直了自己的长背,柔声问道:“任大哥,你的伤好些了吗?”
任剑南笑着拍了拍自己强壮的胸肌,道:“快好了,这都要多谢你和大妈她的照顾啊!”
楚湘玉嫣然一笑,道:“那就好。”然后没有说话,静静地坐着,看着地上的点点阳光。
任剑南见楚湘玉不说话,自己也像哑巴一般,呆呆地坐着。
两人彼此沉默了一会,楚湘玉突然想起了些东西,问道:“任大哥啊,上次娘拿给你的那盒子是什么盒子呀?”
任剑南笑着从怀里掏出了那长盒,道:“听师傅说,这盒子叫乾坤盒,里面装的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但有一点,我很清楚的是,魔教和正道的一些人都想得到它,所以很贵重。”
楚湘玉笑道:“呵,我看出来了,你一醒来就找这东西。”
任剑南轻轻地摸着手中的乾坤盒,长叹了口气,道:“这是师傅和我南剑山庄用鲜血和生命换回来的,关系到天下苍生的死活。师傅临终前,把它交给了我,我得好好收藏,莫让它落在魔教手中。”
楚湘玉点了点头,道:“那你得把它收好了。”
任剑南深深呼吸,重重地道:“嗯,我会的。”
楚湘玉脸上一红,嗔道:“任大哥,外面的世界美吗?”
任剑南被楚湘玉这么一问,十分吃惊,反问道:“湘玉,你说的是哪里?”
楚湘玉看着任剑南,一笑,道:“我说的就是你们所生活的那个地方。”
任剑南笑道:“那哪会美啊,可比这丑多了,年年征战,死了好多人。”
楚湘玉呵呵一笑,道:“我从小就在这长大,还没出去过。”
任剑南问道:“那你怎么不出去呢?”
楚湘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娘不让我出去,何况这里跟本出不去。”
任剑南一惊,问道:“你娘不是说等我伤好了之后,会送我出去吗?那就说,这里出的去啊!到时我在带你一起出去也可以。”
楚湘玉笑着摇了摇头,道:“这里是青龙的结界,是和外面世界隔开的,这里只能进来,却不能出去。当时,娘也是凭着一身深厚的修行才无意中进了这里的。”
任剑南有些吃惊地道:“青龙结界?”
楚湘玉点了点头,道:“是呀,娘她是这么说的。”
任剑南感到很好奇,站起身来,看着眼前这片山林,笑道:“还真是山里藏山,林里藏林啊,多美的一片天地。”
“是呀!”楚湘玉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下之后,还是道:“但我还是想出去看看,看看爹和娘他们之前生活的那个世界是怎样的。”
任剑南想了想,笑道:“那好啊,等我伤完全好了,我们一起出去看看,和你去找你爹。”
楚湘玉突然摇了摇头,有些垂头丧气地道:“我娘说,我爹爹已经死去多年了,他的死也是因为你手中这个乾坤盒。”
任剑南一惊,伸手摸了摸自己怀里的乾坤盒,道:“你是说,你爹也是为了抢这东西而死的吗?”
楚湘玉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嗯,是的,所以我很想和你出去,打开这盒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任剑南继续问道:“那你爹是?”
楚湘玉玩着手指,只是重重地说了“楚霜云”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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