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刺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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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的头一冒出天窗,我立即意识到我独自上房顶的行为是多么地冒失了。一把枪顶着我的脑袋,我开口说道:“哥儿们,这感觉很不好!”
对方不开口,往后退了一步,但枪口坚持对着我,摇了一下,意思是让我上去。上就上呗,来了还客气啥?
我走上房顶,一看不得了,对方居然是三个人。我很想找个位置坐下来,潇洒一点,可斜斜的层面似乎没准备配合。于是我们四个人就怪怪地站着,我望着他们,他们望着我,这时候对着我的枪已经变成三支。
“这不太公平,我什么都让你们看了,你们却捂得严严实实的。”我说道,有时候我喜欢学一下美国大片里的黑人,一到紧张的时刻就嘴碎。我得拖延时间,一会儿次仁如果追人未果的话,会回来,在远处,就会很清楚地看见房顶上站着四个人。
“扑哧——”对方忍不住笑了,答道:“小姐,你又不是**,什么叫什么都让我们看了。我们不过多了块蒙嘴的布而已。”真不好意思,我这耳朵跟白芳呆在一起太久,被同化了,所以我肯定跟我说话的这家伙就是庄北冥。
“你们要是愿意把蒙嘴的布去掉,我是不会反对的。”我继续扯着,次仁这家伙怎么还不来?这时,我看见房项的右角闪了一丝让人不易察觉得白光。我笑了,一个人上房顶想不出声响是不可能的,但一匹狼就没问题,更何况还是一只狡猾的狈。我现在只需要做到吸引他们的完全注意力,不让他们的目光有任何机会游离就行了。
“呯、呯——”远处传来两声枪响,看来他们派来的人可真不少。我舅舅真是越来越有价值了。
“我们挺重视这次行动的,希望白小姐对此比较满意。”对方说道,手中的枪更坚定地对准了我。
“你认识我?”我看着他道。废话,能不认识吗?
庄北冥一愣,意识到露了马脚。不过他还是很自信:“我认识你不要紧,只要你不认识我就行了?”
“你确定?”我笑着反问他。他又是一愣,用将信将疑的目光看着我。
这时候白芳潜到一个家伙身后,一掌(这小子没有变回狈形)推了下去。被推的人哼叽了一声滚下房顶,重得地摔在院子里。其它二人一惊,把枪对准白芳,连续扣动板机。却一声枪响也听不见,白芳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来,就近挑了一个人对峙。
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站立,手里玩着三个弹夹:“把手枪当机关枪使,你们也好意思!”
庄北冥惊诧地望着我,白芳说道:“别看了,枪靠近我姐,枪危险!”在庄北冥一愣神之时,我伸手一把抓下他的面罩。当然,手里的弹夹已经被我处理到别的地方了。
“老熟人呀!”我抓着面罩说道。庄北冥的脸赫然就在眼前,只是平日的阳光不见了,只有一点点的讶异,和训练有素的沉着和阴冷。
这时次仁带队回来,看见房顶上有人,二话没说,掏枪就放。“啪——”的一声,一颗子弹擦着白芳的肩头飞过。幸亏是白芳身手快,不然受伤的就不是肩了。也是,四个人中就白芳的一头银发最明显,次仁又不认识,不打白芳打谁呀!

突然来的变故给了庄北冥他们机会,在我让白芳匍匐在房顶上时,向我发起了攻击。白芳几次想跳起来帮忙,去发现我必须因此要分心保护他时,只好放弃了。天窗上又冒出来两个人,是舅舅的卫兵。三比二我就什么都不怕了,可惜,他们分了一个人去制服白芳。一个人从我这里分了个人打斗,我专心对付庄北冥。
庄北冥飞身向东湖方向逃去。***轻功不错,早说呀!咱了不起拍一次《英雄》。我也朝他飞去,次仁也从地上一跃飞过来协助我。幸好这是夜里,要是在白天,够登《楚天都市报》了。
舅舅在身后喊:“穷寇莫追——”
我哪听他的,边追边回:“他才不穷呢!汽油价长这么狠,他照开空调,”突然我又想起一什事情,加了一句:“把那白头发的给我放了,那是我的人——”
东湖边上,看船的老人正烤着火,“嗖——”的一声一个人影飞过。他站起来朝湖面看去,却怎么看不清楚。“嗖——”又一声,从耳边擦过,老人往身后看了看,什么也没有。叹了口气:“老了,老是听不该听的,看不该看的,睡觉去吧!”说完他返身向值班室走去。
可惜这注定是个不可能安静的夜晚,当老人往床上一趟,就听见外面引擎发动的声音,不由叫苦:“完了,摩托艇。”于是又颤颤危危地爬起来,等赶出门时,只听到摩托艇不留面子的呜呜声。老人气得在岸上直跳,返身要回值班室报警。却被一班人拦住了,还报什么,一个班的特警在眼前。原来他的摩托艇被人家的局长征用了,而且他们还要征用。
如果不是在追自己的敌人,在湖面上踏行肯定是个美妙的事,想想吧,两个人对手,可以耍出四个人的花枪。可现在不行呀,只要对方在不停往前奔,我就不得不往前冲,目的地可是由对方一个人说了算的。身后的摩托艇的引擎声越来越近,我刚一放心吧,前面庄北冥又加快了速度。我一咬牙!跟!
约十来分钟,我们跨过东湖,奔向磨山。磨山是武汉最大的楚文化公园,与东湖相连,自然成景。素日里我来了不下百次,对里面的构造也算熟悉。所以当庄北冥翻身入墙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跟了进去。越过松涛梅海,只见庄北冥向天歌台奔去。其实我已经感到体力不支了,但还是硬着头皮往前冲。
此时已经是子夜,没有月亮,夜发着诡异的光,让所有的轮廓都显现,也模糊。天歌台没有平日里歌舞升平的景象,编钟、古筝和长笛静静地躺在表演台上。我不敢贸然进入室内,只敢在窗边窥视。我不能说我是悄悄的,因为刚才的追踪地过程太耗费体力,我需要更多的氧气,所以我的呼吸是急促的,无法隐匿的。
“傻女人,你还真敢跟过来?”一声低喃在我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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