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命 运 靠 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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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我靠近?”我的头从舅舅腿上抬起,望着他的眼睛。对此我并非一点感觉也没有,但由舅舅的语言来证实,让我感觉到事情越发不简单。
“是啊!孩子,难道你没感觉到吗?一些人,一些事,在不断地向你靠近。你安然地享受了十多年的平凡,但是你藏不住的,你躲不开你的命运。”
“我的命运?”从家乡走出来后,我一直努力地想控制自己的命运,但许多事,都让我那么的力不从心。
“是的,你的命运。你是失收的种子,但你一样享受阳光雨露,生根发芽。从林登城给我汇报陈根生事件起,我就有种不良的感觉。昨天你参加了拍卖会,你过于锋芒毕露,现在媒体上都是你的照片,你陪贺家湖爆了光。”
“哦!这个影响不大,现在登我照片的主要是武汉媒体。”我安慰舅舅道。
“可你忘记了网络,网络是不是受地域限制的。并且传播速度已经远远超过了传统媒体。
在基地长期监控的一百三十九个IP中,其中有二十一个昨日起开始广泛收取你的各种资料,”舅舅站起来,打开手提电脑,打开一份文件:“这些我本不想告诉你的。但现在是一个非常时期,我们要面对的东西远远超越了我们的估量,我希望我能最大限度地帮助你。”
我推开电脑,我不想看。因为我明白,一旦我看了上面的信息,我就只有一条路——回归基地,放弃平凡的生活。做为一个女人,我并没一份找到一份真正在乎的事业,也没找到真正爱恋的男人,更没成立一个温馨的家。我还没能实现舅妈的愿望,没有活成一个真正的女人。
舅舅看着我,叹了一口气:“也许我只是一个成功的军人,却永远做不了一个成功的丈夫和父亲。我的妻子和女儿这样的不相信我。”
我无言,我不想伤舅舅的心,我爱他,但进基地的确不是我愿意选择的生活。
敲门声响起,我进卫生间擦干净脸上的泪痕。舅舅回了声:“进来。”
等我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房间里多了个林登城,桌子上多了四菜一汤:清蒸武昌鱼、腊肉炒泥蒿、酸辣洪山菜苔、凉拦莴苣丝和莼菜皮蛋生鱼汤。舅舅说道:“咱爷仨好久没聚在一起吃饭了,今天就一起吃个便饭。哪天有空了,小林呀!你和白玛可得好好款待我。”
林登城拿着两根牙签在鱼身上忙活着剔骨,听了舅舅的话,笑道:“老爷子您一句话,我带您吃遍中国东西南北。不过,你可能没尝过你们家白玛妹妹的手艺,尝了你吃别的就没味儿了。”
舅舅赞许地看了我一眼:“你会做饭了?”我在家里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所以舅舅难免觉得意外。
两分钟后,林登城把鱼骨剔净。鱼骨被放到了一边,但鱼看上去还是一条全鱼,工具只是两根牙签而已。当年,他就是凭着英俊的外貌和这一手绝活得到了后勤主任的赏识,并推荐给舅舅当勤务兵的。哪怕是到至今,私下里吃饭他都不愿意放弃表演的机会,边表演还边嚷嚷:“告诉你,我就是凭这手绝活给咱生活开了条好路出来。一般级别的咱还不侍候呢!”

我夹了一筷子鱼尾放到舅舅碗里,与此同时舅舅也将鱼眼夹到我的碗里。我们忍不住笑了起来,亲人就是亲人,永远互相牵挂,记着对方的喜好。
林登城瞪着眼睛表示不满了:“我说,你们要演亲情戏,能不能考虑一下中年男人更需要关怀?”
有了林登城的插科打诨,这餐饭怎么可能不吃得其乐融融。这样清爽简便的饭菜真的很适合一家人坐在一起慢慢分享,要是没有那么多危机和秘密那就更好了。
吃罢饭,舅舅应我和林登城的邀请参观了贺家湖。这次我们没带什么人,只有我、林登城、舅舅和他的贴身秘书柳必翰,开的是林登城的大奔。在经过我居住的东湖香榭的时候,我们看见很多武警包围着整个小区,对里面的人进行盘察。
“小柳,早上的事还没查清楚吗?”舅舅问道。
“报告首长,根据分析,今天早上那一枪应该是在这个小区临路的那一幢的顶楼发射的,所以当地安全厅在对里面的居民就行盘察,力争给首长一个交待。”
当着柳必翰的面,我跟林登城不说话,就这***什么效率?如果反应及时的话,我就应该走不出小区。
“不必了,你打电话告诉他们,他们的对手是不会老老实实地在那里等着他们的。下次注意,办工作不能过于扰民!”舅舅不耐烦道。
柳必翰老老实实地打了个电话,我跟林登城装着一幅什么都听不见的样子,实际上我们都知道他肯定是找了湖北省国家安全厅某处长的麻烦。
到了贺家湖,却见次仁早就带着人马列队等在那里。
“次仁,怎么,要带兵打仗呀?”舅舅笑着问。
“报告首长,保卫首长安全是我们的责任。”次仁立正行了个军礼,答到。我不习惯他过于一本正经的样子,跑到舅舅身后对着他挤眉弄眼伸舌头,可这家伙根本不**我。
一行人带着舅舅向湖边走去,次仁找机会在我身边磨蹭,乘人不注意,把我脖子用力卡了一把,然后又跑到前面给舅舅开路去了。
“你小心点他,打小就他报复心强。过去能把你撂到草原上,今儿个就敢把你丢进湖里!”林登城在我旁边幸灾乐祸道。我用眼睛告诉他,我可以把我刚才受的那一卡转嫁到他脖子上,吓得他也溜到前面去拍我舅舅的马屁去了。
不知不觉,我居然走到了最后面。
“白玛姐。”我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我回头一看,居然是马明这小子。也是,只要有需要,他完全可以不让任何人看见他。
“你什么时候跟来的?”
“我常在这里,”马明回答道:“今天来的是什么大官?”
“哦!不大,只不过在中南海里混得还行而已。”我回答道。
“那还不大?你跟着这老东西干嘛?”
“哦!因为这老东西是我舅舅。”我斜着眼睛对马明道,吓得他朝我直吐舌头,蹦蹬了几下,至少跟我保持一个胳膊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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