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天道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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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京,棋圣方梭的农家小院。
“你们是什么人?”门口的童子看到练家子打扮的陆威等人心里发颤。“小子,赶紧去叫你师父方梭出来,要不然我一把火烧了这破院子。”陆威带着二三十名打**威大发。童子不敢怠慢,急忙去请方梭。
片刻,道骨仙风的方梭在黑色司马的陪同下缓步走出柴门。陆威看老叟身旁站着一位素布麻衣的青年,出言威胁道:“今天所来只为这个欺世盗名的方梭,与其他人无关。”黑色司马抬头看了一眼陆威。就这一眼,让陆威终生难忘!
有些力量是外露的,有些力量是雪藏的。同张扬的人相比,内敛的人更可怕更可敬。“司马小友,真是让你见笑了。”黑色司马还礼道:“方先生说的哪里话,这些人所来不善。而且我的一位好友也在其中。”
陆威等人闪出一条道,毕恭毕敬地说道:“有请东瀛棋圣号称落日天魔本田润的首徒叶太郎。”农家院落山花光,双骄陪同叶高涨。天魔化术天道会,长江后浪推前浪。惜花馆第一女杀手未神第一,五忍着之首金隐引领着一名日本少年缓步走来。
方梭打量着日本青年,褐色的头发,深灰色的眼睛,一袭宽大的和服,高高的木屐。叶太郎个子矮小,但是很有礼貌。学着唐朝的礼仪,对方梭说道:“方梭前辈,在下叶太郎有礼。”
方梭不禁感到失落,自己棋道登峰造极可是一个出类拔萃的弟子也没有。如今看到故友本田润的徒弟,黯然神伤。“你好。呵呵,你师父润那老鬼还好吗?”提到本田润的名字,叶太郎眼睛湿润道:“家师已经不在了……”“什么?”方梭大惊,一阵天旋地转。司马及时出手援助,方梭才勉强站住。
“子期已逝,伯牙安能在抚琴?”方梭哀号不止,泪如雨下。“方老头,我们不是来听你哭爹叫娘?”小童子也是伤心不已,听到陆威的话,唾弃道:“我呸,你个汉奸。”黑色司马拉过童子,斜了一眼未神。没等未神开动,叶太郎就赏给陆威一个打耳光说道:“八嘎!你知道什么叫尊重吗?你个汉奸!”
陆威费力不讨好,只得退到一旁捂着腮帮子嘟囔道:“小日本鬼子,你他妈的是日奸。”未神第一反应不及,好再事情得到圆满解决。“方前辈,家师虽然已经远去,但是他临走时吩咐我,无论如何要把二十年前的那盘棋下完。”叶太郎沉痛地说道。方梭心中一惊,对众人说道:“恕老夫怠慢,黑色司马请你随我来。”
未神第一生怕方梭把黑色司马变成自己的敌人,上前喝止道:“司马你不要去!”陆威手底下打手哗然:“什么?美丽的未神小姐认识这个乡巴佬!”黑色司马笑着对未神说道:“中国人的事情我们自己办。”未神第一也笑着说:“那就好,那就好。”
方梭农居的背后是一块菜地,如今只剩下光秃的田埂。“司马小友,老夫有事相求。”方梭说完就要行跪,司马立刻阻止道:“折煞我也,折煞我也。方先生有事只管说,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方梭叹了口气道:“老夫原本想老死田园,可惜……”司马宽慰老人道:“如蒙先生不弃,我愿代替先生和叶太郎一战。”
“司马小友,你还需韬光养晦,不可锋芒太露。”方梭说道,“二十年前,我和本田润在洞庭湖妄心亭一战。天魔化术和天道求同已达极致,是时江月变色江风静止,星河颤动天地低昂……我和本田润在游戏里的时间顿时消耗了三十年。”黑色司马静听无语,悉数记下方梭所述。
“起初我处劣势,龙将遭屠;兴见西北方向天狼星上端闪耀异彩,随我似有顿悟渐渐扭转败局……最后和本田润招尽计绝,终成三劫连环之势。”方梭连连叹气道:“哎哎哎,如今叶太郎秉承师命来找我下无穷无尽之棋,是有意拖垮我寿数,令我远去啊!”
听完方梭的一番话,黑色司马起身道:“先生有何遗愿,司马必不负所托。”方梭握住司马手说道:“知我求死者,唯君而已。本田润虽逝,可有传人在世;我方梭虽在,可无一人可托《天道棋书》。”黑色司马看着老人的泪水,悲伤地说道:“楚虽三户能亡秦,岂有堂堂中华空无人?方前辈放心,我必给你寻得传人?”
方梭将《天道棋书》交给司马说道:“司马小友,托付与你了。”“前辈珍重。”司马再无话穿墙而去。方梭望着闪烁的黑点叹息道:“你若不是与那东瀛女子暧昧,老夫到可以化解你的霸道弊端!哎,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老家伙你终于肯出来了!”陆威又叫嚣道,“哎,和你一起的那人怎么不见出来?”
“是谁在这里大呼小叫啊,有没有个长幼尊卑?”两个胖子身着官府,横行而至。后面一二百的衙役差人也是雄纠纠气昂昂。陆威脸色闷红,陪笑道:“张果大人,张平大人。小的有罪。”张平上前一步道:“哦,我当谁呢,来是开赌场的陆威。你带着这些日本人来到大名鼎鼎的棋圣方梭前辈这,是要叛国谋反不成?”
当官的干别的不行,给别人戴帽子可是专业的。两句戏言吓的陆威一点脾气也没了,老老实实地退到一边。张果顶着大肚子问道:“方老先生可曾见到黑色司马?”
方梭答道:“我已经命他带着我的《天道棋书》去了。”张果有点失望地说:“事情我已经略有耳闻。倘若司马还在,今日事必能扭转乾坤。奈何?”“哎,此言差矣。”方老先生说道,“数月之后,在东瀛有棋会,届时定要有人出来为国捧杯。我已近垂暮,无力再战。”
张果和方梭在一起叙言不谈,单表未神第一欠身询问叶太郎。叶太郎连连点头,未神第一笑着对身边的金隐吩咐道:“你留下密切注意他们的动向,我去追赶黑色司马。切忌心浮气躁。”金隐不敢抬头应允只得鞠躬。在日本女人通常是没什么地位的,这一点一直没有改变。
“陆威你带这群人过来所为何事?要不说清楚我马上让你蹲大牢。”张平恐吓道。像陆威这种刁民只能比他更刁,他才会老实。“下棋,下棋!”嬉皮笑脸地说。“下棋?”张平堆着横肉说道,“就你这样的。你知道棋盘长得什么样吗?还下棋!你除了会出老千你狗屁不是。”陆威脸上冒汗说道:“大人教训的是,教训的是。我不下棋,但是这位远渡重洋而来的叶太郎先生他会啊!”张平心里说道:“好你个汉奸!”
“尊敬的地方官阁下,我是日本来的叶太郎,奉家师之命前来拜会方梭前辈。在此向老人家讨教棋术,希望您能行个方便。”张果还礼道:“难得太郎远道而来,不如先到驿馆歇息一晚,明日在与方老前辈过招。”张平会意道:“来人呐,带叶太郎和几位日本客人到驿馆休息。你们要好生照顾,不可怠慢。”
叶太郎棋术精湛,可是武功平平。一看三四十名壮汉迎上前来,吓得脚下的木屐直响。金隐上前止住衙役,和和气气地说道:“难得二位大人好意,我们心领了。可是我们生活习惯和你们不大一样,所以还是住到客栈方便。”“哎,姑娘此言差异。几位远道而来,怎么也得让张某一尽地主之谊。”张果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你们日本人除了洗澡的时候男女一起洗,剩下的还有什么和我们不一样。
金隐见“盛情”难却,手中散出五把飞刀直接将陪同而来的侍婢刺死。中国人大惊失色,叶太郎反倒笑了。最惊恐的要数陆威,早就知道日本人变态,没想到这么变态。“好了,张大人,我们可以随您前往客栈了。”“姑娘你这么做严重违反我们的法律,我身为地方官有权将你逮捕。”张果没有被下马威震慑住,义正言辞地说。
“敢问大人我杀的可是你们中国人?”“不是。”金隐又问:“我可是中国人。”“也不是。”金隐随即说道:“一个日本人杀了几个日本人有罪吗?”“当然有,”一个令人振奋的声音传来,陆威,一个地痞一个无赖站出来说道,“因为这是在中国的土地上。”
金隐万万没想到自己想好的居然临阵倒戈,站到了张果的队列里。张平大喜过望,带着手下捕快齐声鼓掌。“你们中国的男人没一个可靠的。”金隐面露杀气,手里的飞刀蓄势待发。陆威的手下道:“陆当家的,恭喜你终于没被日本**击倒!”
陆威跪在地上说道:“二位大人,方前辈,我陆威知错了。”“知错就好。虽然你屈居在淫威之下,但及时悬崖勒马。也算是中国人了。”金隐见状,拉起叶太郎使出烟雨迷茫遁去无踪。陆威刚要大放厥词,忽然背后剧痛,惨遭杀害。
差人拔出飞刀,取下纸条道:“禀大人,有字。”“念。”
“明日望江楼前,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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