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草原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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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海草原,人山人海。
清晨的阳光依旧那么柔和,尽管经历了狂沙风暴。人们的心里的污浊散尽,有得是对白羽的期待。今天全族人聚到一起,都为了见证一个时刻——王者归来的时刻。
彩儿一身的盛装,宛如牡丹花一般,雍容华贵。她左边是通天巫阔阔出,右边是老族长,后边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老族长,我还是有些担心,宏滔……”彩儿咬咬嘴唇,不想再说。阔阔出一身萨满祭司的打扮,笑着说:“别担心,长生天会指引迷途的羊群。”老族长拄着拐杖,也安慰着说:“自古雄才多磨难,从来纨绔少为难。”彩儿稍稍安心,瞩目草原的尽头。
骄阳还没有升起,几匹老马嶙峋的身影映入了大众视线。“白色,白色……”彩儿嘴里不停地祷告,希望那个骑着白马的王子能够回来。
忽然间,艾希奋不顾身地挤出了队列。这个一直以来妒忌着彩儿的姑娘,深爱着黑驹。“黑驹,黑驹,是黑驹。”爱着他的荣耀,高兴着爱人的骄傲。艾希回头看见满脸失望的彩儿,得意地说:“数千人还杀不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吗?”
老族长上前一步,拉回艾希说道:“放肆,你也太没大没小了。”艾希三两下就挣脱了,朝着彩儿笑着说:“许晓蕾,你的梦想破灭了。”老族长愤怒地举起右手刚要抡艾希耳光,彩儿阻止道:“住手,放开她。”“许晓蕾,你记住。你,马上就要嫁给黑驹了。”若有伤心的艾希说道,“这就是你夺人所爱的下场,嫁给一个你不爱的人。”彩儿没有解释,默默地注视草原的日出。
黑驹一行三四十人列成一排,与彩儿相视而立,许久无言。
老族长问道:“黑驹,你是否杀了宏滔?”
“没有。”黑驹答道,“但是他带领余下的士兵冲进了沙暴中心,恐怕……”
彩儿闻言,一阵头晕目眩,幸好后面有人搀扶。“冲进沙暴,恐怕九死一生。”通天巫阔阔出说道。“是啊,”黑驹一声叹息,“巴特拉和数千勇士恐怕也是凶多吉少。”老族长追问道:“你说什么?巴特拉他们也……”黑驹面有难色地说:“他们被宏滔蛊惑,也是命丧黄沙。”一股哀伤席卷全场,多少人又要等道明日才能见到自己一无所有的亲友。
“太阳,快看是太阳……”
一句话给大家带来了无限的希望,一个简单的日出有时也能唤醒人们心中的理想。无垠的草原顿时微风四起,吹起了姑娘的衣褶,吹起了老丈的白发,吹动了萧瑟的秋天。雄鹰在天空盘桓,羊群在草地咩叫,一团红色的火焰在天尽头燃烧。在红色圆盘的正中心,换换走了一匹白马,冷峻的身形骄傲的麒麟兽。
人群为之颤震,那银色的长枪刺破了太阳。整齐的马蹄声随后而来,仿佛一曲悠扬的鼓点,人群为之欣喜。宏滔一身的墨色衣裳,骄傲冷峻,成熟刚毅。一匹枣红马与的卢棅起,刘民和宏滔有说有笑;忽然插上,一虎背熊腰满脸黑色的大汉,巴特拉大大咧咧地比比划划。
“是他们,是他们……”彩儿恨不得脱去着一身的束缚,奔向为自己冒险的男人;老族长和通天巫相互看了看,心领神会;黑驹很惊讶,没想到自己的死党全都投向了情敌;不知道是那个大嗓门的大姐喊道:“怎么就他们,喂,我的老公呢?”站在前面的宏滔,心说:“哈哈,谁娶了她可就一辈子妻管严了。”慢慢地举起长枪,在空中挥舞了一周。“我草原的健儿们,到家了。”
话音刚落,在草原的隆起上,看不清数不完的骑兵列陈一排,规模浩大。所有的人同时高喊:“白羽无敌,白羽无敌……”
受到感染,彩儿身后的女人们也喊道:“白羽无敌,白羽无敌……”他们这么喊,自然有人受不了,黑驹无脸见人,纵马狂奔。艾希随后急追。老族长刚想阻拦,通天巫说道:“算了,由他去吧。”
“停!”巴特拉喊道,大军在和彩儿相距五十米的地方稳稳站下。宏滔飞身下马,本来就黄的脸更黄了;彩儿缓步走向他,本来就白的脸更白了。没有泪水,没有鲜花,两个人迈着同样的频率,走向彼此。相距咫尺,两个人彬彬而立。

“好久不见,你的脸黄了,身体瘦了……”彩儿还是哭了出来,晶莹的泪水流到了脸颊;“才三天,终于看到了你白皙的脸,为了你,受再多的苦我也愿意。”宏滔的泪水在眼里打转。“那天老族长问你是不是喜欢我,你为什么说不喜欢?”彩儿的泪水流到了枯萎的草地上;宏滔那脏兮兮的手,好心帮彩儿拭泪,可却把彩儿的脸化成了小花猫。
“彩儿,我是不喜欢你。”宏滔扔下手里的长枪,放下心里的包袱,此刻……彩儿莫名的失望,更多是惊讶,一双满是伤疤的手,抱住了自己杨柳条般的纤腰,满是血腥味儿的嘴亲吻着巧克力奶油的唇。“我是不喜欢你,但是我爱你。”男人有时候就应该男人点,女人自然会有女人味了。
“喂,这算是有情人终成家畜吗?”巴特拉摆着刘民问道。刘民卜愣了下,哈哈大笑。彩儿的泪水滴落的地方,奇迹般地长出一丛丛鲜花,不断地朝四周蔓延……
快乐是短暂的,麻烦是不变的。东都,被烧毁的驿站。
萧瑟的苍穹冰壁比城墙还高,三米见方,还冒着白烟。马上将军纵马来看,果不其然。让士卒刀砍斧劈整整一夜,冰壁纹丝未动不说,萧瑟居然在冰里睡着了。“来人,给我封锁街道。没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靠近,违者格杀勿论。”
东都人早晨起来推开窗,都会惊讶一声,睡意全无。——那是什么?水晶吗?——昨晚你们有没有听到东北角的巨响?——我知道,我看到火光冲天,没想到今早起来就一柱擎天——去死吧,没一点正经的。
九门提督和手下大大小小的官员一筹莫展。马上将军又来询问如何处置萧瑟,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九门提督对众人说道:“萧瑟,灾祸的根苗。处置不得,适得其反。拖,拖一天是一天吧。”“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呀,那巨大的冰柱全城百姓都亲眼所见。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九门提督快把头发揪光了,深深地说:“哎,也罢。就说是武林人士走火入魔。不慎运功自反,才有……但是千万莫提萧瑟二字,违者斩。不,诛杀全家。不,杀一户口簿。”
“大人,卑职有一计。”献言的是一个少年书生,姓胡名科,草字科举。“速速讲来。”胡科坏笑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今萧瑟被封冰中,一来可以向冯人铿交差,二来可以向广大市民开放冰柱经典,刺激旅游观光业……”“一箭双雕,好!”九门提督大喜过望,吩咐手下即刻照办。手下官员纷纷恭喜。
萧瑟还在冰中蒙头大睡,殊不知已经成了东都的一道美丽的风景线。但说无名氏,扔下萧瑟的事情不管,有去重操旧业,摆起卦摊。
“老头子,你的卦准不准?”无名氏被一泼皮问道。“不准不要钱,不准你拆我‘诸司马计’的招牌。”泼皮说道:“好,闲来无事,我与你算上一卦。就算那驿站冰柱究竟何用?”无名氏大手一伸,等着来人放钱。“好,先给你。”泼皮拿起五两银子一丢,说道:“你且说来。”
无名氏喝了口酒,有故弄玄虚一番,才说道:“武林人物,走火入魔。冰柱不冷,可堪一观。”十六字说完,无名氏低头不语,好像费了挺大劲似的。泼皮道:“好,但看你算的准是不准。”
少时,两个拿着铜锣的衙役喊道:“注意了,注意了。东都原驿站附近,有冰柱观赏。目前已被冯人铿包下,看者十文钱。大家快去看吧。”泼皮上前问道:“冰柱怎么出现的?”衙役回道:“武林人士走火入魔,现在的江湖什么怪事都有。哎,人心不古啊……”
泼皮回来大赞无名氏神通,以至于片刻之间无名氏大发横财。
“老人家,我想算一卦。”无名氏听着天籁般的声音就知道是绝色美女,特意观看。黑丝秀发,娇嫩红颜,风尘衣裳,翠绿佩剑。
“姑娘是不是要寻人呀?”无名氏问道。
“您怎么知道?”碧莲面带红润。
“小王八蛋。一**的情债,我看你怎么还。”无名氏心里乐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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