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重阳射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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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海草场,人山人海。
天为帐幕地作台,方圆十里搭擂台。人人弯折雕龙弓,射落九日霍霍崴。垛子也成刺猬歪,没想一箭奔脸来。
“好热闹,比上次选勇士的人还多。”宏滔穿着一件黑色毛衣,跟在彩儿身后。“这次我们女子也有机会,我的箭术不比你差哟。”彩儿巾帼不让须眉。“哼哼,”宏滔得意地说道:“我有良弓繁弱,可以射星星的。”说完,将手中的繁弱高举,一道阳光让它成为了目光的焦点。
“繁弱!”一个哭丧脸叫嚷道,“都给我闪开。我的梦中情人繁弱出现了。”喊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紫龙戟的旧主林哭。林哭三步并作两步走,来到宏滔面前问道:“小子,你的繁弱从何而来?”宏滔对矮小的林哭施礼说:“是拉马头琴的大叔送给我的。”“他奶奶的,老子梦寐以求的繁弱居然到了你的手中。那个老头离开游戏,也不把弓送给我这个给他拍了十二年马屁的人。”
周围的人哈哈大笑,林哭依然是哭丧着脸。“小子,这样好不?你开个价,只要是数字就行。”彩儿见宏滔进退维谷,解围道:“不卖。”“你这小丫头,我和他谈生意碍你什么事?”宏滔见林哭对彩儿发飙,拦住他说道:“这把弓不能卖给你,实在抱歉。”彩儿掉过头,林哭那张脸看着就让他难受。林哭眼睛一转,拉着宏滔的手说道:“这样,瞧你还是孤身一人,我就吃亏点。只要你肯把繁弱给我,我帮你找三十个女人。”
“万万不可,”宏滔紧张地推开林哭,瞅见彩儿那抖动的背影说道:“我……我不要。”彩儿笑着转过身说:“你说的很勉强呀。”宏滔对着林哭有坚定地说了一遍。林哭气得一跺脚,大声叫道:“小子,你知道这弓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走了,”彩儿拉住宏滔的毛衣说,“都怪你藏不住,这下子麻烦了。这个人是出了名的烦人。”“小丫头你好讨厌你知道不?”林哭气得面色发青,活脱脱一丧门鬼。“我不知道我讨厌,我就知道某些人不要脸。”彩儿弹了弹宏滔的黑色毛衣说,“你知道他这件衣服是谁做的不?”
林哭拍了一下脑袋,心说:“哎呀,我怎么早没想到。俗话说:男人一成家,媳妇变成妈。”“怎么样?你觉得我有资格干涉你们的交易不?”彩儿紧身红装,把玲珑的线条勾勒;绿色纱巾,将清丽的脸庞神秘。
“看你的样子就是传说中的草原第一美女——彩儿吧。”林哭谄媚道,“就对美丽来讲,你绝对有资格。”宏滔看着哭丧脸矮个子前倨后恭的态度,故意说道:“这把弓的主人是我,和她没什么关系。你要是真的想要,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奶奶的,你们小两口合起伙来玩老子是不?”林哭气急败坏地说,“我林哭可不是你们可以小觑的。”“小两口?我和他,”指了指偷笑的宏滔慌张地说,“和一个粪勺子。”宏滔脸色刷一下的绿了,幸福地追赶着彩儿。
林哭丈二的和尚摸脑袋,重复着:“勺子,好奇怪的名字。怪不得陈大牙那老家伙会把繁弱交给他。两个怪人,去死吧。”
咚咚咚鼓声三响,全场肃静。老族长的声音高亢:“请垛神!全体行礼。”
秋高气爽,北雁南飞。黑驹**着上身,黝黑色的肌肉着实吓人。他引在前方,跳着蒙古族特有的舞蹈,剽悍异常。身披兽皮的巴特拉和刘民紧随其后,一个拿着弓,一个拿着箭。
“快低头。”彩儿对宏滔说,“这是垛神现世,所有的人都要低头的。”宏滔入乡随俗,低声地问:“什么是垛子神?”彩儿说道:“笨蛋,垛子神就是天下箭靶子的神呗。”“啊?”宏滔笑着说:“这样的神也忒惨了点。”
五男五女组成的方队,托着一个巨大的稻草人缓缓入场。片刻之后,一个三人高的稻草人伫立在人群中间。稻草人的胸口挂着一个圆形的红布,红布上书金黄的“神”。“我宣布,重阳射术比赛正式开始。获得胜利的人将有权和心仪的异性在花蕾居相处七天。”

“花蕾居是不是许花蕾的家?”彩儿说:“没想到你平时傻乎乎的,还能猜到这个。”宏滔试探着说道:“你和黑驹在那里住过没?”彩儿淡淡地说:“没有。”宏滔点点头,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儿。
老族长介绍完毕,让出黑驹。黑驹大步流星,来到垛子神处,毕恭毕敬地说:“当年瀚海逢难,垛神显灵。如今我健儿成长,当不忘恩情。”五男五女再次露面,默念了一段经文。巴特拉驾驭一脸马车赶到,两匹黑色骏马膘肥蹄健。
“送垛神。”黑驹大喊一声,只闻鼓声整天,马铁绝尘。
转眼间,巨大的稻草人变成了手指甲大小,飘渺地幻在视野边缘。宏滔说道:“这也太远了,少说千米。”彩儿说道:“只有这样了,要不这里好几百人的参加,怎么决出胜负。总不能来一个奥运会吧。”
四十人一组,分了十二组。黑驹刘民巴特拉在一组,彩儿宏滔艾希在一组。“好久不见了艾希。”宏滔热情地打着招呼。“我们见过吗?”艾希冷冷地说,“不要影响我比赛的心情。”宏滔蹙然,不明所以地愣在原地。彩儿过来说道:“宏滔,别理她。”
“好,前面八组的共有六人射中进入决赛。让我们为他们鼓掌。”主持人用千里传音说道。哗啦啦的掌声不断,主持人调侃道:“且慢。失败的选手他们是垛子神虔诚的信徒,我们把掌声也送给他们。他们是执着的卫道士。”掌声和笑声一起响起。林哭说道:“今年又输了,哎!要是我有繁弱在手,没准……”
“好,下面入场的是巴特拉刘民,等等,还有我们的上届亚军现在的草原勇士黑驹。”人群沸腾,掌声整整齐齐。黑驹带领草原勇士大战青云门得胜,极大地提高了他的威信。巴特拉和刘民虽然被露露杀死,但是他们的勇武也受人敬佩。这里插一句,萧瑟没来,要是他来,没准草原人真把最美的少女给他。
黑驹三人没有做出回应,安静地弯弓射箭。三支羽箭都命中稻草人。对于射箭的人来说,没有比平和的心态更重要了。“黑驹族长拿出了惊人的实力,巴特拉和刘民双双晋级。”主持人有点虚伪。
宏滔对彩儿说道:“我有个秘密一直没敢告诉你?”彩儿说道:“换我们上场了,有什么事情一会再说。”宏滔刚想讲话,被潮水般的掌声打断了。“看看看,我们连续三届的冠军。草原上的最美鲜花——彩儿上场了。”主持人废话连篇就不提了。
彩儿上场挥手示意,绿色的面纱舞动。几字形的比赛场,万人的焦点,非彩儿莫属。宏滔手心出汗,心跳加速。学习射箭没到旬月,面临如此情形,宏滔心如止水加成的命中所剩无几。他转过身,看见彩儿泰然自若,心说:“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心如止水吗?任你东西南北风,我自无言好轻松。”
“彩儿,彩儿,我有个秘密一直没和你说。”宏滔对着隔着三个身位的彩儿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彩儿喊叫道。周围的欢声太吵了,换成谁也听清。宏滔大喊道:“我有个秘密一直没和你说。”彩儿大喊:“说。那你倒是说啊?”宏滔不不厌其烦地喊道:“我说我色弱。”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宏滔喊出这句话时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空荡的草原只剩下“我色弱”的回声。彩儿低着头说着两字——尴尬。连黑驹的想笑笑不出来,憋得很难受。人们盯着这个黄瘦的黑色毛衣一句话也不说。比赛遇到这样的状况也是意外,主持人受不了笑了一声,猛然又停止。大家掉头看向他,他又笑了笑。
各种各样的笑声在主持人的带领下红了起来。“色弱也要参加比赛,真是浪费名额。这个色弱要是能得冠军我以后就用脚丫子思考。”主持人开始了漫长的解说。
宏滔满头大汗说道:“色弱有什么?色弱的萧瑟还是一样的生活。你们笑什么?”彩儿没有笑,而是走到宏滔面前,像姐姐对弟弟一样说:“没什么?你就赢给他们看,色弱谁说不能射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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