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异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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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宴门与肖楚两人均是一愣,赋止秋这么说已是相当难得了鸿宴门问道:“于左相士的提议,众卿有何异议?”
众人见主心骨的赋止秋都没开口,也就都不开口。赋止秋向鸿宴门抱拳道:“臣附议。”
祝未央眉头一深,也不再犹豫,上前一步,施礼道:“臣附议。”
既然三大相士都附议了,那么这事也就定了下来。鸿宴门点了点头,“饮殇河听封。”
殇河上前一步,跪下施礼,“草民在。”
“现封你为刑卿,即日上任。”
殇河施礼再拜,“谢圣上恩典。”他头微一侧,却瞥见祝未央低头深思,又偶之斜着看赋止秋,想来应该还在考虑赋止秋今日这奇怪的举动。不只祝未央,就连肖楚也在打量着自己与赋止秋。
殇河心中一禀,“赋止秋果然老道,也是自己稍欠考虑了。他既可以压倒肖楚与祝未央登上这大相士之位,必有他过人之处,切不可小瞧他。只是,嘿嘿……”既然赋止秋存心让别人误认自己是他那一派系,那么自己也不妨好好利用。
早朝上又谈了一些萧骑等国对鸿国的威胁,不过那都几乎算是例行公事了。谁让你实力弱,别人一个风吹草动,自把你吓破胆。这众大臣讨论来讨论去总是没一个好结果。
早朝完了之后,赋止秋退出北庭殿时见着殇河,便将他招到一旁。殇河明知他不怀好意,存心做给肖楚与祝未央看,却也不能别了赋止秋的脸面,当下尚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
肖楚与祝未央两人见到殇河屁颠屁颠围到赋止秋那一边,一个苦笑着摇摇头,另一个则眯着眼似要瞧出什么来。只是两人站了小一会儿也就离开了。
赋止秋脸上尚有微笑,口中道:“看来他们也对你起了疑心,似如此多疑之人,能有多大作为,须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怕到时候非是我将你革了,反是他们。”
“那大相士希望如何?”赋止秋明显有拉拢自己的意思,用这种手段至少也让自己多手制肘,在肖楚与祝未央那边吃不开。
赋止秋一摇头,“你聪明绝顶,自会明白我想做什么,像我们此等人物,事情说白了反是落了下乘。”他拍拍殇河的肩膀,“饮刑卿,本相很赏识你,可得好好为鸿国效劳啊!”
殇河也是一抱拳,“下臣定当不负大相士之望。”
这几句话在旁人听来,这几乎等同与饮殇河也加入赋止秋阵营中,大多数官员都脸露笑容,围了上来祝贺殇河。剩下少数则冷冷地看着这一幕,满脸是鄙视的神情,挥袖离去。
好不容易殇河才脱身,却见那愿下相向他走来。那愿下相(官名)是鸿氏族人,叫鸿清平,似是很得鸿宴门信任,也对鸿宴门很是忠心。鸿清平向赋止秋等人施了一礼,又对殇河道:“刑卿大人,圣上有旨,请大人随我到通曲阁。”
殇河道:“臣领旨。”当下又向赋止秋等人说道:“各位大人,我先行告退,请莫见怪。”那几人忙说不会。
殇河随着鸿清平绕过北庭殿转入那夔道。那鸿清平本来一只沉默地领着路,待到了这夔道,远离了赋止秋那些人后便说道:“刑卿大人,您可知道这夔道的由来?”
殇河还真没研究过,口中道:“还得请教鸿大人。”
鸿清平说道:“大人客气了。相传这儿以前是一个山谷,山谷中藏有一条黑色的夔龙,那夔龙翻身腾飞之后,这儿便被山石填平,终成这皇宫夔道。这通曲阁以前也就夔首阁,相传那儿以前便是那条漆黑夔龙的龙首之处。”
殇河说道:“鸿国自建国以来便以夔龙为尊,这儿既为夔龙所伏,又是圣上所处,鸿大人是说圣上乃为天子,众民不可犯么!那夔龙腾飞,当是鸿国腾升,重回鼎天之一大统了!”
鸿清平点头道:“大人是聪明绝顶,一点就通,正是如此,所以大人只要一心为圣上效力,那理梦都青云道、平道、步道三街道之名便是为大人而作。”
殇河心中掂量,这“平步青云”四字便在心中显现。他说道:“为人臣子,自当为主效力,殇河必无贰心。”
鸿清平脸上带有笑容,“那下官便祝大人平步青云了。”
殇河脸上堆满笑容,心中却是一僵,“哼,平步青云?”对这四个字他多为不屑,若他真愿为这四字,如今萧骑大相士一位非他莫属了。
殇河随着鸿清平入了通曲阁,见着鸿宴门。那通曲阁是满阁的脂粉香味,有些脂粉想是低劣之物,味道闻起来相当刺鼻。殇河心中叹了一口气,这鸿宴门怕是扶不起的烂泥,如此浓郁的脂粉味该有多少女子停留在此,他一甩念头,想这做甚,当下故作不知,向鸿宴门施了一礼。
鸿宴门此次倒没废话,“饮兄弟,你说赋止秋怎么那么爽快,祝未央他也似在提醒我小心提防着你。”
殇河道:“一切只因我与赋止秋做了一项约定,他不打压我,而我则将武家家主的人头带给他。”
鸿宴门微笑道:“你不会真的这么做吧,反正你已当上刑卿,不妨过桥抽板,不理那劳什子的约定。”
殇河却是一摆手,“不成,如今尚不能与赋止秋撕破脸皮。这武家家主的人头我自会送去。而且臣希望圣上答应臣一件事!”
鸿宴门细细品味殇河的话,不由得会心一笑,说道:“你还有何要求?”
“臣在左相士那儿查过,这理梦都步道有一座高楼,臣希望圣上将这座高楼赐给臣。”
鸿宴门一皱眉,那座高楼共有五层,是用来供奉佛家舍利之所,当下也不知殇河要这楼做什么。他还是没忍住,“饮兄弟,你要这楼做什么?”

殇河说道:“非是臣故作高深,只是这楼将会是圣上扳倒赋止秋最重要的道具,它的用处恕臣暂时不能与圣上言明。”
鸿宴门依然相当好奇,说道:“既然你说这楼用处极大,赏给你又有何妨。这高楼是皇家之物,将这楼划给你也无须经赋止秋之手,很是方便。”
殇河抱拳道:“谢圣上,还有希望圣上接下来这些日子无论见臣做何等怪诞之事也莫要阻止,圣上只须信任臣是站在圣上这一边便成。”
鸿宴门对这等事很感兴趣,“若有何有趣之事,饮兄弟可别忘了我啊!”
殇河微笑道:“那到时臣便恭迎圣上了。”他微笑着说着,“到时候还需圣上与左右两位相士慷慨解囊了。”
两人谈了些时候,殇河便出了宫,当下时间紧迫,无论如何他都该回刑部一趟,好好看这刑部一番。饮朝曲突然出现在殇河身后,只听他道:“禀少主,已与他谈好了,您交代的事也都做好了。”
殇河点了点头,口中道:“这鸿国将有许多变故,必须先行下一招。时间不多,氓国那边就得麻烦饮伯父了。”
饮朝曲说道:“飞鸽已是放出,半个月应该会到家父手中,到时候家父当直怎么做,这纵横一事已是阻挡不了。”
殇河叹了口气,这一手棋他这个时候伏下,也不知是否过早了,若解决不了赋止秋,怕什么都不成,这一手也就作废了。只是他时间不多,若不及早布局,怕到时是来不及了。他伸出右手摸了自己的腰脊,却是冷哼一声,急忙将手抽回。那疼痛就如一条俎虫,从他腰脊处爬开,在他全身游动,真是游到哪儿便痛到哪儿。
饮朝曲脸有忧色,“少主,你还好吧!”
殇河摇摇头,“还只是停留在腰脊处不碍事。”那是他以前过分使用“征天上术”的后遗症,皮肉从腰脊处开始老化加快,若能感觉到痛还好,机能尚未完全老化。也幸好这三年来“征天上术”被封印,这伤势也没有蔓延开来。
两人到了刑部,那当值的官员眼尖,认出殇河来,忙将众人招来。那刑部侍卿蓝廷佑站在最前头,向殇河施礼道:“下官刑部侍卿蓝廷佑参见刑卿大人。”只见他脸上带有笑意,并无半点愤恨的表情,这倒挺让殇河意外。若非自己突然冒出来,这刑卿便是落在他头上,可他仍脸带笑意,这皮肉功夫倒是练出道来。
殇河当下也是脸上带笑,将蓝廷佑扶起,口中道:“蓝大人客气,这刑部事务还得多多依仗蓝大人。“
蓝廷佑忙回礼,“大人客气,此乃下官分内之事。”
由于早朝完后殇河与赋止秋在一起谈话那一幕被许多官员见到,殇河当这刑卿也当得舒服些,就算这刑部也有两成是赋止秋的人,而大半也是怕了赋止秋。
待殇河见过众人之后,他的脑袋也有些轰鸣,这刑部官员也不少,每人要寒碜几句,每一句又不能相同,这着实将他弄得有些发昏。
随后殇河提出要去刑部大牢看看,蓝廷佑则自愿当个向导,殇河也不反对,由着他领自己去见识见识这刑部大牢。等他逛完刑部之时已到晌午,刑部那些官员都邀着殇河去理梦都最出名的八珍楼吃一餐,算是替殇河接风,殇河却说是自己该宴请众人才是。那些官也不逆殇河的意思,也就随他去那八珍楼。若在昨日,殇河打死也不敢宴请这些大官,兜里没一个子还宴请什么。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他当上刑卿,这户部也将一座府邸拨给他,需部也在鸿宴门的授意下提早发了三个月的俸禄。
众人足足吃了一个时辰,殇河提出要与赋止秋见面,也就没人敢留他了。他酒量不成,在宴会上却让人灌了好几杯,当下脸是发烧,头也有些昏沉。饮朝曲扶着他,“少主,还是歇会再过去吧!”
殇河一摆手,“我不打紧,若不早些去见赋止秋,怕他会起疑心。”
两人到了大相士府门前,殇河递给那门房一张名帖,顺手便给那人一些碎银子,再加之昨天饮朝曲还暴扁他一顿,那门房也不多话,忙去通报,之后一路小跑回来请殇河入府。那门房见饮朝曲腋下夹着一只木盒,其中隐隐传来血腥味,不禁犯疑,但见饮朝曲那冰一般的脸孔时忙打消了念头,把视线转开。
殇河被领到赋止秋的书房中去,赋止秋看了饮朝曲腋下那木盒,脸也没多大变化,只是说道:“放下吧。”口中是这么说,却也没有打开木盒的意思。自殇河话中的猫腻被他看破之后,这木盒装的是否是武罗的人头已不是他所关心的,如今他只关心以后的发展方向。
这也在殇河的意料之中,赋止秋不会相信木盒中放的是武罗的人头,而事实上也非是武罗的人头。殇河只是说武家家主的人头,却非武罗。只要武罗愿意,这武家家主谁来当都成。
殇河打破了沉寂,问道:“大相士大人还有何吩咐?”
赋止秋却是不语,看他的样子显然对殇河很是不满意。
殇河却早有准备,“大人若不满意我的做法,自可以将下官革职查办,下官绝无怨言。”
赋止秋却道:“革了你?让蓝廷佑当这刑卿,他可没你本事。武家家主人头这一事本相也不打算追究,只是想知道你当上这刑卿一职后会怎么做?”
殇河平静道:“那还看大人想我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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