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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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国,理梦都,大相士府
赋止秋这些天心情都很好,由于三年前鸿宴门私自离宫,他便能光明正大地做那些以前只能在暗中做的事了就这三年朝中八卿除了历卿与刑卿之外全都是他的人。而左相士肖楚与右相士祝未央两人因鸿宴门的任性妄为而对这位国君彻底失去希望,一个寄情水墨山水画,另一人则彻彻底底成为醉鬼,对这朝政除了敷衍来上早朝之外便一概不理。后来祝未央更是请了病假,连早朝也不来上了。
赋止秋几乎都要以圣上自居了,如此情形,历来哪为大相士能够做到,他也是风光无限。只是今日他的心情很是不好,脸上的肌肉都僵硬了,没给别人一个好脸色看,原因无它,鸿宴门与儒车的大相士月式枫的女儿勾搭上了。如果他想借助儒车的力量来扳倒自己,那也不是不可能。儒车这些年频频在萧骑上吃大亏,对于鸿宴门这种无能的国君当然采取扶持的手段。一来可以从鸿国这儿得到好处,二来也可以不再将鸿国放在心上。虽然赋止秋是以敛财出了名,可至少比鸿宴门能干多了。如果由赋止秋取代鸿宴门,这可是又多出一个威胁。
分析了这方方面面,赋止秋口中呢喃着,“看来老夫对鸿宴门太过放纵了。虽然他不在做事方便许多,可若让他脱了我的掌控反是不妙。该是时候将他招回来了。”
赋止秋眼里闪着寒光,要完全掌控住鸿宴门,那么必须先将武家铲除,武罗一直留在鸿宴门身旁,还真的不不大好办。但是现在他出师无名,若随随便便将武家连根拔除,怕肖楚与祝未央两人会有所动作。他叹了口气,“这种事还是借鸿宴门的手来做吧!”想及此层他不由得“嘿嘿”笑了两声,随即站起身来,“寻找昏君的事便交给武家吧!趁此时段进一步巩固在朝势力。”说着便缓缓走出正厅。
萧骑,莫然城
那宴姓书生依然是只缠人的苍蝇,任月茗音她怎么赶也赶不走。迫于跟着书生那人的压力,周显与张汤怀两人也不敢对书生动粗。最后只能无奈地顺着书生的意。
这一日,由于莫然城下起了倾盆大雨,向来讨厌湿漉漉的月茗音便在莫然城的一间客栈住下。至于那书生自然也如跟屁虫一般住在月茗音的隔壁。
那怪人淡淡道:“少爷,再过去就是儒车境内了,我不能由着你任性。赋止秋在这三年间连连撤了几位大臣,换上了他的亲信,除了刑卿与历卿之外,全是他的人。再加上左、右相士不务朝政,赋止秋俨然就是一国之君了。我担心少爷再不回去,这鸿国怕会成为赋国了。更何况三年前少爷不是立下誓言了吗?君无戏言。”这些天,由于方向也是可以去鸿国的,武罗才由着鸿宴门,可若是随着月茗音去了儒车那可就万万不行。
武罗见鸿宴门无动于衷,淡淡道:“少爷是意在那位云诗蕴的少女么,若是如此,属下便为少爷将她抢过来,那两个老头是拦不住属下的。”他有可以自傲的本钱。
鸿宴门摇摇头,“武罗,我何时说过意在那少女了,只是觉得她神色哀伤,却似乎不懂如何表达很有趣罢了。若能为她表达心中的哀愁,那么那首诗应该可以在诗坛中大放光彩吧!”这也是他的坏毛病,也许是他天生与国君无缘,这国家都快给别人谋夺了,可他心却一点也不着急。
武罗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当然,那并非对鸿宴门起杀机,他要杀的是另一个人。
却听鸿宴门道:“你说月茗音身为大相士之女却千辛万苦从萧骑将这么一个少女带回儒车,这少女会是普通的角色么,她定有其才能。”武罗向来不会掩藏他的杀意,觉察到这点的鸿宴门自然不会任着他毁了自己重要的素材,“而且,那少女应该是从瀛洲被捉走的吧,说不定对夜家来说,她是极其重要的存在。”
武罗将杀意散去,“属下明白了。”
鸿宴门自然不知他明白了什么,可他却扮作知晓的样子,“明白就好。”
武罗淡淡说道:“少爷,天色也不早了,您该休息了,我到门外守着。”说着便默默走出房外。
鸿宴门打了个呵欠,呢喃着,“他究竟明白了什么?不懂,好累啊,明日再想吧!”当下除去鞋袜与外衣,翻身上了硬板床,拉了张被子便蒙头大睡。
屋外的雨却没有一丝想停的意思,依然那淅淅沥沥地下着。这季节一下雨再加上刮了点风的话,夜里可就会变得冰冷。鸿宴门睡得糊糊,却觉得一颠一颠的,而且身子也在发颤,风变得更大了。他下意识拉了拉盖在身上的被子,然后将手藏在被窝中去。
只是那一瞬间他眼睛睁得老大,他将手藏入被窝之时分明碰到一只纤细的手臂,那一惊之下,什么睡意都抛在脑后了。鸿宴门不由得睁大双眼,头稍稍往右一侧,却见一位美丽少女正在他身旁睡得正甜,所幸那少女衣着完好,自己倒没做出禽兽的行为。而他的心稍定,终于发现问题的根本,他已不在那莫然城的客栈上房中,倒是呆在马车里,正缩在马车的角落,那位少女则倚着自己。

鸿宴门忙从被窝中爬了出来,他褪去的外衣与鞋袜也好好地穿在身上。不用说,定是武罗做的好事,他喝了一声,“武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要带我去哪儿”这一喝倒颇有威严,与平时的油腔滑调不同。
武罗正赶着马车,手里的马鞭又甩在那棕马背上,口中回答道:“圣上,自然是回鸿国了。”在鸿宴门睡着期间他已赶着马车出了莫然城,此时已是到了鸿国境内,所以也就不再以“少爷”称呼鸿宴门。
鸿宴门推开马车的门,探出头来,武罗与那匹马已是浑身湿透,心里的怒气也少了许多,调整了语调说道:“那少女又是怎么回事,可不知男女授受不亲么!”他都让书本给腐了脑子,若是鸿国百姓听到这句话,定不相信这是赋止秋塑造出的荒淫无度的国君说的。
武罗也很干脆,“圣上既然说她十分重要,那么属下便自作主张将她一并带走。至于男女之防一事也无须在意,属下知道圣上尚未有皇后也无妃子,那纳她为妃又如何不可。”
鸿宴门“哼”了一声,“你倒还知道自己自作主张。”不过他只说了这句就没了下文。其实他对云诗蕴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兴趣,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嘟囔着,“事到如今怪你也无用了。至于纳妃一事却休要再提了,说不定她已有心上人,正所谓君子不夺人所好,硬拆散别人这等事我可做不出。”
武罗也不放在心上,这为君主迂腐到何种程度他可是一清二楚,不过心里仍偷偷骂了一句,“满嘴仁义道德的家伙。“不过他立即打消了念头,此刻是分神不得,赶了那么久的路再加上雨水与冷风,那匹马怕是支持不了多久了,若是翻了车将鸿宴门给摔死了,他的罪可就大了。
鸿宴门退回马车中,他向来养尊处优,也抵受不住这冷风的吹袭,不自觉打了个喷嚏,然后不自觉地盯着那条盖在云诗蕴身上的被子。只是他一摇头,心里开始唸阿弥陀佛了。
便在此时,云诗蕴被鸿宴门那不知所谓的念经声吵醒,她看了看四周,又看了鸿宴门一眼,脸上却是什么惊讶的表情也没有,平淡得令人难以置信。
鸿宴门也傻了,本来准备着云诗蕴醒来时要对她说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只是结结巴巴地说道:“你……醒了,外面阳光……挺耀眼的……”只是他刚说出口几乎都要甩自己耳光。
云诗蕴推开车窗,往外一看,“为什么要骗我呢,外面明明在下着雨,不可能有阳光的。你要抓我到哪儿?”她用这种表情问着这么一个问题,让鸿宴门有种被抓的人是他才对的错觉。
鸿宴门忙一摆手,“小姐别担心,在下绝对不是什么坏人,也不是抓小姐。只是我那个笨下属会措意,将小姐带到这儿而已。”只是他看见云诗蕴静若秋水的眼神,不知怎么地就慌了起来,“我真的不是坏人……”
云诗蕴却如木偶一般,“一般坏人都说自己不是坏人的吧!那你还说自己是坏人么?”
鸿宴门听到这一句,脑筋又绊在一起,忙改口,“我是坏人,我是大恶人,再坏不过的坏人了……”只是他刚说完便陷入沉默,身体开始苍白,自己究竟在胡说什么啊!
云诗蕴却点了点头,“嗯,你果然是坏人。那么坏人先生,可否送我回萧骑,我有个很重要的人在瀛洲,他受了重伤,我必须回去照顾他。”
鸿宴门总算静下心来,“你叫我宴门吧!”然后他一脸感动的样子,“这就是不离不弃么,多么令人感动。”说着,他推开车门,对着武罗道:“武罗,掉头,回萧骑。”
可武罗很直接,“不行。刚才出萧骑的边境就很不容易了,再掉头一定会被盘查,那时便脱不了身了。”武罗对着云诗蕴道:“我说姑娘,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鸿宴门不禁骂了一声,“听到这可歌可泣的故事,你怎能狠下心去拒绝她的请求。小武,你死后一定会下地狱的。”
武罗心中不耐,“你什么时候听到可歌可泣的故事了。圣上啊,你太好哄骗了!”武罗也不开口,继续驾着马车。
鸿宴门当下也没有办法,只得转回马车中,外面实在是太冷了。他尴尬地笑了笑,“对不起,那笨下属不听我的话,有机会我一定带你回萧骑。”
可云诗蕴依然没有表情,“结局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么过程也就不重要了,他一定会与我再见的。”只是月茗音的话又在她心头浮现,未来也许已不是她以前看到的样子。
鸿宴门看着云诗蕴不该有的反应,心里在琢磨着云诗蕴话中的涵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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