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政治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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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茗音让殇河盯了许久,终于败下阵来,口中骂了一句,“真是小肚鸡肠的混蛋,不懂什么怜香惜玉算了,今天就到此为止了,慰殇河,真是哈啦的(儒车地方方言,脏话来着,不译)没劲。”
殇河听不懂“哈啦”是什么意思,但看那女子一脸鄙夷便知道那不是什么好词,他冷冷地盯着她,“真是的……我哈啦回去。”在这种时候他倒像个大孩子,被人骂了听不懂的话便照原话骂回去。
可月茗音听了,又是一阵全无形象的大笑,“你有那个……哈哈……那个色胆吗!”她似乎听到什么可笑的事。
殇河涨红了脸,似乎意识到那个“哈啦”是什么意思,绷起一张脸,“女孩子家怎么说出如此不雅的字句。”
“这世上又没规定说女人不能说这种话。哼,太软弱岂不让你们这些臭老头看扁。明明只有十五岁,说的话偏偏像个死老头,你真是有怪癖。”
月茗音拿起殇河床头的汤药,微笑道:“你那副死相就知道你睡过头了,药都凉了,我拿去热热。”
殇河刚看她微笑还真愣想不出这个女子又会蹦出“死相”两个字,一向遇事冷静,天塌不惊的他差点就背过去了,直喘气。
月茗音见殇河一脸窘样,笑了笑,走了出去。等到她在殇河眼里消失,殇河才缓过神来,“月茗音,什么人来着?看她的打扮应该是富贵人家,月见天中可没这么一户姓月的富贵人家,外来的。既然敢大大方方进出我家,要么就是没脑子,要么就是有身份地位的。怎么看也是属于后者。难道是儒车的月氏一族?”可他急忙摇摇头,儒车的月氏也是名门望族,怎么会有如此没家教的女子。可夜家的夜君少不也是个怪胎么,月家有这么一个怪女人一点也不奇怪。
殇河仍在胡思乱想,“萧骑与儒车已交恶,若她是儒车月家之人,却公然在月见天出现,那也只能说明儒车有意与萧骑修好。而派出这么一个外表很淑女内心很粗鲁的怪胎,应该是想和萧骑联婚吧!可她又肆无忌惮在我家乱晃,难不成……
想到这儿,殇河头都大了,这种类型的女子对他来说简直是个噩梦。殇河也倍感棘手,虽然月茗音长得很漂亮,可性格实在让人不敢恭维。每次一听她以那么纯洁的面容说出那些低俗的粗话,殇河便反应不过来。他甚至觉得有恶灵占据那女子的身躯。
便在他胡思乱想之际,那个恶魔般的女子又在殇河跟前出现。她听殇河一个人嘀嘀咕咕,又微笑着,“嚷嚷什么呢?姐姐姐姐只是稍微走开一会儿就鸡婆似地念着我,有必要那么痴缠么!”
殇河直勾勾地盯着那女子,他实在找不出应对之法。克星,绝对是殇河最大的克星。殇河一拉被子,直接把脸蒙住,如果再多瞧那女子几眼,是要梦到鬼的。
月茗音稍稍收敛,微笑着说:“原来处变不惊的慰都统是害怕这类型的女子,总算找到你的弱点了。不和你闹了,你该喝药了。”她少了几分粗鲁之气,声音登时甜美许多,配合着那惊人的美貌,只是这几句的确很少有人不乖乖听她的话。
可殇河绝对是一个异数,说句实话,他还真是被吓怕了,就像是遇见鬼一般,后来那鬼成了人,可他仍认为那是鬼假扮为人骗他出去。
月茗音轻笑一声,将碗放回殇河床头,“真是没胆的小鬼。不过你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我可是缠上你了,你能永远躲在被子里么?”说着又是招牌式毫无形象地笑。接着那笑声越来越弱,终于消散。
殇河等到那声音远去时才敢拉开被子,他拿起那碗药正凑到嘴边,突然被人大力地拍着肩膀,惊吓中直接把那碗汤药泼了过去。
然后,一切都静止了,连呼吸都静止了。殇河一回头,差点就像月茗音那样毫无形象地狂笑着。他使劲憋着,看着浑身湿透的月茗音。而她就如一尊石像,一动不动地停在那儿,只有发梢的水滴在滴落。
“慰都统,麻烦你让下人给我准备热水,我要好好洗个澡,对了,还要衣服,可别拿那些粗布麻衣来糊弄我,谢谢。”说着便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
慰殇河一愣,“喂,我这儿可没女人衣服啊!”他朝月茗音喊了一句。
“我不管,你自己看着办吧!”她的声音很平淡,可殇河总觉得他若敢说一个“不”字,下场一定比被君少活活打死,死后再鞭尸,三天曝尸还要凄惨。
殇河喊了一句,“齐大妈,请过来一下。”他话音刚落,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手里拿着柄扫帚走了进来,“老爷,有什么吩咐?”
“齐大妈,你去财伯那儿支三百两,去买一套上等的少女装,出去吧!”殇河还真怕齐大妈问东问西的,只是他想起什么,“大妈顺便准备洗澡水。”
齐大妈点了点头,“是给月姑娘准备的吗,小人知道了。”说完便走开了。
殇河下了床,他仍觉得有些头昏,可现在再赖在床上可能会有糟糕的后果,趁月茗音处于尴尬之境先溜出去再说。可他刚下了床,管家财伯便领着一位官员走了进来。
殇河认得那官员,那是负责传令的愿下相(官职名)于庆。殇河向于庆行了个礼(虽说愿下相的官阶比护皇军都统要低,可愿下相一位通常由国君亲信担任,殇河也不敢怠慢),口中道:“于大人,请问有什么事么?”
于庆微笑道:“慰都统,圣上命我前来察看都统的伤势如何!”
殇河又行了个礼,“多谢圣上关爱。”
于庆又道:“圣上同时也让我来传令,他说若慰都统身体无恙便入宫面圣,圣上有事与都统相商。”
殇河点点头,说道:“劳烦大人,我去换件衣服便随大人入宫面圣,请大人稍等片刻。”
“无妨。”
殇河换了件都统正装便随于庆入了宫,一直到了烛楼的书房“竹海听涛”。
于庆向烛楼禀报一声,听得烛楼同意打开了书房,然后悄然退下。
殇河走入书房,向烛楼行了个礼,问道:“圣上,您召我前来,可有殇河效劳之事?”
烛楼摇摇头,“不必太拘束,我就不喜欢你对着我守着那套死规矩。先不提这个,你的身体好些了么?”

殇河道:“谢圣上关心,应该好了五成。”
“你该好好休息的,去瀛洲一事便延迟一个月吧!”
殇河尚未开口,烛楼又道:“你昏迷这两天,儒车派使臣前来,说要与我国修好。”
“修好?未免太迟了。来的时候听于大人说了一些,儒车的使臣不怎么样,谈吐都颇为失礼。受沮在隔了五年之后用一个不怎么样的使臣来谈修好一事,圣上不觉奇怪吗?”
烛楼点点头,若说儒车没有其他打算小孩也不相信,只不过从目前来看的确发现不了什么。烛楼突然想起一事,“儒车说是要和亲?”
殇河接口道:“儒车月氏一族的月茗音。”
烛楼稍带惊讶地看着殇河,“看来说你这几天昏迷是假的我也有些相信。”
殇河尴尬地搔搔头,“属下受伤自然是真的,只是没那么严重罢了了,圣上便当放我两天假,不成么?”
烛楼呵呵一笑,殇河装病大概也是为了逃避吧,小亭与他之间的纠缠的确也乱了些,他想逃避一点也不足为奇。
“其实我见过月茗音,不过她倒蛮令人意外的。”殇河接着道:“圣上,我认为不应该和亲。如果儒车说得那么跛脚,却仍将月茗音留在萧骑,那么儒车的计划十有是在月茗音身上,而且是在她必须留在萧骑的情况下。现在一切都是迷雾,留她在宫内不是一件好事。”
烛楼点点头,不过他并不赞同殇河的话。随着殇河年纪的增长,他便越来越谨慎了,许多事都谋定而后动。虽说他在方方面面都计算到了,可就因为太过谨慎反而缚手缚脚,作为自己的得力助手,烛楼还真得提醒他一下。
“殇河,虽说如此,不过反过来说我们也可以从月茗音口中得知一些事,那么留她下来不也是件好事。殇河,我知道你心思细密,面面俱到,谋而后动,说句实话,在这方面我可能尚不如你,可这世界是变化多端的,任你细算无遗,可总有一丝变数,我们偶尔也要赌一把。不敢输的赌鬼是赢不到钱的。”
殇河低下头,他也知道烛楼说得对,任“征天上术”再如何完美,也不可能将所有方面都算到了,有的时候真得赌一把,而他所能做的只是把胜率调到最大而已。
烛楼轻笑道:“而且谁说要把月茗音留在宫中了,差点着了刺客的道的我敢对她大意么?”烛楼笑着盯着殇河,那视线让殇河发毛,全身起鸡皮疙瘩。
“殇河,你似乎尚未成家,不如……”烛楼说着,异样的视线又射了过去。殇河全身都麻了,要想到与这么一位粗鲁的女子过一辈子,他还真有些不想活了,干脆让小亭一爪抓死算了。
烛楼安慰道:“我也见过那个月茗音,她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很大家闺秀,不用担心。”殇河还在嘀咕,“漂亮是漂亮,不过性格太差了。”
烛楼也是微微一笑,“这世界是有许多身不由己的事,当年我娶昭平的母后时,我又何尝愿意呢。”
“属下明白,谢圣上恩泽。”
烛楼满意地点点头,这也是他喜欢与殇河商讨的原因,殇河不仅心思细密,而且很能顾大局。“婚事就交给礼卿去忙吧,到时候你只要穿上新郎礼服,行个礼就行。“烛楼也不过分紧逼。
“属下知道。“
“好了,先下去吧!这个月你几好好休息。”
殇河回到慰府时,月茗音已换了件衣服明目张胆地坐在殇河的大厅副位上。她看了殇河一眼,脸上又是温柔的笑容,“看你那丧气样,一定没什么好心情,我说过你是摆脱不了我的。”
殇河警惕起来,一开始他被月茗音耍得团团转,所以没有留意她的话,此时想来,她似乎一早便知烛楼要将她许配给自己。“你是什么意思?”
月茗音又斜斜倒在椅子上,一个甚难看的坐姿,然后道:“你的圣上一定不会放心将我放入皇宫中,他又认为以你的聪明才智可以从我口中知道些什么,难道不把我推给你么!”
听到这些,殇河对这粗鲁的女孩子终于感到兴趣了,与这种人作对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一个月,那可就得好好玩玩。
月茗音感到殇河的视线有些炽热,她笑了笑,“你先将自己一塌糊涂的感情先搞定再说吧!”殇河一愣,她连小亭的事也知道了么,真是一位不可忽视的对手。
夜家新府
君少正坐着慢悠悠喝着茶,他心情似乎很好,脸上总带着微笑。暮晴走了过来,她稍微瞥了君少一眼,看来他真的不小心爱上小亭了。
“君少!”暮晴叫了他一声。君少一回头,回问了一句,“大嫂,怎么了?”
“我们谈一下好么?”君少把茶杯放下,脸也渐渐严肃起来,他知道暮晴这副表情应该有什么大事与自己说。
“好吧!”暮晴却显得欲言又止。在她看来君少喜欢上一个女孩子是一件好事,她也本不该阻止的,可那女孩偏偏是一个他不能爱上的女人,再过不久她要成为弦月的首领,一个在执行任务时不能带一丝感情的月神,而且她也与那个慰殇河不清不楚,爱上她注定要受到伤害。而且君少在名义上已是驸马,是昭平公主未来的夫君。从昭平的举止看来,她也是爱上君少了,她能让君少去爱另一个女子么。可君少偏偏是一个死脑筋的人,他曾说过,他这一生便只会爱一个女子,所以他在“爱”上很小心,不轻易开始,可开始之后除非他死了,否则便不会结束。
既然一切都开始了,暮晴还能说什么,她还有法子劝君少么。她摇摇头,“君少,你是不是喜欢小亭……”
君少让她突然一问,脸都红了,“没有,应该是这样……可能是这样……”他是一个很青涩的男孩,第一次总要否认。
“爹与娘不会同意的。”暮晴除了这点实在想不出其他原因来阻止。
君少嘟喃着,“又不是他们和小亭在一起,他们不同意就不同意。”
暮晴除了摇头叹气,她实在做不了什么,不禁想起夜君盛来,算来他们应该要比君少幸运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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