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节【春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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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伺候的侍女好像明白了什么,她们的眼神有些异样。生活在这里的婢女们对于采桑的场景比较熟悉,作为“过来人”,她们多少有点明白萧遥那句话的意思。
但富家子弟大都脱离民间生活,自然无法理解其中含义,于是甄尧不停地催促萧遥快点讲给他听,而他的三妹甄道好像很有兴趣听咱们这位“萧大才子”说话,嗯……没错,她似乎只希望萧遥说话让她听,至于说什么,她好像不是很在乎……她很喜欢萧遥的“太白”风格,她也很期待咱们的“萧大才子”再次“心血来潮”地来上一首才华横溢的诗词,此刻甄道正用她那水汪汪迷死人不偿命的大眼睛给萧遥施加强大的压力。
最后在甄尧和甄道两兄妹的强大攻势和压力下,萧遥终于投降了:“公子与小姐可听过《陌上桑》与诗中的妙龄美女秦罗敷?”
“听过!听过!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甄尧急忙献宝般地吟诵起来。
这首《陌上桑》是《汉乐府诗集》中朗朗上口的五言诗,萧遥的初中课本里就有,萧遥听甄尧吟诵完毕后,才点头说道:“诗中的采桑女秦罗敷便是一个例子,女子因受到礼教的束缚,平时无事不出门,小伙子们难得有机会见到自己喜欢的女子,而一到阳春采桑时节,女孩纷纷步出家门,一个个靓丽的身影在田陌之上且歌且作,挥洒着劳作的快乐,歌唱着收获的喜悦,感受着自由的欢畅……试想,对于年轻的小伙子来说,那是多么美丽的场景啊!阳春三月,也就成了年轻人一年中最甜蜜、最美好、最为期待的时光,小伙子们借此时机来欣赏和接近自己的情人,采桑也就多了一层浪漫的含义……”
当然了,萧遥还是没说出“桑间月下,男女幽会私通”之类的话,毕竟甄家三姑娘就在一边。但此时的甄道还是听得脸上发烧,双颊的红潮正渐渐地往脖颈上扩散,她乖巧地坐在萧遥身边,美目熠熠,正出神地望着萧遥。
此刻,甄道已被萧遥所描述的唯美的采桑画面所感染,她回想起自己从小到大受到的约束,不由得羡慕起这些农家女子,这些农家女子还能借着劳作的机会到屋外玩闹甚至和情郎私会,而自己作为甄家的三女,从12岁起,就很少出门了,周遭的亲人老告诫自己说,女孩子要本份,要文静,要读《女戒》,要……反正是一堆的要求和约束。哥哥们也老是说,再过一两年自己就该行笄礼了,就可以嫁人了,每次自己都被哥哥们说得既害羞又茫然。
哼……现在还没出嫁就难得出门了,等嫁了人,那还不更凄惨,听大姐说,婆婆都是很难伺候的,夫婿又管得她紧,家训还好严格的……哼,为什么一定要嫁人嘛,我从来都没见识过外面的世界,等嫁人了就更没机会出来玩了。咯咯……幸好这次我用手段要挟三哥带上我出门,还遇上了眼前这个又奇怪又有趣的人……
萧遥不知道这位处在青春叛逆期又处在春情荡漾期的甄家三姑娘正在走神想些什么,只知道她望着自己的目光让自己感到有些紧张,不过紧张归紧张,他心底还是得意的,哪个小伙子不想被漂亮的女孩子关注呢,虽然这个女孩子岁数小了点,在现代,这个年龄的小女孩有一个专用称呼叫“萝莉”。

但是下一刻,萧遥想到了凌诗筠,是啊,如果诗筠知道了自己的想法,肯定会瞧不起自己的,诗筠也许会生气吧。萧遥开始埋怨自己的不坚定,连忙正了正神态,……不过呢……被小美女崇拜痴迷的感觉真的是很不赖……呸呸呸……萧遥,你还真是虚荣。萧遥又坐正了身子,但很快他的理智又失守了。
女夸女美,人抬人高,从来没有被这么多侍女伺候过,也从来没有被美女如此崇拜过的萧遥,此刻也开始飘飘然起来,在甄家两兄妹不停的奉承和热情的劝酒声中,萧遥已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别看汉代的酒度数不高,尝过现代高酒精度白酒的萧遥一开始也没把这种汉代低度酒看在眼里,不过现在他确实喝高了,醉眼朦胧地欣赏着眼前的小美人儿,说着不利索的胡话,却没忘了接过甄尧和甄道敬上来的一樽酒,“吱儿”一声吸了个底朝天。
甄尧对萧遥敬服归敬服,现在他可没有半点对萧遥手下留情的意思,他坚决地将萧遥灌倒了,看到萧遥迷迷糊糊地嘟囔着听不懂的醉话,甄尧得意地笑了笑,别有用意地“指示”自己的三妹甄道来服侍萧遥。
甄道又红着脸服从了三哥甄尧的“指示”,在几个婢女的帮衬下,把烂醉如泥的萧遥扶进里屋,萧遥那沾满了油渍和酒迹的长袍也被脱了下来。不过甄道毕竟还是个容易害羞的小女孩,她并没有再去脱萧遥剩下的沾了污渍的衣服,也幸好她没脱,不然萧遥的很多“秘密”可就要暴露了,那可不止是生理上的“秘密”……
清晨,萧遥警觉地睁开眼睛,迷糊的双眼看到了一幅朦胧的美丽娇容,原来是甄道正手托香腮凝视着自己。这是萧遥在流浪生活中养成的警觉性,那时,食不果腹的他有好长一段时间都睡在天桥底下,经常会有小偷和混混盯上他,所以他睡觉的时候一被人关注,就会警觉地醒来。
但昨日的醉酒却让他失去了这该有的警觉性,幸好甄道不同于那些小偷和混混,她的凝视显然是无害的,看到甄道那憔悴的娇颜,出神的痴情目光,萧遥心头闪过一丝歉意和温暖,没想到作为千金小姐的甄道,竟然不眠不休地服侍了自己一整夜。
但下一刻……他连忙往自己怀中摸去。
甄道看到萧遥突然睁开眼睛,受到惊吓,“啊……”的一声弹了起来,低头站到屋角,俏脸腾地一下就红透了,少女的心思一下子毫无保留地让他逮了个正着,真是太羞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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