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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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了,警察大哥我锁好车,给了欧阳殊一个特别真诚的微笑。
“你住这?”欧阳殊的眼中明显爬过一丝疑虑。
“怎么了?”我很好奇,但不安很快爬上心头。
“没有,我只是有点奇怪,你开着宝马,居然住这么老的房子?”欧阳殊有点迟疑。
我明白了,他戴着有色眼镜看我。“哼!那我是不是该住在别墅里,又或者那几万一平米的高级公寓里?再见了,总之,谢谢你送我回来。”
“喂,小叶,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好奇,喂!等等。”
漠然前冲的身体再一次被人拉住,我不明白现在的人是怎么了,自私到可以随意拽住一个陌生人的身体。“如果你需要一封感谢信和一面锦旗,我明天就可以送到警察局,说你搭救了一个在城市里迷路的人。”我没好气地说着,甚至很愤怒。
“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你很特别,所以。能留个电话吗?”欧阳殊有点不好意思。
“呵……”我冷吸一口气,心中一片明朗,“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漂亮女人?然后你就卑劣地看上我了?再然后想马上就抱着我上床?你走吧,我不想骂出下午那句鬼佬的话。还有,你最好想办法忘了下午你说的那个漂亮女孩儿。”
夜,是魔鬼的领域,昏暗的路灯下,谁也不知道会不会猛然蹿出一个东西吓你一跳。我流着眼泪笑,他和顾阳一样的自私,竟然把一见钟情用到了我的身上。
欧阳殊苍白着脸,等到叶洺悲凉的背影消失在黑暗里,他才轻叹一声转身离去。“神秘的女生。”他自嘲地笑笑,好像对她来说,男人和爱情如同洪水猛兽一般。
命运,真是一头令人发齿的怪兽。
漫长的楼道变得比任何时候都要遥远,我耗尽了气力竟然只能爬到3楼,漆黑的楼道向上延伸,眼里没有尽头。我再次哀伤地飙出一颗泪珠,我不知道我人生的楼道究竟会通向哪里。泪珠归于尘土的刹那,我失声痛哭,叶洺真正的完蛋了!脑壳里仿佛被人种了一个时常飙着风暴的天池,动不动地,就会有雨水从眼睛那个缺口涌出来。
占用人生二分之一的爱情早已离我远去,就在几个小时前,我失去了人最基本的亲情。失去的刹那,就像易碎的古董,砰然破碎。
有时候我突发奇想,一个人去寻找传说中的不周山,去看看,通向天庭的庞然山柱到底有没有坍塌。
正当我用九牛二虎之力爬到熟悉的楼道里,准备从包里翻出钥匙时,一个火红的光点吓了我一跳:“谁?谁在那儿!”
惊喜代表的,很有可能是噩梦。
高科技的声控灯被我的尖叫惊醒,我也惊惧地看到了一对老人。居然是醉倒在床上的爷爷和奶奶,他们正耐人寻味地看着我。
我逃不掉,这一次,依旧是奶奶攥住了我,那双充满骨感的手就像一个狰狞的恶魔之爪。那些因为减肥得神经性厌食症的人完全没必要,等你老了,你就会厌恶地发现,年轻时候称为美感的瘦弱身体简直就是一头嶙峋的魔鬼。
爷爷差一点发了心脏病,他气喘吁吁地躺在沙发上,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我已经丧生在他比刀子还锋利的眼神之下。
奶奶则诡异地摸遍了我的全身,就在刚才,他们咄咄相逼。我就像只脆弱的小羊,老老实实地交待问题。当然,他们接受不了真相,就算我把医院的证明摆在他们面前,他们还不能完全相信。
爷爷恨不得拿个放大镜去看那个医院的钢印和纸上不小的字体。奶奶差一点呼叫神的出现,而我像一个贼,奔到了阳台上,一个人凄凉地抱着自己的新身体。
那一刻,我想毁了自己的。我就像涅磐失败的火鸟,变的一无是处。
人生若只如初见……我诡异地想到了这句话,尽管不能用在爷爷和奶奶身上,但如果,我永远是那个流着眼泪笑,从阳台上奔到他们怀里的小孩子多好啊。。。
我把生命的茫然刻进了我的灵魂里,同样,茫然地在心里埋下了一颗炸弹。等我意识到,已是悔之晚矣。抹去记忆,我们什么都不是,任由记忆的填充,我们同样什么都不是。
窗外的夜空就像无风的湖水,安静和谐。点点的星光就像夜晚湖面上的波光荡漾,诱引一艘艘迷途的小船,飘向了更远的黑暗。
“小洺,你过来!”爷爷沉痛地叫喊。
我怯懦不安地离开阳台,走到他的面前,颤颤地开口:“对不起,爷爷。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得这种奇怪的病的,我想死的心都有。”简直太完美了,话都没说完,再一次地,飙出了汹涌的泪水。
叶洺,的确是死了,至少是以前的那个随着手术刀死了。现在的,只不过是个只知道哭的傻蛋!
千言万语敌不过真心一言,爷爷他终于也流着眼泪笑了。“呵呵,真是想不到啊。。。”虽然无奈,但总算是释然。
“这是真的吗?洺儿?”奶奶苍老的手又抓住了我的手,她肆意地飙着泪水。
我重重地点头,同样任泪水流淌。
“那以后就好好地过日子,不要再出去鬼混了。”爷爷严厉地瞪我,但掩饰不住的,是那失而复得的欣喜。
饶了我吧,我的头快点断了。“哈哈哈!”我在心里得意地笑,我就像大海上执拗地离开母舰的浮游小艇,最终被母舰的触手抓了回去。
自由的代价是一颗变得茫然的心。让我选,我选束缚。
欧阳殊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他爸爸在打充满了官腔的电话,他妈妈在无聊地欣赏肥皂剧。眼前的一切突然变得索然无味,外人眼中的羡慕在他看来只能算是无聊的苍白。

打过招呼后(也可以说汇报工作--),欧阳殊去洗完澡便白痴一样地躺到了床上,只是,一夜无眠。
时间最简单的体现就是你手上、家里墙上那个挂钟的时针、分针、秒针,滴滴答答地绕着圈,谁也搞不明白为什么它会周而复始地绕着圈,甚至带着我们经历一个个的白昼,日复一日。
等到一年中最后一天的时候,我们会惊讶地发现,啊一年又过去了,而我们这一年都作了什么好象一点都不记得。
时间的巨轮下,我们只是微茫的存在,微茫的什么都不是,就好象浩瀚银河中那一颗反射着光满的行星抑或炽热的流星。那巨大的轮子从我们一出生就开始,从脆弱的脚趾头,一点一点地往上挤压碾轧,如果有幸,应该可以听见那被压榨地碎裂的声音。直到压过我们的头盖骨,最后一根毛发,和那些对于消亡来说无关紧要的记忆……
而我,就在那恐怖的机器压过我的小腿时惊恐地尖叫一声醒来。
一直搞不懂,为什么人们会狂热地喜欢象牙,更有人将大学比作象牙塔。也许喜欢象牙的人真正喜欢的是被血腥染淡了的白。
形象的比喻隐晦地表明事实,象牙塔里那一个个充满朝气的,矮的胖的瘦的漂亮丑陋的人上演着活生生的现实。
人生是个大染缸,大学只是它的缩影而已。百分之八十的心被那剧毒的染料染成了各种的颜色,剩下的百分之二十要么疯了,要么,就被毒死了。
那些带着崇高的抑或海市蜃楼般梦想的少男少女憧憬地来到这所学校,在他们发表了一番感天动地振奋人心的所谓理想后,深深地被停在校门口的什么宾利奔驰宝马刺痛。
他们深刻地意识到,坐公交车或打车来的他们,微茫的什么都不是。
我也微茫的什么都不是,虽然开着顾阳留下的尊贵宝马来到这所学校,享受了一部分人大概是羡慕(其实是恨不得霸占你身体)的眼神后,被一辆嚣张地用漂移的技巧切进我车身前狭小的停车位的房车震住了。
只能用匪夷所思来形容(后来我才听林楠说,她爸爸把那个司机扔到某个特殊驾驶培训机构特训了三月有余。。。),但车上下来的可以用公主来形容的女生更是吓了我一跳。她眼高于顶轻蔑地睨了我一眼再睨一眼我还来不及离开几步的车,然后踩着她拥有恐怖高度的细高跟鞋在一片秋风扫落叶般的凌厉眼神中翩翩而去。
一阵缠风卷柳的“啊~”声中,我也穿越过她们的视线。
我知道的,她们已经将那个女生当成了公主,而我自然是她们眼中的那个女仆。
人生充满了挫败,我,被眼前见到的一切挫败了。刚才见到的公主,还有完全可以用尤物来形容的女生,更甚的是。。。
五大三粗?虎背熊腰?孔武有力?身强体壮?再来一个人高马大!这一切用来形容那个庞然女生都不够贴切!其实用两个字形容就够了,“骠悍。。。”
而她们也被我挫败了,我心虚地穿上了一身极度男性化的衣服,闯进了女生宿舍里。不巧的是,庞然女生好像刚刚在换衣服还是在干吗,反正她是光着上半身。如果不是那两个女生在,我想我走错地方了,我实在不能理解,一个女人怎么能长成那样呢?那简直就是一个过度锻炼的男生才应该有的胸肌。。。更让我不能忍受的是,她还穿着一件嘻哈风格的大短裤,这世界。。。疯了!
于是想当然的尖叫声此起彼伏,我被逼成了同犯。
庞然女生令人发齿地怒吼:“你个色狼!人家第一次被一个男人看到了奶!”伴之娇羞窃窃的兰花指。可惜丫的脸上没有打上红红的胭脂,活生生地破坏了一幅画中美熊娇羞的巨制。而且她的表情让我错误地以为,她很乐意男人看到她的。。。呃,肌肉吧。。。(YY实在很强大)
公主很冷静,她问:“这位同学,你~走错地方了吧?”伴之横眉冷对,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冷仙子。毫无疑问,她锋利的眼神好像一柄充满杀气的剑。
尤物说:“天哪,我不是在做梦吧,难道是人生那个编剧杜撰了这种场景?!”很经典的双手掩口,好看的眼睛也被巨大的眼白代替。我觉得她很适合去住顾阳给我留下的温馨浪漫童话堡垒般的家。
我说:“我是女的。”伸手把帽子摘掉,蓄长了的头发如丝般地滑落。但说的时候,我很心虚,甚至很恐惧。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勇气在这里住下去,尽管我现在的身体和她们根本没两样。
我突然觉得,人生好像多了一点有趣的东西。
“所以,你刚说的妖物就是她?”尤物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却在问公主。
主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睛猛点头。
我还来不及问些什么,身体就被庞然女生抓小鸡一样地拎了过去。“我靠,快放开我,你这个肌肉女!”真是人上有神哪,自以为打架玩命,出手狠辣,反应敏捷的我,在这个庞然女生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怜香惜玉真的是男人才有的,庞然女生丝毫不顾及我瘦弱的身体会被她抓伤之类的。她咆哮:“人家叫李小婉。。。”(大家可以把她想象成长江七号里的那个传神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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