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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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亲亲不要催了,我要是有时间一定会写的,不更新自然有我的道理。
若是不想等下去,也完全可以不看的,我并不要求每个人都能喜欢它,都能支持它。
负分……算了,等我修改完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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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祁文给的令牌果然好用,我向费城城门上的守城官兵亮了一下,就有人点头哈腰的给我开门,什么“大人长,大人短”奉承着。唉,其实我拿的只是一个四品带刀护卫的令牌而已。
快马加鞭的随便找了家客栈住下,小白去安顿叶老伯,而我则点了卫祁文的昏**让他暂时感觉不到痛苦,因为一个时辰快到了,他的毒已经快压制不了。尔后,我让小白看着他,保护他,自己则去医馆找了一副安神的药。
其实,桃花媚根本就没有解药,它是女子研制出来专门惩罚男子的,若真要解此毒,那就只有我的血,可是这个秘密却不能让他知道,所以我就只能故意到医馆抓副药以冒充解药。
浓浓的中药味,闻得我想呕,捂住鼻子将药倒入碗中。这里是这个客栈的厨房,很简陋却也干净。四处张望一翻,无人,我咬了咬牙,手起,刀落,血一滴、两滴……的注入碗中,一分钟后,我将中指放在口中吮了吮,洒上金创药,用白色锦帕轻轻一扎,搞定!
举手,上下左右打量着这双莹如美玉、光洁无暇又纤瘦的手臂,记得小时候有很多因练武而留下的细小疤痕,还有上次帮尘他们解毒割破的手腕,接骨时全身上下留下的那些醒目的伤痕都已经没了踪影。这全是小白的功劳,全是它摘来的那红红的果子,不仅除去了我身上的所有疤痕,而且还将我的皮肤变得如婴儿般滑嫩。
微微一笑,端起碗往房中走去,一进门,就见小白坐在桌前发呆,上前,将碗放到桌上,笑道:“小白,累了吧,你下去歇着吧,这里有我。”
小白不满地叫了两声,摇了摇头。
我没有再劝它,走到床边点住了卫祁文的定身**,解开了他的昏**,我可不想等他醒过了反扑我。
他猛地睁开双眼,血一样红的双眼,闪着明亮的火焰,**的火花,灼灼的望着我,似要将我灼烧,可偏偏这样一双的眼睛却已毫无焦距,其实他神志已不再清楚,他口里还不时溢出难堪的呻吟,浑身上下都红得如同煮熟的螃蟹,骇人至极!
“小白,药!”我急道,连忙扶起他,用冰冷的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脸,试图换回他的神志,“文公子,你醒醒,是我,沈飞,文公子,文公子……”
过了好半晌,只觉他浑身一颤,嗯呤一声,用沙哑性感的声音缓缓说道,“沈……飞……”
“太好了,你醒了。”我顿时喜上眉梢,接过小白递过来的药,送到他嘴边,“来,快把药喝了。”
“咕咚,咕咚……”他看都没有看我一眼,一口气将碗中的药一饮而尽。
嘿嘿,我这血还真神了,药刚下肚,不到片刻,他身上的**就全数退去,尔后,我便三指点落,解开了他的**道,一边将碗递给小白,一边问道:“刚才喝药的时候,为什么那么决绝,不怕我在碗里下药。”
“你不会。”他的语气很肯定。
“哦,”我挑眉,似笑非笑,“为什么?”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淡淡道:“因为你有一双跟她一样的眼睛,一双如黑夜中最亮的一颗星辰般明亮的眼睛,一双干净清澈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睛。”
“她?”我蹙眉,“你说的她是谁?”
他没有看我,只是轻轻地闭上眼,无声地吐出三个字,“楚蝶依。”
什么?我很震惊,却仍旧面不改色,心不跳,道:“那个,听说她已经死了。”
“她没死,你胡说,她没死,她没死……”他发了疯似的使劲握着我的双肩摇晃着。
从没见过他此刻这种失控的样子,我呆了,整个人愣住了,居然忘了反抗,直到小白生气将他的手拂开,推倒在床上,我才回过神了。
“你没事吧。”没料到我们俩居然会同时开口。
空气一下子仿佛凝固了,我们谁也没有再说话。我想了想,还是先开了口,“那个,我看你也折腾了一天,一定很累了,睡下歇息吧,我和小白就先回房了。哦,对了,我的房间在你隔壁,有事大声叫我。”
“等等!”刚走到门口,他忽然叫住了我,“你的手没事吧?”
“啊?”我怔了怔,回头。
他眼中精光一闪,一瞬不瞬地盯在我脸上,眼神似乎有淡淡的怜惜,“那药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想来你这手定是为我熬药的时候弄伤的。”
“呵呵,”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你还真是观察如微啊,“我没事,小伤而已。”
他抿了抿嘴,真诚地笑道:“谢谢!”
“呃?”我又是一怔,没想到啊,像他这样高傲自大的人也会说那两个字。笑了笑,道,“不客气!医者父母心。”
“若不是看到你有喉结,我还真怀疑你就是她。”他嘴角浮起一抹若有似无的自嘲的笑意。
我定定地望着他,不知如何作答。唉,现在还真要感谢二师叔的点子,和尘的易容术,二师叔说易成男子一定要有喉结,否则定会穿邦,于是我就按他的方法给自己做了一个假喉结,倘若不用手摸,是决计不会知道它是假的。
屋里沉默了好半晌,他忽然轻叹了口气,脸上掠过了一丝惆怅,“别人都说她已经死了,可是我不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一定会找到她,然后告诉她,我爱她,很爱很爱,不管她心里有没有我,我也要将她留在身边,好好保护她一辈子。”
我心口猛地一阵收缩,呼吸骤停,目光复杂。卫祁文你这又是何苦呢?不露声色地笑了笑,顺势岔开话题,“别想那么多了,好好地睡一觉吧。”
不等卫祁文再说什么,我干脆地转身,偕同小白跨出门时还不忘关上门,彻底隔绝了卫祁文那探究、古怪的目光。
外头的空气比房间里要清新多了,再望望远处的美景,我不自觉地就心旷神怡起来。
“小白,快去洗洗你身上的那股血腥味,真是的,都快熏死我了……”
随着声音的渐渐远去,卫祁文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抿了起来,低喃自语,“蝶依,我看真是想你想疯了,居然对他产生了怜惜之情,还跟他说那翻话。”
一夜无梦,睡到天大亮,醒来的时候,我忽然听到窗外传来了淅淅沥沥的雨声,懒懒地伸了个懒腰起床,推开窗,雨点顿时顺着风飘了进来,带着一种清爽自然的味道,客栈后院那一片绯色的桃花,经过雨水的冲洗,越加的妩媚娇艳。
看到如此美景,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快速地穿衣梳洗一翻,我便朝卫祁文的房间走去,敲了敲门,轻唤道:“文公子,文公子,起了吗?我是沈飞。”
半天没人回应,我又唤道:“文公子,文公子,我自己推门进来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正准备推门,这才发现门是半掩着的,不由一愣,连忙用力一推,却见床铺干净整齐,早已没了卫祁文的身影。
撇撇嘴,我暗道:这家伙,一大清早的去哪了?这时,忽然床头一个晶莹剔透的物品吸引了我的注意,走进一看,又是一惊,一块质地洁白、形状奇特的玉佩安静地躺在那里,在它下面放着一封信和一叠银票。
信上写着:“沈兄弟,请恕在下不辞而别,只因家中有急事,要在下速回,是以没来得及跟你道别。玉佩乃在下贴身之物,若将来遇到困难,可以拿此物到‘荣宝钱庄’找那里的掌柜求助。珍重!文子熙留。”
我笑笑,轻叹了口气,他将来若知道自己要找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不知会做何感想?将信叠好,揣入怀中,拿起床上的银票数了数,一万两,卫祁文出手还真是阔绰啊!

正得意间,一阵脚步声传来,回头,见小白也来到了屋内,我微微一笑,道:“小白,叶老伯醒了吗?”
小白微微地摇摇头。我又笑了笑,“那我们就去把他叫醒吧。”
怎么也没想到叶老伯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看来被吓得不轻,我深吸了口气,柔声道:“叶老伯,别害怕,是我,沈飞,不会有人要杀你,你尽管放心好了。”
他缓缓地放下抱着头的手,睁开眼看着我,却瞧见我身旁的小白,身体顿时又瑟瑟发抖。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叶老伯,小白不会随便伤人的,你尽管放心好了,”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到他手里,“这是五十两的银票,你收好,回去吧。”
“沈公子,这……这太多了,小老儿不能……”
“收下吧,这一路上你也辛苦了,”我挥挥手,阻止他说下去,“吃过早饭我们就分道扬镳吧,接下来的一路可能会很不太平,免得你跟着我们受累。”
“诶,”他连连点头,感激道,“小老儿谢谢沈公子。”
早饭后,我和小白坐上托店小二买来的马车,又开始了我们的旅程。从费城出来,经过五天风尘仆仆的颠簸,我们终于在这日的黄昏之前,到达了羽城。
这几日来,我本来以为会很不平静,可是却什么也没有发生,月影宫没有来找我们麻烦,就那神秘人也没有再出现,其实对于这个人,我还是心有余悸的,不声不响中,居然能在我的眼皮底下杀人,那武功一定非常了得,也不知道真跟他交手,能过几招,以前总认为自己是很强的,现在才发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驱车进城,四处望了望,阔别一年多的羽城,似乎也没多大变化,仍是那么繁华、喧闹、繁荣昌盛。
我没有去明珠楼,直接回的凌府,下人通报一声,沈青峰迎了出来,上下前后左右打量了好我几遍,才开口,有些不确定地问道:“雪儿?你真是雪儿?”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说干爹,我只不过变了个样子,你就认不出来了,还真是让我伤心啊。”
“哈哈……”沈青峰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眼眶因激动而微红,眼中透出欣慰和喜悦,“你回来了,终于回来了,让大伙儿真是好一阵担心。”说着,拉起我的手就要往里走。
“等等,干爹,”我拉住他,回头对着车厢道,“小白出来吧。”
小白的出现让在场的人都愣了一愣,不过,还是人家沈青峰素质好啊,马上便恢复了过来,然后二话不说地拉着我就往里走。
一路上跟沈青峰简单地聊了几句,便将小白托付给他,自己则朝厢房走去,唤来下人拿了坛酒,便将脸上的易容洗去,然后骑上马朝雪影山庄奔去,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宣和尘了,哪怕再多等一秒,我也会坐立不安,所以没有接受沈青峰歇息一晚,明天再见也不迟的意见。
星月初升,华灯初上。
雪影山庄内,百花齐放,争奇斗艳,一阵阵馥郁而不浓烈的花香夹杂着清澈无杂的泉水味道随风扑面而来,刺激了我全身每个细胞,连日来的忧虑、烦恼和疲倦都被瞬间驱散了个干净。我轻闭上眼,狠狠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复又睁开,顿觉心旷神怡。
明眸四扫,无人,我才悄然地从屋檐上飘下,我是悄悄地潜回山庄的,因为我现在只想见宣和尘,不想让众人打搅我们的重逢。沈青峰说宣和尘他们将我们原先所居住的院子,改名为“无忧居”,只是单纯的希望众人都能无忧。
抬头看着眼前紧闭的朱红色大门上那三个字——“无忧居”,明明是那么苍劲有力的字体,却让能看到了浓浓的忧伤,丝丝扣扣……
我顿时感慨万千,从沈青峰处得知,自从听到我跌入山崖的消息后,整个凌府的人都像发疯了似的到处杀人,见到月影宫的人——杀!见到彩衣楼的人——杀!甚至还有人潜入北新国,伺机刺杀百里东升。要不是后来有两个冷冰冰的人(白虎和青龙)送来我的信,带来我还活着的消息,只怕他们要不死不休了。
深吸了口气,此刻忽然觉得自己的生命已不再属于自己了,牵动了太多人的生,太多人的死,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飞身来到窗前,我摒住呼吸,偷偷向厢房里瞄了瞄,果然若我所料,他们……我的宣和尘此刻正在我的房中。
宣,仍旧是一袭白衫,眸子半张,神情朦胧,懒洋洋地依靠在雕花紫檀软榻上;尘,仍旧是一袭紫衫,坐在书桌前,左手托腮,右手捧着一本书,似是很专注,可书从刚才到现在却一页也没有翻过,房间里很寂静,似乎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到。
忽然,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自宣的口中逸出,“唉……,忘尘,你的书又拿反了。”
又拿反了,我在心里暗笑,看来这不是第一次了。
尘抬起了眼眸,他那湖水般透明的眼睛里隐约闪烁着伤感和凄凉,放下手中的书,他淡笑,可那笑容却让我的心不由一缩,“一年又两个月零五天了。”
“嗯。”宣淡淡地应了一声,眼眸越加深邃朦胧。
“现在似乎有些后悔了,”尘露出了一个好笑的神色,“当初我们为什么那么听话,说不让我们去,我们就真的不去了?”
“我也不知道,”宣微微一笑,望向尘,“那叫二爷的人,让我有一种莫名的熟悉和信任。”
“你也有那种感觉!”我猛地一把推开门,脱口而出。
宣和尘同时转头望向我,呆呆地,怔怔地,仿佛时间在这一刻便停止了。他们看着我,一分一秒也不肯挪开,那么深刻的感情,那么狂喜的注视,仿佛怕我下一秒就会消失一般。
我的眼眶渐渐湿润,轻声说道:“宣,尘,我回来了。”
宣和尘同时冲向我,同时伸手将我拥入怀里,紧紧抱住,我们三人紧紧抱在一起,仿佛永生永世都不会再分开。
“宣,尘,你们先放开我,我有点喘不过气来了。”我大叫的语声打破了如此温馨的气氛,唉,可是我也不想啊,但他们抱得太紧,真的不能呼吸了。
宣和尘果然听话的同时放开我,眼睛却还是深深地看着我,痴痴地看着我,我也深情地看着他们,真好,又回到他们的身边了。
宣拉起我坐到软榻上,尘随后也坐到我的身边。
“你这没良心的小东西,一年多来折磨得我们不**形,竟然回来了还敢在外面躲着偷听,是不是不说那二爷,你就打算一直在外面站着了。”宣深深说着,有着不谅解。
我二话不说地拉下宣的头吻着,互诉离别相思!我要告诉他们,我的思念不比他们少,还要告诉他们,我也很爱他们……
刚脱离宣深情温柔的吻,我又落入尘的怀抱,他的吻,轻柔的、有力的,夹杂着深深的思念和深情,他的唇紧紧贴着我的,辗转着,一直到我软软地瘫在他的怀里,才放开我。
沉默了一会儿,我下定决心,将山谷中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我不想再对他们有任何隐瞒,当然差点被萧亦风吃了的事我还是没敢说,我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他们的脸色。只有说到重新接骨的时候,他们的眉头微微皱了皱,其他时候都是面色温柔地静静地看着我述说。直到说到卫祁文的时候,我们才稍有停顿。
“这么说来,卫祁文最后还是没有认出你,而你说的那神秘人的武功似乎比你还高。”尘轻拥着我,分析道。
“是呀!卫祁文顶多以后不见他,我惹不起,总还躲得起吧。但是那个月影宫还有那个神秘人,甚至整个武林……”我顿了顿,深吸了口气,“其实,我并不想要你们参与,但是似乎不可能了,是吗?”
宣和尘微眯着的双眼彷佛一辈子也看不足的深深凝望着我,然后,尘的唇又印上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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