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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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魔怪志异-卷三》记载,远古时代,有一邪神,眼白如血,突降白灵山,后出中原,杀正道无数,共愤之,修真炼道之士数以千计,围剿之。困其于白灵山,搜寻数月,不见其踪,以为死,逐散去。
故事就从白灵山开始。
白灵山,龙盘中原,延绵数百里,主峰直**云端,终年云雾蔽日,多以松柏为主,间或棕树。山上层林叠绿,翠绿欲滴,飞禽走兽,应有尽有。
山间小路,蜿蜒穿梭林间,隐约消失山峰尽头。
一少年,约莫十五六岁,衣着朴素,背一药箱,箱上扎一柄三尺来长弯剑,慢腾腾向前行走。
少年左顾右盼,阳光透过叶子间隙,星星点点洒下来,随风移动。
路边杂草丛生,虫声响个不停,混合着鸟儿的欢叫,演奏一曲大自然天然曲。
前方凸现一路碑,版面斑驳,上面篆字刻划“白灵山之风谷”六字,笔迹劲力十足。
夕阳西沉,落日余辉映红山间遍野,四周依然一边荒凉,连个村落也不见踪影。
少年已觉八分疲惫,倦意袭来,抬脚迈步之间十分缓慢,大有倒坐地上之势。
忽然眼前一亮,前方一空地上兀立一间木屋,一门一窗,屋身布满雨水冲刷痕迹,又灰又暗,修建年代无从考究。
少年大喜过望,加快脚步,恨不得一步跨上前,请求收留住宿一晚,最好免费提供一顿晚餐。
细心一听,何处有女子轻声低吟,似疼痛难奈,阵阵呻吟婉转哀伤,令人心软。
少年仔细搜索一翻,终于发现木屋对面草丛下独坐一女子,年约二八,宽衣长袍,秀发披肩,面目清秀,柳眉杏眼,如水双眸含情脉脉,频频荡漾秋波,两颊粉红,随着深呼深吸,胸前急起剧伏,一副生病模样,却楚楚动人,令人无限怜悯。
少年不停吞口水,全身之血逆行而上,满脸飞红,呼吸急促,额头渗出滴滴汗珠。
女子见少年怪模怪样,右手捂住小腹,吃力地笑笑,道:“小子,我肚子痛得利害,可否帮我一个忙?”
少年方清醒,从幻想中恢复过来,连忙走过去,蹲下,问道:“请说,我十分愿意帮助你。”
少女左手轻拂两鬓长发,欣喜道:“我可能是饿得利害,以致肚子不舒服,你可不可以给些干粮我?”
少年连连摆手,道:“我还以为你要药呢,我只有几种草药,并没有干粮。”
少女脸露失望之色,道:“那你扶我到木屋里面休息一下,如何?”
少年憨笑,一脸傻相,道:“当然可以,举手之劳,来。”
说完,少年伸手挽起少女,走向木屋。
一阵淡淡清香,从少女身上散发,令人陶醉。
但愿时间停下来,永远也不向前移动。
走进木屋,里面非常简陋,只摆一张木床,凳子也没有。
少女坐在床上,缓缓躺下去,嫣然一笑,道:“你想不想要?”
少年双目鼓起,张开嘴,不停道:“要,要,要……”
一边解腰带,露出上身,准备压上去,正要风流一番。
“不许动!”少女转眼双眉紧锁,凤眼怒睁,一把匕首白光不可逼视,顶在少年喉咙,稍为前进毫厘则见红。
“有事好商量,不要激动。”少年顿时惊惶失措,丝毫不敢一动,两手高举,不停颤抖。
少女立改原先一副病态,从床上站起来,龙精虎猛,三五作两下,从腰间抽出一条布条,将少年双手捆绑得结结实实。
少年一脸无可奈何,周身动弹不得,苦相,问道:“我没犯什么错,你为何将我绑起来?”
少女盛怒之下,连踢两脚少年,道:“你这个淫贼,这回可将你捉住了。”
少年一脸惊愕,道:“是你自己问我要不要,我没有强逼你呀。”
少女不屑看他,鄙视地道:“若我不是赏金猎人,恐怕早就遭你毒手,现在,我就要押你回去交给衙门,你的头也不便宜,赏金二百两白银;不过你算最少的,赏金最多的是血眼邪神,一千万两白银另加一万两黄金。比起来,你真是芝麻绿豆,小巫见大巫。”
少年想自己并没有错,极力分辩,道:“我一卖药郞中,肯定不是你认为的**大盗。你一定搞错了,放了我吧,求求你了。”
“休想女在后面推着少年往门口走。
少年被一推,踉踉跄跄,东倒西歪跨出木屋,鼻子哼着气,道:“快放了我!快放了我!我是好人。”
天色越来越暗,远处景物已难辨认,凉风习习,林海发出阵阵“飒飒”声。
两人刚走出木屋,正要赶路去衙门。
“嗖嗖”两声,两条人影飘落于少年少女前方。

待人影站定,原来是两位道士,各持一把剑。一高一矮,都穿一身道袍,头上结一个道士髻。高个子道士瘦骨如柴,皱纹横生,贼头贼脑,一双老鼠眼滴溜溜转个不停。矮个子道士稍为年轻一些,两撇八字须垂过嘴,一副皮笑肉不笑面相,令人作恶。
矮个子道士笑嘻嘻地道:“师兄,看来我们艳福不浅啊,一出来就碰到一个好货色。”
高个子道士不知羞耻地道:“不错,姿色很好。”
“你们有没有当我存在?”少女怒喝一声。
“师兄,你有没有当她透明?”
“她应该是透明的,哈哈哈。”高个子道士**起来。
少女已经气得喘粗气,两手在强烈震动。
少年挡在他们中间,先看看道士,又看看少女,连忙道:“那是你们之间的事,请先放了我吧,我与这件事毫无关系。”
“师兄,怎么处置这小子?”矮个子道士又问道。
“先收拾他,免得他看到好事。”高个子道士已经拿定主意。
“我不会对任何人说起的,我什么也没看见,放了我吧,可怜可怜我吧……”
“滚到一边!”少女用力一推少年,少年便跌坐在草丛边。
“师兄,她还想动武,怎么办?”
“那就给点颜色她看看,教她服从些许。”高个子道士吩咐道。
少女两手握匕首,作应战姿势,但全身却在抖动。
矮个子道士剑一挥,一道青光离剑而出,犹如一长鞭,打将过来。
少女一时躲避不及,被青光拦腰打中,“哎哟”一声,摔出丈把远,地面留下一条磨擦痕,立时尘土飞扬。
少女挣扎想站起来,还没蹲起来,又一道青光打将过来,重重落在头上,顿觉全身一麻,头顶剧痛无比,眼前一黑,晕将过去。
“师兄,她已经昏迷了。”
“好,把这小子解决掉我们再好好享受一番。”高个子道士提剑朝少年走过来,杀气腾腾。
少年面如死色,惊魂未定,撕声大叫道:“救命!救命!”
高个子道士走上来,举起剑,二话不说,朝少年脖子直斩下来,剑光发青,寒气袭人。
“啪”一声响,布带已断,少年右手二指夹住利剑!
高个子道士如何使力也不能将剑往下压一毫,想将剑抽回,又不够力。
少年低垂的头慢慢抬起来,一字一句冷冷道:“你找死!”
高个子双眼突出,惊恐不已,张开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看到了什么?什么使他如此寒悚?
一双血红眼睛!
少年抬起头时,一双红如血的眼睛死死盯着高个子道士。
高个子道士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怖的眼睛,红红的眼白,里面像火在燃烧,在昏暗中这般明亮耀眼,杀气凌人,直摄人魂魄,仿佛能把人五脏六肺烧成灰烬。
“师兄,怎么不快点杀死他?”矮个子道士焦急地问道……
没有回答。
“叮噹”一声,高个子道士长剑被截成两段。
少年手一挥,那半截断剑如闪电,“嗖”一声,已穿透高个子道士胸膛。
“啊!”高个子道士喷出一口鲜血,随即“噗”闷响一声,侧倒在地上。
此时,少年已经完全站起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两眼如死神般看着矮个子道士。
夜暮降临,四周开始黑暗下来,然而,这双魔鬼眼睛却是如此火红,映得周围一片血红。
风在吹,影在动。
矮个子也看到了,顿时明白师兄为何不说话,眼前这个柔弱卖药郞竟然瞬间变成一头野兽!他语不成句,道:“我不是……,是他想杀……我没杀……你。”
“你只得死!”少年漠然道。
矮个子道士见势不妙,向后一跳,御剑逃窜,转眼飞出几丈远。
少年怒吼一声,右手五爪向前一抓,掌心散发一圈淡红散光,绚丽夺目。立刻,前方空气便被吸收过来,以手掌为中心形成一个风旋窝。
矮个子道士本以为御剑而逃,十有能逃生,殊知,被少年这一吸,生生吸回来。
少年一手抓住矮个子道士背脊,手掌那圈散芒更加强盛,越发逼视不可。
矮个子道士面目扭曲,痛苦之极,四肢乱蹬,拼命挣扎,却见越来越萎缩,肉干血丧。
须臾,只剩一件道袍和一绺头发从半空飘然落下。
黑夜中,一双红眼,如鬼魅,窥视这片大地。
半晌,少年双手抱头,恶狠狠道:“你这该死小子,竟敢不让我出来!”
少年身子一软,跌倒在地上,双眼失去原先的红芒锋利,恢复平常温和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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