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你带小辰辰回去见倩姨，倩姨一定会很高兴的。”雷默一路上依然呱噪不停。
“倩姨？”白昊冉好奇地问道。
“我们家小狼的娘。”雷默想在讲自己的母亲一般，“是个大美人噢！”
“是嘛？”白昊冉半信半疑地看着雷默，然后再看向凌天狼。
“是真的，不过，小狼是像他爹啦。”
“雷默。”凌天狼示意雷默不要多嘴。
当然知道凌天狼像他爹，不然凌北辰怎么可以一眼就认出你来。
白昊冉试探性地问道：“你爹是个怎么样的人？”问完偷瞄了一眼凌北辰的反应。
凌北辰果然如白昊冉期望的，抬眼看向凌天狼。
“没什么可说的。我不想提他。”凌天狼对于此话题的态度极为冷淡。
这点倒是让凌北辰吃惊不小，凌天狼应该已经有十多年未见到他爹了，因为这些年，凌天傲一直和她在一起。而且，凌天狼应该也不知道他爹已经过世了。
想到这里，一股悲伤涌上心头。
“小狼和他爹关系不好，不要在他面前提他爹。”雷默小声地对白昊冉说。
是这样啊……那如果凌天狼知道凌北辰是为了他爹才接近他、接受他的，他会不会……
“不过小辰辰也是大美人一个。”雷默岔开话题。“是吧，小白！”
“干嘛问我！”白昊冉白了雷默一眼。
经过数日的路途，他们终于来到一座庄园。
“凌家堡？”白昊冉读着匾额上的字。
“到了。”凌天狼对着凌北辰说道。
这里就是师父的家……
他们走进宅院，冷清但无寂寥之感。一位妇人从屋内走出。
“天狼。”那夫人唤道。
“娘，我回来了。”凌天狼走上前去扶住那妇人。
娘……她就是师父口中的倩儿……师父挚爱的人……凌北辰心中一阵绞痛。
虽然先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见了面之后还是受了不小的打击。
温婉、娴熟的大家闺秀，难怪师父会怜惜；不像她死板、冷淡又不爱理人，师父无心于她也是正常的……
凌北辰的一双眼睛，从进门开始就没有从那妇人身上移开。
“带朋友回来啦。”凌夫人见他们一伙人站在院中。
“倩姨，好久不见，想死我了。”雷默首先开口，“你还是那么美丽动人。”
“雷默，你还是那么爱耍嘴皮子。”凌夫人笑道。
“人家说的是真心话。”雷默继续撒娇。
凌夫人拍了拍雷默的头，发现站着一位天仙般的姑娘和一个英气俊俏的男子。“这两位是？”这姑娘一直看着她，应该是天狼或者是雷默中某一个带回来的……
“娘，她是北辰……”凌天狼走回凌北辰身边，介绍道。
“北辰……？”凌夫人未等凌天狼介绍完，便惊讶地开口。
“娘，你怎么了？”凌天狼不解。
凌夫人走上前，端详着凌北辰，“你说你叫什么？”
“凌北辰。”凌北辰淡淡地吐字。
“凌……北辰……”凌夫人伸手握住凌北辰的手。
凌北辰不明白凌夫人如此反应的原因。
“是天意吗？”凌夫人自言自语道。
“娘，怎么了？”凌天狼担心地上前。
“当年我怀你的时候，和你爹一起赏夜色。”凌夫人开始诉说她惊讶的原因。
“……”凌天狼一听，显然一脸不悦。
“那是天狼星和北辰群星同时出现的时节；我们就约定，如果将来出生的男孩就叫天狼，女孩就叫北辰……”如今凌天傲已经离家多年，往事却依然历历在目。
那么多年了，师父依然记得对师娘说过的每一句话。原来她凌北辰的名字是这样来的，在师父心目中，他永远只是一个女儿的存在……原来师父只是把她当作自己的女儿……
十年，至少在这十年里，凌北辰曾经以为自己才是师父最重要的存在，结果，是她太自以为是了。师父对她的好，师父温柔地唤她的名字，原来一切只是对于师娘的思念……
凌北辰心中一阵郁结，脸色苍白，唇色发紫，整个人在颤抖……
“凌北辰！”白昊冉首先发现凌北辰的异样。
“北辰。”凌天狼上前扶住她，发现她整个人在发抖。
“我……”凌北辰望着酷似凌天傲的凌天狼的脸。
我曾经以为，至少得到了你那十年里全部的爱？到头来，我还是……
凌北辰意识模糊，昏死过去。
“凌姑娘怎么了？”凌夫人吓坏了。
“她没事。”白昊冉看向凌夫人。
都是你说些多余的话，才刺激到凌北辰的；要知道，凌天傲在凌北辰心中是何等的重要。
“娘，北辰之前受伤了；可能是还未痊愈。”为什么北辰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的，疗伤的这几个月里，看似没有大碍，但明显已无当初相遇的精神焕发。都是他，才害北辰受伤的……
众人将凌北辰安置在一间客房中，其中最担心的就是白昊冉。如果凌北辰受刺激之后，柳非邪的幻觉出来，一切就完了。
“你们出去吧。我来照顾她。”白昊冉必须先下手为强。
白昊冉瞪向凌天狼，随时准备跟凌天狼大干一场的架势。
雷默看出些端倪，拉着凌天狼，“小狼，就让小白去吧。看小辰辰也没什么大碍。你也别吓着倩姨。”
凌天狼经雷默一提醒发现，他紧张的样子吓着他娘了；便听了雷默的劝，扶着凌夫人离开了房间。雷默无奈地拍了拍白昊冉的肩，也退出客房。
客房外
“那孩子是？”凌夫人发现白昊冉的举动异样奇怪，刚才还等着她和凌天狼。
“小白是小辰辰的徒弟。”雷默替白昊冉解释道。
“难怪那么着急，师父受伤了……”凌夫人一听此话，便安心下来。
凌北辰渐渐转醒，睁开眼睛。
“你没事了吧？”白昊冉怕醒来的是柳非邪，便小心翼翼地问道，“凌北辰？”
“小鬼。”凌北辰挣扎着起身。
白昊冉趁凌北辰睡着时，替她把过脉，内息确实纷乱，但并无伤及内脏。保险起见，先点了凌北辰真气大**，以防她暴走。
“你……”白昊冉不知道要怎样安慰她凌天傲的事，再说原本这就不是他该做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凌北辰紧握双拳。
“你本来就不聪明。”白昊冉不知如何回答她，就直接讽刺她。
“是吗……”凌北辰压抑着哽咽的冲动。“难怪师父总是叫我傻丫头、傻辰儿……”
“凌北辰……”白昊冉看着快要崩溃的她。
“我原本以为我已经有足够的心理准备，面对他们母子，但好像还是……”
“我们走吧。”白昊冉已经受不了凌北辰再为了这些小情小爱伤神，她的复仇就真的打算放弃了吗？“我带你离开。”
“小鬼……”凌北辰抬头看着白昊冉。
“我们找个清净的地方练功，你身体不好，我会帮你。”白昊冉直接说出了自己想法。“实在不行，我可以帮你报仇；最后你只要把命留给我就行了。”
“可我答应过师父……”凌北辰依然惦记着对于凌天傲的承诺，“我要替他照顾他们。”
“如今，对他们好的唯一的方式就是离开他们，不要将他们牵连进你的复仇中。”
“真的是这样吗？”凌北辰已经不知道什么才是对他们好的。
“你不是希望他幸福吗？”白昊冉开始劝她。
“嗯。”凌北辰回应道，“只要他幸福，要我做什么都行。”
白昊冉看向凌北辰，好笑地说，“凌北辰，为什么你就是不懂呢？你如此为他着想，甚至为了他拼上性命，结果他知道一切只是因为你爱他爹，对他爹的承诺，他会怎么想？要他幸福，令他幸福的唯一方法就是永远和他在一起。退一万步说，你报仇成功了，他知道了你的身份和你的思念，依然会死心塌地地爱你，那也就算了。但我是不可能会答应的，因为最终你一定要死在我手上，这是你答应我的。所以，无论是你报仇失败死于他人之手、或者是他无法接受你对他的付出只是因为他爹，又或者是你最终将死于我手，你都无法使他幸福，相反的，只会使他痛苦；这点你都不懂吗？”
“为什么会这样……”凌北辰一脸苍白。
凌北辰，你太自私……
“你除了自己的爱与恨，其它的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吗！”白昊冉的恨意已经开始蔓延；“还不明白吗？最终使他痛苦的根源就是你——因为他爱你！”
凌北辰仿佛当头棒喝一般地惊醒。
和我一样……因为师父留在我身边，而让我感到幸福；因为师父深爱师娘，我痛苦无比……只是因为我爱师父……
师父……辰儿究竟要怎样做才能不辜负你的嘱托和期望……
凌北辰看向白昊冉，忽然觉得他长大了，仔细看看个子已经长得比她还高了。
“小鬼，你长大了。看事情已经比我透彻了。”
从你杀我爹，留我在梅庄，教我武功，你独自在外报仇，而我守卫梅庄，已经过了3年了……“当然，我已经18岁了。你当我还是以前那个小鬼吗！”
“18岁了……”我离开师父也是18岁……
经过凌夫人和凌天狼的细心照料和白昊冉时不时的偷偷诊脉，凌北辰的脸色不再苍白，但白昊冉知道她依然虚弱。
这日，凌天狼与凌夫人突然有了争执。
“天狼，你就那么恨你爹吗？”凌夫人一脸忧郁。
“我不会原谅他的，抛下我们母子一走就是十几年，我也知道娘曾经无数次哭红双眼。”凌天狼无法原谅父亲什么也没有说就不辞而别，而且还让他娘伤心断肠，日日牵挂。
“天狼……”
“不用说了。我是不会原谅他的。”凌天狼恨意已决。
凌北辰从内堂走出，白昊冉跟在她身边。
“北辰。”凌天狼见凌北辰出现，收起了一脸怒容。
“不要恨他……”凌北辰的话还未说完，门外进来一老翁和一女子。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那女子一进堂，看见凌北辰站在凌天狼身边。
慕容枫……？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老翁顺着慕容枫的眼光看过来，看见凌北辰的第一眼，惊呼道：“紫瞳……？”
慕容枫跑到凌夫人身边，勾起凌夫人的手：“姑姑，我和爷爷还看你了。”说完偷偷地瞄了一眼凌北辰，看着她的反应。
姑姑……？爷爷……？
“爹，你怎么来了？”凌夫人走到老翁身边。
那老翁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凌北辰，“这位姑娘是？”
“凌北辰凌姑娘。”慕容枫抢先介绍道，然后看向凌北辰挑衅地说道：“她是我姑姑；而这位就是堂堂慕容世家的宗主，我爷爷。”她指向那老翁。
慕容胜……！凌北辰火气上涌，一片片血色记忆在脑中穿梭。
凌北辰下意识要拔剑的手，被白昊冉拉住。
“慕容小姐！”凌天狼看出了凌北辰的反常，制止慕容枫说下去。
“表哥，事情挑明了更好，不是吗？”慕容枫特意一改平日天狼大哥的称呼，改叫他表哥，接着眼神直逼向凌北辰。快露出你的狐狸尾巴吧！
师父的妻子是慕容世家的人……
师父是慕容世家的人……
师父要她保护慕容世家的人……
思绪混乱，真气纷乱。她在干什么，仇人就在眼前，她为何无法动弹……
而一边紧张的凌天狼、白昊冉和雷默，看着凌北辰的下一个反应。
白昊冉抓住凌北辰的手，一是怕她失控冲上去；二是怕凌北辰乱魂掌发作晕死过去。凌北辰静得可怕，听不见她呼吸的声音；她的手冷得彻骨，白昊冉感受到，凌北辰要发飙了。
“北辰？”凌天狼小心翼翼地看着凌北辰。
凌北辰看着这一堂的慕容世家的人。
现在出手，一定会波及到凌夫人和凌天狼。师父，这是辰儿最后的忍让了，今天暂且罢手，算是回应师父的嘱托，为凌天狼挡下那一掌乱魂掌，导致自己命不久已，已经足够回报师父的教导养育之恩。从今以后，尽量不伤害到他们是我的仁至义尽，其它的我不再欠他们。
凌北辰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转身离开。
“凌姑娘，就这样走了。不说些什么吗？”慕容枫见自己占上风，得意不已。
“北辰。”凌天狼一把拉住凌北辰的手。
“放手。”凌北辰的语气冰冷。
“你也放手。”凌北辰一双利眼看向白昊冉。
白昊冉知道凌北辰为了她的承诺已经隐忍得很辛苦，他也无意再于她作对，乖乖地放手。
“小辰辰？！”雷默走向凌北辰。
凌北辰听到了他的声音，但没有回头。
雷默，你没有错，无须卷入这场纷争；好好去寻找你要找的人，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不要再跟着我。”凌北辰依然没有回头，淡淡地对雷默说道。
“可是人家还没有……”雷默就是受不了看着凌北辰冷漠的背影。
“够了！”让一切都结束吧！趁大家陷足未深，让所有人清醒吧……
“小辰辰？”
“北辰？”
“不要叫我，从来就没有凌北辰。”凌北辰慢慢开口。
“凌北辰！”白昊冉想阻止凌北辰，反而被凌北辰反手抓住。
“凌北辰只是凌天傲制造出来的幻象。”凌北辰痛苦地说着自己也不愿去相信的话。
“什么？”当场所有人都因为凌北辰口中说出凌天傲的名字而震惊。
“从来就没有凌北辰这个人。”凌北辰好笑地发现，“对，凌北辰这个人在凌天傲死时，就应该随他一起常埋黄土了。”
“他死了？”凌天狼不敢置信。
“夫君……”凌夫人一听丈夫死讯，立刻泪流满面。
“凌北辰不要再说了。”白昊冉发现凌北辰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要痛苦。
“他怎么死的？”凌天狼激动地继续问道。
“他应该最清楚。”凌北辰指向慕容胜。
“外公？”凌天狼不解地看着慕容胜。
“你是……”慕容胜突然想起什么，“和紫瞳那么像，难道你就是……”
“想起来最好不过。”凌北辰冷笑。
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凌北辰发现自己的神智开始不清醒，接下来自己会干些什么，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凌北辰准备离开，被慕容枫叫住：“打算就这样夹着尾巴逃走吗？”
“……”凌北辰没有回答，一阵晕眩。
“北辰！”凌天狼见凌北辰要再一次昏倒，跑上前。
“你们谁都不许过来。”白昊冉护着凌北辰，“不准再靠近她！”
只见这时慕容胜跺步逼近，出手就是一掌，被白昊冉发现回掌挡住。白昊冉自然不是慕容胜的对手，一大口鲜血涌上，喷出。
“玄天无痕手……镜花水月？”慕容胜下意识念叨。这男子会玄天无痕手和镜花水月？
“你是谁？”慕容胜本想斩草除根，没想到她身边还有如此帮手。
“外公，你这是要干嘛？”凌天狼还未从慕容胜要杀凌北辰的攻击中回醒。
“小鬼……为什么还要用镜花水月……”凌北辰看着白昊冉。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白昊冉开始运气疗伤。
“看来我那女婿，没有把你教得多聪明。”慕容胜看着凌北辰。
“不关师父的事。”凌北辰挣扎着起身。
凌北辰，你到现在还在为凌天傲说话！
“究竟是怎么回事？”凌天狼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谁来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慕容胜继续说道，“跟你师父在深山里躲了十年，就凭现在这种身手，就想来报仇！”
“慕容胜……！”凌北辰起身，试图让自己站稳。
报仇？报什么仇？！凌天狼的心不安地七上八下。
“还是，为了你师父当年对你的救命之恩，今天打算放我一马？！”慕容胜嘲讽道。
“不要再刺激凌北辰了！”白昊冉一边运气疗伤，一边对着慕容胜吼道。
“你以为当年你师父为什么会去救你？”
凌北辰不明白他所谓何指。
“他为何当年正巧出现在那里，还救了你。”
一种不详的预感爬上凌北辰的心头。
“因为当年他也是屠庄的一分子。”慕容胜欣赏着凌北辰痛苦的表情。
“什么！”白昊冉惊呼出声。
什么是屠庄的一分子……凌北辰开始拒绝这句话在她脑中盘旋。
辰儿，师父欠你的，一辈子都还不清……师父好像这样对她说过。
“然后他还装作是善人救了你。哈哈哈哈！！”慕容胜狂笑道。
他怎么可以如此残忍，将这种事告诉凌北辰……白昊冉看向凌北辰。
凌北辰闭上双眼，整个人开始发抖，当年的一声声惨叫声和刺鼻的血腥味在脑中重现。她双手紧握，关节惨白。
毫无预兆的，凌北辰开始猛咳血……
凌天狼看见凌北辰不停地咳血，“北辰！”
“究竟是怎么回事！”凌天狼抓住慕容胜的肩膀。
慕容胜看着凌天狼的反应，继续对凌北辰说道，“然后为了报复我，故意接近我的天狼外孙，然后折磨他，以达到你复仇的野心吗？”
凌天狼一听这话，愣在当场。
“天狼大哥，我猜得没错；这女人果然用心险恶。”慕容枫见凌天狼一副不愿相信的样子。
“凌北辰没有耍心机，她留在凌天狼身边只是因为她答应了她师父要照顾他。”白昊冉替凌北辰辩解道。
“现在谁还会相信你！”慕容枫依然嘴上不饶人。
凌天狼一切的情绪波动因为白昊冉的那一句话，停止了。
凌北辰依然咳个不停，凌天狼转头看向她，“从相遇，你看我的眼神，留我在柳苑梅庄，替我挡乱魂掌，说愿意为我牺牲性命，答应永远跟我在一起，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你答应他要照顾我……？”
白昊冉惊觉自己说错话了。
凌北辰停止了咳血，静静地站在那里。
“你对我不同于别人的态度，只是该死的因为你答应了他！”凌天狼抓住凌北辰的双臂，开始发狂一般摇晃她。
凌北辰依然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站着。
“你到底是谁？！”凌天狼终于问出了盘旋已久的疑问。
“回答我！”凌天狼用几近咆哮的声音吼道。
“我是……”小鬼说得没错，南宫先生也说得没错。最终我还是伤害到你了……
凌北辰拨开凌天狼紧抓她的手，伸手腰间，拔出乌巳。
“柳非邪。”凌北辰抬头，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射向凌天狼。
白昊冉看见凌北辰充满杀气的眼神，知道柳非邪出现了。
“柳……非邪……”
“柳非邪！”慕容枫惊呼道，“你就是血西施柳非邪！”
“原来我一直为你日夜担心，结果却被你耍得团团转。”凌天狼好笑自己闯荡江湖那么多年，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耍得团团转。
凌北辰举剑指向慕容胜，“慕容胜，今日我定要取你性命！”
“就凭你现在的身手？！”慕容胜嘲笑她。
凌北辰二话未说，已冲上前去。
而意想不到的是，凌天狼竟然挡在凌北辰面前。
“让开。”凌北辰见凌天狼挡她去路。
凌天狼只是直直地看着她，未作回应。
凌北辰打算绕过凌天狼继续攻击慕容胜，却被凌天狼反手一掌打中背心，凌北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凌天狼惊觉自己失手伤了凌北辰。
慕容胜见凌北辰倒地，已无再爬起的力气，欲一掌了结她。
岂料雷默挡在他面前，“不准你伤她！”
雷默的脸上已经不再有以往的笑容。
“雷默！”凌天狼见雷默帮着凌北辰，吼道。
“小狼，我知道你痛苦，但是我绝对不会看着小辰辰受伤，而作势不理的。”
眼看着雷默和白昊冉将凌北辰带走，凌天狼只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三人离开凌家堡已经有一段路，必须让凌北辰停下来疗伤了。
“小辰辰，没事吧。”雷默将凌北辰扶到一边。
“凌北辰，你……”白昊冉见凌北辰渐渐清醒，担心凌北辰的镜花水月已经开始自动疗伤了。打算封住她的真气大**。
“小鬼。”凌北辰一把抓住白昊冉的手，“不用了。”
“可是……”
“我应该已经不会再出现幻觉了。”凌北辰清晰感觉到，自己体内纷乱的真气因为刚才慕容胜的刺激，开始散去了。
白昊冉一把抓住凌北辰的手，一把脉。
是什么样的刺激，产生了这种强烈的精神力量，使得凌北辰的乱魂掌伤开始痊愈。但是这也导致了凌北辰的内脏开始急速衰竭；刚才的咳血就是肺功能的衰竭症状。
“小辰辰……”雷默担心地看着凌北辰。
“雷默，已经没有凌北辰这个人了。”已经不能再牵连无辜的人了。“我是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的柳非邪。”
“我知道，我先前就知道。”
“什么？！”白昊冉瞪向雷默。
“那晚我无意之中听到了小白和梅子夜的对话。”雷默那夜因为噩梦惊醒，在回廊上发呆时不小心听到的。
“对我来说，小辰辰就是小辰辰，不管是变成了其它什么身份。”雷默从未介意过凌北辰的身份，当然当初知道时，的确震惊不小。
“雷默，谢谢你。”凌北辰从心底感谢雷默。
“干嘛谢人家！”雷默见凌北辰宽心，也松了一口气。
“可是……”凌北辰突然出手点出了雷默的**道。“你不能再跟着我了。”
“小辰辰……”
“从今天开始，我只是柳非邪。”凌北辰留下这句话，起身离开。
雷默用那双寂寞的眼睛看着白昊冉，“好好照顾她！”
白昊冉无言以对，也起身离开。
“不管花多久，我一定会找到你的。”雷默望着凌北辰的背影。
上苍给了我一个地狱般的生命，当我以为抓住希望的那一刻，等着我的又是另一种无尽的绝望；我还可以祈求什么吗？
或者，好好地恨，才是上天赋予我的真正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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