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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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一!帝江终于来到两个孩子身边,低头,轻轻地推了推,云灏悠悠转醒。李晨风夫妇和神秘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云灏的身上。只见他抓着帝江的翅膀,挣扎着坐了起来,环视了一圈之后,急忙将身旁的雪儿抱起,径直爬上了帝江的脊背,背对着身后的三人,未言一语,只是伸出一只手拍了拍帝江。
得到示意,帝江猛然间蹬地而起,直冲云霄,再没回头。同样的,云灏也没有再向后看一眼,薄唇微启,轻轻呢喃:晨风姨父、柳歆姨母,灏儿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原谅我,不敢与你们道别,我怕我会不忍离开……请你们放心,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雪儿……保护我的光芒!
帝江拼尽全力顺了山势向下一路俯冲,耀眼的白光向后急速飞逝。云灏被刺的睁不开眼,只能抱紧怀中依然昏迷不醒的雪儿伏在帝江的背上。周身都陷进了帝江纤长柔滑的脊羽之中,虽然少了结界的保护,却也不致太冷。
随着帝江一路向下飞驰,四周刺目的光芒渐渐暗淡下去,令云灏得以有喘息之机,缓缓睁开双眼。依旧有轻微的刺痛,但已能辨识入目之色了。抬眼微眯着向前望去,竟是成片被雪被覆盖的森林,满目数不清的参天雪松森然矗立,冷冷扫视着死里逃生的人儿,相较山巅而言,巍峨之气依旧不见分毫,反而更添气魄。回想初到此地之时,山脚处亦是此种景观,若非有母亲的带领,想必他早已迷失密林风雪之中了。
可就算能进得山中,见到亲人又如何,如今……依旧是消逝于转瞬之间……念及于此,云灏强忍在眼眶中的酸楚猛然决堤,来不及擦去的泪珠砸在雪儿白净的脸蛋上,渐渐化为水气,弥散空中。一时间,呼吸间气力愈发沉重,清冷的空气中透出苦涩的味道。云灏伸手胡乱抹了一把脸,泪痕由在。随即又紧了紧抱着雪儿的臂弯。
无论如何,这一次,换我救你!
正当帝江带着二人将至山脚之时,身后隐隐传来地动山摇之声。云灏侧耳细听,“轰隆隆”的声响,由远及近,愈发强烈,是雪崩!但这一次,远比之前的声势要大得多,剧烈的震动,从山巅直传至山脚,抖落了无数参天巨木的雪被,露出森然的树干,愈加凄诡,恍若一群不甘赴死的兵士,手举残损的兵刃直至天际。帝江瞧准了一篇空地,直直冲了过去,跌落厚实的雪地,丝毫无损。云灏则顺势从帝江的背上滚了下来,随后小心翼翼的将雪儿也抱了下来,回望来路,依然恢复平静,大地亦停止了颤抖,唯有四周暴露无遗的诡秘树林见证了刚才的雪崩是却有其事。
云灏的心里清楚,这雪崩必有来头,只是,他不敢再深究,怕将心底紧存的一丝希望掐灭。回望帝江,低垂着头,粗重的喘息吹起地上的浮雪,兼有氤氲的水汽环绕不止。云灏勉强撑起身子,一步三晃的走到帝江面前,伸出一只手轻抚帝江柔滑的脖颈,艰难开口,声音嘶哑难耐:“我们……安全了吗?”

帝江艰难的摆了摆头,漆黑的眼中透出令人心碎的哀怨……与无奈。
云灏盯着帝江的眼看了许久,忽然轻扯嘴角,笑出声来,低头看向怀中的雪儿。或许……她正在做什么美梦,也说不定阿……如此安详的面容,即使在娘亲的脸上也不曾见过。伸出冻得有些僵硬的手,颤抖着抚摸雪儿柳叶般的眉,滑至鬓角,将风吹乱的碎发别回耳后。发紫的嘴唇艰难翕动,缓缓吐出轻柔的句子:“虽然……论辈分你是我的妹妹,可是……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把你当成过妹妹。你总是哥哥、哥哥的叫……可你知道么?我一点都不喜欢……我只想听你喊我的名字,只有名字……如果,还有机会的话……记得,一定要喊我的名字……”
言罢,云灏嘴角的笑意更浓,抱起雪儿重新放回帝江的背上,又解下腰带将雪儿拦腰系在帝江的脖颈上。明知道雪儿的体质特异,不会感到寒冷,可还是忍不住将她四周的羽毛拢了拢,看起来像一个温暖的被窝。云灏满意的笑笑,再次回到帝江面前。帝江颔首轻蹭云灏的脸颊,漆黑的眼中泪光盈盈。
“从这里继续走,要不了多远就出山了吧?”云灏笑问。
“……”帝江轻轻的点了点头,忍不住又与云灏贴近了些。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舍不得你啊。不过……雪儿就拜托你了,你剩下的力气不多,带着我恐怕就都跑不了了……放心!我会没事的,我先去找苏溪的宛茵姨母,你带雪儿找个更安全的地方藏起来,等你的伤好了,就来找我……保重了……”言罢,云灏紧了紧身上的包袱,转头向林外走去,抬手抹了抹脸,再没回头……
看着云灏的背影消失于茫茫雪海之中,才回过头来,看了看背上依旧没有醒来的雪儿,又望了望云灏消失的方向,便不再迟疑,重新振翅昂首,只飞向另一座奇峰。
之后,发生了什么?或许再没人知道……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自那日之后江湖之中魔门屠害作恶之事便未再发生,而所谓魔门之人也都销声匿迹,一些存留下来的高手们重新站到了以正义统治天下的位置上。一时间各种传言散播开来。有人说那天在山下看到了冲天的红光,是天神降临,将魔门之人都诛灭了;也有人说,是魔门之人与隐居在那里的高人一战,同归于尽了;也有人说魔门是偷偷躲了起来密谋更大的计划……其它的说法也有很多,但多属空**来风,不提也罢。
有人说:一切开始于结束之后……
真的结束了吗?
会有新的开始吗?
亘古不变的青天之中,浮云轻柔的飘荡,浮云之下,命运的齿轮依旧永无休止的转动着……转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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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完成了一卷^^各位大人将就看看吧…………
偶去读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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