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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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
“雪,大人的任务书!”帕菲尔把我从床上小心的扶起来,一脸的忧伤。
不就是又要有天使死掉了么,何必摆这个惺惺作态的样子给我,可是任他为我披上外衣,又垫了软枕在身后,我,竟然没有拒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已经习惯了他这样默默的陪伴。
伸手接过信笺,打开,里面照例是一个名字和一个地点。
果然是没的喘息吧,昨晚才承受了弗莱因的一夜风雨,我没想到新的任务这么快就又下来了!
我撑起有些疲惫的身子去拿手边的药囊,却是被帕菲尔抢先了一步夺了过去。
“雪……”他欲言又止的站在那里,让我顺着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裸露在睡衣外的身体上。
尽管所有的淤痕血迹都已经被帕菲尔在今晨做了处理,但是青紫的痕迹还是清晰记录了昨夜的我经历了怎样的一番折磨。每次任务回来都要清洗了身子再任弗莱因索取,覆盖上我所有承受欢爱的痕迹,他是比着那些死掉的家伙们更加疯狂。
“药!”我加重了自己的声音,冷冷的断掉他所有浮现出来的怜惜表情。这本就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我不曾后悔过,所以也不需要他施舍的同情。
只是第一次没有休息的连续出任务,我不知道自己这身体是否还可以承受。
毕竟那种药虽然可以让我在变化后不会昏迷,但是其强大的副作用却会让痛点降低。所以弗莱因给我用它,就是要我在那巨大的痛苦中保持清醒,然后顺利的回来。
难怪当初我提出一个人行动的时候,他会那么轻易的答应,原来,这才是代价。
被我漠然的目光注视着,帕菲尔终于还是妥协的把药囊还给了我,因为他知道以自己的力量根本就阻止不了任何事情,包括弗莱因,也包括我。
这次的任务是元老院的天使,我在他马车要经过的路上坐下,心里开始嘲笑那计划中写到的假装受伤被救,我看看自己这一身的伤,还哪里需要去装!
药力生效,是让那温柔的风吹在身上也疼痛无比,我咬着牙忍受,开始静静等待……
尘土飞扬中,马车缓缓驶近了,我抬起头,于是在那半卷的车帘处,撞上了一对贪婪的眼瞳。
“停下来——”车上的人吩咐。我没有动,可身子很快就被一片影子覆盖,阴冷的感觉笼罩上身。
“受伤了么?还是迷路了?”那家伙蹲在我面前问我,色迷迷的表情是让我觉得自己好像一只无处躲藏的羔羊,我摸着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已是把目光集中在了那近在咫尺处的血管上。
只要一个简单动作就可以结束他的性命,不用利用这身体,不用耻辱的任他蹂躏,可我为什么还在犹豫,为什么?
“真是可怜的家伙!来吧,我带你回家!”他说着已是把我横抱了起来,大步走回到了马车上。
又上路了,行程的颠簸让我的身体无处不痛,可比起他此时游走在我身上的**,我却更加厌恶。
“早就知道弗莱因会派人来杀我,却没想到会是你这么漂亮的家伙!”他晃动着一把银色的匕首得意的对我说,我一惊,才发现藏在身上的东西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拿去了。

原来他早就知道刺杀的计划,可他还是要了我,为什么?对自己的自信么?还是对弗莱因的蔑视?
蔑视?这世界上没有人可以蔑视他,没有人!他既然派了我来,那么一定是早预见了这样的情况的,所以我绝对不可以让他失望,不可以!
因为,那真正可以猎杀的武器,还在我身上。
※※※※
马车内狭小的空间开始被**的空气填充,我逢迎的笑着,可那些动作却让心痛的难受。
“果然是聪明的家伙,懂得替你主子求情了么,他要是早点派你来,我也不会去‘云上’那里告发他了,不过现在也还不晚,只要你答应跟了我,我保证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他肮脏的爪子撕扯过来,沉重的力量,让我的脸贴上了他挂在唇上的阴险与邪恶。
我突然有了想拒绝的冲动,只为了他提到的要我离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没有人可以剥夺我唯一寻到的温暖,即使是欺骗的利用的被毁灭的温暖,我也不想放弃。
于是没来由的挣扎起来,我听到我的心在呐喊——放我回去,放我回去!
身子因颠簸而滚到了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让才愈合的伤口撕裂,可我却已经顾不得疼痛,因为在那阴暗的角落里我碰到了刚才的那把匕首。狰狞的笑欺上来,没有我思考的时间,只电光火石的一刹那,我已是将手中的锋利划过了他贪婪的咽喉。血,如同花园里的喷泉溅落,瞬间淋满了我**的全身。
连气管也一同割裂的力量,让他连声音也无法发出就倒了下去,可那闭合的嘴唇,我读出了他最后想要对我说的两个字——“魔鬼!”
我压着几乎要窒息的胸口,大口的喘息着,可依旧无法平息这份流血杀人的恐惧,这是我第一次不用身体而杀人,我从没意识到,它竟会是如此的可怕!
身前还是那瞪着难以置信眼神的尸体,伸着来自地狱的手,似乎要拉着我一同堕落。
“不,不是我的错,不要怪我,不要!”我拼命的后退着,想要摆脱那几乎要吞噬了我的景象,直到后背撞开了车门,我才发现,外面已经是一片黑暗。
药效的力量还持续在身体里,疼痛让我麻木,可我也没有时间自怜了,我必须离开这里,尽快离开,如果被人发现,我只会连累到弗莱因,所以我要走,走的越远越好。
然而就在我准备跳车的时候,我竟隐隐觉察出了一股残忍的气息,冰冷的,黑色的,会刺伤肌肤的气息,正缓缓从驾驶位上传过来。
“看来,你挺能干的嘛!”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随风飘过来,划过我的脸颊,让我忆起了曾经留在上面的伤痛。
我突然开始无法抑制的颤抖起来,那熟悉的感觉,是比弗莱因更可怕,比弗莱因更冷酷的——似曾相识。
看到那精致的有些过分的眉目时,我才意识到,他——已经目睹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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