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简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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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岳家的长女,我嚼青,今年好象六岁了吧,记不太清楚了,谁知道呢?反正也没人会在意这种无关痛痒的事。岳家挺有钱的,真的,家里上上下下有不少人叫我‘大’,只不过,他们叫的时候怎么听都带着点儿奚落的成份。以前隐约听两个在厨房里干活的老妈子说起过,好象我亲娘在生下我的时候就死了,说起来她还是正夫人。现在的娘是那会儿的二房小,亲娘生下个陪钱货死了,转了年二娘生下了弟弟,给扶了正。二娘对我还算不错,不打也不骂,全当没我这个人。爹爹很忙,生意人,忙是一定的,一年到头也见不到面,就算是见面了,他也不见得能多看我一眼,谁让我是陪钱货呢?还能供我吃穿就该千恩万谢了。说起来这个家里唯一对我最重视的恐怕就要算这个现在正骑在我背上不停挥动鞭子让我更快些的弟弟了吧。他很聪明,什么东西都是一学就会,一点就通,例如前些天他想骑马,可二娘不让他骑,说是太高危险,聪明的弟弟就很快想到了两全其的办法,瞧,他现在不就玩的挺高兴的?一点都不让人担心。连弟弟的奶娘都很松了口气不停夸他聪明,还去找了些垫子放在我背上,说是当马鞍子用。弟弟玩累了,却还是舍不得我,于是我很荣幸的第一次在漂亮又华丽的房间里睡了一觉。当然是在弟弟的脚下,脖子上套着缰绳,手上还要套上鞋子,说是马掌。可惜第二天因为跪了一,膝盖跪烂了,没办法再让弟弟骑着玩,我又被送回了自己那个小屋子。临走弟弟还没忘记关怀我的身体,让人多给我些草料。
很意外的,没过几天,爹爹在离上次出门不到半个月就回来了。更意外的是,他居然要见我,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别是突然觉得养着我实在太没用,打算要扔我出去吧。扔就扔吧,反正那里都一样,托弟弟的福,我发现自己至少还能给人当马骑,这该也算是一种本事吧。
“哪个~~呃~~青儿。”真不容易,竟然记起我叫什么名字了,是不是该适时的表现出点感动样子来?还是算了,听听下文再说。“你也不小了,是该学点什么的时候了。”媚抬头望向那个正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和蔼些的父亲大人,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学点什么?’什么意思?爹爹是要在我身上投本钱吗?看来是打算要卖个好价钱。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赔本。
从那天起,我每天除了给弟弟当马骑,当猴耍,当凳子坐,当沙包打外又多了些事做。学书法,学弹琴,学绘画,学红,当然这些都无所谓,我不在乎,学就学吧,钱不能白了。不过我最想学的还是一个更特别的东西,就是杀人。我也不知道这想法是怎么来的,反正就是觉得多会点东西没坏处。可这本事是不会有人教我的。说来,我也挺聪明,没人教就自己练好了。骗弟弟说好玩,哄他让人扎了个一人高的稻草人,过不几天,他玩腻了,趁他高兴就让他把那个稻草人给了我。又逗他玩乞丐游戏,我当乞丐他当大爷,骗来了好几个铜钱。每天晚上我都对着稻草人扔无数次铜钱,挥无数次手。时间就这样在日复一日的平静生活中过去了。
时间渐渐流逝,稻草人换成了布人,布人换成了木头人,木头人又坏了好几个后,在弟弟越来越深切的关怀和二娘始终如一的无视下,我十四岁了。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针织红,我都会点,但不精通,到是那个木头人,我却可以在很远的地方就能够很准确的将铜钱**木头人的任何我希望的地方。也可以在一挥手间便在木头人的重要部位留下我需要的痕迹。
再次奉召去见父亲大人,距离上次他找锡多久了?好象是八年了吧。不知道这次父亲大人还能不能象上次那样记起我的名字。大概可以吧,毕竟他也在我身上投了八年钱了,估计现在是要拿回报的时候了。就是不知道能卖个什么价钱。呵呵,挺想知道的。
“爹爹在上,儿给爹爹请安。”规规矩矩的行礼,恭恭敬敬的请安,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声音里带着点点的胆怯,神间再表现出绝对的顺从。这是我十四年人生经验总结出来的最完态度,就是凭借着这个态度,我才没被弟弟打死,也没被二娘关注。
“青儿。”果然记的挺牢,下没下本就是不一样啊。“你也不小了,我听几位师傅说,你平日里学的都还不错。你能上进,为父的也就放心了。”捋着没几根的胡子,父亲大人好象很满意。
“是几位师傅悉心教导,儿才能略有小成,爹爹多年养育辛苦,请再受儿一拜。”更加恭顺的点头轻轻一拜,表明自己绝对服从安排。
“恩,好儿。”状似欣慰的扶了我一把,不容易啊,十四年里头一次。“过些日子,为竿要送你进宫选秀,你要好生准备,不要辜负为父的一番心血。”
果然是好大的赌注,难怪会这么下本钱呢。真的是有可能一本万利的生意。只不过,他确信我真的会有所回报吗?其实还不如把我标个好价钱直接卖了的好。至少不用担心血本无归。还是浅浅的笑,还是完全的顺从,我低声应道;“儿知道了,定然不会辜负爹爹的养育之恩。”
从父亲那里回来,我开始真正过上大的生活了,开始有了不少新衣服和从没想过能拥有的首饰,还有了个丫鬟。弟弟也再没来找我麻烦。二娘也开始偶尔关心起我的起居生活了,当然,她是绝对不会希望我真能中选吧。因为我发现爹爹给我准备带进宫打点的一箱金子,过了她的手就变成了一小匣银子。银子就银子吧,我不会那么傻跑出去乱说的。还要在这里住不少日子呢。而且就算是这一小匣银子对我来说,也是一比巨大财富了。再此之前我可是一直要靠假扮乞丐才能从弟弟那里骗来几个可怜的铜钱。

正经挑了个好日子,去府投了文,拿了路引,在父亲大人和二娘以及弟弟的欢送下,带着行李和那个丫鬟上车离开十四年从没踏出过一步的家,跟着同时一起走的其他几个也要去选秀的孩子一起向京城进发。真奇怪,住了十四年,现在要离开了,我竟然没有一丝留恋。看着身边其他姑娘都哭的眼泪汪汪的,还真是个新奇的经历。我平时都是在情况需要,或者弟弟需要的时候才会哭的,例如他打累了,或者他希望听见我哭的时候。
那个丫鬟叫什么我没记住,应该是根本就没打算去记,反正进了宫就不能带着她了,临走的时候还听见爹爹和送我们去京城的差嘀咕,说是等到了京城就让把她或卖掉或唆,全凭那个差的意思。我没说什么,连我自己都是个交易物品又那里来的资格去管别人的闲事?
走了几天,孩子们都不哭了,开始互相熟悉起来,各自说出自己的名字,有些看对眼的就拜了把子称道。有人问起我,我也如实说了,让我拜,我也跟着拜了,叫我的,我就跟着叫,反之就叫。反正,别人做什么,我就跟着做什么,尽量让自己不引人注意也是我学会的生存之道。我不知道宫里会是个什么样的生活,估计不会比家里差吧,至少饭是能有的吃的,只要我一直这样老实听话不引人注意下去,说不定还能在宫里混到老死不受饿呢。
真不知道是该说我命不好,还是该说父亲大人的命不好,我们居然被劫持了。差死了,几个姑娘和带着的丫鬟都被抓了起来。大家都很惊慌,我也装着惊慌。其实实在是没什慌的,那里都一样,大不了就是混不到老死提前重新投胎而已。强盗们挺不错的,还给饭吃,见我老实也没打没骂,事实上我是真的很老实,那里都是过,说不定将来我还能当个土匪。我看见有几个骄傲的被他们后就不见了,后来听说是被卖去妓院了。以前在家听懒聊天的下人说过,那好象是个男人很喜欢去的地方,好象父亲大人也很喜欢去的。总之是个能活命的地方,至于活的好不好就要看各人怎么想了。我也没逃过被的命运,应该说是顺奸吧,因为我没反抗。有什没一样吗?反正进了宫也是被人**,在这里也一样,土匪这里人太多,我老实点,说不定趁他们不注意还能逃出去。很疼,本来是要被的,可第一个人还在我身上的时候,土匪窝就被人攻占了。新的土匪更喜欢钱,所以我们又被拉到街上找了个人贩子给卖了。所有人被彻底分散。而我被卖进了一个深宅大院当粗使丫鬟。也不错啊。在家里,我还不如个丫鬟呢。
完全不需要任何适应的接受新的身份,厨房烧火丫头。真是不错,老能趁别人不注意吃到好东西。每月还能领到几个铜钱的月钱。我很满足了。在家可是没月钱拿的。
厨房里总能听到很多消息,很快的,我知道了买我的这户人家是城里的大户,姓风的。老爷在京里当大,家里就一个夫人和一个少爷。至于其他的,我就没听清楚了,因为我当时正往怀里装馒头,准备晚上饿了常
今天,天没亮我就起来了。因为昨天一个负责打扫院子的丫鬟病了,我被指派去接替她,必须在天亮前扫完。拎着扫帚叼着昨晚来的馒头(反正没人看见)走向我负责要打扫的地方。一个挺大的院子,比弟弟住的那个大也漂亮,种了些树还有草。低头扫地,为了不引起注意我特意比那个丫鬟说的时间更早些过来打扫,这样等我扫完了人都还没起来,想要平平安安混吃等死的最高境界就是被人完全无视掉。这一点我早就深有体会了,不是吗?
“啊~~恩~~爷~~啊~~再快一点~~。”这声音我听过,在土匪窝里,偶尔会听见外面有这种声音传进来,好象是从外面带进来的。听说这种人比其他人更让男人喜欢。这里也会有吗?看来自己是来的太早了。估计这里就是少爷住的院子吧。别人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找。于我无关,老实扫地是正经。继续扫地,然后听见里面没声音了。然后听见开门声。有人出来,低着头往旁边回避了下,竟然听见有人叫我。
“青儿?你怎么来的这么早?我不是让你过会儿再来的吗?”声音很熟,抬头看去,是那个原本该在这里打扫院子却说自己病了的丫鬟,她拢着头发趾高气扬的往嘴里扔了颗瓜子,又随口吐在我刚扫过的地上,漫声道;“你还挺勤快的,回头我多给你几个馒头啊。”估计是看见我手里拿着的那半个没吃完的馒头。
“是,谢谢。”不知道她叫什么,总之恭敬些叫准没错。低头行了个礼,刚从少爷上下来的人,还是别招惹的好。行个礼又少不了块肉。
“那你慢慢扫吧。”很满意我的态度,扔下句话就扭着腰身向院外走去,身后留下一串瓜子壳
走过去重新扫过,得到经验,以后再来这里打扫要晚点来,不然就白忙了。终于扫完了,拎起捅正给草浇水。身后又听见房间里有脚步声出来。赶紧低头提着捅回避到旁边,估计这回出来的是少爷了。起的挺早的嘛,还得再过会儿天才会亮呢。琢磨着等少爷离开后再继续干活。可脚步却在我面前停住了。一个怎么听都不象是刚经过大战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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