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胜利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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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罗历474年5月中旬,离开诺达克两个多月的嬴梵终于回到了自己的“领地”。
刚下船还没来的及看一眼冯布尔这座海滨城市的嬴梵,就被到港口迎接的葛炫拉回了城守府。
进府后,葛炫不等嬴梵坐下,即嚷道:“少帅,您总算回来了,这几天客卿大人是一天几个斥候往我这里赶,都问您什么时候回来,搞得我是焦头烂额,不知道该怎么答复。”
“有什么情况吗?”嬴梵心中有些许紧张,连秦玉都不能处理好的事情,看来的确应该有些棘手。
“打仗了!”葛炫喘了好大一口气,方才说出这句话。
“什么时候?”一听说打仗,嬴梵整个人反而平静下来,这是一种职业军人具备的品质。只有做到这一点,你才可以临危不惧,观察周围形势,分析敌我的优劣,才有可能做出正确的部署,从而击溃敌人。
“5月8日,凤弈的军队向季天挺进,在原库瑟王国境内与颜晃的第二军团对峙了数天。颜晃依靠有利的地形,避而不战,很明显颜晃是倾向于季天的中央主和派。”
“这个我早料到了!对了,克米拉有什么动静吗?”嬴梵对凤弈和颜晃的对峙倒不是很在意,但对于克米拉却似乎相当有兴趣。
“克米拉吗?好象没有什么动静,没听说过克米拉有何军事行动啊!”葛炫不清楚嬴梵怎么会一下子想到克米拉那边去。
“不可能,照道理克米拉应该有所行动了。凤弈的军队5月8日南下,距今已经快一个星期了。‘黑狐’冯建邦也应该有所动静了啊。难道是我高估了他,还是他有更高明的策略。”嬴梵不理会众人投向自己的疑惑目光,自言自语起来。
良久,怎么也想不明白的嬴梵放弃了这个令自己头痛的疑团,眼光再次落到了葛炫身上:“就这些吗?”
嬴梵对于秦玉的能力非常了解,如果仅仅是凤弈起兵南下这件事情,绝对不会让他一天派遣几名斥候到冯布尔探听自己的行程,显然还有更加重大的事情。
“不,还有更惊人的,吐浑和雅提的联军于前日,即5月13日,发动了对霍尔的入侵战争。”
“什么,吐浑不是刚和塞斑签定了边境的谅解和约吗?怎么刚过了几个月,它就敢入侵塞斑的盟国霍尔?”熟知整个南部政治格局的吕征不解道。
“塞斑方面有什么动作吗?”嬴缪问道。
“很奇怪,塞斑只是在得知吐浑,雅提联军入侵霍尔的消息后发表了一个外交上的抗议,至今还没见到它有什么切实可行的行动。而且让所有人都吃惊的是,该抗议书中竟然明确表示塞斑不会以军事的形式介入这场战争。”
“这不是等同于默认了吐浑,雅提两国对自己盟国霍尔的入侵吗?”吕征此刻的神情只能以目瞪口呆形容了。
“是啊!我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葛炫对于这些问题现在已经懒的去想了。
“不过是有些人在后面动了些手脚而已,看来吐浑方面一定有高人指点啊!”嬴梵略有所思道。
“高人?”众人不解道。
“是的,是高人。你们应该知道‘黑披风盗团’吧!”嬴梵扫视了一下在场众人。
“当然听说过,据称这支盗团是南部最大的盗团,人数超过万人,而且是清一色的骑兵,他们的首领绰号就叫‘黑披风’。常年穿着黑色的披风,而且头上总是套着一个黑色的头套。其活动范围一直是在吐浑和塞斑的边境地区。这个和什么吐浑的高人有什么关系吗?”葛炫虽然对“黑披风盗团”的情况略知一二,但不明白这和“高人”有什么联系。
“其实早在一年前我就专门调查过‘黑披风盗团’,而且派遣了好几名探子前往吐浑,塞斑去了解这个盗团的情况,有一个相当奇怪的现象引起了我的注意。”
“什么现象?”吕征的兴趣也被引了上来。
“在这个盗团出现以前,吐浑和塞斑两国边境从来没有出现过大规模的盗团。‘黑披风盗团’是从三年前一下子冒出来的。整个边境谁也不清楚他们从哪里来,是怎么到了这片区域的。”
“还有这种事情,难道他们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还是从地里长出来的。”葛炫的话让吕征等人都轻笑出声。
“还有一件事情更加有趣。‘黑披风盗团’的所有掠杀行动都在塞斑这一面,从来没有一起发生在吐浑境内。塞斑开始曾派出小股部队前去追剿,但令人大跌眼镜的是,不仅没有剿灭他们,还被他们给消灭了。在此之后,塞斑先后三次聚集了大规模的军队对他进行围剿。但每次围剿开始之前,整个盗团就象雾气一样,在这片地区消失得无影无踪,使得塞斑的军队每一回都是徒劳无功。”
“我明白了!”吕征对整件事情开始有了大致的了解。
“明白什么?吕老大。”葛炫还是习惯性的称呼吕征为“吕老大”。
“那个什么‘黑披风盗团’一定是由吐浑的正规军装扮的。它不断的骚扰塞斑的边境,目的就是削弱塞斑的国力,打击其军队的士气。”
嬴梵一脸赞许地朝吕征点了点头,证实了他的结论。
“如果事情的确是这样,那另外一件事情却解释不通了!”嬴缪显然又有了自己的疑问。
嬴梵笑了笑,示意自己的弟弟大胆发表自己的意见。
“既然我们能够想到‘黑披风盗团’是由吐浑正规军组成的。那做为当事人的塞斑没有理由会不知道啊!现在吐浑联合雅提进攻它的盟国,不正是给了它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吗?它怎么会表示不介入这场战争呢?”
“事实上塞斑的军队早就介入到这场战争中了,只是它没有赢,而且损失一定还不小,甚至有可能动摇了它的根本。你们还记得今年年初塞斑与吐浑的那场所谓的边境摩擦吗。根据现在的情况看来,那绝对不会是一场‘摩擦’,而是战争。但是经过了吐浑三年的‘疲弱之策’,塞斑在与吐浑的争斗中已经明显落在了下风。这样,使得它再也无力阻止吐浑对自己盟国的入侵。可以说,现在的塞斑和季天的情况很相似,都已经是外强中干。”
嬴梵说到这里,众人才明白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而在这短短一刻钟的谈话中,嬴梵的睿智与远见卓识再一次的征服了在场所有属下的心。每一个人都为能够拥有如此出色的领袖而感到自豪。
也就在所有人以为一切都已“解决”的时候,嬴梵突然莫名其妙的大笑出声,引起所有人的注目。
等嬴梵止住笑声,他的第一句话就让所有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我们下个月就可以渡过文康江向达尔那斯方向前进了!”
“吕征,海军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现在要尽快赶回艾亚格,刚才我说的话绝不允许外泄!”
嬴梵最后一句话是对在场的所有人说的。
摩罗历474年5月19日,嬴梵一行人赶回了阔别以久的艾亚格城。秦玉,蒙放等人早已得到消息,在艾亚格的西门外迎接少帅的归来。
“少帅!”见到嬴梵策马行至西门外,秦玉等人赶忙下马单膝跪地,以武人最隆重的礼节欢迎嬴梵的归来。而在秦玉等人身后的几百名卫士以及城墙上的兵士,都跟着跪地向其致敬,一时间声势惊人。
坐在嬴缪马上的绿芊芊通过这些天的了解,已经知道嬴梵等人的身份。但见到如此壮观的场面,依旧不自觉地往身后嬴缪的怀里缩了缩。毕竟,自小在妓院中长大的她从来没经历过如此阵势,原本就不怎么红润的脸庞此刻更形苍白。而坐在她身后的嬴缪此时却是心如鹿撞。这倒不是因为眼前庞大的声势,而是从来没有与女孩亲近过的他此刻与绿芊芊粘在一起,即使是隔着一层衣服,他也能感觉到怀中女孩柔滑如锦缎的肌肤。

嬴梵嘴角吟着一丝笑意,见到自己的部队能有如此雄壮齐整的军容,离开两个多月的他也深感欣慰。
“都起来吧!我不在的日子辛苦诸位了!只听着嘹亮的声音,就证明我军军威更胜从前,我心甚慰!”
秦玉等人听见嬴梵的赞许,都脸露笑容,纷纷站了起来。直到此刻,众人才注意到嬴梵身后的嬴缪,此刻正上演着一出“绝妙好戏”。从未脸红过的他现在一张脸涨得通红,对着自己怀中的绿芊芊是手足无措。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到两人身上,继而是哄堂大笑,原先略显严肃的气氛荡然无存。坐在马上一脸尴尬的面对众人的“注目礼”,除了挠挠自己的头皮外,嬴缪也实在找不出更好的掩饰方法。
也就在此刻,城门处舒月儿骑着“雪影”一路飞驰到嬴梵身旁,与嬴梵相对而视。两个月的离别之情在两人的眼神中静静交流。接着两人同时下了马,舒月儿娇小的身躯扑进嬴梵怀中,嬴梵则宠溺地亲吻舒月儿的秀发。比起嬴缪,这两位可是大胆多了。
对于嬴梵和月儿,所有的“自由军”将领早已见怪不怪,现在他们最关心的嬴缪此刻怀中的是谁,和嬴缪有什么关系。
原本缩在嬴缪怀中的芊芊在第一眼见到舒月儿时就惊叹出声。
怎么会有这样出色的女孩,即使是自己以前在妓院中见到的头牌姑娘都无法与之相比。绝世的容貌使得芊芊自惭形愧。其实绿芊芊也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由众人赞赏的目光就可以知道她自己也是相当的出色。但自小在那中环境中受尽打骂的绿芊芊却有一种天生的自卑感。在她眼中,面前的这些“大人物”都是那么的高不可攀。
“那个小女孩是什么人?不会是你带回来的小妾吧?看上去还真可爱!”舒月儿咬着嬴梵的耳根道。
“不敢,不敢!”瞧见月儿微微皱起的眉头,嬴梵赶紧否认道,“很可爱吗?我可看不出来,天底下没有比我的月儿更可爱的女孩子了!”
“肉麻!”月儿轻轻捶打嬴梵的胸口道,“你好意思说,我还不好意思听呢!”
事实上,一看到嬴缪和那个女孩此刻的情况,冰雪聪明的月儿又怎么会不清楚两人之间的关系。她之所以如此说,也只是情人之间的玩笑。
“不好意思听,我看你的样子可是得意的象一只孔雀,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嬴梵掐了一下月儿的鼻尖逗趣道。
嬴梵与月儿亲昵的举动虽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但却令嬴缪怀中的绿芊芊大为惊异。将近一个月的相处,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嬴梵如此开心的笑过。一直以来,嬴梵在她的印象中都是深沉,严肃的。在船上的日子,自己几乎每天都可以看到他站在船首凝望碧水蓝天的情形,显得那样睿智而又深邃。他的眼神总是那么的复杂,从他的眼中自己可以看到许多许多,但却搞不清楚哪一种才是真正属于他的。而做为弟弟的嬴缪则要“单纯”的多,他的眼神永远都透着坚定,心中的任何想法和心情都可以从他脸上察觉出来。在他的身边,自己的内心觉得平静而安宁,他能够给自己一种安全感,在他身上芊芊感觉不到如嬴梵那样的危险气息。
嬴梵,一个性情不定,令人畏惧,冷酷,难以捉摸的危险人物。这就是芊芊心目中对嬴梵的评语。在她眼中,或许有很多女孩会为他而心动,但却绝对不会有一个女孩敢于接近他,即便他是如此的优秀,不论外貌或事业。但今天,事实放在了她的面前,一向被自己视为危险人物的嬴梵竟然会有这样一名女友,甚至可能是妻子。两人之间的动作与眼神都表明了嬴梵对怀中女孩近乎痴情的宠溺,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那女孩是谁?好美啊!缪少爷!”芊芊忍不住低声询问身后的嬴缪。
“舒月儿,少帅的未婚妻,也就是我未来的大嫂。”嬴缪的话证实了芊芊心中的猜测。
“她很优秀吗?”嬴梵这样的男人,他所宠溺的女孩会是怎样的一个人,芊芊此刻好奇的性格表露无遗。
“是的,我想应该是。与绝大多数的男人相比较,她绝对非常的优秀。他可是我们‘自由军‘的税务长,负责整个诺达克地区的一切税收商务事宜。而且她同时也是舒氏一族家族产业的管理者。”嬴缪的目光中明显透着骄傲与自豪。是的,不论是哥哥嬴梵,还是自己未来的嫂子舒月儿,他都有一种近乎于盲目的崇拜。
“舒氏一族,是大陆南部最大的珍珠经营家族吗?”舒月儿的身份令芊芊大为惊讶。舒氏一族的富裕与家族产业的庞大都是自小身在妓院的她所难以想象的。但她曾听说过,如果整个大陆南部评选富豪家族的话,那齐格诺的嬴氏和舒氏绝对是排在其中。芊芊想到这里,突然意识到嬴梵和嬴缪都是嬴姓。
“是的,听说她十四岁的时候就接手了家族所有产业,而且业绩非常好!”嬴缪回答道。
“缪少爷,那您是不是以经营玻璃,马匹而闻名的嬴氏家族的成员?”
“少帅就是我们家族的现任族长。”
芊芊不说话了,眼睛盯着嬴梵与舒月儿两人就没有离开过。
多么完美的一对啊!如果自己也有她那样的出身,那我和缪少爷……不,不可能的,自己只是别人买回来的一个小丫鬟,一个小小的下人,怎么能和人家比。现在自己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与缪少爷如此已经是逾越了本分。
想到这里,芊芊挣扎想要着跳下了马,嬴缪不知道她此时心中的想法,以为她同自己一样不好意思,急忙将她抱到地上,自己也跟着下了马。但令所有人和嬴缪都感到奇怪的是,下了马后的芊芊竟然朝后退了几步,双手交叉放在身前,低垂着头,莫不作声的站在那里,搞得所有人都莫名其妙。
“这是怎么回事啊?”此时仍溺在嬴梵怀中的舒月儿不解地问道。
“唉,这小丫头的自卑心又来了!”观人至微的嬴梵一语道破天机。
“她不是缪的女友吗?”
“哪里啊,我那个傻弟弟这辈子从未和女孩子打过交道。恐怕现在他自己还不明白自己已经爱上这个小丫头呢。”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和对自己弟弟的了解,嬴梵现在是百分百确定缪喜欢上了芊芊。
“噢,是吗?听你的口气,我们少帅在这方面的经验一定是相当丰富了,那还请少帅多多指教啊!”舒月儿又开始和嬴梵抬杠。
嬴梵对任何人都有办法对付,惟独对自己的小娇妻,一向是“节节败退,溃不成军”。没有办法,嬴梵惟有拿出自己的杀手锏。
不怀好意地朝月儿阴阴一笑道:“小月,你这张嘴再使坏我可要用绝招了!”
“什么绝招?”舒月儿警惕地盯着嬴梵,身子不由自主想和面前的“危险人物”保持距离,但哪里能够挣脱嬴梵的怀抱。
嬴梵努了努自己的嘴,并用手指在月儿的樱唇上轻点了一下。月儿顿时羞红了脸,埋在嬴梵怀中不敢抬头,嘴里却还是嘟囔了一句。
“大坏蛋!”
最后,在众人的打闹声中,嬴梵回到了自己的少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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