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黑虎之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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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战斗之所以被后世称为“黑虎之怒”,其原因就是因为改变整个战局的决定性力量不是霍尔的两万骑兵,也不是艾亚格三千勇士,而是两千“黑虎铁骑”。
应反与蒙放各自率领的一千名“黑虎骑”从东西两面的疏林中杀出,打了霍尔军一个措手不及。麦罗更是被眼前的景象震得目瞪口呆,甚至开始怀疑今天是不是霍尔军的受难日。
其实嬴梵和蒙放率领的“黑虎骑”早就埋伏在东西两侧的疏林中,只等霍尔军精疲力竭之时方才杀出,以收奇兵之效。而环视整个战场,“黑虎骑”的加入确实收到了预期的效果,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挤在狭长地带的霍尔骑兵面对从后面杀过来的这两支生力军,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许多骑兵刚掉转马头就被敌军砍于马下。两支黑色铁骑呈两个锥形杀入敌阵。嬴梵,苏梦寒,嬴缪三人组成了整个东面集团的“锥尖”,所到之处,霍尔骑兵被其斩首无数。尤其只冲在最前面负责正面攻击的嬴梵,一柄五尺长的“龙凝血”更是成了敌人骑兵的催命剑,许多人甚至被连人带剑砍为两截。在与之交手的敌骑中被斩首的更是不计其数,更有些被削去半个脑袋,而缺胳膊断腿的更是比比皆是。一身黑色的盔甲早已沾满了敌人的鲜血,其下手的狠辣无情不仅令霍尔骑兵胆战心惊,即便是紧随其后的苏梦寒和嬴缪两人,见到他满身浴血,如同地狱战神般的形象,也是不寒而栗。直到今天,他们才真正见识到老大的恐怖。
雪依旧在下着,而在这片大地上,鲜血也依旧在不停的飞洒。原先笼罩在霍尔士兵心头的绝望开始转变为对死亡的恐惧。
两千名黑甲黑骑的骑兵简直是来自地狱的魔鬼,所到之处,霍尔军血流成河。而让更多人感到恐怖的是,从出现直到现在,这两千名黑色战神竟然没有发出一丝呐喊声,即便是死,也是悄无声息的倒下,连原本应该有的痛苦呻吟都听不见。他们的使命仿佛就是杀戮,无尽的杀戮。而这群黑色战神中的唯一的一点白色(“雪影”),高踞其上的嬴梵更是成为霍尔士兵心中的冥皇。他的五尺长剑指向何方,紧随其后的那条“黑色巨龙”就冲向何方,无情的吞噬着霍尔士兵年轻的生命。
经过“黑虎骑”一次又一次的冲击,霍尔军的整个队型已经破碎不堪,将士们已经抛下手中的武器,开始四散而逃,希望能够躲过死神的召唤。
面对溃败的敌军,嬴梵也没有过于紧逼,毕竟自己这方面的人数不多,能以较少的代价取得胜利是他求之不得的。嬴梵指挥着他的下属向前继续突进,在经过半个时辰左右的厮杀,终于与楼飞的部队汇合到了一处。
另外一面由蒙放率领的一千“黑虎骑”所遇见的情况也大同小异。在嬴梵,楼飞两军汇合约一刻钟后,也突破了敌人了战线。三支部队终于按照战前预定的方案汇合到了一处。
战斗到了现在,霍尔军已经完全丧失了军心士气,四散溃退,战场形势完全转到嬴梵军的手中。而当宗缭提着一颗血淋淋的首级策马奔至嬴梵面前时,嬴梵知道他已经取得了自己军事生涯中的首场胜利。那颗首级不是别人,正是霍尔骑兵的统领将军麦罗。
身为一军指挥的麦罗,可能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在战场上输给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而更令人想不到的是,征战沙场十余年的他会死在一名第一次上战场的二十岁新丁刀下。
根据《大陆战纪》的记述,在“黑虎之怒”中,双方的伤亡数字具体如下:
霍尔两万骑兵,战死疆场者一万三千七百三十一名,伤者三千二百二十八名,伤亡总数为一万六千九百五十九名,被俘虏的有两千九百六十九名。逃回索伦关的仅有七十二骑。
艾亚格方面伤亡一千五百七十三名,其中“黑虎骑”伤亡仅为一百零四名。
双方伤亡比率竟然达到了惊人的十比一,在惊叹嬴梵天才般的战略战术的同时,后世军事家也十分推崇“黑虎骑”的攻击威力。

通过这场战斗的胜利,嬴梵确立了自己在军中至高无上的威信。而另一个值得一提的则是年仅二十岁的宗缭,在斩下霍尔军骑兵总指挥官麦罗的首级后,他开始得到嬴梵的信任和重用。也就在此战结束的两天后,宗缭被破格提升为一位将军,走上军事领导的位置,并最终成为嬴梵手下的一员大将,在历史上留下了“虎刀宗缭”的威名。
同样是这场战斗,嬴梵改变了诺达克盆地的军事态势,以此为转折点,战争的主动权开始由霍尔一方转向嬴梵。
两万骑兵的覆灭,对霍尔而言不仅仅意味着三分之一的兵力被消灭,更重要的是其机动部队的丧失将直接影响到以后霍尔军的军力调配和部署。而在部队的机动性上,嬴梵一方无疑占据了一定的优势。
摩罗历473年11月23日,也就在“黑虎之怒”的第二天,正在行军途中的卡梅隆收到了前方斥候的战报。上面的数字简直令当了一辈子军人的卡梅隆不能相信这是一个事实。两万骑兵全军覆没,统领麦罗将军亦战死沙场。但随后而来的两份战报也同样证实了这是一个无庸质疑的现实。
两万霍尔士兵,两万年轻的生命就这样长眠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卡梅隆双眼湿润了。但他毕竟是一名征战多年的老将,是霍尔此次远征的总指挥,他要为剩下的近四万名将士的生命考虑。
清醒后的卡梅隆不得不正视这样一个现实:在继秦廷章之后,自己面前又多了一个可怕的对手,甚至比秦廷章更为可怕。如果自己大意轻敌,很有可能会使此次霍尔的远征功亏一篑。
当日晚,卡梅隆的两万多步兵抵达德诺镇,部队原地休整,同时派出斥候前往艾亚格,以便掌握对手的实际情况再决定下一步的计划。
回到艾亚格的嬴梵并没有和他的将领一起庆祝胜利,而是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了书房中。
此刻他面前桌上放置的正是“龙凝血”霁雨的镇国之剑。
也就在昨晚,这柄剑在他手中夺走了几百名霍尔士兵的生命。在回艾亚格的路上,自己一直都在思索这是一把怎样的剑,竟然能控制人的心神。
从昨晚嬴梵用此剑砍下第一个敌人的首级时,他就觉察到附在此剑上的凌厉杀气,其气势甚至超出了自己本身所散发出来的斗气。每斩杀一名敌人,嬴梵就觉得剑上的杀气重了一分。到后来,已经不是嬴梵在挥剑斩杀敌人,而是剑本身在引领着自己不停的制造杀戮。虽然应反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只是几近麻木的在战斗,但其心灵深处的那一点意识依旧保持清明,没有受到剑本身杀气的影响。而且他也注意到了一件更奇怪的事,他在用剑时能感受到一种庞大的力量在剑身内苏醒过来,随着每一次的斩杀,那股苏醒的力量开始一点一滴地融入自己体内。那是一种什么力量嬴梵并不清楚,它甚至会将自己体内的斗气吞噬掉,或者说进行改造,让原先的斗气也转化为和它同一性质的能量。
当整个战斗结束,嬴梵举起手中剑与众将士欢呼胜利之时,他身边的蒙放等人都发出惊呼。
“龙凝血”原先黯淡的剑身一片腥红,而剑身上的那道龙形血纹更是仿若有血液在其中流动一般,光辉四射,夺目异常。
沉思的嬴梵再次握住剑柄,拔出近五尺的剑刃,此刻的“龙凝血”又恢复成本来面目,变得黯淡无光。但嬴梵的感觉却已不同以往。现在的他能感受到剑身内那股能量与自己体内经过改造的“斗气”遥相呼应,整个剑身竟然颤动起来,发出“嗡嗡”声。
虽然到现在为止嬴梵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体内的那种不同寻常的能量,但觉得自己本身力量与以前相比,有了很大的进步。而毫无疑问的是,嬴梵的能量来自于这把奇怪的长剑。但在对嬴梵体内输送了如此巨大的能量后,嬴梵却没有感受到剑身内蕴涵能量的减少,而且比以前更加恐怖。造成如此结果的只有一个原因。
“龙凝血”能够将他人的能量转为己用,而途径就是: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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