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圣龙皇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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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酷而惨烈的攻城战在三天后拉开了序幕,面对瑟瑞斯城的坚固城防,纽英曼骑兵发动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击,却始终无法打破僵局。法布尔军的抵抗出乎意料的顽强。攻城战仅仅开始的第一天,就有将近三千人的伤亡,而守城的法布尔军也是伤亡惨重,双方的伤亡数接近一比一。但即便是这样,在第二天的战斗中,法布尔军依旧相当顽强得阻挡了纽英曼军的攻击,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后继乏力的迹象,令斐迪南大感意外。
攻城的战斗进行了三天,敌我双方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斐迪南所辖的骑兵减少了四分之一而法布尔军也付出了近五千人的伤亡代价。根据斐迪南的估计,此刻瑟瑞斯城守城的兵力应该不足五千人,已经没有办法全面的防守这座城市,他绝地决定在第四天发动总攻,分别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上向瑟瑞斯城发动攻击,找出对方防守的薄弱环节,一举攻占该城。
第四天的战斗进行的异常激烈,双方在四个方向上同时开战,斐迪南的攻城兵士有如潮水一样涌向瑟瑞斯的城墙,一次又一次考验着法布尔的城防。在这一天中,纽英曼的士兵无数次的冲上了瑟瑞斯的城墙,可每一次又被对方赶了下来,双方的士兵都在用自己的生命来争夺战场上的每一寸土地。
双方的将士都已经看出,这是一场战略决战,输的一方将一蹶不振,从而失去以后战争的主动权。为此,不论是攻城的斐迪南,还是守城的斯德,坎布雷,都将自己手中所有的兵力都投入到这场战斗中,任何一方都没有保留一点实力,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捍卫自身的利益。
既然有了战斗,那总有一方会胜利,而另外一方也只有接受失败的苦果。这一次失败的是斐迪南,拥有“帝国之花”称誉的斐迪南。
战斗整整进行了一天一夜,双方在城墙上和城墙下各自丢下了数以万计的尸首,整个瑟瑞斯城在这一天中都快成了一座死亡之城,每一块建造城墙的石料上都沾满了鲜血。城墙下是尸山血海,城墙上则是伏尸遍地。
谁也没有去计算自己在这一天杀了多少名敌人,也就如同谁也算不清有多少战友倒在了自己的身旁。许多在第二天处理尸首的平民站在城楼上已经分不清哪是尸首,哪是活人。许多战士都因为疲劳而浑身血迹的躺在尸堆中倒头大睡,谁也不会去在意生与死的差别。经过了这场战斗的考验,活下来的法布尔军士已然漠视死亡。至此,在大陆西部,又出现了一支拥有相当战斗力的军队,法布尔王**。
通过这场攻防战,原先在战斗素质方面较弱的法布尔军经受了血与火的考验,不论是士气还是军威都有了一个质的飞跃。反观斐迪南的骑兵,原先志得意满,在大陆西部号称“无敌”的军队只剩下不到一半的兵力,虽然众多剩余的军马暂时解决了军粮短缺的问题,但瑟瑞斯城下的失败却在每一名士兵的心头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军心士气都遭受了相当大的打击。虽然依旧拥有超过万名的强大军事实力,但在短期之内根本无法对瑟瑞斯城发动有力的进攻。
斐迪南的骑兵部队在“瑟瑞斯攻城战”中的失败可以说是嬴梵完成其战略意图的一个标志,现在的斐迪南骑兵部队如果再得不到其他纽英曼军的支援,已经无力避免全军覆灭的命运。
海德城,城守府大厅。
托克和科林斯两人正在地图上研究着整个战场的发展变化,而嬴梵此刻却身在自己房中修习内功。自从雅丽丝以自己的生命为嬴梵试用了“续经截脉法”后嬴梵感到体内的“终极龙怒”开始一点点汇聚到自己的经脉中,在自己的四肢百骸自己流走,毫无凝滞之感。而自己无须象以前一样,以自身的生命力去激发“终极龙怒”,它已经将自己原先体内的龙力与冰寒之气都吸纳其中,现在自己可以如同使用普通内力一样使用“终极龙怒”。至于现在自己对于剑气的理解,嬴梵也超越了原先的境界,达到了一种无欲化剑的境界。原先自己虽然能够以指为剑,使得剑气形质兼备,但仍旧脱不了剑道的束缚,所有对于武学的理解依旧停留在对剑的理解层面上。而现在的自己已经将自己化身为剑,更确切的说,嬴梵已经化身为兵器。天下间任何一件兵器在他的眼中仅仅是一些形态而已,如刀之所以有弧度,是为了发挥其披砍的威力,而剑之所以为直线,是为了发挥其挑,刺,冲等手法。现在的嬴梵本身就是一件兵器,一举手一投足间于无形之中抓住每一种兵刃的特性,化身为武器去攻击对方。什么剑招刀招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些外在的形式而已,他已经可以根据这些形式因势利导地去化解对手的着数并反击对方。
化身为器,无欲无招,天下兵刃,俱在意中。
着就是被后世称为天下第一奇功“圣皇真龙诀”的至高境界。而事实上,这也同样是天下武学的最高境界。
一旦武学达到了这样的境界,可谓是一窍通百窍通,天下武学的任何一招一式仅仅是其脑海中的一个虚象,任何兵刃在自己手中都可以发挥出武器本身的巨大威力,甚至于能够自创出一套与该武器特性相适应的武学。而在整个大陆武学史上唯一能够与嬴梵并肩的人物

恐怕只有“六大龙将”的师父殉武老人萧煌。两人在大陆武学史被分别称为“武圣”与“武帝”,但若真的仅从两人参悟武学方面看,被称为“武帝”的嬴梵略胜一筹。萧煌是博采众家所长,经过了近百年经验累积与对武学的了解方才达到此境界,而嬴梵则完全是凭借自身对武学的理解与领悟达到了武学的颠峰,两者间高下也就可见一斑了。
对于现在的嬴梵而言,天下武学唯一令他感兴趣的恐怕也只有剑圣孟秋生的那招“大道无痕”,那一剑已经跳出了剑招的范畴,进入了一种纯粹的精神境界,以无根之势破有形之招,可说是精妙非凡。嬴梵上次能够获胜其实仅仅是在内力上胜过了对手,如若双方内力不分伯仲,那输的一定是自己。
孟秋生的境界似乎已经摆脱了形的束缚,而上升为一种道的追求。因此,嬴梵如果想要破解这一招,显然已经不能从招数,兵刃入手,惟有寻求一种高过对方的精神境界,化境界为意念,以意为招方能破解这招“大道无痕”。
若论起这招“大道无痕”,事实上并不是剑圣宫的武学,而是殉武老人效煌一生的得意之作。现今整个言月大陆能够使用此招的除了剑圣孟秋生以外,也惟有“六大龙将”的师弟孤竹子。这招数对于出招人本身的武学根基以及内力并没有非常高的要求,但对于武学修养上的认知却绝对不是普通习武者所能够达到的。
也就在嬴梵进入自己的冥想时,一名斥候飞奔进城守府的大厅,将扬克尔率军向海德城推进的消息报告给了托克。
一听见敌军的攻城部队兵力达到了三万多,托克与科林斯两人一时间不知所措,脑海中一片空白,更不用说想什么办法退敌了。
呆楞了一会儿,托克首先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看见那名斥候还待在大厅中未曾离去,便先挥手让其离开,拉着犹自发愣的科林斯转往后院,急急忙忙地向嬴梵的住处赶。在托克心中,惟有自己的老师能够对付拥有纽英曼帝国“第一名将”之称的扬克尔。
当托克两人一道进入嬴梵居处所在的庭院,原本陷入冥想的嬴梵立即察觉到了两人的行迹,并从两人的脚步声中判断出托克两人的身份。在目前的海德城中,恐怕还找不出象托克,科林斯这样的武技高手,而两个这样的高手同时出现,不是托克与科林斯又会是谁呢?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托克两人刚抵达嬴梵的房间外,就从里面传来了嬴梵的询问声,使得两人暗自佩服其武技了得。
托克推门而入,科林斯也紧随其后,并在走进房间后顺手将房门关了起来。
“老师,扬克尔率领两万五千步兵与一万骑兵正向海德城而来,现在距离海德城恐怕只有一天半的路程了!”托克神色慌张道。
“你放心,扬克尔的目标不是海德城,而是被围困在索朗山谷的王国主力军。”嬴梵语气平静道。
“什么?”科林斯一脸迷惑,显然不了解嬴梵话中的含义。
“现在扬克尔要对付谁,是海德城还是被围困的王国主力军,这些都不是我们所能够控制决定的。”嬴梵的语调并没有因为科林斯的问题而有任何的改变,依旧是一副镇定自如的模样。
“当然不是由我们决定,我们可没有三万多的兵力!”科林斯嘟哝道。
“也不是扬克尔。”嬴梵的话令在场的托克与科林斯都大为惊讶。
“不是扬克尔,那是谁,总不会是被称为‘帝国之花’的斐迪南吧?”科林斯对于嬴梵这种说话说一半的方式感到不耐烦。
“是坎普,也就是你的父亲,法布尔王国的国王。”嬴梵瞧见科林斯因为激动而略显泛红的脸庞,脸上禁不住露出一丝戏弄的神色。
“是父王!”托克惊呼道,双眼紧盯着此刻仍旧坐于床上的嬴梵,希望这位老师能够给予自己一个满意的解释。
“是的。扬克尔现在分兵向海德城推进,目的就是想你父王的王**突围,他好在半路来个伏击,一举歼灭法布尔军的主力。到那时,不论斐迪南的骑兵胜负如何,他仍旧掌握了整个法布尔战局的主动权。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你父王没有抓住这次机会突围,那扬克尔便会将原先虚晃一枪变成真正的杀招,进攻海德城。一旦海德城再次陷入扬克尔手中,那王**现在的四万左右主力也就只有困死在索朗山谷中,斐迪南的后勤补给线与退路也就顺势打开,整个战局将会完全倾向于纽英曼一方,法布尔王国也就可以从大陆的历史舞台上退下来了。”
嬴梵在整个分析过程中虽然语气平淡,但托克两人却仍然感到一种浓重的萧杀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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