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全面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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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突然和黑木失去联系,小林横山非常焦急。他站在报务员旁边,让他一遍又一遍地呼叫。
河池也被这个意外情况搞得有点焦躁不安。按照他的预想,那两个在二号森林发报的谍报员突然终止联络,说明他们已经成功地吸引了苏军反特机关的注意力,在这种情况下,黑木和小野应该是安全的。可是,他们怎么也会停止联络呢?难道出了意外?
明天一大早,火狐就要带着塔曼去何黑木接头了。天亮之前,必须查清他和小野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否则,下一步行动难以控制。
河池找到要塞司令大岛,要求他派出三名侦察兵,越过边境去查明情况。
“对不起,这是你的任务,应该派你的人去才对。”大岛说。
“不,这是我们共同的任务。”
“我的任务是在战争爆发的时候坚守这个要塞,而不是现在越过边境去骚扰敌人!”
“不是骚扰,而是查明情况。”
“那是你的工作!”
“我再说一遍,是我们的工作。”掏出一个信封:“这是关东军司令部的命令,自己看吧!”说完敬了个礼,走出去。
大岛拿起信封,抽出命令看了两眼,狠狠一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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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明月让三个女兵留在桥边,自己去侦察了。按照她的要求,叶琳娜一直躲在树后观察四周。
卡佳烦躁不安站起来:“不行,这么等下去我会发疯的。”说着要走。
“哎,你去哪?”叶琳娜叫住她。
“我去找张彩!”
“不行,上士同志说得很清楚,要我们在这里等。”
“等什么?等着日本人来投降吗?”
“等她侦察回来,我们再决定怎么办。”
“可是万一她——她回不来呢?”
“你胡说什么!她比我们都有经验。”
卡佳没话说了,只好坐下,可是忽然想起什么,又站起来:“就算她有经验,可这么大的森林,她上哪儿去找?”
“她肯定有办法。”
“我才不信呢!你愿意等,就自己在这里等吧,反正我等不下去了。”说着向树林里走去。
“哎,你回来!”
卡佳继续走着。
薇拉突然从树后闪出:“你去哪儿?”
卡佳吃惊地看了看她:“怎么,你没跟上士同志一起去?”
薇拉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她的决定是不是正确,但我必须执行她的命令,在这里负责你们俩的安全。”
“我们的安全?你开什么玩笑!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张彩,是她的安全!”
“她的安全,你早就应该想到!要不是你和张彩分开行动,还用得着她去找吗?”
“我是错了,可也用不着你来教训我!闪开!”
“对不起,没有上士同志的命令,你不能离开这!”
“什么?她的命令?你以为她谁?我们的指挥员吗?谁任命了?”
叶琳娜走过来:“好了,卡佳,别吵了行不行?你这么大喊大叫的,就不怕暴露目标吗?你已经做错了一件事,难道还想再犯一次错误吗?”
卡佳气呼呼地坐到树下。
薇拉坐在她身边:“对不起,我刚才的意思并不是责怪你。”
“哼,让我们三个人留在这,她自己去侦察,这根本就不对!”
“怎么不对?她是怕你太冒失,一个人走丢了。”
卡佳斜了她一眼:“我看是你害怕自己丢了,才要求留下!”

“是啊,我是有点害怕。别说在这么大一片森林里,就是在我的家乡,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一个人望着窗外,也经常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
卡佳看了薇拉一眼,无话可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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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板房里,黑木正在修理电台,可怎么也修也无济于事,气得他扔了工具,干脆不修了。
张彩双手被绑躺在地上,仍在昏迷中。
小野在火上烤鹿肉。他看了黑木一眼,拿起烤好的肉走过去,递给他。
黑木白了他一眼。
小野头一低:“实在是抱歉,黑木君,都是我的错。”
黑木叹了口气,接过鹿肉吃起来。
小野:“既然联络不上,他们还会派人来的。”
黑木默默地吃着鹿肉。他在盘算着,万一到天亮还不能向河池报告情况,只好启用备用方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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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悄悄地降临了。三名日军侦察兵趁着夜色越过边境,正在森林里小心翼翼地走着。
树后,一双眼睛在监视他们。一个侦察兵走近这棵树,正想靠在树干上观察四周,突然一愣——树干旁,一根竹管对着他,发出“噗”的一声。他的眼睛被毒针刺中,尖叫一声。另一个侦察兵急忙跑过扶起他。
竹管再次发射。
两个人一起倒下了。
第三个侦察兵有点慌了,他紧张地四处张望。看到树丛中人影一闪,他立刻开了一枪。
金明月听到枪声,警觉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然后朝顺光方向跑去——
日军侦察兵仓皇逃跑,被一根绳索绊倒。
身穿黑衣的猎人走出来,一脚踢开他的枪,用竹管指着他,用日语低声命令:“投降吧!”
侦察兵慢慢站起来,向后退了几步,突然伸手拉了一下腰间的导火索。这是出发前小林横山要求他们做的——情况危机时,必须自尽,而且只能用炸药,不能用刀,因为那可能来不及。
导火索迅速燃烧,侦察兵狂叫着向猎人扑过去。猎人飞起一脚,把这个发了疯的鬼子踢得飞了起来,凌空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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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声使小野和黑木一惊。
躺在地上的张彩睁开眼睛,听到黑木说——
“他们被发现了。”
小野猛地站起来,想出去。
黑木冷静地:“坐下!”
小野只好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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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和紫罗兰别动队失去了联系,费多尔中校也非常不安,他给情报部的瓦宁将军打电话,请求再派一支别动队。
“从目前的情况分析,日本人是想把我们的注意力吸引到二号森林,但是他们真正的行动地区,究竟是三号森林还是其它地方,还无法确定。更何况,如果我们现在向三号森林派出另一个别动队,那个潜伏在司令部的间谍一定会知道的,那样,敌人就有可能取消这次行动。请您认真想一想,费多尔同志,我们究竟是不是应该现在就采取增援行动?”
“明白了,将军同志。”费多尔急忙放下了电话。他拍了一下脑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笨蛋!
其实他很清楚,针对日本人的火狐行动,情报部已要求紫罗兰别动队完成的任务不仅仅是堵截日本特务,而是“将计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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