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明月在窝棚的一个缺口架好了狙击步枪。
“上士同志，别开枪！难道你没听见吗？他们是来谈判的！”塔曼焦急地说。
“我听见了！”
“他们是来找我的，只要放我走，你们就安全了。”
“你住口！”金明月狠狠地瞪了塔曼一眼，眼睛贴在瞄准镜上。
山坡下的树林里，火狐让勃林诺夫赶紧向自己靠拢。
“勃林诺夫，快过来！”
勃林诺夫躺在地上呻吟：“噢，该死的，她刺了我一刀。”
“你这个白痴，你身上根本就没流血！”
“没流血？”勃林诺夫看了看自己的手，果然没血，再起身看看肚子——只是衣服被扎了个洞。他撩开衣服，皮带环上有个白点。
勃林诺夫惊喜地站起来：“他妈的，我没受伤？”
“快过来！”
勃林诺夫立刻扑向卡佳：“你这个臭娘们，看我不宰了你！”突然一愣——
卡佳昏倒在树下。
勃林诺夫：“她怎么啦？”
“别废话了，赶紧把她弄醒！”火狐说完走出树林，一只手举着枪喊道：“上士，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就带着四个女兵，竟敢在这里和我们的王牌特工较量。我看得出来，你是老抗联。”
金明月淡然一笑：“直说吧，你想干什么？”
“刚才我们不是已经约好了吗？你把塔曼交给我们，我们交给你一个姑娘。”
“哼，一个换衣个，你想得不错！”
塔曼急忙站起来：“先换一个也好，让我去吧？”
金明月回头怒吼一声：“坐下！”
“另一个我来想办法——”
“我说坐下！”
塔曼无奈地坐下了。
山坡下，火狐喊道：“你放心，另一个也会交给你的，只要你把塔曼交给我，我保证另一个姑娘不会有事。”
“骗鬼去吧！除非你把两个姑娘都放了，否则的话，休想再见到塔曼！”
火狐气得咬牙切齿：“那好吧，你就等着瞧！”转身走回去。
金明月放下枪喘息着。她腿上的纱布渗出血来。
塔曼：“你的伤口在流血。”
金明月慢慢坐下了。
塔曼朝外面喊道：“薇拉！快来，薇拉，上士同志在流血！”
薇拉对叶琳娜说：“我去看看。”
“注意隐蔽！”
薇拉猫着腰，迅速跑向窝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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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林诺夫摇晃着卡佳：“喂，臭娘们，你醒醒！”
火狐走回来：“别管她了，去找一些干树枝来。”
勃林诺夫：“干树枝？干吗？”
火狐：“别问了，快去！”
勃林诺夫走开了。
火狐抽出匕首，用力插到树干上。
这时候，猎人在一个制高点上观察着。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山坡下树林中隐约晃动的人影。更远处，是那片小湖——
湖中有一条小船。
猎人立刻向湖边跑去。
窝棚内，薇拉一面给金明月换绷带，一面问塔曼：“他们为什么还要把你换回去？”
塔曼：“他们需要地图上的坐标。”
薇拉：“很重要，是吗？”
塔曼：“是的，但是我不会告诉他们。”
金明月冷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既然他们知道你不会告诉他们，还会来和我们交换？”
塔曼：“他们以为能撬开我的嘴。”
薇拉：“撬开？”
塔曼：“就是用折磨我的办法，逼我说出坐标。”
金明月：“而你一定忍受不了这种折磨。”
塔曼：“可能吧。我知道我不是个坚强的人。但是，上士同志，他们为了逼迫你们交换，同样会折磨那个姑娘，那还不如让我去忍受折磨。”
金明月一愣。
薇拉：“你是说，他们会折磨卡佳？”
塔曼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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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林诺夫点燃了一堆干树枝。火狐从树干上拔下刀子，放在火上。火舌舔着刀尖，使它渐渐变红。
勃林诺夫走到卡佳身边，将她的身体翻转，拉起她的衣服。
火狐握住刀柄，看了看烧红的刀尖，将一片干枯的树叶放上去。树叶立刻燃烧起来。他冷冷一笑，站起来向卡佳走过去——
叶琳娜听到卡佳的一声惨叫，立刻端起枪。她从瞄准镜内看到，卡佳痛苦地扭动着身躯。
“这些野兽，他们真这么干了！上士同志——”薇拉急切地望着金明月。
金明月思索着。
塔曼慢慢抬起头：“让我去吧。能换回一个，总比一个都回不来强。”
金明月看了他一眼。
“不管怎么说，我是男人，总不能让一个姑娘为我忍受这样的折磨。”
薇拉期待地看着金明月。
外面传来火狐的喊声：“上士同志，如果你不想再听到刚才的声音，就赶快照我说的做，让塔曼出来！”
火狐喊完，等了会儿没动静，对勃林诺夫说：“再来！”
勃林诺夫将刀尖放到卡佳背上。
卡佳咬牙忍受着痛苦，坚持不叫。
“继续！”
匕首再次放到卡佳的背上，她实在忍不住叫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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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佳的惨叫声又一次传来。金明月终于做出了决定：“薇拉，给塔曼松绑。”
薇拉走到塔曼身后，解开绳子。
“薇拉，能答应我一件事吗？”塔曼低声说。
“什么？”
“不管发生什么，尽快离开这里。”
薇拉默然。
金明月朝山坡下喊道：“该死的，准备交换吧！”
火狐笑了笑，对勃林诺夫说：“到底忍不住了。把她拉起来！”
勃林诺夫拉起卡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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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明月：“薇拉，你过来。”
薇拉走到金明月身边，金明月低声对她交待什么。薇拉疑惑地望着她。
塔曼看了二人一眼，把目光转向外面。
薇拉低声问：“非要这样吗？”
金明月：“这是命令。快去吧！”
薇拉看了塔曼一眼，跑到叶琳娜身边：“准备交换。”
叶琳娜：“那张彩怎么办？”
薇拉：“先把卡佳救出来再说，快准备吧。”
这时，火狐已经选好了一个既隐蔽又便于射击的位置，对勃林诺夫说：“让她站出去！”
勃林诺夫推了卡佳一把：“出去吧！”
火狐：“等等！姑娘，你听好了，我说开始，你才能向前走，否则，我会向你开枪的。”
卡佳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走出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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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拉举着望远镜：“出来了，卡佳出来了！”
叶琳娜瞄准。
瞄准镜在卡佳身后的树林里寻找目标。
薇拉放下望远镜，拿起狙击步枪瞄准。
火狐喊道：“她已经出去了，我要的人呢？”
金明月：“我看不清楚，让她向前走十步！”
“不行！在我看到塔曼之前，她一步都不能走！不管你信不信，我会开枪的！”
勃林诺夫瞄准卡佳。
金明月看了看塔曼：“你可以出去了。只有看到她向前走，你才能走，明白吗？否则我也会开枪的。”
塔曼无言。
“我在问你，明白吗？”
“明白。”
“走吧。”
塔曼走了出去。
金明月拿起冲锋枪，放到狙击步枪旁边。
塔曼从窝棚里走了出来，向薇拉和叶琳娜隐蔽的地方看了一眼——
薇拉也看了他一眼。
金明月向山坡下喊道：“卡佳，听见我说话了吗？”
卡佳回头看了一眼，眼神里充满仇恨。
“卡佳！”
卡佳看了看窝棚。
她身后的树林里，火狐望了望山坡上：“好了，你开始走！”
可是卡佳却没动。
“卡佳！快过来！”
卡佳一动不动。
火狐急了：“快向前走！”
卡佳依然不动。
叶琳娜放下枪：“她在干什么？为什么不过来？”
薇拉继续瞄准。
火狐催促卡佳：“听到没有？快走！”
塔曼望着卡佳，紧张地思索着。
金明月大声喊道：“卡佳！你怎么啦？害怕了吗？”
卡佳看了一眼身后，自言自语：“害怕？不，魔鬼上士，你错了！”
“你他妈的快走！”火狐急得大叫。“塔曼，快过来！”
塔曼向前走了两步，突然传来金明月的声音：“站住！”他只好站住了。
金明月望着瞄准镜：“卡佳！我知道你害怕了！你不敢过来，因为他们就在你身后，枪口已经对准了你的脑袋！你这个胆小鬼！”
瞄准镜在搜寻火狐。
“回答我，卡佳！”
“上士同志，你错了，我并没有害怕。”卡佳边说边开始向前走。“我是在为你的行为担心。你放走了一个无耻的叛徒，你要对此负责！”
塔曼也开始走，一步，两步——
薇拉看了他一眼，继续瞄准。
叶琳娜瞄准。
叶琳娜旁白：“也许卡佳是对的，我们不该放走一个叛徒。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们同样不能眼看着自己的战友在敌人手中惨遭蹂躏。这是一场难以辨明是非的较量，任何一种结局都是正确的。”
塔曼和卡佳相互走近。
两个人移动的脚步交替出现。
双方的枪口都在瞄准。
卡佳突然站住了：“金明月！你怎么不回答我的话？难道你不承认，你这样做是一个错误吗？你没有权力放走一个叛徒！”
金明月换了冲锋枪：“我没错！是你错了！你违抗我的命令，擅自去找敌人报仇，你以为你这样做是英雄行为吗？”
“我是错了，可我不能犯第二次错误。我宁愿死，也不会让你放走这个叛徒！”卡佳瞪了一眼塔曼。
“别傻了，姑娘，快回到自己人那儿去吧。”塔曼说。
卡佳突然大喝一声：“你站住！”
塔曼站住了，看了一眼山坡下。
“别理她，塔曼！要想活着，你就赶紧过来！不然可就没机会了！”火狐急切地喊道。
忽然，一只小鹿从山坡上跑下来，撞动了树枝。
火狐一惊，立刻开了一枪——
叶琳娜迅速捕捉到火狐的位置，开了一枪。子弹打中了火狐隐蔽的树干，差点击中他。
金明月大喊一声：“卡佳，快趴下！”
从射孔望去，卡佳和塔曼同时趴下了，冲锋枪的枪口立刻跳动起来。
火狐急忙转移位置，，刚才隐蔽的地方一片炸点。
勃林诺夫端枪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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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拉端枪瞄准，瞄准镜锁定了勃林诺夫。一声枪响，他倒下了。火狐一把将他拉到树后，拿起他的冲锋枪射击。
卡佳爬起来冲向树林，脚下一片炸点。
叶琳娜吃惊地：“见鬼，卡佳怎么又回去了？”她拿起身边的冲锋枪：“薇拉，掩护我！”
薇拉射击，再射击。
塔曼奔跑，瞄准镜对准了他的腿。
薇拉突然移动枪口射击——
子弹打在火狐隐蔽的树干上。
卡佳握着一块石头，隐蔽在树后观察。
火狐望着山坡——
只见叶琳娜冲了过来。
火狐急忙拉起勃林诺夫，向树林里跑去。
卡佳冲出来，举起石头：“混蛋！我让你跑！”
火狐端起枪向卡佳瞄准——
黑影一闪，只见猎人从树后冲出，将卡佳扑倒在地。
火狐射击。
子弹从猎人身上飞过，打在树干上。
叶琳娜冲过来，向火狐射击。
火狐拉着勃林诺夫跑向树林深处。
“卡佳！”
卡佳推开猎人，吃惊地看着他：“又是你？”
猎人站起来，看了一眼叶琳娜，转身走了。
“等等——”叶琳娜想叫住猎人，不料卡佳突然夺过她的枪：“我先去杀了那两个杂种！”叶琳娜赶紧劝住她：“好了，卡佳！你冷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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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明月靠在墙上喘息着：“薇拉！薇拉！”
薇拉跑进来：“我打中了一个！”
金明月：“卡佳呢？”
薇拉：“她已经安全了。”
金明月：“塔——塔曼——”她昏了过去。
山坡上，已不见塔曼的踪影。
叶琳娜急忙四处寻找。
卡佳：“我就知道，金明月做错了！”
叶琳娜看看四周，突然发现——
塔曼的身影在树林里闪过。
叶琳娜端起枪打了一个点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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