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深情莫逆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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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大家的脸上流露出一种因震撼而产生的热烈,真诚与感叹。
陈颖弘打开衣橱把斯柯特放了出来,接着说:“我们当前最首要的任务是混入集中营,把斯柯特的妻子和他们的孩子解救出来,然后护送到苏北解放区去,只要把他们交到新四军游击队手中,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几天后的早晨,一个日本年轻漂亮的少佐军官信步走进“盟国侨民集中营”,他走到一名正在值勤的汪伪士兵面前问:“为什么不向我敬礼?”
士兵明明刚刚给军官敬过礼,他用狐疑的眼神看着军官回答:“我敬礼啦。”
日本少佐军官猛然发火道:“我们是来视察外国侨民安全的,功劳大大的,你作为军人蔑视本人的存在,我看你就是个刁民,你说是不是,回答!”
士兵使劲忍住才没有吭声。
两天前,士兵们就接到了上峰“忍辱负重,不与日军相争”的严格命令。
然而日本军官却没完没了,他那毫无由头的愤怒似乎一定要得以发泄,他动手殴打士兵。士兵只得忍住怒火只能躲闪不语。
在他们离开的时候,还带走了一个妇女和两个孩子。
疯狂的山口美惠子对失职的被捕者实施了残酷的刑讯。
在审讯薛亚林和贺治国时,日本宪兵将薛的手拷在桌腿上毒打,并用竹棍毒打贺治国,以至棍子都打断了。
在残酷的毒打下轻者全身浮肿、出血,重则被打成残疾,甚至惨死。
灌凉水是又一种折磨人的手段,日寇将受刑者衣服扒光,绑在长凳上强行将自来水灌入腹中,日寇称之为“请喝啤酒”,受刑者大都因此得了胃肠病和肺病。
还有一种吊刑,即将受刑人反绑架吊起来悬在半空,然后进行毒打审问。还有一种称之为“皮衣”的刑具,给受刑者穿上勒紧,可以将人活活憋死。
此外还有火刑等等。
进行毒打和灌凉水之后,又用烟火烧炙,使其面孔被烧烂,还用刑夹断了十指。
手皮都被剥掉了,痛得死去活来。
最后,还将集中营里的联保的外国侨民抓来,并对被逮捕者实行残酷刑讯,灌凉水,上大挂,电刑,跪铁索,夹手指等,可谓五刑俱全。
最惨无人道的是烧女人**,**,将男性生殖器拴住牵行。
受刑者之一佩斯蒂娃控诉说:“特务对我实行严刑拷问,最初是打嘴巴,以后将我所有衣服完全脱掉,周身用火烧,用火烧阴毛,用竹签刺**。”

二.
她抿了抿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将一只小小的手巾包悄悄递到陈颖弘手中,一双小手紧紧握了握陈颖弘的手。
她一般常用这种表情托人从街上给她带东西,凡是给她买来了,她总是操着不纯正的上海话说一声:“谢谢侬!”
就算完事,倒是好像哪个人特意送礼物讨好她,她迫不得以只好勉强收下似的。
但是对陈颖弘非常例外,她总是偷偷送给她女人用的小东西和一些女人爱吃的零食小吃从不提钱字。
就是陈颖弘给她,朱凤春也不会收一个钱。
朱凤春看上去约二十一二岁上下,体态略显丰满而又匀称。
她披着黑色长波浪发,瓜子形脸庞非常俊俏,鼻子高高的,双眼大而明亮,蓝中透黑,秋波盈盈,她白净的皮肤如玉石般莹润。
她并没有刻意地打扮自己,穿的也是一般的浅灰色薄呢子西装,在粉颈上系是一条绛红色丝质围巾。
她沉着冷静,狡诈多变,精通柔道,枪法出众,而且通晓汉语,英语,日语,甚至印度语,马来语,是一个天生的谍海奇才。
她与陈颖弘两人既有师生深情,又是莫逆之交。
她从谍后,虽有不少战绩,可是由于任务本身并不太重要,因而在军统谍界的地位始终是声名平平。
远处的天空中有一种灰蒙蒙的颜色。
这样的天色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了。但可以肯定以前曾经经常看到,所以她觉得似曾相识。
她愣愣地望着,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这很像大雨来临前的天色。
下雨前的天空显得格外灰暗沉重,她的手上托着一只异常精美的镀釉彩陶酒瓶,瓶体不大,造型古朴庄重,黑色的光泽让人心醉,花间玉女图案韵味无穷,仿佛有舒缓悦耳的琴声缭绕其中。
这是一瓶高档的陈年绍兴女儿红,她一直珍藏着,却从来没想到会和谁共享。
在绍兴女儿红琥珀般的光泽中,她感到孤独而又温暖。
最初的一刹那间,她没有感到惊讶没有感到激动甚至没有感到欣喜,她继续以极潇洒的姿态旋转腾跃,手中的酒舞出极美丽的一圈亮光。
只她自己知道,这潇洒和美丽之中,陡然间幻化出了怎样的一种新的力量,那是无法抵御的力量,酒壮少女胆,这是大家将要出行的酒,此行路途遥远而险恶,山口美惠子不会就此罢休,她会做最后生死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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