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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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的月色,朦朦胧胧的美丽,就像是一阕沁人心脾的诗,感动在心底。
就好像是在美梦里一样,太幸福,——也太不真实。
芝加哥别墅里的装潢和雪茗别墅里的如出一辙,当初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但是心里却没有多想,毕竟那是妈妈的意思,在二楼,有一间书房,爸爸用的书房,只可惜,物是人非,早已经违背了当初的意愿。
只是深切的怀念雪茗公寓外的樱花林,每当这个时节,都会下起一场场梦幻般的樱花雨。
要相信,阴霾的天空总会放晴,要相信,磅礴的雨后总会有彩虹出现天边,那绚丽的姿色,是希望,是追崇了一生的目标,因为美丽,所以遥远,只远远的瞥见一眼,也会记载在心底,变成永恒的美丽。
天边的云朵霨然骤起,在天边盘旋不散,美丽的如同一簇花朵,灿烂的如同一潭阳关下的清水,心境也被洗刷的明亮,澄澈,心中亹亹不倦的还是最殷切的希望。
记忆铭刻在心里,永世不灭……一如我和北堂的爱一样,我觉得曾经真的追寻过万年。
夏夜的晚风在记忆里总是轻柔的,就像是今天的晚风一样,柔柔的轻轻的,加杂着潮湿的水蒸气,仲夏的星辰更是明亮,那么美,闪耀着希望的色彩。
握着手里纯白色的手机,灰暗的屏幕上没有任何显示,北堂怎么还不给我打电话?
心里正有疑问,遽然手机震响起来,我欣喜的看来电显示,竟不是北堂的,是尹玄禛的:“喂?有事?”
他那边似乎很安静,还很清冷:“嗯……听说你去了芝加哥?什么时候回纽约?”
我哑口,想了想回答:“我在芝加哥办完事情就直接回雪茗了,怎么找我有事?”
“嗯,墨尔本的事情,你忘了?乔非已经在催了。”他道,“要不然,我和乔非说在雪茗谈这件事?”
我这才想起来了,道:“嗯,那就在雪茗再见吧,我这边还要两三天时间,你先回雪茗吧。”
挂了电话,心里还是空空的,屏幕依旧是黯淡的,没有光彩……
就在这时手机才响起熟悉的旋律,来电显示也正如我所愿,是北堂的:“喂?你怎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
他声音有些沙哑,笑了笑道:“怎么?想我了?”
我笑着嗤之以鼻:“谁想你了?你声音怎么了?”
“喝了点儿酒,刚才在参加酒会。”他说,原来是喝酒了,不过神志还算是清醒:“我明天就回雪茗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这几天实在是太忙了,本来想去芝加哥找你的。”
我松了一口气,笑:“不用了,我又不是二级残废,不用你时时跟着,难道是北堂集团的总裁想给我当跟班?……我两三天以后才回去,到时候再给你打电话吧。”
他的声音如同晚风一般柔柔的飘过心田:“好,宝贝儿,亲一个。”
我在电话这头笑了笑,响亮的打了一个波儿:“老公,雪茗见!”
挂了电话,嘴角上的甜蜜还是抑制不住,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这么思念他,原来我是这样深爱他,曾经以为可以忘记放弃,但现在看来,有些记忆是永世不忘的。
无法祈求生命是永生的,但是我相信,有些情感,有些信念,是可以永世不灭的。
在芝加哥待了几天后,一些重要的案子都处理完了,我已经让Jane给我订了机票,回雪茗的。
飞机场的声音不再嘈杂,反而有着某种喜悦在里面,沸沸扬扬的人群也不再悲伤,反而是希望的源头。
乘飞机十几个小时,还真是累,不过为了早一点儿回来,所以订了夜间的机票,提前一天回来,给北堂一个惊喜。的38
现在是雪茗时间上午八点半,北堂也应该在大厦里上班,就去大厦里找他吧。
在雪茗机场的停车场找到了自己的车,因为是敞蓬跑车,开起来有狂风所以带上一副淡粉色的墨镜,这倒是有些香车美女的架势,不禁自嘲的笑笑。
历时半个小时,开车飙到北堂的公司,车停在大厦广场的时候才发现有许多人看我的车,我心里有些发怔,不过转念一想也就算了,发怔是因为害怕记者,可是又想被他们知道了也没什么,反正迟早他们也是要知道的。
就这样众目睽睽之下我走进了北堂企业大厦。
前台的小姐见了我有些错愕,又微微冲我笑:“请问,您找哪位?”
我莞尔一笑:“北堂澈。”
她惊讶的看着我,不确定的问道:“您是……慕容小姐吗?”
我微笑点头:“对,不过,你先别打电话给他,我自己上去找他,可以吗?”
她收回惊讶的表情:“好。”
顶楼都是高级主管待的地方,自然很多人认识我,只是不知道我干什么来,纷纷向我侧目,即使带着墨镜脸部的轮廓也被人认出来了,擦身而过的人也有人向我打招呼。
因为我没来过这里,所以还是问了人才知道北堂办公室到底在什么地方,顶楼虽然不是那么大,但是却也不小,少说也有一二百人在这里办公。
终于找到了北堂办公室的门,就像是找到了希望的港湾一般,微笑不自觉的凝在脸上。
我‘咚咚’敲了两下门,里面北堂的声音就传出来:“进来。”
推门而入,北堂坐在宽大的真皮黑色沙发椅上,转过去背对着门,手里拿着什么文件在看,他并没有回头看来人到底是谁,我蹑手蹑脚的走到他身后双手覆住他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我低头看他的表情,在笑:“你回来了。”然后他的手把我的手拉下来,转了一下椅子面对我:“怎么没叫我去接你?”
我另一只手摘下墨镜,转身坐在他腿上,两只胳膊搂上他的脖子:“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怎么样惊喜吧?”
他的手环上我的腰轻笑一声:“惊喜——行了吧。”
“什么叫行了吧。”我不满嘟囔:“是不是你的美女秘书整天来找你,所以你都不看到底是谁敲门进来了?”
他宠溺的笑,紧了紧环着我腰的手:“吃醋了?我的灵儿还会吃醋呢?这可是第一次看你吃醋呢,想不到还挺可爱的。”
我‘哼’了一声,带着不可一世表情道:“本小姐才不稀罕呢!谁爱喜欢你谁喜欢去。”
他只是笑,“这还不是吃醋?”
我正想开口辩解,可门突然被推开了,我愣在原地,才想起来我和北堂的动作实在是暧昧,又慌忙站起来,有些局促,也来不及看清到底来人是谁,就又带上墨镜,转身走到落地窗前。
北堂也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对来人道:“有事么?”
听声音是个男的,还有些熟悉:“北堂啊,没想到你也会在……行了行了,我也不笑你了,怎么想通了,不守着灵雪了?”
看来这个人还是认识我的,应该和北堂也挺熟,是谁呢?我偷偷转头看,隔着粉色的墨镜也把他的面貌看个清楚了,竟然是许久不见的尉迟炜!
北堂笑,不答反问:“你来干什么?”
“怎么?乐不思蜀了?不愿意我这个第三者来掺和了?行了行了,我来就是跟你说一声,晚上有聚会,一起来吧。”尉迟炜偷偷向我这边瞥了一眼,我立刻又把头转向窗子。

北堂有些疑惑:“又聚?上次不是都聚过了吗?难道大家闲的都没事干了?尤其是你,闲的竟然自己通知来,真是服了你了。”
尉迟炜有些尴尬,又有些欣喜:“灵雪晚上就回来了,到时候也一起来,你……”估计是他看又了我一眼,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所以走到我身边:“你……”
我实在是装不下去了,只好缴枪投降笑道:“这么半天你才认出我来啊?太让我失望了,我还以为你一眼就认出我来了呢!”
他笑着有些愠怒:“你带着墨镜,我怎么一眼认出来?我说嘛,北堂要是移情别恋太阳能从北边出来。晚上一起来啊,在‘嚎情壮志’。”
我摘下墨镜,笑着看他:“有什么喜事你这么高兴?”
“其实也没什么,带了新女朋友让你们看看。”尉迟炜道,“我是刚出去开了会顺道来的,行了,没什么别的事我先走了。”
我微笑,他终于可以走出等待凝凝阴暗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了。
因为等待是看不见希望的所以孤独凄凉,可是北堂在无望的世界里等我那么久。
我相信幸福始终掌握在自己手里,不是任何人能够左右的。
只要心中有希望,就能看见幸福的曙光。
中午的时候他带我去吃了饭,两个人只是在楼下的餐厅随意的吃了一份牛排,他笑道:“你怎么突然想早回来了?本来下午已经空出来去机场接你了。”
我抿了一口红酒,醇厚的香味直沁心脾:“我看芝加哥那边没事就回来了,下午不是有聚会么?我回家睡一觉去,然后再去嚎情壮志,你怎么安排的?是跟我一起回家,还是去公司?”
他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看了看屏幕,思索了片刻就对我说:“还是你先回去吧,我晚上再去接你。”
吃过了饭,他回了楼上的公司,我则是开车会了雪蝶的别墅。
熟悉的气息飘荡在空气间,就好像是离别了大海很久的游鱼又回到了蔚蓝无际的大海。
那是期待了很久很久的旅行,可真的离开了乡梓才发现,最最难以遗忘的就是故乡的土,曾有最最美好的回忆,人那么可怜,因为有记忆,但是我们要学会遗忘,遗忘一些早已随风而逝的东西。
记得两年以前,我停驻在漫天大雪前,希望幸福永远在身边,可两年后,我才发现,幸福总是那么脆弱,亦如泡沫,美丽过后,总逃不过消失的宿命。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我们那么执着过,其实早已足够。
我把一些衣物收拾妥当以后,发现时间还早,记得两年以前我也有过这样的空闲时间,偷得浮生半日闲。
心中顿感满足与惬意,等着北堂来接我,就好像是所有家庭一样,妻子坐在家中做好饭等着劳累了一天的丈夫回来,也许一天两天我可以忍受,但是时间长了,我就无法忍受了。
想起凝凝就在周围的酒吧,于是放下手里的书换了一身雪纺纱白色连衣裙去找她,也很久没见她了吧,想起原来她也读剑桥的时候我就觉得恍如隔世了,不过有些记忆还历历在目,萦绕不散。
走到酒吧的时候,树木葱郁,只是酒吧的招牌显得冷清,不知道为什么,一种不好的感觉袭涌上来。
快步走到了酒吧里,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片狼藉,酒杯桌子几乎全都被掀翻打碎了,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人在收拾,我随便找了一个人问:“你们这里怎么了?”
他有些发怔,过了一会才缓过神来:“你是慕容小姐吧?”
我点了点头,他解释:“没什么,就是老板得罪了一些人,好像是黑道上的,来了一群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把这里砸了,老板在楼上的办公室,你找他?”
“凝凝呢?林冰凝。”我担心凝凝会不会受伤:“她怎么样了?”
他有些疑惑:“林小姐?她没在这里啊,挺久没来了,估计是和老板吵架了。”
我一口气刚松,另一种担忧又升上心头,望了望二楼办公室的虚掩的门,还是没上去,只是告诉那个服务生:“别说我来过了,谢谢。”
其实早就预料到了简桦和凝凝是走不到最后的,凝凝当初不听我的劝告,走到了今天这一步,谁都会感叹惋惜,只是没想到,幸福逝去的真的那么快,一转眼,早已物是人非了。
整条樱花道上只有我高跟鞋踏地面的声音,显得格外突兀,盛夏的午后那么宁静,可心里却是心潮澎湃。
心里揣揣不安的,还是拨了个电话给凝凝,只是不意外的听见:“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希望只是自己随便臆想的,他们只是小吵小闹,过几天就能恢复原来有的幸福……
凝凝是我最好的朋友,真的希望她幸福,可是她自己仍旧一意孤行,不听我的劝阻,我也无能为力,当初如果没有我带着凝凝见简桦,也不会有今天的这些事情吧。
无奈喟叹了一声,坐在华坤湖边,望着潋滟的湖水,心里说不出的怅惘,有些事情,有些感情,过了就应算了,凝凝就是看不透,简繁的阴影,她永远走不出了。
过了一会,手机响起,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果不其然是北堂的:“喂?”
他的声音有些疲惫,不过依旧很清晰:“睡觉了吗?还觉得累吗?”
心理上很累,于是如实回答:“累,真的很累,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一会儿吧,你再等十五分钟,我就到雪蝶了,你下来的时候帮我拿件西服。”
我嗯了一声,挂了电话踱步回雪蝶的别墅。
他柜子里西服的样式很多,颜色很多,从黑色到咖啡色,从深蓝到到银色,多种多样,华贵不失优雅,豪气不羁。的f9
我记得他今天穿的是黑色的西服裤子,所以给他挑了一件咖啡色条纹的西服。
下去的时候他已经坐在车里等了,我拉开车门,他开的是一辆黑色S7TwinTurbo,只知道这辆车价格不菲,我回想了一下,他对于车的品味一向到了苛求的程度,换车的速度也成比例增长,光我知道的,他就有十几辆名车了。
不由得笑了一下,他接过西服,有些疑惑,问道:“你笑什么?”
我拉过安全带,依旧忍俊不禁:“想起你这个败家子啊,真不知道你是买车来开的,还是买车来看的。”
他只是淡淡一笑,换下原来的西服摘下领带,动作利落,我这才注意到,他深色的西服上居然有一大片水渍。
有些疑惑,问道:“你衣服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启动车子:“云清瑶过来找我了,她泼的。”
“故意的?”我问,心里也没觉得特别的不是滋味,他对我的坦白才是最珍贵的:“她找你干什么去了?”
他淡笑不语,我也一切了然于心中。
只一句话就明了,只是因为又一次看到了希望,所以我们情难自制地再一次陷入爱的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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