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再见不如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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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秦若风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
虽然说已经交了转学申请,并已经被批准了,但他还是得去把早上的课上完。
于是,他几下子洗嗽完毕,用冷水冲了冲昨晚身上集留的汗水,背着书包就冲出了大门。
秦若风赶到教室的时候,已经开始上课了。语文老师看了看喊报告的秦若风,并没有为难他,直接让他进去上课,因为他也知道,这学生是最后一天在这上课了。
班上大部分同学昨天晚上都去看了演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很多同学都向他投来问讯般的眼神。
在大家的眼里,秦若风虽然在演出的时候很奔放,但他却是个很节俭的人,除了演出服,其他的衣服都很旧。最能证明的是,他在高中这两年,大家都只看见他买了一套衣服。所以,在很多人的眼里,他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穷学生,所以一些自认为“高贵”的学生都不想与他交往。再加上他不太喜欢说话,所以,在班上没有什么朋友,真正跟他关系好的,也就只有乐队的几人了。
不过,大家都喜欢听他的歌,现在听说他马上要离开了,大家都觉得心里不太好受,特别是几个平时喜欢和秦若风聊天的女生,眼眶更是红红的。
一下课,很多同学都围在他身边,都拿着笔记本让他留言。这让平时不太在意班上事情的秦若风很是有些感动,也就边留言边回答身边同学的问话。当然,有些问题他是不会回答的。
“秦若风同学,你这次转学去什么学校?”一个甜美的声音在头上响起,秦若风抬头一看,原来是班长洛冰雪,也是班上最漂亮的女生,不过,也是个带刺的花朵,据说好几个写情书给她的男生都被她修理了一顿。
秦若风也比较意外,因为这个班长大人以前对他很是不屑,认为他不认真学习而去搞乐队是不学无术的表现,但洛冰雪很惊讶地发现,没怎么听课、也没怎么看书的秦若风,成绩竟然很好,这也着实让班上的其他同学和老师感到惊奇。
秦若风没想到这时候洛冰雪会过来和自己说话,只是淡淡地回答说:“我也不知道转到什么学校,反正是在B市,什么学校都无所谓了。”
的确,对于他来说,在什么学校都一样。因为,他早在13岁的时候就已经学完了高中的所有课程,如果他想进大学,早就进去了。之所以来S市,是因为他在寻找一个人,一个对于他来说很重要的人。
“不是吧?难道你爸爸妈妈没先给你联系好?”洛冰雪很是惊奇地问。
秦若风身体猛地一震,脸色瞬间变得迷惘,还夹杂着渗入心底的浓重苦涩意味,连同站在他周围的同学都感到一阵难受。不过,秦若风很快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我是孤儿。”
“啊!”周围的同学都吃了一惊,如同“不知木兰是女郎”那般惊异。确实,同学两年,有的还是初三就在一起的,都不知道他竟然是孤儿。
“对不起!我不知道,真是对不起了!”洛冰雪看见他的模样,心下莫名一痛,忙道歉说。
“没什么,这些事情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秘密。好了,上课了,大家别都挤我这里,老师看见又要发表长篇大论了。到高考的时候我一定会考在B大等你们,说不定到时候咱们还是同学呢!”秦若风平静地说。
大家也听到上课铃声响了,便也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一上午的时间一晃就这么过去了,整个上午,秦若风都发觉班长洛冰雪老是扭头看自己,不觉有些纳闷,心想是不是自己脸上脏了?摸了一下,也没发现什么东西。不过他一心在想B市的兄弟们,倒也没在这问题上考虑。

终于到了下课时间,秦若风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站起来看看教室四周,毕竟在这生活两年,还是有几分不舍。同时也发现周围的同学也都还没走,都在看着自己,便笑了笑说: “我这下真要走了,咱们大学见!”
“一路顺风!”全班同学竟异口同声地说,声音震得教室都抖了一抖。
秦若风觉得眼角有点润润的,忙提起书包向门口走去。洛冰雪也追着出来,赶到他面前,塞了一样东西在他手上,然后飞快地向前跑去。
秦若风楞了一下,感觉塞给自己的是一张小纸条,见没什么人注意,就把纸条塞进书包里,跟着人群走下教学楼的楼梯。
“疯子,等等!”身后传来几声呼喊,听声音就知道是阿诺几个。秦若风停下脚步,回头等这四个朋友。
“疯子,我们陪你去买车票。”四人齐齐地站这秦若风的面前,风问很伤感地说。
秦若风拍了拍几人的肩膀,说:“不用了,有人来接我。”
然后,五人就沉默地随着人流走出教学楼,谁都没说一句话,气氛显得很是沉闷。走到操场边上,身后又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若风,等一下好吗?”
秦若风楞了下,没有回头。这声音他太熟悉了,但是,这声音也让他心里很难受。不用说大家也猜到是谁了。阿诺四人很知趣地往前走,把空间留给这两人。
“若风,你真要走了吗?”宋清舞站在他的身后,有点哽咽地问。
“嗯!”秦若风轻轻地应了声。
“是因为我吗?”
沉默……
“对不起,对不起。”宋清舞哭出声来。旁边经过的学生似乎也知道是怎么回事,都很自觉地绕过两人。
“没什么对不起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既然做了决定,就要为自己的决定买单,不管是对或是错。”秦若风声音一如往常地温柔:“而且,我离开的原因,也不是因为你。当然,我也不否认也有一部分这种原因,只是所占比例实在太小了。”
宋清舞语带哭腔:“若风,我以前是真的爱着你的,只是我不想过没钱的日子。真的对不起了!”
正在这时,秦若风的电话响了。
秦若风拿起手机,发现竟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喂?”
“你这个疯子,我是阿纹!快出来!我都在你们学校门口等半天了。NND,这门卫老头硬是不准我进去,气得我把车堵在你们学校门口,哈哈,气死他!”
“是你小子!大哥叫你来接我的?”秦若风听到这声音,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很开心地说。
“那当然,豪哥不开口我敢一个人跑到S市来?快点,人越来越多了!哇,这个MM漂亮!我去要她的电话号码,挂了!”
秦若风不禁摇头苦笑,这家伙,几年不见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们还会再见吗?”看见秦若风挂了电话,宋清舞又开口问道。
秦若风沉默着没有回答,只是慢慢地向学校门口走去。宋清舞怔怔地呆立了几秒钟,也跟在他身后。
走到学校门口,秦若风回头轻轻地说: “再见不如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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