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章 切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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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姗今年28岁,体重45公斤,身高1.68米。从她呱呱坠地到结婚工作,王怒问得无比详细。他问话时表情单一的冷淡,还有些心不在焉,这反倒让苏姗多出些安全感。感觉这个男人很可靠,不会把自己的私密信息四处乱说。她一度怀疑署长大人只是单纯的问而并没有记在脑子里。不过她的疑问很快就不攻自破,署长大人还从没有问过两个相同的问题。
每当下雨时,她就会跑到帐棚中躲避,署长大人仍在风雨中重复着那个单调的动作。食指划出,指尖窜出血线将洋面割出一道浅痕。
她不能理解男人的执著,难道力量真的那么重要吗?这和男人无法理解女人那几天控制不住自己的坏脾气一个道理。
如果饿了,她会摇摇绳子,上方得到信息会送下一些时令蔬菜。苏姗的厨艺很不错,四溢的香气引得坑上总有脑袋晃动。
深坑内部依旧单调而枯燥,外面却繁华了许多。听到署长大人闭关修练,身为宪兵处长的赵大海也有些心动。他整日忙于练兵,就算有了内术修练法门也没有时间研习。财务处长方洁难得大度一次,同意了新军事基地的立项开工。唯一的条件就是要把基地建在“署长修练坑”周围。
武装部司令罗佳也十分关心署长的安危,特别命令两个眼力和耳力极出众的异能高手在坑边建了哨所,进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保护。
赵大海的修为突飞猛进,其手下三百多宪兵嫩芽迅速地成长起来,其中“暗处”的五十多人已经分批回到城里,每天都送来各行各业,或者各位高官的私秘信息。修练累了,他会将这些信息分门别类,交到武装部司令罗佳那里。
日升日落,雨水打湿了坑底,又逐渐蒸干。不知何时,雨水稀少起来,天晴的时间越来越长,坑内的日照时间却变得短暂。
王怒休息的时间很短,通常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刻躺倒在地,静静看着满天的星斗。这时他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他不用吃饭,也不用睡觉。这并不意味着他不睡觉或吃饭。作为永恒之王,吃饭和睡觉变成了纯粹的享受。
功未成,就还不到享受的时候。这个想法一旦从脑中冒出,他就会急急起身,又恢复单膝跪地的姿式,继续虐待那方寸大的洋面。
太阳升起,又是新的一天到来。苏姗发现自己越来越懒了,这从自己起床的时间上能够发现。起床失败并不是一次两次,难得的是署长大人从不责怪自己,每次起来总会看到他跪在那里如同雕像。
洗漱完毕,她炒了两个小菜吃饱喝足才拿本书来到王怒的面前。那里的方凳加了坐垫,舒适很多。
“今天继续读蔷薇的《软经济详解》”她一本正经打开书。书签是一面小镜子,质地不错。她的朗读没有感情,就算读到中央大区经济会战失败几十万人跳楼自杀也不见皱次眉头。读书时她一只眼睛和另一只眼的大半都在照镜子,只是用眼角看到的几个文字来应付署长大人。
王怒近来很少和她聊天,两个人之间已经实在没有什么可聊的,所有的话题几乎都谈得通透。他喜欢经济军事历史,苏姗虽然能读给他听却绝不会用心理解。因此两个人在这方面根本无法沟通。
又一次拉动绳索,上方吊下来的除了肉菜外还有一套军用大衣。苏姗微微失神,没想到冬季这么快就要到了!
冬季和菲神有约定俗成的默契。她不会打招呼,而是奔跑着赶过来。通常只需要十天不到,大地就会从葱绿变得银白一片。
第一片雪花落在王怒泥结在一起的头发上,他划动的食指缓慢下来,并最终停下。一层血气从体内涌出,再收回时他胡子拉碴的糟损样完全消失,又恢复了往常。

万籁寂静的午夜,天空黑沉沉地压着大地。绿油油的眸光左顾右盼,最后定格在身下。王怒站起身,双腿曲成半马步,双手十指叉开如同扑食兔子的老鹰。
**力量不足以破开重水之洋的表面,唯一的可以利用的就是无坚不摧的精神力血线。十点血意在十指尖端一闪后归于无形。
“成了吗?”血线的速度从没有如此之快,甚至超越了人类视觉的极限。如同有鱼上钩,血线因为沉重而绷紧。十指血光不断,持续的发出切割血线分离着“鱼儿”和水的联系。
王怒闷哼一声,额头的青筋条条乍起,如同拱出泥土的蚯蚓。绷紧的血线逐渐变粗,变宽,本来成网状的部局已经变成了兜状。
一块巴掌大三寸厚的重水被抬离洋面,留下一处坑洞。再次大吼一声,王怒咬牙回收血线。随着血线变短,那块重水已经被他抓在手中。
坚硬硌手,感觉上似乎抓着整个菲神。忘记上次流汗是什么时候,汗水此时再次流下。忘记上次颤抖是哪一天,此时他的双腿已经颤如筛糠。
当苏姗醒来时正见王怒抱着块浅色(非灰色,那是深度效应)半透明物体原地转圈。他的步伐颤抖,腰身弓起,脑门上挂着两颗亮晶晶的汗珠。
“署长,你……生病了?”苏姗跑到跟前,手脚无措。
王怒硬挤着嗓子想说话,却根本发不出声音。他不敢张嘴,生怕一口气泄出就再也拿不住这块重水。力量正一点点儿被手中的沉重抽干,智商似也降低了很多。看着苏姗热锅上的蚂蚁般焦急,他良久后才想到传过一道精神力。
“我没事,你退开,手里的东西很重!”
苏姗冷静下来,却并没有退走,反倒好奇地打量起那块石头样的东西。难道这就是重水?署长搬动小山般的岩石也不费力,却被这么一小块压成这样?异能的匪夷所思也不过如此吧!
体内的肌肉被强大的压力拉伤,又在源源再生之气的作用下重新恢复。这种恢复并非简单的复原,而是有选择性的改造,让身体更加完美,更能够适应精神力的流动。
恍然间,王怒似乎又回到了在地球的日子。那间滨湖的老式别墅,温暖而单纯。现在呢?想起关于自己的私事就感觉到头大。是自己变坏了还是成长了?他毫不怀疑地肯定了后者。
体内的精力之源在重压之下终于开始增长。王怒悲哀地发现自己原创的肌肉系异能修练方法太过笨拙,难道想收个徒弟也要找座山先压着他?
异能者自有一套独有的练神之道,只是他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罢了。条条大路通比普尤曼,任何有成的修练方式都有可取之处。王怒的修练方式虽然最笨、最危险,但见效也是最快。
双臂渐渐失去感应,与身体的精神联系若即若离,这是脱力的征兆。王怒不敢让自己脱力。如果真的脱力,任这块重水自由落下,怕是整个深坑都会被震塌。
腰部绷紧,缓缓将重水放在洋面,他也一**跟着坐了下去。“苏姗,我想吃你做的炒菜!还有米饭!你已经用这些勾引我一个半月啦!”
苏姗看他小孩子般放赖,也觉好笑,不禁调笑道:“那你等等姐姐,一会儿就做好啦!”
王怒突然翻身坐起,一本正经说道:“不尊重上级领导,如果你做的不好吃就罚掉这个月的薪水……”
坑上传来宪兵出操的歌声,新的一天已经到来。王怒有意忽视,或者不想去思考这样一个问题。如果重水之洋足够大,菲神的重量将会极度可怕。果真如此的话,它应该让那颗太阳围着它转才是。这一切又该怎么解释呢?
当年天资纵横的血流恒是否也遇到过相同的疑问?他又是如何说服自己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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