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如何呢？血流能把吃到嘴里的肉让出来，这个机会我们可不能错过啊！”柳秘书长的心切是可以理解的。不管在哪里，能源都是根本。波西法尼亚尤其是个例外，那里的能源也太多了些。
血流银河仰倒在沙发上，闭着双眼不知在想些什么。两颗棋子在指尖转来转去，任秘书长大人说破嘴皮不也不发一言。
“你好好想想吧！我的意思也不是就要将中央大区和远东送到刀口上。长空印若想背了诺言行毁灭之举，我自有后招拿他！你要对我有信心！”柳秀清在他的肩头轻拍两记，走出了房门。
没有开灯，室内昏黄隐约。一切物事都笼罩在阴影里，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王怒，你的底线又在哪里？”血流银河幽幽长叹。右手垂下将两颗棋子轻轻放在茶几上。
“给他又如何！”一个声音突然在他心底响起，血流银河惊得坐直身子，左右环顾却看不到半个人影。
“别找了。我曾经将本命交修的源源再生之气打入你的体内，你没有驱除这股内气，只要想到我的名字我就会产生感应。”王怒嘿嘿而笑。
血流银河释然，又坐回仿佛自言自语道：“我和你跨过无数星系，这样远的距离你也有感应？这样轻易的传音过来恐怕大议长也做不到吧！”
王怒道：“你不知我现在的情况。**下面是无穷无尽的源源再生之气，我可是不怕消耗的。”
“我真的可以把锁给他？”血流银河不想在私密性的异能上纠缠，皱眉抬起右手。一层金属光泽泛起，右手恍忽中掌心里多出一把古代孔锁。长空印所想没错，上古遗物并非轻易就可毁去。血流银河无奈只得将其化入体内。这样倒也不错，只要他不愿意谁都无法拿走。
“飞行器不到手长空印会一直围着我的菲神转！这里集中了我的家小，可没心思和他耗着。以我看还是快些转移阵地吧！”王怒没好气地哼哼，似乎被苍蝇缠得烦了。
“可是真到了莱曼……转寰的余地就要小很多了！嗯，我们是一家人，你可能不知道，为了躲开长空家族的压迫，族人都在远东安了家！我跟他们说宇宙要毁灭了赶快搬家，他们也不会听我的啊！”血流银河苦笑着揉动鼻翼，着实为家族中的长辈们上火。
血流银河又把柳秀清所言都说了一遍，静等着王怒的决策。算起来这个人还是自己长辈的长辈，又是菲神的地主。血流银河最在意的还是他的意见。
“柳大秘书长都不怕我们还有什么怕的？长空印只是绑着血流一意孤行，受到的牵绊多如牛毛，越到最后受到的阻力应该会越大！你也别为难了，给他便是。等我这次出关，天大地大，又有哪里不是菲神？”王怒附在血流银河体内的意识消散无踪。
血流银河沉吟而起，俊美的面容冷肃安定。来到窗前，比普尤曼的街灯正次递着亮起。天空车灯闪烁，舞空车向着各自的方向奔忙。他有些心灰意懒，手按在玻璃上感受着冰冷的温度，久久不愿拿下。
……
午日去会见反抗军位于比普尤曼的暗哨，李小虎无所事事下买了些小吃闲逛。他的头上也扣了阿拉白式布罩将面容挡住。街头无所不在的电子眼可不是吃素的。尽管他不怕星联的特种部队，若是引来了高手终是麻烦。
走到偏僻的巷子，他将布帽拉下来大口喘着气。小吃火辣，走得又急了些，竟热出一光头的热汗。他拿着帽子扇风的手突然停下，因为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正张大了嘴看着他。
“看屁看，小东西快滚！”李小虎恶狠狠瞪着那个小孩，希望自己用一句话就将他吓走。
这少年十四五岁年纪，穿着帆布料的旅行装，身上的口袋很多，其中装着些千奇百怪的小东西。听到眼前光头的恶言他不敢置信地摇着头道：“我看过你的影像记录……反抗军果然是无法无天，竟然明目张胆地跑到比普尤曼逛大街！难道星联的常规与非常规武装力量都是吃素的？血流银河也太不中用了些吧！”
“你是谁？”李小虎警惕地将手里的小吃放下，暗中放出精神力探查了一翻。这少年的异能不低，在四十级左右。不过对自己完全够不成威胁。
“柳如是！”少年嘴角挂着冷笑，额头微低，双手拉动间一柄血红长剑凭空出现。竟是以精神力合成。
“星联不作为，少不得小爷亲自出手除掉垃圾了。”柳如是撩起眉梢，再抬起头时面部表情似乎在刹那间幻起千种变化。
“杀气化形！你是柳无眉的弟弟！”李小虎大惊，右足猛然后甩，左足支地，身体与地面变成180度。一抹寒意从背后扫过，他已经顾不上太多，双掌在地上拍出一记身体扭成蛇形空翻而起。这一跃足有百米，身形在空中足足变化千百次，右臂仍然一凉。
侧头看时右臂肘部以下正与本体分离坠落。不敢伸手去捞，他抬起头，柳如是正抄剑站在身前三十多米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背后的羽翼轻轻拍动，在比普尤曼的灯火下如梦似幻。
身后发出轰隆巨响，脚下灰土击荡腾起。不用回头他已经明白那座五百多米高的酒店已在这一剑下粉碎。
“我这一剑就算是大议长也很难躲过，你很不错！反抗军中果然藏龙卧虎，如果我没猜错，就算对上大议长你也有两分胜机！”柳如是缓缓抬起手中剑，双目紫色火光腾起，再次锁定了他。
李小虎因右臂被斩断痛得脸色发白。他也是狠厉，左手划出半个圈子，双腿同时剪出。空气的爆鸣声中，他竟是抢先发出攻击。
柳如是横起手中杀意凝成的长剑，笑容妖异。两人撞在一处，再也看不清踪影。两个人的外术都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虽然任何一个闪失都可能分出高下，但高就是高，绝没有佼幸可言。
再分开时李小虎已经形如血人，全身上下不知受了多少剑，左臂也已经齐根而断。柳如是剑尖指地，扔稳定地抄在手上，并没有半点伤痕。两个人脚下上千米内的繁华都市已经完全变成粉尘，死掉的人何止千计。
在异能者眼中，凡人弱小到不经一弹。
“咳咳！”李小虎咳出两口血突然抬头，一轮太阳突然在夜色中亮起。辉煌的光芒令夜色退去，白昼到来。
一团粗达十几米的金芒向柳如是直压而下，另有三束光将李小虎及地上的两截断臂包裹住。
“午日吗？”柳如是冷酷抬头，突然大喊道：“早想会一会儿你啦！”
言罢杀气之剑上指，如同逆瀑而上的大马哈鱼，他劈开光浪直冲而上。
太阳比来时更快地消失，只余柳如是一脸古怪地站在高空之上。
快如流星的光点破开虚空，跑得十分及时。
午日看着怀中的血人道：“怎么招惹上那个问题少年的？”
李小虎无力地呻吟一声：“我哪知道？不是说他连怎么从家里走出来都不知道的吗！这可是在大街上就撞见了啊！还能认出我来，真是见鬼了……”
……
星联直属警察和特种部队团团围住狼藉一片的战场。没事人一般的柳如是拉住看热闹的某人问道：“这位大哥，你知道怎么去菲神吗？”
“不知道！比普尤曼我都熟，没听过有叫这名字的地方啊！”老头对这少年叫他大哥很满意，难道自己又变得年轻了？
“大姐，您知道怎么去菲神吗？”柳如是拉住一个老太太问道。
“往东走，过了三条大街就是了！”老太太慈祥地指点着，见他走远了才疑惑地想到：这孩子找垃圾场干吗呢（注：耀月语，菲神有垃圾场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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