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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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波西法尼亚的大沙漠。王怒闷哼一声跌出虚空,膝盖前推起半人高的沙堆,勉强停住冲势。
“谢谢!”午日说完也力尽仰躺下来,摆出“大”字形。
“你伤的很重!”王怒的目光停在他胸口、肩头几处开放式伤口上,沙子和血污混杂在一起,令人触目心惊。
“没事!”午日轻声笑道。脸部抬起,露出丑陋的眼窝。“你还是抓紧时间恢复力量吧!”
王怒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如丝的血线一缕缕射出体外,半个小时后才结成血色茧子。
午日仰躺在血茧旁边,风沙吹打在脸上,因沙土而变得沉重的发丝有气无力的抖动。
“你是在发呆吗?”一男一女跨出虚空,停在他的身前。女孩侧过头——他可是全裸的。
“算是吧!好久不见,柳无眉兄!”午日转动身体,将自己的**处藏好。他躺在下风处,已经闻到了女孩身上才有的清香。
柳无眉拳头攥紧又松开,如是几次不能决断。长空无情看到血茧眼睛里出现一抹暖色,却没有过多犹豫,缓缓抬起了右手指向毫无还手之力的午日。
柳无眉叹了口气,挡在长空无情的面前低声说道:“你别出手了,我不会让你杀死他!”
长空无情依言放下手臂。并非她很听话,而是在一位大议长面前自己并没有出手的机会,尤其是柳无眉这种水准的大议长级高手。
“这可能是杀死他的最后机会!错过了,你不后悔?”她仍然争取。
“你父亲太执迷了,因此我总要为星联的万亿子民考虑!至少他是反对开启神界之门的!”柳无眉脸色变得青白,踌躇片刻弹指布下大团血意,将周围包裹得如同铁桶一般。
“我没那么无聊,跑去叫父亲过来!”长空无情感应到这些血意对自己的束缚,哼一声靠住血茧坐了下来。
柳无眉并不解释,与她相对而坐。两个人都没有再看午日一眼。
面色苍白的女孩依着血红可怖的茧子,任风尘拂动自己的发丝围着血茧起舞;光头男人似乎在望着她,又好像已经穿过了她,只是在看远方的黄沙大地,沧海轮变;瞎眼的男人仰躺在高大的血茧后,没有了风尘覆体的危险。或者他并没有想到这种危险!只是在想着心事。
三个人,三颗心,这一刻没有交集。
“我们会走到一起吗?我是指同走一条路的时刻?”血茧中传出王怒的苦笑声。旁观者清,从被全世界追杀到无人问津,在实权者刻意而为下,他发现自己正处于一种微秒的独立状态。本没有任何事与他牵连,如果他不想,他就不会被牵扯到任何事中去。这并非说他已经不用选择,而只是获得了一定程度上选择的主动权。
“那么多的人,放得下吗?”柳无眉仿佛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已经看穿了王怒的内心。
“你不必用这种方式激我!菲神事起,我自然不会坐壁上观。血流若想打开神界之门,不知他们要死掉多少议长、副议长才能踏过我的尸体。其实我从前说过一句气话,就算我知道自己会受到重伤甚至死掉,依然会赶来波西法尼亚!这并不是因为我知道了午日的身世对他怜悯或者和波西法尼大帝有些关系,而是因为我明白自己应该这样做!”王怒的声音逐渐低沉,最后微不可闻。
长空无情掩口笑道:“真有意思!这说明你还是人!若是真的超然在这世间,那还有什么意思?真是奇怪你们这些男人的脑子,摸不到边际的神界也会相信。”
“因为波次瓦梅拉,所以相信。我也信!换句话说,你相信人类有极限吗?”柳无眉收回远游的目光,重新停驻在这个肌肤胜雪的女孩身上。两个人显然已经在这个问题上争论了很久,此时又熟练地将原题捡了起来。
“我相信啊!”长空无情翘起手指,在身后软呼呼的茧子上按了一下。“你像他们地球上,在较远的年代曾建过的金字塔。普通人处于金字塔的底端,数量最大!而我们异能者随着能力的提高节节上升,但金字塔终究是有顶点的!”

“那是人为设定的顶点!只要突破这些条框,就有可能达到神一样的高度!”柳无眉说得很有些火气,看来这句话已经不是第一次用到。
“那你想不想去那个神界看看?”长空无情低下头,眼中闪出少女的狡黠。
“在波次瓦梅拉大人之前,世上是没有神界之门的!所以我更相信通过自己的努力达到那种神明的高度,破空飞去!”柳无眉说道。
“那是因为你还年轻,而我的父亲……已经老了!”长空无情低叹一声,葱嫩的手指俘获两缕发丝,在指间**着。
柳无眉无言以对,眼神又变得悠远:“你在最后时刻会站在你父亲的身边吗?”
“我会!”长空无情说得斩钉截铁,柳无眉的脸色黯淡下来。她却展颜一笑道:“但我也清楚,父亲不会让我搅进这种事情的!”
“你父亲的那个孪生哥哥或者弟弟叫什么名字?”午日突然开口问道。
“长空证!他是我叔叔!”长空无情没有隐瞒什么,又补充道:“他并没有证得大议长级别,此生也注定无望!因此你不用担心他会对对你们的计划造成危胁!”
“你们家族中有没有传说……长空若水没有死?”午日又问。
“这不是传说,而是事实!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突破到大议长境界的长空家族中人才是真正的不死之身!”长空无情顿了顿,说道:“绝对零度领域之下,人永远也不会衰老!而大议长级别用于自保的零度冰封也不是波西法尼大帝能够击破的!”
午日皱起眉头思索着什么。长空无情看到他的表情,冷声说道:“你也别费心神了!我父亲来救爷爷或许是为了得到臂助,但爷爷当年可以为了抢出血流恒的尸身,毁掉锁匙而死,今天就不会再帮助父亲什么!爷爷,算是那个年代少有的理想主义者吧!”
“而且,爷爷活着只能是使用了零度冰封!而这冰封……是解不开的!”长空无情转头望了一眼身后的血茧,想补充些什么,最后还是低下头去。
……
从废墟中翻出完好无损的木制衣柜,这可需要极好的运气——木柜需要极好的运气!
台台多多轻手轻脚地放下衣柜,和锅锅尼对视一眼,两个小矮子堵在衣柜前捋袖子摆出流氓的样子。
“这里是衣服,女人衣服!所以你不能打开!”锅锅尼说得底气不足,不止因为他撒了谎,还因为他们两个人并没有阻止这个男人的能力。
马芬尼歪着脑袋又仔细感应了一会儿,鼻子险些被气歪。他颐指着肯定地说:“里面分明是个还有活气的人类女孩,你们这些蛮荒人类难道敢拐卖人口?”
低劣的谎言被拆穿,锅锅尼还报有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你是反抗军?”
“不是!”
马芬尼话音刚落,四个小拳头已经化成虚影凿了过来。距离极近,外术附上精神力的打击效果显然要高上一些。
即便是如此的不顾一切和全力一击,仍只是将马芬尼的袍子弄得皱了些。他赶苍蝇般的挥动手臂,将两上小矮子弹玻璃球般打飞。二者在空中相撞十几次,跌在地上后同时晕了过去。
“英雄救美啊!”马芬尼被维塔斯打光打飞的信心又重新附了体。跑上前将衣柜门打开,他的呼吸顿时停住。
“我的妈呀!罗佳将军算什么?这才是人间行走的天使啊!”
两道鼻血豪迈地染红了袍襟,他终于觉得王怒还算是可爱的,而这次凶险的蛮荒之旅当真是物有所值啊!
PS:对话较多,情节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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