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握住了冰剑剑锋，嗄声道：“为什…什么会这样…”
端木游眼里已没了杀气，此时更多的是怜悯，对于快要死的人，他无法继续残忍的对待。“因为你身上的体温…”
他话还没说完赤影已经倒了下去，赤影想要知道的东西永远也无法知道，这无疑是极其可悲的一件事情。
端木游叹了口气，他觉得人死的时候至少要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死，可惜的是，眼前这个人又是抱着疑问走下了黄泉。
“你…”北歧龙二说不出话了，这个时候他还能说些什么呢？
看到北歧龙二这个样子，端木游不禁笑了。“你一定做梦也没想到会有今天。”
这是讥讽，北歧龙二此刻只觉比死还要难受。这个少年是什么人？居然是个不要钱的笨蛋。“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好管闲事的赏金猎人除了史蒂芬·端木，还有谁呢？”怜悯从北歧龙二的身后慢慢走了上来。
“史蒂芬·端木？”北歧龙二当然听过这个名字，近几年来，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年简直就是所有罪犯的噩梦，只要是他追捕的罪犯，就没有一个是可以逃得掉的。“没想到竟是你？”
他没想到，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少年的手居然会伸到他的旁边。
端木游道：“知道是我，心里也应该好受些了吧。”
“混蛋…”北歧龙二不住地颤抖，他忽然感到大势已去，几乎都站都站不稳了。
一瞬间，他整个脸仿佛顿时苍老了许多，失败的痛苦不仅折磨着他的内心也折磨着他的身体。
端木游道：“看来，恶魔六人似乎估计了我会来插手这事。”
怜悯道：“是的，我们老大估计到你也会来插手，所以我们才放心地让北歧龙二跑掉。”
端木游心想：永恒？恶魔六人的老大果然不简单。
北歧龙二忽然想到了些什么，喝道：“博格和柳生呢？难道他们…”
“博格·贝宁已经死了。”说话的竟是柳生苍月，他似乎一点事也没有，反而与恶魔六人一起走了出来。他的神色虽然暗淡，但多了一份释怀。
罪恶的雾气似乎已经消散开来。
北歧龙二表情吃惊，他显然没想到这种局面，难道柳生苍月出卖了他？他已不敢再想下去，胃似乎开始抽搐，痛苦几乎让他崩溃。“柳生，你不要告诉是你出卖了我？”
如果柳生苍月承认，估计北歧龙二只有一头撞死在墙上才能宣泄自己的愤怒。
柳生苍月却很平静，也许他从来没有象今天那么平静的。“我没有出卖你，如今这种局面，已不是我所能扭转的。”
袖手旁观，这一种的平静，往往就是最为残忍的。
北歧龙二冷笑：“所以你就索性站到了敌人一方。”
看准形势，临阵倒戈，这本是聪明人的做法。但北歧龙二却无法容忍这种方式的聪明，尤其是对柳生苍月，他更加无法容忍对于老板的讥讽，柳生苍月没有愤怒，他还是很平静，眼神就如安静的湖面。
他没有发怒，因为他知道北歧龙二绝对有资格来讥讽他，所以没有做任何的反驳。“对不起了，老板。今天，我在您门下的日子算是结束了。”
他的语气坚定，仿佛一说口谁也无法改变。他挺直胸膛，他有理由感到骄傲。
北歧龙二道：“你居然敢如此对我…你忘了…”
他对柳生苍月施舍过恩惠，他也绝不容许别人忘记他的给予过恩情。
柳生苍月道：“我不会忘了您对我们兄弟的恩情，但我也并不想忘记自己曾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当然忘不了真正自己是怎样的，他连做梦都想要回到以前，果断、坚决，充满正义感。
但一觉醒来，他却成了一个罪人。
北歧龙二道：“这也能算是理由吗？”
柳生苍月道：“每个人做事，都要找到一个理由，不管这个理由是否能被他人承认。您…应该很清楚我内心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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