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三尺宝剑腾霄汉,满地芝花遍上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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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剑腾霄汉,芝花遍上林。这两句诗是清末一名进士高中之后,闻得其师在广东佛山开得一间药铺,此句乃是进士去贺喜时所题的一幅对联。其师将两句的第一个字及最后一字摘出,组成药店的招牌既是「宝芝林」。闲话少叙,书接上文。
刘喜焦急的催促我说:“老爷已等待公子已经多时了,今早大发雷霆。命我寻找少爷,我找遍府中也未见。后来才知少爷外出,老爷吩咐少爷一回来马上见他。”“父亲现在在哪”“老爷现正在客厅和客人饮酒。”“家里来客人了,可知是谁。”“只知是老爷的儿时好友,别的就不知道了。”“好吧,我去见父亲。你去后院告知我母亲,说我闯祸了,叫他立即去客厅救我,来迟了我就要被父亲打死了,快去。”我硬着头皮走向客厅,心里盘算着定时张老夫子给我告状,这个老东西以后我还得气他,但愿刘贵搬救兵赶紧到。说话间,我来到客厅之外。原来,父亲正和客人在喝酒。此间正喝得兴高采烈,我寻思着是否要进去,转念一想还是听听风声吧。顺便等等母亲这个后援。
听得席间父亲兴高采烈的说:“师弟师傅他老人家还好吗,一别十余年,他老人家还不肯原谅我吗。”“师兄,我父亲身体还好,只是自你加入洪门后就不再收徒弟了。常说众多弟子中你是天赋最高的,也是他最喜爱的。只是走上了邪路。前些时日听说你受了越王的官职还高兴了一阵子,说你终于洗脱了这个贼名。但在异国终非长久之计,有机会朝廷招安还要会故里才是。”“为兄我也知道,在我心中始终有一片郁结。就是当年加入天地会之后,师傅把我逐出门墙,叫我不得称他的弟子。我加入天地会也是想要为穷人做些事情。是看不惯官府欺压百姓而已。如果朝廷出了明主刘某怎有不报效之理。还是说说你吧师弟,我当年被逐出师门之时你还是个孩子,天天缠着我闹,没想到现在闯出了偌大的名头,为兄真是为你高兴。这次你来我处一定多呆些时日,不要怕弟妹惦记。”“嗨,一言难尽呀。小弟之妻罗氏已于去年病逝,小弟心中甚是凄凉,决定游历天下,已解心中烦闷,这不来到师兄之处了吗。”“原来是这样,是为兄的不好,贤弟不要介怀。”“算了,死则死矣。不提也罢。对了师兄今早我来时见你大发雷霆,不知为何?”“还不是为了你那不争气的侄儿!”“小孩子顽皮,师兄不必烦恼,大些自然就好了。”“贤弟有所不知,我那逆子非是一般的顽皮。这逆子也算聪慧,三岁从文,四岁习武。什么东西一教就会。只是顽劣成性,今日更是把我请来的先生又气走了。”“小孩子吗顽劣一点很是正常,明日再请一位先生便是。”“这已经是第26个先生了,每次请先生都是多则数月,少则数日就被这逆子气走了。”“师兄如此一说很是有趣,贤侄怎么这么厉害。”“那小子什么都学,就是不学正统汉学,说什么中国之所以现在这般风雨飘摇,都是坏在这狗屁不通的八股文章上了,还骂先生是酸儒。更可气的是昨日对先生说????”
我在外听得这个乐呀,难怪父亲从来不说自己的一身好武艺传自何处。原来也是被逐出师门的,他的老师还不准他说是其弟子。哈哈,真是家族传统,区别只在于他被逐出1次门墙。我被逐出26次而已。我正洋洋得意间,忽听屋内父亲越说越气。怒道:“这次定然好好给他些颜色看看。”听到此处我心里一凉,要是在以后讲究和谐社会,抵制家庭暴力,那该多好啊。谁叫我生在这个‘老子’天下第一的时代哪,悲哀。看来今日凶多吉少,还是脚底抹油吧。转身我就想跑,不想碰翻了廊下的花盆。只听屋内父亲问道:“谁在屋外?”我只得应声道:“父亲,是我。”“给我进来”“是”我的头都大了,望向身后,这个该死的刘喜,还不把我娘找来,无奈之下我推门走进客厅。
客厅之中父亲正和一名男子喝酒,喝的已是面红耳赤。父亲对面的男子体态肥硕高大,生寿星头,瓜子脸,一双罗汉眉长至垂下,两只耳朵又大又长,真是有几分怪异之像,叫人一见难忘。正在打量间,只听父亲说道:“这是你的师叔,广东佛山黄锡祥,还不赶紧磕头。”我赶紧跪地,扮出一副很乖的样子,磕了三个响头,口中说道:“师叔在上小侄这厢有礼了。”心中想到今日这顿打,看来只有眼前这位师叔能解了。师叔笑道:“贤侄请起,师兄你老说这孩子不乖,我看还是很好地呀。对了,还没告诉你锡祥之名,小弟已然不用了,现在小弟已改名飞鸿了。”
我刚要站起来,听闻此话双腿一软,又跪了下来。心道,黄飞鸿应该是李明星,赵大腕那个类型,怎能生的如此震撼。黄飞鸿看我又跪下甚是奇怪,问道:“贤侄,为何又跪下了。”
我眉头一皱,计上心头。回话道:“早听闻师叔乃是广东十虎之一,武功人品双绝,小侄今日有幸得见理应再磕三个响头,以示尊重。”父亲这时说道:“也好,磕就磕吧。你师叔武功人品双绝,在广东人人皆知。但广东十虎从何说起。”“我是听人说的。”“那是你听错了,广东十虎说的是你师爷黄麒英和王隐林、黄澄可、苏黑虎、周泰、谭济筠、黎仁超、陈志铁梁坤、铁桥三几位前辈,为父也是好生敬重。”说罢面露神往之色。我心中又是一惊,后世的电影导演真是害人不浅呀。

师叔这时问道:“方才听你父说起你的事迹,我觉得很是有趣,你虽然顽皮,但说话还是有几分见地。听说你三岁习文,四岁练武。不知师从哪位高手习练武功,习得那路功法?”“启禀师叔,小侄并未正式拜师学武。平日只是黑旗军中众位叔伯学些拳脚枪棒。”“那你练上两套给我看看》”“那您见笑了”说着我先打了一套南派长拳,又耍了一趟五虎断门刀。父亲脸上先是惊异,后又面露微笑。师叔也频频点头。
待我耍完,师叔将我叫道身前说道:“不容易呀,想不到你真是块练武的好材料啊。已得那套长拳其中真谛,最难得的是革除了南派拳法沉滞狭隘、动作重复之弊病,化繁为简,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还在其中添加了些许西洋技击,真是难得。刀法也很好,只是一点,我们练武之人讲究习武德为先,你小小年纪,出手狠辣,招法刁钻。习武者应已济世为怀,以德行服人,你心中有妄念,杀伐之气太重。长此以往就算不堕入魔邪之道,此生也难窥行云流水之境。孰不知‘夫不争故天下不为与之争’。”
夫不争故天下不为与之争,我心中默念了一遍。难道说是我前世的怨恨,使我背负了太多,还是民族的危亡使我今生失去了方向。在这暗潮汹涌的时代,不管我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还是这个世界给我带来了什么。只有一颗平常心坦然面对,才能无欲则刚。瞬间,我有所顿悟,人生是一条路,就算到了尽头,还会有更远的路。世人忙着走路,却忽视了路上很多最美的东西。或是亮丽的风景亦或旅途的伴侣。忽的我跪倒在地,说道:“师叔,求你将我列入门墙,收我为徒吧!“师叔站起身来看着窗外彩霞伴山,风吹林动,一声长叹望向父亲。看父亲也是一脸期盼的眼神。说道:“收此子为徒,也许是我黄飞鸿最大的幸事,也许是毕生的遗憾。也罢,祸福之事岂是我等凡人可以预见的,起来吧孩子,为师收下你了。”父亲这时心里也是难以平静,想起今早张夫子临别时的那句话,还有师弟刚才的一番言语,竟是如此之吻合,难道这个孩子真的将是那么的不平凡,想我刘永福也是久经战阵,生平阅人无数。今日竟看不穿这个儿子,也许是从这孩子出生的那天吧。父亲也轻叹一声,收起了思绪。
我行了三拜九叩的拜师大礼,师傅坐在椅上坦然受之。随后说道:“你即入我门,我予你要说教一番,我武学习练甚杂,其中家传武学和你父同是莆田少林一脉。除此还跟恩师林福成习得铁线拳、飞砣。和恩师宋辉堂习得无影脚。在广东收徒习武着很多,但正式收录门墙的只有五人,你有两位师兄为林世荣、梁宽。两位师姐为莫桂兰、邓秀琼加你已取五行之数,我此生也不再收录弟子了,我会将平生所学尽数传授与你。但你可知习武在于弘扬武德,锄强扶弱,保国为民,将来你要是自持武功持强凌弱,坑国害民,为师定亲取你性命。我赶忙称是。师傅将我扶起自此正式列入门墙成为黄飞鸿的入室弟子。父亲也是高兴万分。
这时母亲也来到客厅,见我无事放下心来,还是抱怨的看了我一眼。和师傅见礼后,入座重摆酒宴。作为庆祝我拜师的酒席。
席间我十分窃喜,今天我算是三赢的局面,即拜得良师,又少了一顿好打,以后还不用和那些老夫子酸文假醋了。还没窃喜完,父亲一句话犹如悬壶灌顶,霎时将我的美梦击个细碎。父亲言道:“乘龙觅得良师,为父自是欣喜万分。以师弟的武功德行,我自是放心。武功固然重要,但文采也是要学的。为父今早已写好聘请先生的榜文,刘喜将其贴在府门外,以重金聘之。’说罢将一份告示拿出,交予刘贵。刘喜应声而出。一会刘贵转回,父亲问道:“可曾贴出。”
刘喜施了一礼答道:“老爷,有人揭榜!”
(注;黄飞鸿原名黄锡祥、字达云,原籍南海西樵岭西禄舟村,1847年七月初九生于佛山,以上长相根据黄飞鸿的第四任夫人莫桂兰描述所定。黄飞鸿自六岁起随其父黄麒英云游各地卖武售药,刘永福主要武功来自家传。黄飞鸿于15年后投入黑旗军,曾任军医官及军中技击教练和刘永福一起参加了抗日保台之战,我提前了一点,本书篡改之处请各位看官君子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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