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邪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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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辉透过树林洒入房中,落在房中人的身上,把人影拉得长长的。
这间房子明显是一间书房,各种医学、艺术等书籍有序地放在书架上,黑白相映的主色调,以及复古的陈设别有一番风味。
这人懒洋洋在捧着书,微微迷着双眼,享受着夕阳美景,颇为惬意的样子。
一名阳光型美女冲进书房,书包随手扔在书桌上,又冲进厨房。
“邪,明天我们学校组织了一个送别会,班上要我们每个人都找一个舞伴。你陪我去,行不?”然把书包扔得更远些,坐在椅子上,脚放到桌子上,一手拿零食,一手翻着体育周报。
“舞伴?你知道我…况且,大哥比我更适合些,不是吗?”
“邪,我知道,你不可能陪我跳很久,我不会介意的,只是不想去打扰颜耶,你知道颜耶很忙,公司小,事事都要操心。而且,你最闲,当然你陪我,顺便去逛逛,别老是闷在家里。”然大大咧咧的,清爽的短发,中性的休闲服,丝毫没有女人味。唯有女人的身体。
“让我为你化妆打扮,我就陪你去。”
两人用的眼神对视,似乎商量着什么。终于,然便败下阵来,垂头丧气地作最后的挣扎,却又嘴硬道,“就知道你会提出这种要求,没新意,别把我打扮得太像女孩子。”
邪爽快地答应,“好。”心里却继续说你本来就是女孩子,而不是“像”。
次日,午饭后,然便被邪拉进房内化妆。郁闷地坐了一个下午,却又期待着的什么事发生的莫然把邪拉出门,已将近六点,驾车一路狂飙去学直奔学校。
然牵着邪的手在校内漫不经心地闲逛,毫不在意那些打量的目光。
他们是龙凤胎,母亲在他们小时病逝了。他们长得有些难辩雄雌,然比邪更像男孩子,所以初次见面的人会误会把他们认错了。
“邪,你为什么不让我先照镜子再出门?”刚才有点心怀不轨的然这才发现不对劲。
“你难道不相信我的化妆技术?别担心,我保证你这身打扮很漂亮,你难道没发现回头率很高?”让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你会乖乖出门?邪在心里说。
“还好,这衣服男女皆宜,走,我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牵着邪往舞台处写有2008理(2)的牌子走去。
“小然,快来帮忙。你准备的节目怎么样了?”一个几乎要被东西淹没的男孩子问道。
不等然回答,一声惊叫传来。
“哇,小然,你…”其他同学纷纷把目光投过来,下巴掉了一地。
“Oh,mygod…”
“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吧!”
“我的偶像破灭了…”
然露出迷人的微笑,“我怎么样?又不是没见过帅哥!”然又翻了个白眼。
平时看起来帅气阳光的笑在此时变成了三分阳光,三分帅气,三分媚态,一分孩子气竟美得让人无发呼吸。
“节目我准备好了,这是我弟弟莫邪,他会把节目搞定的,别担心。”
好在现在资讯发达,看明星也多了,回神速度较快。不过,又大吃一惊。回过神来后竟然——
“Hi,我是陶吉。”最初和莫然说话的男孩说。细看才发现他长得并不出众,只能算得上清秀,却令人感到干净。
“Hello,我是肖晓,你可以叫我晓晓。”一个可爱的女孩子说。
“你好,我叫陈垒。”另外一位略显成熟的男孩礼貌地打招呼。
“你们好,多谢你们照顾然。”长久以来已经习惯于人们的注视,不在乎他人震惊、忌妒、爱慕等含着各种意义的眼神,礼貌地一笑。
一身流行时尚的打扮,长长的黑发散乱而撩人,和莫然有九成以上相似的脸,更柔美些,身上还有种怪怪的味道——淡淡的药香、花香以及几不可闻的脂粉味儿,很特别。
“嘿!小然,你不是不喜欢女孩子打扮吗?怎么突然转性了?也好,我们班阳胜阴衰,现在虽然少了个帅哥有点可惜,但多个美女也值得。”陶吉想,女孩子打扮这么漂亮,非要扮成假小子,女生爱慕者这么多,令一大群男孩子伤心。
“举双手赞成,你现在这身打扮可以多一些男性追求者。”陈垒调笑道。
“晓晓,镜子借我用用。”然客气的话似命令一样,不允许违背。
晓晓递上一面精致的小镜子。
火山快爆发了,先闪到安全地带。莫邪想,身体早已经退后几步。
“邪,我要杀了你——叫你别把我打扮成女孩子,你怎么不听?”
“没错啊,你本来就是女孩子,而不是‘像’女孩子,我只是帮你恢复你的女性魅力。他们都说好,不是吗?”继续往后退中。
“你还有理了?我看不给你点颜色瞧瞧,嘿嘿…”阴笑中。
“然,有话好说,你看,我给你化的是今年最流行的女妆,发型也很不错,你就——啊——”糟糕,还是躲不掉,给抓住了。
“各位大哥大姐,快帮帮我——”眨眨无辜的双眼,向刚认识的人求救。
“然,你就算了吧,这样确实挺漂亮的。”晓晓,你太可爱了,救星啦。不等邪感动完,下一句就——
“然,你找不到男伴也不用让你妹妹女扮男妆来参加啊,都什么年代还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唉,又一个男女不分,有眼无珠的家伙,可悲啊。邪感叹地想。

“是呀,我们还有一套女装,舞台上用的。”
该死!陶吉,我们第一次见面,有心要这样整我吗?邪欲哭无泪。
“对,就当我的舞伴好了,小然可以找陶吉配对。”陈垒微笑着露出个不用感谢我的表情。
为什么世界上总有些人自以为是?人类的劣根性啊!自以为是“救世主”,我看应该是“就是猪”,一个字笨。
“是呀,赶紧让她把衣服换回来吧。”然后使了个眼色给莫邪,意思是不去,有你好看。
“我是男孩子,我是男的。才不要穿女装。我猜你们一定是天才的邻居——”,能够说话的感觉真好,然那个暴力女捂得我都快要去和阎王爷喝茶了。
“别争了,你是男的?当我们是白痴,没门。要不,我们找人问问,谁信你是男的啊。”敢骂我们是白痴,不过看在你是美女的份上就不和你计较了。“快去换吧。”陶吉硬是把那套女装塞过来,并把邪推进女更衣室。
几位女孩子正脱光了换衣服,如果现在被知道不是女孩子,难免会被——后果不堪设想啊,又不是第一次。邪认命地想。
果然,习惯是种可怕的东西,虽不能一朝养成,效果却十分显著。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长裙?真是——和然在一起生活久了还能活得好好的果然都不是普通人,不是天才,就是疯子,绝对是超级牛人。
也不能怪旁人错认他的性别。若非要找原因,也只能从邪自己身上找。那些不堪回首的时光让他无法接受自己穿男装,从此衣服变中性化。凡是那个人说喜欢他什么,他就努力改变,哪怕是埋藏真实自我。
相对而言,他并不是那么讨厌女装,只是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如果表现出喜欢女装可能会让人有些无法接受。所以他完美地表演,显示出一个正常男人应有的情绪。如果有必要,他可以模仿任何人的表情,言行举止等,那段经历的收获算不算对他的补偿?
一个正常男人又怎么会喜欢上女装,扮女人?
邪看着镜子里的人忍不住数落:都是你害的,扇形的眼睫毛又长又翘,柳叶眉,细腻的皮肤,纤瘦的体形,如丝般顺滑…
“邪,你要自己换,还是我帮你?”礼貌的语言暗含威胁的语气。
“把鞋换上。”然霸道地说。
啥?高跟鞋?还有女用袜子,这绝对是一场阴谋。唉!也不差这双鞋,换就换。
终于,门外有人崔促,极不耐烦后,邪才从不得不里面出去。
“对不起,让你们久等。”朝门外等着用更衣室的女生歉然一笑,让她们呆了半晌。
“邪,你不是女人真可惜。老天爷是不是当时打瞌睡,才把我俩的性别搞错了?”然状似疑惑地调侃。
“然——”发怒中…
“走吧,我们先出去。你还要化妆,呆会儿上台帮我表演。自己先化妆,我去去就来。”凭你那种嗓音也想吓人,顶多算得上发怒的小猫,更惹人爱。
“嗯。”任命吧,又不是第一次,没什么大不了的。
邪熟练地化妆,速度比专业人士还快,不到5分钟,一切就绪。
“还说自己是男生,分明是女生嘛,看,连化妆用品也是随身携带。”
“就是,陈垒,你小子有福了,好好把握机会。”陶吉调侃道。一群好友人中只有陈垒要求完美,现在还是单身。莫然,是心中不可亵渎的人。
出奇地,陈垒这个总是挂着温文尔雅的笑容的人面色有点不自然。他看出来邪是男孩子,但是心里居然有一丝甜意。
“同喜,同喜,假小子也挺漂亮。平时我还没发现。”陈垒也不甘示弱。
“当然是你平时一直把小然当哥们,怎么会发现?”晓晓替然辩解道,她可是然的忠实粉丝中的代表。
邪比然还漂亮,更有女人味。美中不足的是胸部平了点,只有178cm,要再高点就更完美了。好象现在都流行平胸美女,中性美很受欢迎。嘻嘻。
同时,她不忘朝然和邪那边看,却不知此时自己像是叼了骨头回来邀的小狗,可爱无比。
“然,你要我表演什么节目?”邪问。
“随你。”只要不让我去就OK。双生子的好处啊,考试,文艺,都不用愁了。爽!
“行,然,你的同学也太笨了点吧,男女不分。”抱怨中。
“只能怪你自己长得太妩媚,你看你,无聊就无聊吧,还给自己的手指甲做彩绘,你也太夸张了吧。手一伸出来,人家就能够确定你是女性,更别提你这张脸以及这飘逸的长发。”然数落道。
“我才说一句,你就说这么多。”邪苦笑地看自己身上的长裙,太女性化了点。“有外衣没?”
“没有。”然想了想道。
“我下次一定不帮你这种事了,好心没好报。”敢让我穿裙子,哼!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那好,下次你也甭想拿我当你的人工模特儿。”
威胁?邪笑道,“没关系,姜太公钩鱼——愿者上钩,你约会时,自然会来找我。”
“我才不会呢。那是傻瓜干的事,与我无关。”爱上不该爱的人,注定今生,无缘。
“只是时机未到而已。”精明如他又岂会不知,如他,连爱的能力也没有。阳光背后藏着些什么,谁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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