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马克·雪莱(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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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雪莱僵在地上,如同一尊石像一动不动。
“快点,背他去医院!”余东楼遇事不惊地说道。
沃森迅速地背上马克•雪莱向前奔去,十分钟后我们到了龙隐镇车站,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最近的一家医院。当马克•雪莱北推进急症室之后,我们瘫软在医院走廊的凳子上,一时无语。西雅娜则靠在沃森的肩膀上抽泣。
一个小时后我和余东楼走出医院,马克•雪莱还在急症室里,生死未卜。余东楼的意思很简单,我们需要去找点钱,马克•雪莱需要做手术。
“你打算去哪里?”我问他。
“龙隐镇!”他说。
“龙隐镇?”我惊讶地看着他。
“我要去一个叫‘桃园旅馆’的地方,去找小菊,她看到我回来之后不知有多高兴。”说完,他露出一个孩子般的笑容,幸福的表情在他的脸上一圈圈地荡漾开去。
他离开之后,我打电话通知了警方整个事情,估计用不了多久,城府中的那些人便会被救出来。这一切结束之后,我拦了出租车直奔海宁的住处。
车子叫嚣着向前驶去,阳光从车窗里毫无保留地灌进来,暖暖地照在身上,让人不禁昏昏欲睡。迷迷糊糊之中,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我和海宁去了美丽的香格里拉,我们一起登上神秘的梅里雪山,这时风起云涌,雪崩了……
我惊醒过来,心想好在这仅仅是一个梦。不一会儿我便下了车,向海宁的住处走去,其间我去了一家玩品店,买了个大大的笨笨熊打算送给海宁。当我走到海宁的住处时,她的门关着,不知道她起床了没有。
我掏出钥匙轻轻打开房门,里面静悄悄地,没有人,床上的被褥折得整整齐齐,地板已经拖过,光可照人。海宁呢?我看到她的电脑桌上摆着一张纸条,字迹清秀,正是海宁的笔迹。
“亲爱的,当你看到这张纸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不要问我为什么离开,也不要急着来找我,也许你已经知道,在你之前我曾经和曹不安教授在一起过,如果他没有出事,我会顺利地考上他的研究生,在毕业之后嫁给他;那天我看到你傻傻地坐在图书馆写你的小说,当我偷走你的小说并认真地读完它后,我发现我已经喜欢上你了。这对曹不安教授是不公平的,尽管他已经属于另一个世界。虽然我很喜欢你,但是每当想到曹不按教授,我就会想到许多伦理批判,并且诅咒还未结束,我每天都觉得很恐惧,所以我只有一个人离开,去寻找我自己的香格里拉。房间里的电脑和被褥都还在,你可以暂时住在里面,如果你喜欢我,你可以在恰当的时候卖掉它们,用卖来的钱做路费前来找我,我在香格里拉等你。”

看完海宁的留言,我无力地坐在她的床上呆呆地发愣。被单上似乎还有着她的体温和清香。这时我想到许多天以前,当她“偷走”我的手稿之时,同样给我留过一张纸条,那张纸条上写着: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灵异山庄并非你小说中的地名而是确有其地,正如陶渊明所描写的世外桃源也确有其地一样,你会觉得意外吗?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灵异山庄的诅咒并非只存在于你的虚构中,而是现实生活中也确有其事,并且山庄的诅咒已经降临,你会觉得恐惧吗?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心爱的女孩失踪了,你会像小菊一样去寻找她吗?”
那个阳光氤氲的早晨,我细细地回想着海宁之前的这些话,忽然觉得每个女孩都有未卜先知的特异功能。
我拨了海宁的电话,关机!哎,本来只要她再等几个小时,她就知道“诅咒”已经结束了。我无奈地躺在床上,因为一夜未合眼,疲倦很快是我进入梦乡。而醒来之后,一种空虚无奈的情绪却笼罩了我。
那一天,我第一次抽烟,一抽就是两合;那一天,我第一次一个人喝酒,一喝就酩酊大醉。在这个故事中,许多人的痛苦结束了,而我的痛苦却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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