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姗姗的故事(4):两百年前的神秘诅咒诗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这时校园里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雾气似乎比往日要淡一些,而我却感到越发地寒冷。
马万里撑着一把雨伞站在楼下,看到我从宿舍楼下走下来,他便迎了过来。
“走吧,我们去乱坟岗。”他说,“希望杨旸只是在乱坟岗迷路了而已。”
他的脸色阴沉着,带着对杨旸生死未卜的凝重。我点点头,说:“谢谢你!”
我们便急匆匆地走向学校外面的公交车站。
“但愿,但愿杨旸只是迷路而已,无论如何,她千万不要加入死亡诗社,一旦举行了那个仪式,杨旸她将……必死无疑。”马万里说。
他的话如同一阵阴冷的风,在我的心里刮起一阵狂澜大波。我忽然觉得,马万里对死亡诗社的了解比我多很多。
我问:“死亡诗社不是培养诗人的地方吗?怎么会变得那么可怕?”
“没有人了解真正的死亡诗社。”
我问:“那是什么仪式?”
“据说,每个人进入死亡诗社之前都要参加一个仪式,那是一个古老而神秘的仪式,参加了那个仪式之后就生是诗社的人,死是诗社的鬼了。”
“成为死亡诗社的一员那不是很好吗?听说死亡诗社出了好多个挺有名气的诗人。”
“死亡诗社的确出了几个有成就的诗人,这是真的,但是没有人知道这背后是否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再说那些所谓的‘名诗人’们,他们每天都生活在恐惧和不安中,尽管这样会写出一些优秀的诗歌来,但是日日夜夜地被恐惧包围着,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与其这样,还不如做一个普通人好。”
“诗人都是痛苦的。”我说。
“痛苦与恐惧是不一样的,痛苦仅仅使人悲伤难过,而恐惧却能叫人发疯,甚至自杀。去年,这个城市就有四名诗人自杀了,他们生前都是圈子里的名人,但是都得了抑郁症。据小道消息说,他们全都是死亡诗社的成员,可能他们正是因为忍受不了那种无时不在的恐惧才自杀的。”
这时我们已经走到了车站上,然而末班车已经过去了,所以我们只有坐昂贵的的士。
这一场春雨不知道下了多长时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雾气又起来了,天地一片混沌。
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师傅摇下车窗,大声问:“去哪里?”
马万里拉开车门,我们钻了进去,马万里便让师傅一直往前开。
师傅缓慢地发动了车,接着向前飞奔而去。温暖的车厢里,我们继续谈论着关于死亡诗社的话题。
我首先打破了沉默,“传闻说死亡诗社会想出各种千奇百怪的方法来让诗人们亲身体验死亡的感觉,就是这些感觉使得诗人变得敏感和恐惧,继而产生了抑郁症,最后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自杀。这仅仅是一种心理暗示,死亡诗社采用了一些心理学上的方式在诗人们心里植入了一些恐惧的因素,就像计算机被植入了病毒程序一样,这样死亡诗社就可以操纵它的每一个成员了。”
马万里没有说话,路灯柔和的光线从车窗射进来,照在他的脸上,他的脸发出铁青的颜色。
他忽然一字一句地说:“死亡诗社是一个邪恶的地方,是一个充满怨灵的地方,也许它根本就不是一个诗社,而是一个专门保守秘密的组织。死亡诗社招人其实是在挑选合适的人来为一个伟大的诗人保守秘密。”
我看着马万里,他的脸时明时暗,我知道他所说的“一个伟大的诗人”是谁?那是一个已经死了两百多年的英国诗人,那是一个长着一个娃娃脸的可爱男人,那样一个单纯的男人会有什么样的秘密呢?
我说:“你说的是雪莱吧?”
马万里点点头,“雪莱是一个伟大的诗人,也是一个不幸的诗人。”
我摇摇头表示反对,说:“雪莱是个幸运的诗人,他出生在一个富有的公爵家庭,至少他不需要像很多其他的诗人一样要为下一顿饭而担忧。他有着高贵的血统,十八岁就已经是一部诗集和两部小说的作者了,后来还有一个与他志同道合并给与了他许多帮助的妻子,他的诗歌成为了经典,会永远地流传下去。这样的人不幸运那么天下已经没有人是幸运的了。”

“那些都是表面上的,雪莱的不幸是因为他一生都在忍受着恐惧的煎熬,很少有人知道这一点。”
“恐惧?”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雪莱为何恐惧?难道——他也是死亡诗社的一员?”
马万里摇摇头,说:“诅咒!雪莱因为诅咒而恐怖了一辈子。”
我失声叫了出来,“诅咒?”
这是今天我第八次听到这个恶毒而恐惧的字眼了。
“1811年,那时19岁的雪莱就读于牛津大学,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偷看了一个神秘的学派所举行的神秘仪式,因此而遭到了这个学派的诅咒,这个神秘学派的诅咒是一首诗——每个遭受诅咒的人都会收到一封信,信里的内容就是这首诗,每个看过这首诗的人都会必死无疑。雪莱也收到了这样一封信。当时的雪莱年轻气盛,根本不信这一套,并于几个月后变本加厉地发表了一篇文章,《无神论的必然》,公开宣传无神论,也因此而被学校开除。尽管雪莱一生都在坚持无神论,但他却被那首诗困扰了十年。从他遭受那个学派神秘的诅咒到他死去整整十年的时间,没有人能够真正地体会到他的恐惧,那不是一种对死亡的恐惧,而是一种对无知世界的恐惧。”
“一首诗也能诅咒人?”我惊讶地看着马万里。
“最先雪莱也不相信这种事情,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相信的。但是随着一系列匪夷所思的灾难发生在雪莱的身上后,他开始隐隐约约地感到了诅咒的降临。先是雪莱与玛丽的第一个孩子因为玛丽的早产儿胎死腹中,然后是玛丽的姐姐在威尔士自杀,两个月后雪莱的前妻无故投河自杀,1818年,雪莱夫妇刚过一岁生日才两天的女儿小克拉拉•雪莱暴病而死;1821年雪莱的密友同时也是诗人的济慈暴病身亡,1822年,雪莱的密友,伟大诗人拜伦的儿子阿莱格拉•拜伦暴病而死,同年6月,玛丽第三次流产,一个月后雪莱乘坐自己的唐璜号双桅船死于意大利斯佩齐亚海湾。”
我有些不敢相信,雪莱一家以及他的密友们的不幸遭遇竟与一首诅咒诗有关!?
马万里继续说道:“雪莱死后的第二年,玛丽编定了《雪莱遗诗集》并出版,可是三个月后,由于雪莱父亲的反对,这本诗集被禁止发行了。”说到这里,马万里忽然问道:“你知道雪莱的父亲为什么要反对这本诗集的发行吗?”
我摇头表示不知道。
“因为……”马万里停了几秒钟,然后才说:“因为雪莱曾经把那首诅咒诗分开来零散地**到了他自己的几首诗里,也就是说那首诅咒诗就存在于雪莱的诗集中,只不过它已经被肢解了而已。雪莱的父亲害怕别人读了儿子的诗而遭遇同样的不幸,所以不允许书局出版雪莱诗集。实际上那首诅咒诗因为被肢解了所以也就失去了诅咒的灵性,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这首诗会在雪莱死了两百多年之后再次被人找了出来。”
“那么是谁找出了这首诅咒诗呢?”我问。
马万里习惯性地摇摇头,看着外面空茫一片的夜雾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时我忽然想到几个小时前,在乱坟岗的那间破败不堪的小洋楼里,那个男人(幽灵?)所念的那首诗,恐惧在这一瞬间无声无息地袭来……我急忙问马万里,“那首诅咒诗的内容是什么?”
“我只知道前面几句,‘我来自墓地,无辜在给予平安的土地下安息,在这一片荒凉的土地上,我的周围有许多壮丽的陵墓,死去的人们熟睡在他们的墓**……’。”
天哪!
果然不错,那个男人诅咒了我!
他是谁?为什么在我冲过去见他的瞬间,他蒸发般地消失了?
他念的那首诗真的能诅咒人吗?
一种隐隐的恐惧无声无息地袭来……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